第161章 我並不善良
院長辦公室。
蘇吟雪冷冷地坐在辦公桌後,院長擦著冷汗站在一邊陪笑,“您就放心吧,絕對讓您滿意。”
蘇吟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陰狠一笑。
他的男朋友,竟然為了一個婊子遺忘了她,現在還等在急救室外,如果她還能忍,她就不叫蘇吟雪!
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用盡了全身力氣,把心中所有的嫉妒與怒火壓下,再睜開眼時又是一朵清純的小白花。
蕭淮一直站在急救室門口,那宛如實質的目光幾乎要把合金大門燒出一個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大門終於打開。
主治醫師擦著汗從裏麵出來,在他身後,是躺在病床上的溫暖。
“她怎麽樣了?”蕭淮皺眉問。
溫暖臉色煞白,躺在病床上甚至比周圍的白色床品更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生氣,他不想看到溫暖這個樣子。
主治醫師連忙回答,“蕭少將,病人肩膀被子彈擦傷,已經包紮好了,引起病人暈厥的原因是後腦的撞傷,引起了輕微的腦震蕩,靜養兩天就好了。”
他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就這程度的傷,隨便一個醫生就能處理,竟然還讓醫院準備了最好的醫護團隊!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可蕭淮的樣子讓他不得不認真對待,不僅為溫暖認真處理了傷口,還把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就怕有什麽暗病,怪罪到他頭上。
不過還好,這個病人也不知道平時是幹嘛的,身體好的離譜,甚至比一些運動員都要好。
蕭淮點點頭,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幾分,“什麽時候能去看她?”
醫生連忙讓路,“隨時都可以。”
蕭淮就要跟著病床進病房,陸英連忙上前兩步叫住他,“老大,剛才蘇小姐打電話來,我告訴她您在在這,估計她等會兒就來了。”
腳步頓住,蕭淮眉頭緊皺,轉身朝外麵走去。
陸英跟在他身後,猶豫了一瞬,還是說了,“我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小姐在醫院門口,可她打電話時又問我您在哪個醫院,這……”
“這家醫院是蘇家的,她來這裏很正常。”蕭淮心不在焉地說。
陸英一愣,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可他心裏總覺得不對,不過既然蕭少將都這麽說了,他也通知到了,就沒再多說話。
蕭淮渾身戾氣,雙眸深邃如同深不見底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什麽,給人的感覺甚至比剛才還要讓人膽寒。
他現在才想起來,當時遇險時,蘇吟雪也在。
並且蘇吟雪跟溫暖對比更加柔弱,更需要他的幫助,可為什麽當時他眼裏隻有溫暖?
甚至到醫院之後也沒有想起來蘇吟雪,直到陸英提起。
他這麽愛蘇吟雪,竟然還需要陸英來提醒他!
心中頓時被愧疚塞滿了,蕭淮快步朝院長辦公室走去。
如果他猜得不錯,蘇吟雪應該是從院長辦公室下來的。
果然,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蘇吟雪,可她看起來並不算好,臉色蒼白,走起來搖搖晃晃。
蕭淮快走兩步,扶住她的胳膊,心裏有些內疚,“吟雪,你怎麽了?”
蘇吟雪抹去額間細汗,柔柔一笑,“沒什麽,有點低血糖,現在還是溫小姐比較重要,快帶我去看看她。”
任誰都能看出來她臉上的勉強。
她忍著暈眩,還在關心溫暖,而他呢,甚至為了溫暖忘記了她。
蕭淮在這瞬間被愧疚所淹沒,打橫抱起蘇吟雪。
蘇吟雪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單手勾住他的脖子,疑惑地問,“阿淮?”
蕭淮快步往前走,沉聲說,“你更重要,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你帶溫小姐走時,我看到她身上好多血,傷得很重吧?”蘇吟雪縮在蕭淮懷裏,擔心地問,“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溫小姐吧,我隻是有點低血糖,我……”
聲音裏的擔憂真情實感,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為溫暖著想。
“我說了,你更重要。”蕭淮沉聲說。
蘇吟雪甜蜜地“嗯”了一聲,整個人窩在蕭淮懷裏,卻在蕭淮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意。
蕭淮啊蕭淮,你隻有在愧疚的時候才能想得起我嗎?
如果溫暖消失了,你會不會眼裏隻能看到我?
……
病房中。
溫暖睜開眼時看見一片雪白,大腦中一片眩暈,她眨了眨眼,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昏迷前一秒的畫麵讓她瞬間清醒,子彈擦過肩膀的痛仿佛穿過了時間再一次擊中了她。
她記得她把西瓜送進了車裏,記得她躲開了子彈卻仰倒在地,也記得在昏迷前一秒,看到震怒的蕭淮從遠處奔來。
溫暖猛地坐起來,然後扯動肩頭的傷,痛的一個激靈。
她著急地翻找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通程冽的電話。
鈴聲隻響了一聲,就快速被接通,“喂?”
“程冽,西瓜呢?”溫暖急聲問。
如果西瓜受傷,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程冽柔聲安撫她,“你別擔心,西瓜沒事,他在我這裏,你好點了嗎?”
他頗有些小心翼翼。
溫暖這次受傷算是被他牽連了,如果不是他,根本不會引來狙擊手,溫暖更不會受傷。
“我沒事。”溫暖感覺了一下,除了腦震蕩帶來的眩暈和肩膀的疼痛,基本沒有其他不舒服。
“那你在醫院等我,我讓人帶西瓜去見你。”程冽沉聲說,“我會盡快把狙擊手處理掉,給你一個交代,到時候你要怎麽打我罵我都行。”
隻要別不理他。
溫暖搖搖頭,想到程冽看不到,又柔聲安撫,“這種事誰也不想遇到,既然我和西瓜都沒事,你也不給自己太大壓力。”
程冽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聽起來情緒不高,勉強地笑了笑,“溫暖,你總是這麽善良,這樣是會吃虧的。”
溫暖摳著指甲,有些迷茫,“我善良嗎?你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別的地方,我總是最沒存在感的那個,也很少吃虧,有人欺負我我會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說著,溫暖似乎也堅定起來,“是的,沒有人能讓我吃虧,我也並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