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媽』打耳光就沒什麼好丟人的。
准丈母娘和『媽』也差不多33,你把人家閨女拐騙走,還多了一對『父母』多佔便宜的事啊?
這天底下就沒有比娶媳婦再附贈一爹一娘更美的事了啊,細想,真是這麼回事。
當然,也有苦逼命的,娶回一奶奶不說,頭上還多壓了兩座大山,這種人就不止是命苦了。
就蕭芷的父母,方堃還沒什麼印象,哪怕他回爐過的產品,主要那一世也沒和他們有過多少交集,但畢竟毀了人家閨女,方堃心裡還是存著內疚的。
依稀就記得准丈母娘邢玉蓉是省廳刑偵局的副局長,是正處級警務幹部。
蕭爸爸嘛,記不太清了,好象是廳級官員,但不在本省工作,誰叫他老子是省一號呢?
邢玉蓉和丈夫兩地分居,主要她是在家裡照顧女兒,哪知還是沒看住這丫頭,被她悄悄早戀了,如今把一對小狗男女抓了現形,她恨不能把他們剝皮抽筋活生生颳了。
這兩個小屁娃子還依依不捨的,這時候了還互相關心呢,邢玉蓉是驚怒交加,又哭笑不得。
她是過來人,也有經歷過這個年齡時期,自己那會兒,哪有他們這麼大膽兒?別說公然在大街上挎臂擁摟了,牽個手都是不得了的行為,看看現在這年輕人,才十三四,啊,這還了得啊?
也不是邢玉蓉老傳統思想跟不是時代,恰恰相反,說別人時,她也挺會說的,時代變了嘛,我們要跟得上時代的步伐,不能再用老眼光看待問題什麼的,可輪到自己女兒時,那必須得傳統。
要是今天在街上看到的是別人家的孩子這麼摟呀挎呀的,她可能會露出嘲笑。
但看到是自己女兒,她差點沒氣的暈過去,這臉往哪擱呀?啊?我這臉往哪擱呀?這讓熟人看怎麼說啊?哦,邢玉蓉你女兒原來是那個樣子啊,你還一天到晚吹自家女兒是大家閨秀呢?
有這樣的大家閨秀?十三四就有小男朋友了?
越想就越氣,越想火兒就越大。
所以在女兒上樓后,一耳光抽在這個罪魁禍首小白臉少年的臉上去。
耳光響亮的,把拐過樓梯角的蕭芷都喚了回來。
「媽……你做什麼?」
蕭芷瘋了似的衝下樓梯,邢玉蓉好象不認識女兒了,這丫頭有這麼大膽兒?
死丫頭,你才多大,你這心就向『外』了?
邢玉蓉太震驚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跑過來的蕭芷,擋在方堃身前,哭叫著,「媽,你打我,你打我,別打他,不管他事,方堃你走,你快點走……」
她怕母親和方堃鬧的死僵,這事沒了迴旋的餘地,她怕,她很怕,怕到忘了母親的威儀。
女兒死護著少年的那股勁兒,把邢玉蓉氣的要吐血了,這越發讓她看明白了,女兒鐵了心啦?
至於嗎?至於嗎?你才多大啊?你懂什麼叫愛?
邢玉蓉開始發抖了。
哭著推搡方堃讓他離開的蕭芷,根本推不動方堃如山嶽般凝的身軀。
「你走啊,你這混蛋,你想氣死我媽媽呀?快點滾。」
蕭芷也沒力氣了,攥頭拳捶打方堃的胸膛肩膀。
方堃抓住她腕子,「芷芷,冷靜點!」
芷芷?又叫芷芷?
