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7章 目標
當晚,幾個人都沒有走,就在蕭芮的房間。
方堃和蕭芮蕭芷她們說,要練功,獨自佔了一個卧房,叫她們不要打擾自己。
他盤膝打坐一直到天亮,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修練,而且他心裡對於境界的追求很強烈。
道典前四卷《青龍骨》《白虎意》《朱雀神》《玄武氣》的修行,是對道門四大守護靈獸的一種更深刻認識,而且能以一種玄奧的方式凝結出四靈的元形。
是的,只是『形』,而神是自己的修為元氣撐起來的。
想喚其神的話,估計也只能藉助『符』的威力了,方堃認為這才是『通天徹地』的秘技神通。
在末法末武時代,這種勾通天地鬼神的秘技,是玄奧難明的那種,是科學無法解釋的那種。
現在方堃知道,想要繪製出威力更大的神符,就必須把自己的修為境界提升到更高的層次,就目前而言,自己還有達到制血符的標準,每次都是勉強而為,事後相當疲憊。
為什麼《血符山》排在道典第六卷呢?而前面的五卷就是修練強化自身的『筋骨』『經脈』『氣血』『元氣』『五臟六腑』等等,青龍的骨,骨中藏神;白虎的意,意中隱靈;朱雀的神,神中凝魄;玄武的氣,氣貫天地;
自上次和四師兄紫嬰一番交流,方堃對道典就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而真正令他發生『質變』的是破邪的入體,是與劍靈神識的融合,這神奇的際遇是千載難逢的。
破邪入脊,從根本上改變了方堃的骨質,使他全身骨質強化都一個玄奇的境界,說堅愈精鋼亦不為過,可實際上,精鋼在破邪面前也和豆腐一樣脆,那麼方堃的『骨』會有多強呢?
方堃敢在那沈緒面前大言不慚,倒不是吹牛皮,憑他個人的實力,足以叫陣任何人的。
那個沈緒看起來也不簡單,似乎有點根基修為,但方堃並不懼他。
自前次攜助刑偵處破掉5.27兇殺案,對陣那個九宮齋的老傢伙,他以道意凝結出白虎之後,就對道典前兩卷《青龍骨》《白虎意》的修行達至真正的圓滿了。
昨夜靜心體悟第三卷《朱雀神》,未有多少所得,但道典該卷中的幾句關鍵還是引起了他的重視,比如『神凝朱雀以魄聚』『朱雀的神,神中凝魄』,都指出一個『魄』字,說明這是個關鍵。
魂魄等同一個人的『主神』,人沒了『主神』就是『行屍走肉』;
從更一個角度來理解,《朱雀神》是對『三魂七魄』的一種修練,這種修練適合在陰氣中的夜間,而不是在太陽升起的白天。
修練也非一日之功,既在已經收了功,方堃也就不去想它了。
他是不可能心無旁騖的去全神修練,人在塵世之中,瑣事纏身,入世即修行,七情六慾的歷練也是修行的一個過程,那不是盤膝打坐冥想能替代的。
昨天與那個沈緒相遇,而且發生了小小的不愉快,方堃想,對方肯定會去查自己底兒,而且肯定已經查到了,除非他是沒腦子的貨。
這傢伙來華青做什麼?自己還不太清楚,但昨夜相遇,絕對讓他有了新的奢求目標,那就是自己脖子上掛的這塊紫玉佩。
姓沈的能感應到紫玉中蘊儲的能量,說明他的修為也是不弱,在這方面,方堃不會太小覷他。
這紫樞玉佩所蘊磁場極強,秘蘊元氣極濃,更兼蘊祖師道靈,還隱著紫樞老道的一縷元神,不是他認可的,想從紫樞玉佩上得到好處,那可難了,一不小心遭他那縷元神攻擊,縱然不死,也會神經錯亂,給送進精神病院過下半輩子。
而方堃就沒有這方面的憂慮,紫樞是他恩師,是被他守護的目標,對方堃來說有百利無一害。
對方想完全獲得這塊紫玉佩的話,首先要拘拿紫樞老道寄於玉中的那縷無神,沒這個能耐就不用想其它的,而想進行這一步,就得先擺平方堃,拿到玉才可以。
當然,方堃可不是好欺負或坐經待斃的主兒,想從他手裡奪走他看重的物件,難就是一個字。
他視若珍寶,佩於頸間,別人想拿走,那不是等於想要他的命啊?