邢玉蓉忍無可忍了,手揚起來,這記耳光抽在了女兒臉上。
蕭芷沒躲沒閃,生生受了,啪一聲,打的她螓首歪斜。
「死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滾到樓上去?」
蕭芷頭一揚,堅定的站在方堃面前,擋在母親和心上人之間。
「媽,你讓他走,我隨你怎麼處置,好不好?」
這倔脾氣,邢玉蓉是看出來了,和自己小時候一樣倔,真不愧是自己的閨女呀。
氣死了,她咬著牙,又揚起手來,忍不住要再抽。
方堃卻箍摟著蕭芷的素腰,將她抱離身前,挪到側面去,同時,伸手把邢玉蓉抽下來的玉腕擒住了,這母女倆因為自己鬧成這樣,是他不想看到的。
「冷靜點,阿姨,我和芷芷是很好,但沒你想的那麼無知或骯髒,我們就是喜歡對方,說是愛也可以……」
啪,邢玉蓉另一手抽過來,抽在方堃抽上,打斷他的話。
「你更無恥,更不要臉。」
方堃給抽的眼冒金星,但也沒有閃開,一臂摟緊蕭芷,把她護在身前,自己側身擋著邢玉蓉,一手還抓著准丈母娘的一隻手腕,讓她掙不脫,沒第三隻手擋邢玉蓉的另只手了。
方堃堅定的梗著脖子,接著邢玉蓉無比憤怒的目光,一字一頓的道:「是愛,不是不要臉。」
「別說了,方堃,你快走吧,我媽不會聽的。」
蕭芷掙扎著,哭叫著。
「有些事要講清楚的。」
方堃也是個倔脾氣。
邢玉蓉狠狠甩開被他抓捏的手腕,手腕殷紅,生疼,這小子好有力量。
她在腰間摸索著,下一刻,居然把佩槍揪了出來。
蕭芷尖叫一聲,「媽,不要……」
老媽暈了頭啦,居然掏出了槍,蕭芷嚇得差點沒尿一褲子。
但槍口已指在方堃的額頭上。
「你信不信我一槍打爛你的頭?」
邢玉蓉一臉殺氣,早年有第一線從警經歷,血里火里闖過,槍林彈雨見過,所以她有殺氣。
方堃沒怕,因為邢玉蓉忘了開保險,或許她壓根就沒想過要開保險,純粹在裝腔作勢。
「阿姨,我不怕這個,你不用嚇唬我。」
「你不怕?你有膽再說一句你愛她?」
「我愛她,我向黨和人民保證,我方堃一定會娶蕭芷為妻的,只要我活著我就要做這件事。」
蕭芷虛脫了,「方堃……嗚……」
邢玉蓉手在發抖,拇指扳開了保險,「你有種,你再說一遍!」
艹,開保險了,方堃都要咽唾沫。
蕭芷都嚇傻眼了,呼吸都忘了,獃獃看著老媽手裡的槍。
方堃咬緊牙關,死盯著邢玉蓉的眼睛,心說,老子破邪入脊,骨勝精鋼,賭啦,賭你這子彈鑽不進我的頭骨,大不了再回爐一次,有什麼呀。
「阿姨,我會娶蕭芷為妻,必須的,我們把初吻給了對方,我必須履行這諾言,至死不悔。」
「親過嘴兒了都?哎唷,氣死我了……」
邢玉蓉一翻白眼兒,人軟軟歪倒,俏面泛黑,是氣急攻心的表現。
「媽……」
老娘給活活氣暈了,蕭芷心疼的大叫。
方堃早鬆開她,撈住要摔倒的邢玉蓉身軀,蕭芷更接住了老媽手裡的槍,關了保險,扔到沙發上去,這玩意兒,嚇死人了啊,老媽也真是的,有這麼嚇小孩兒的?
能把一個久歷世情的成年人活活氣暈,也真是不得了呢。
方堃將邢玉蓉橫抱起來,慌忙放到沙發上去,朝蕭芷呶嘴兒,槍,槍,放遠點啊。
蕭芷哦了一聲,抓著槍拿到單人沙發那裡,用靠枕把它壓住,暫時藏了起來。
而方堃也沒閑著,攬著准丈母娘的雪頸,把她頭放平,伸手掐她人中穴,對暈過去的人就這麼急救的,蕭芷過來把老媽的腿也放平在沙發上。
「怎麼樣了啊?哎唷,你亂說什麼呀,吻個屁,看看把我媽氣暈了不?」
「我怎麼阿姨這麼不經剌激?」
「你再說摟著我都睡了兩天,我老媽不一槍崩了你這個笨蛋,我就跟你姓。」
「你不跟我姓,還想跟誰姓啊?」
蕭芷一拳捶過來,氣苦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要氣死我嗎?」
「你撫胸啊,給阿姨順順氣,別閑著。」
「哦哦。」
她伸手順撫老媽的胸脯,只是邢玉蓉胸前的雙聳太壯觀了,那絕對是撫不平的。
掐人中的方堃不敢太用力,怕掐疼了准媽。
嚶嚀一聲,邢玉蓉吐出一口濁氣,眼皮抖了抖,終於回魂兒了。
「媽,媽,你沒事吧?」
蕭芷關切的俯下頭問。
方堃還摟著准媽的螓首,基本就在他懷裡,「阿姨,阿姨,好點了嗎?」
睜開眼的邢玉蓉,神智漸漸恢復,但背過氣的她,這陣兒感覺渾身無力,似乎是脫力了。
她轉眸瞪著女兒,「死丫頭,就當老娘沒生過你,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這絕情的話,讓蕭芷嚇的夠嗆,不由哭道:「媽,芷芷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
「那你答應我,和這個小流氓一刀兩斷。」
「媽,方堃不是小流氓,不是你想的那樣,女兒真的喜歡他……」
「你真不要臉了是吧?」
「老媽,請原諒女兒的不孝。」
蕭芷這話,等於是告訴老媽,絕不放棄方堃。
邢玉蓉臉上的黑氣又凝聚了些,瞅了眼攬著自己腦袋的小白臉兒少年。
「小王八旦,你給我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對你這麼死心塌地?連親媽都不要了?我的槍呢,我要崩了你……槍呢……」
氣軟的邢玉蓉無力的抬了抬手,想找自己的槍。
蕭芷心裡一縮,揪了把方堃,「你先跑吧,等我媽氣過頭兒再說……」
她怕老媽一會兒恢復過來,又鬧騰個沒完。
方堃就沒想過逃避,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何況他盤坐在沙發上的一條腿,給准丈母娘壓在香背下來,這陣又抱著她,倒不是抽離不了,只是他壓根沒想過跑。
「跑什麼呀,反正都這樣了,阿姨怎麼處置我都認了,」
「你傻啊你?我媽打我都打的皮開肉綻的,你算個屁啊?趕緊走……」
「芷芷,這次我替你皮開肉綻,誰讓我勾搭你的,我承擔全部罪責。」
方堃笑著回答蕭芷,弄得她更淚淚婆娑的。
邢玉蓉更氣了,「哎唷,這兩個死不要臉的小兔崽子,還這麼噁心我,我看我是活不成了。」
邢玉蓉開始喘起來,方堃磕了一下蕭芷,「趕緊拿水來。」
蕭芷忙從茶几上倒了杯水,方堃托高邢玉蓉的腦袋,水就給她灌嘴裡去,有心不喝吧,嗓子眼兒火燒火燎的難受,為了把這口岔出的氣緩過來,好有勁兒收拾這對不要臉的,邢玉蓉喝了水。
蕭芷還一個勁兒給老媽撫胸順氣,「老媽,好點了沒?你別嚇我啊?」
「死丫頭,你不氣我,我能成這樣?還有臉說我嚇你?」
「老媽,我和方堃沒什麼的,就是比一般同學好一點,我們真沒做什麼……」
「方堃?方堃,我想起來了,放假時,你不是說這個小流氓動手動腳的,給你打的住院了嗎?感情你們演的苦肉計啊?」
邢玉蓉居然想到這裡去。
蕭芷翻了個白眼,這事,和老媽解釋不清了,實際上,現在這個情況給同學們知道,也會認為自己和方堃在做戲遮人目。
「媽……」
「滾樓上去,等我回過頭收拾你個不要臉的。」
大該一杯水喝的順過氣了,邢玉蓉黑紫的臉色變了過來,氣息也平復了許多。
方堃也給蕭芷使眼色,叫她先上去,自己應付准丈母娘。
其實蕭芷也知道,要給老媽和方堃單獨談話的空間,搭成某些協定,自己在肯定不方便說。
她遞了個你自己小心的眼色,才局促不安的上樓去,等著老媽回頭收拾她。
經歷暈迷前的鬧騰,邢玉蓉沒那麼激動了,氣憤歸氣憤,但她至少搞清了一個情況,這個叫方堃的俊秀少年,不是個蔫貨,反而是個有擔當的楞頭青,槍都指腦門兒上了,還說要娶自己女兒。
行啊,真有骨氣,這絕不是一個十三四歲少年能有的膽色和氣魄。
她不敢說閱人萬千,但畢竟步入中年,經見的多了,又擁有很精明的目光眼力,一向就很少看錯人,尤其這個十三四歲年齡段的,稍微咋唬咋唬都能尿一褲子的,而眼前的少年,絕對不同。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沙發上,脫離了少年的懷抱,實際上之前的接觸,以她的敏銳感知,能從少年的肌體韌度和悠長氣息中判斷出他擁有超強的體質。
方堃的手直到邢玉蓉坐正,才離開她的香肩,他眼裡滿是關切神色。
那眼神兒,結合之前他的說話,邢玉蓉肯定這是個懂事的孩子。
「你練過?」
簡捷的三個字,邢玉蓉問的清楚,方堃聽的明白。
「嗯,」
方堃用一個字回答了。
邢玉蓉抬起手腕,看了看,剛才給方堃擒住,這陣兒還有紅印子,腕骨也有些疼感。
方堃歉意的看了眼邢玉蓉的手腕,苦笑道:「阿姨,剛才我有點失控,對不起。」
「我自負身手好多年了,居然沒能掙脫的手掌擒握,你很不錯。」
也不知是嘲諷,還是誇獎,弄的方堃坐卧不寧的。
「阿姨,我和蕭芷的事……」