另外,方堃在琢磨,沈緒是代表沈家的,他來華青省的目的肯定是不單純的,其家族背景就不允許他『單純』,那麼,他到華青來,就不排除有為家族立身紮根的嫌疑,在這和誰爭呢?拋開地方系不論,外來戶就是方敬堂代表的方家了唄。
而只有方家才能和沈家一較長短,從目前的態勢來看,方家是占著絕對優勢的,因為在華青政壇有方家的代表方敬堂握有實權大權,而沈家僅限於商勢方面,最多是暗中聯絡了一些政客。
田國梁事件的發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暫時使方敬堂有些被動。
而此時發生沈緒在瀚海湖坐鎮,就不難推測這傢伙悄悄藏在這裡不無攪風攪雨之嫌疑。
經過抽蠶剝絲的分析,方堃很快就捕捉到了關鍵所在,甚至想到沈緒的拉攏目標可能是秋家。
秋東山是明面上出頭的椽子,偏偏他去視察中陵市局工作時,田國梁出了問題,進而將田某人扔進萬劫不復的火坑,這不是很明顯的針對嗎?
在沈緒看來,秋東山很明顯站在方敬堂的對立面,他就是地方系推出來對抗方敬堂的代表性人物,也是和方敬堂爭下屆華青省府執政位的有力競爭者,若沈家再助秋東山一臂之力,其必勝。
那麼秋家能下手拉攏的目標,方堃現在認為有兩個,一是秋東山本人,二是他女兒秋之惠。
秋東山正派耿直,眼裡揉不進沙子,傳統觀念較重,想用廖貞這樣的當紅明星陷他於溫柔井中,只怕是痴心妄想,不說秋東山沒那個心思,即便是有,他要不是傻子也不會沾廖貞這樣紅的發紫的當前明星大腕,那隻會毀了他自己,避則唯恐不及,又豈會給她機會?
倒是秋之惠這個新寡,可能會成為一些有想法人的下手目標。
如果能得到這個女人,她多多少少都能影響到她的父親,這一點毫無疑問。
方堃一個人來到陽台上,俯瞰下面瀚海皇朝大泳場的清晨寂廖,昨夜的『酒池』奢糜景象似乎還在腦海之中,但早晨這刻,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靜謐的水面里倒映著的摩天大廈。
掏出手機準備拔電話時,方堃又覺得時間太早了些,才早晨七點嘛。
於是,他改發了一條簡訊給秋之惠。
不想很快就收到了秋之惠的回復,『你起的也挺早的啊,以為你在懶睡呢』。
『我怎麼可能懶睡?是姐你還躺在被窩裡吧?』
『答對了,有獎,這麼早就發簡訊,有事?』
『姐,你認識沈緒嗎?』
『啊,認識的,你怎麼問起這個人?』
秋之惠有些心慌呢,她在華青上流社會也是名媛呀,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近幾年來活躍於達官顯紳圈子裡的『緒爺』?更叫她難以啟齒的是被這個男人暗中糾纏和勾搭,令她不勝其煩。
當初她老公沒死時,姓沈的就經常邀他們夫婦去派對什麼的,瀚海皇朝也有她老公陳某人的參股,雖然不多,但『緒爺』的面子不能不給嘛。
秋之惠丈夫突然掛掉,姓沈的也有一些責任,因為和她丈夫一起死的那個女人是個二線明星,正是沈緒旗下的,秋之惠甚至懷疑是姓沈的給她老公挖的坑,讓他陷進去的,結果把命都搭上了。
其夫過世有兩個月了,但姓沈的至少給秋之惠敲過三二十個電話,平均兩天一個電話,借安慰之名,實際上就是想勾搭秋之惠,他甚至說,你丈夫和那小明星的『動作片』實錄有流出跡象,你不怕丟人嗎?你若肯與我相好,我替你掃尾一些濫事。
秋之惠當然不上他的當,甚至不接他的電話。
另外,沈緒在京城還經常搔擾盧紫雲,甚至厚顏無恥的上盧家求婚,請求盧老把盧小七(紫雲)嫁給他,實際上他比盧紫雲大十幾歲,盧家人也不搭他這個茬兒。
主要沈緒的名聲不好,而家裡不缺那倆錢,又愛惜自己名聲的女人,都不愛搭理這個人。
方堃突然提到這個沈緒,讓秋之惠心裡發慌,似怕方堃知曉自己被沈緒多番勾搭的事,總之和那個姓沈的沾上,貞名都得變成污名。
『在瀚海皇朝碰上他,起了點小誤會。』
『哦哦,他是瀚海皇朝的大股東,你在那裡碰上他也不意外,這個人,你別惹他。』
『我沒想惹他啊,問題是他來惹我,還想把我小女朋友簽到他旗下,這****的,未成年少女也不放過啊。』
秋之惠看完這條簡訊,也是翻白眼,心說,那就是一頭『****指望他放過某女?可能嗎?