「你還有臉說?你們除了接過吻,還做過什麼?」
邢玉蓉問的很直接。
方堃都沒敢接邢玉蓉的眼神兒,手擱在臉上假裝撓額頭,遮著紅通通的俊臉。
「沒、沒做過什麼,真的……」
「你讓我信你的話?」
邢玉蓉身子坐直了,拉近和他的距離,直接予方堃一種壓力。
「有摟摟抱抱,別的就沒了……」
「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啊?摟摟抱抱,嘴兒也親了,我不信你們忍得住?」
就這個年齡段的,搞大肚子的都不罕見,邢玉蓉還沒徹底相信他們沒做那個事。
「阿姨,我說個實話吧,我是紫霞山神虛道場的弟子,我修練的道法是不能破童身的,否則會前功盡棄,只有修練達至某一境界,才可以破身,未來十年,估計很難,別說是做點什麼,就是我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們有不少都有手Y惡習的,我也不是不懂,但從沒有過一次,因為我不能,說這些不怕阿姨您笑話了,我只是想告訴阿姨,我和蕭芷,不可能發生什麼的。」
邢玉蓉美眸亮了起來,急急問道:「誰能證明你是紫霞山弟子?」
方堃當時就掏出手機,找到聯繫人中的四師兄,「阿姨,紫嬰道長是我四師兄,我現在拔給他,你可以和他通話,之前你有見過紫嬰道長嗎?聽過他聲音嗎?」
「有的,去年有見過一次,印象很深刻,我記得他的聲音,你拔吧。」
如果真能證明方堃是紫霞山弟子,邢玉蓉就能相信他說的話,另外,從表面上看,方堃也不象是沾染了手Y惡習的少年,從臉色的神色就能看出來,他整個兒就是一健康到極點的寶寶。
有手Y惡習的男孩兒,面色無華,蒼白病態,精神萎糜不振,基本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方堃很少直接打擾紫嬰師兄,但今天不打擾不行了。
他看了眼邢玉蓉,摁下了免提,準備和師兄話時,讓邢玉蓉聽的清清楚楚。
邢玉蓉深吸一口氣,頗有些期待,紫嬰是奇人啊,世俗中一般人都見不到他的,誰能想到他的小師弟就在自己面前?
電話拔過去,響了N聲,才被接起來,紫嬰可能在打坐什麼的吧。
「四師兄。」
「小師弟,怎麼想起來給我來打話呀?」
低沉而中氣十足的聲線,正是紫嬰老道的,邢玉蓉不認為自己會聽錯,她朝方堃微微點頭。
「四師兄,太武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怎麼?你遇到該宗門的出世弟子了?」
「是的,有點小衝突,師兄,我感覺他們偏重武修,於道法符術方面,似無特色?」
「小師弟,太武道的事,愚兄也是聽師尊他老人家曾提過一次,沒有詳敘,只說是個很隱秘的殺氣極重的特殊宗門,甚少有弟子門人出世,你若與之結怨,要小心些,至於這個宗門是否精通道法符術,愚兄也不甚了了,你身邊還有人吧,愚兄聽得到她的細微喘息,是個女子。」
「師兄,是我家一個長輩。」
「嗯,還有其它事?」
「沒有了,師兄。」
「太武道的,你若感覺有壓力,愚兄替你出面擺平。」
「不敢煩勞師兄清修,世俗中事,我會解決,而且對方不是能靠純武力壓制的那種。」
「有背景?」
「不止,相當大。」
「那你酌情而定,愚兄不會擅自插手。」
「好,不打擾師兄了。」
「嗯。」
老道言簡,嗯聲后就掛斷了。
邢玉蓉儘力摒息,還是沒逃過老道的六識感應,可見老道的修為何等高深。
這一下,她是深信了方堃的話。
「阿姨,這樣你信了嗎?」
邢玉蓉白了他一眼,看他俊臉上還有紅印子,是自己兩個巴掌所致,就扁了扁嘴。
「你和芷芷都還小,就早戀,會影響的學習的,知道嗎?在外面還勾望搭背的逛街,倒不怕給熟人看見了?臉皮也不要了是吧?」
方堃給批的面紅耳赤,「阿姨,我們再不敢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敢胡來,你饒了芷芷這次吧,要打就打我,我替她受。」
「你替得了?你自己屁股還給瓦扣著呢,你家大人是誰?我見見他們。」
一聽這個話,方堃從沙發上挪離,噗嗵,給准丈母娘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