『你領著你小女友走唄,姓沈的人脈廣泛,勢力又大,一般人惹不起他的,你躲躲唄。』
『我躲什麼?我警告他了,敢碰我小馬子一根腳毛,我就讓他走不出華青地界。』
那邊秋之惠給驚的坐了起來,****劇烈的起伏,她現在十分關心方堃的安危。
『我的小祖宗啊,你知道沈緒是什麼人吧?』
『京城沈家的一個老痞子,怎麼了?姐,你好象很怕他?是不是搔擾過你啊?』
『之前都認識,難免有一些交集,反正姓沈的不是好鳥,背後勾搭別人老婆,他是能做出來的,姐是被他搔擾過,但姐不上他的當,另外,姐現在名下有一些瀚海皇朝的股權,以前是陳望的,現在都在姐名下,還有些事,見面再說吧,總之,你也別與那姓沈的鬧太僵,這人真不好惹。』
『姐,我找你,其實是想和你說,姓沈的新近的目標可能就是秋家,因為田國梁的事發酵,有些人想瞅空子,偏偏秋伯伯處於風口浪尖上,我這麼說,你懂得吧?姓沈的,在華青不止言商,還在私下裡拉官結貴呢。』
『唉,真給你害慘了,難怪我昨晚收到他的通知,說瀚海皇朝臨時召開一個股東大會,非讓我去參加,我看他是心存不軌吧?』
『什麼時候開會?』
『今天。』
『那你來唄,不用怕他,有我呢。』
『有你管什麼用?那人手段卑鄙,下藥的事都能做出來的,這種人,最好不見面才安全些。』
『這樣,姐,你別一個人過來,你叫悟真一起來。』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秋之惠說上午就出發,中午前肯定趕到。
他剛要收起手機時,蕭芮裹著睡衣裙過來了,看意思是剛醒來梳洗了一下,身上的幽香味很濃郁的說,清秀的臉蛋兒迎著朝陽,折射著奕奕神采。
方堃很隨便把手機塞褲兜里去,在陽台上的逍遙椅上坐了,蕭芮則靠在椅扶手上,自然搭著他的肩膀,她倒不怕蕭芷、丁妤、羅婷她們看見,那三個丫頭昨夜聊到後半夜N點,擠一張床上睡的,估計能睡到大中午吧。
「姐,你認識秋之惠嗎?」
「很熟的啊,怎麼了?」
方堃估計她們也是認識的,而自己與她們中的誰來往,怕也瞞不了對方更久,索興說出來讓她們心裡有個準備也挺好的,她們都是有感情經歷的女人,和清純的蕭芷不同。
「我準備弄的門店,就是由秋姐姐出資的,我『技術』入股。」
「呃。」
蕭芮瞪大了倆眼,「你們什麼關係啊?」
方堃怕她想歪了,就把和秋之惠結識的情況說了一番,還講出師門看中其子陳羅的天賦根骨,讓他代收為徒,雖然這麼說有點欲蓋彌彰的嫌疑,但好過單純說『我們是干姐弟』呀。
果然,蕭芮撇了撇嘴,挑著秀眉道:「俏寡婦很靚,很誘惑是吧?」
方堃翻了個白眼,露出苦笑。
蕭芮俯點一些身子,更柔聲的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啊?女人對某些事很敏感的,不過你這傢伙還是有點殺傷力的,我第一次見你就被你『殺傷』,秋之惠可能也好不到哪去,你又救了她兒子的命,你們有點什麼也正常,是吧?還不承認?你想糊弄誰呢?」
「我誰也沒想糊弄。」
「那就是說你們有一腿嘍?」
「什麼呀,現在沒有啊。」
「哦,那將來會有吧?」
「……」
被蕭芮逼問的,方堃無言以對了。
「好吧,不問你了,那你的門店是不是也可以有我的參股呢?」
「這個嘛……」
方堃也有些糾結,本來這個事是和秋之惠先談好的,蕭芮現在橫插一腳,秋之惠肯定不爽。
蕭芮捏了捏他肩膀,笑咪咪的道:「你先想著,我去找芷芷談下這事……」
呃,你是去找芷芷胡說一通啊?
他一把揪住蕭芮,「找她談什麼呀?她又不懂,」
「也是,芷芷不太懂這些,那你準備讓我佔多少股份呀?」
蕭芮又坐在椅子扶手上了,說去找芷芷,就是警告方堃,你不答應試試?立即去告發你和俏寡婦勾搭,即便你們現在沒一腿,以後芷芷也會防著你這傢伙了。
在方堃看來,和秋之惠的事就最好不要讓芷芷知道,她防自己的堂姐都和防賊一樣,那麼防秋之惠呢?還不得把方堃拴在褲腰帶上啊?
這不,倆人正說著呢,蕭芷就又出現了,甚至進來前都不敲門。
還好,蕭芮只是象大姐姐一樣攬著方堃的肩膀,別的沒什麼,主要是方堃的手比較規矩。
「都十多分鐘了,你們談完了吧?」
看來這十多分鐘是蕭芷所能給的最長時間了吧?
蕭芮也沒因為妹妹進來就收回搭著方堃肩的手,那樣做反而顯得心虛。
「談完了。」
她笑著和妹妹說。
不過蕭芷看出她哭過了,只是點點頭,就沒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