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8章 嚇尿燕娘
方堃的六識何等聰靈,別說只隔著一道門,就是再遠點,他要刻意偷聽也能聽到。
蕭芮和王亨在裡面的交流,他就刻意去聽,表面上閉目假寐,兩個人在裡面的說話,可以說一字沒漏的全收在他耳底。
對於蕭芮的心思心態,和對自己的『利用』,方堃也沒有任何怪怨,反而因為她是蕭芷的堂姐,更樂意幫助她,正如她說的,自己和沈緒是『神仙』,他們夠不上檔次,算凡人吧,神仙打架,凡人要是攪和進來,那必然遭殃。
蕭芮如果真的成了方堃的情人,他心裡的負擔真的很重,因為蕭芮畢竟是蕭芷堂姐,一但被她察覺,那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反倒是不如秋之惠更能叫蕭芷接受。
另外,就是准丈母娘邢玉蓉,她比蕭芷更難纏,蕭芷呢,自己能死乞白賴的裹哄她,丈母娘怎麼哄啊?不大耳刮抽死你個臭流氓才怪呢。
所以,方堃知道到了蕭芮的真實心思,他心裡沒來由的感覺一陣的輕鬆。
出來后,蕭芮一路上也沉默無語,似乎有點異樣,又感覺自己心軟,對方堃的『許諾』要背棄,有點沒臉見他的意思吧,說的要當他情人了,現在又被舊愛喚起舊情,她心頭很亂。
瑪莎拉蒂漫無目的緩行在繁華的城市長街,蕭芮機械式的駕著車。
在一處路口等紅燈時,她忍不住開了口。
「你怎麼不問問我和他說了什麼?」
方堃轉頭看她一眼,微微笑道:「姐,我一直當你是姐。」
這話,有深刻的含義,蕭芮多聰明,頓時就明白了,眼珠子一紅,淚差點掉下來。
「方堃,對不起。」
「姐,你這是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
蕭芮愕然望向他。
方堃聳聳肩道:「我當你是姐,有人欺負我姐,我還不恁死他?至於你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我就不理解了,有點莫名其妙啊。」
蕭芮抹掉眼淚,低頭道:「我答應你的,說要給你當情人的,我怕我會……你給我點時間考慮,行不行?」
「姐,你以前說過什麼,我或許記得,或許忘了,記得你是我姐,別的就有點想不起來了,還有啊,什麼情人不情人,你別亂說,讓蕭芷知道,不閹了我才怪,你別害了我成不?我求求你。」
蕭芮把頭扭到另一邊,任憑淚水模糊視線。
後面的車在摁喇叭催行,她慌忙驅車過十字路口。
過去之後,瑪莎拉蒂就在路邊停了,她心境不平,怕出了什麼事。
「姐,不要想太多,王亨能做回男人,我也替你高興,他要自甘墮落或充當沈緒的幫凶來害蕭家,我絕不坐視,說白了吧,我是因為你才給他機會,沒有你,我認識他是個誰?對不對?」
蕭芮咬緊銀牙,伸手抓住方堃的手,「蕭芮,姐欠你的,只要你開口,你何時要,姐何時給你,不過現在或將來,不管有沒有丈夫或家庭,你要怎麼樣,姐都滿足你,這是姐的承諾。」
方堃拍了拍蕭芮的手背,「姐,我不會給你心裡增加負擔,我也不想我姐負上『背夫』的壓力,那一輩子要生活在愧疚里,有何快樂而言?我幫你不是非要你付出點什麼,說白點,蕭芷的姐就是我的姐,蕭芷的媽就是我媽,難道我為你們做點事,非得要回報?那成什麼了?」
「可是我……」
「姐,什麼也不用說,當我敬你如姐的時候,你就真是我的姐,說實話,我的親姐姐現在都不尿我,我缺乏姐愛呀,你讓我有所得,你把我招之即來或揮之即去,是你當姐姐的權力,我敢有半句怨言我就不配做你弟弟,我做錯了什麼你大耳光抽我,我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就不是弟弟。」
回爐之後,方堃誓要有了一番作為才肯面對曾經的家族諸親,現在他認為不是時候,所以他很少回家,偶爾和老媽聯繫一下。
蕭芮嗚咽了,狠狠摟住方堃,在他臉上胡亂親著。
「方堃,早讓我認識你幾年,我肯定是你的,嗚……」
「好啦,姐,你不能把鼻涕也抹我一臉。」
「滾……」
噗哧一聲,蕭芮又笑噴了。
這一刻,她倍感溫馨,倍感甜蜜,有這麼個弟弟,真好。
方堃擦著臉上的濕跡。
蕭芮抹乾淚,白了他一眼,「其實,我想告訴你,你別對王亨寄於太大期望,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一陣一陣的,也許他骨子裡真憋著一股氣,但就怕這股氣放出來,他也就……」
她沒有說下去,那意思是,他就死了。
「姐,拭目以待吧,無論你做何種決定,你弟弟都支持你。」
「謝謝,方堃。」
「送我去文廟,晚上你不要回別墅,等我把危機解除了再說,你回父母那裡,或去蕭芷家。」
「嗯,姐聽你的,」
在文廟,方堃下車時,蕭芮說,「方堃,今天,你給我了全新的感受。」
方堃苦笑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舉起手揮了揮。
望著逸入人群的小男人,蕭芮美眸晶亮,今天之前是對他有些喜歡,有些迷他的臉,他的俊秀,今天開始,這種感受大跨步加深,再發展下去,會是『愛』嗎?
蕭芮不敢再想了,並強迫自己去想王亨,然後駕車離開。
……
葛仲山這兩天很忙,忙著接洽一筆好買賣,雖然風聲挺緊,但架不住錢的誘惑更大。
店裡有山嫂沈燕娘坐鎮,蹺著二腿,搖著小扇,美婦風情盛美,香味扇的四處亂飛,店裡的男夥計,偷偷嗅著老闆娘的那股香味,更悄悄吞咽著口水。
還有個女店員也偷瞄老闆娘,暗罵風騷,領口開那麼低,現溝呢?顯你的溝深啊?
不過,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老闆娘的溝何止深,那是太深了啊,比不了人家。
方堃走進來的時候,女店員忙招呼人。
「先生,要點什麼?」
概因方堃一襲休閑裝,象闊家公子,不象什麼窮學生,叫先生就沒錯。
沈燕娘美目一亮,人一下竄了起來,豐聳的前胸抖出一個大波浪。
「哎唷,貴客呀,小方師傅,你咋來了?快快快,裡面請,真真是貴客吶!」
沈燕娘繞出櫃檯,迎上方堃拚命的客套,心裡卻在想,這小爺來這做什麼呢?發現什麼了嗎?
多多少少她心裡有一丁點虛,還不是楊奇劉漢那倆王八旦惹得事。
要是換了在別人面前,沈燕娘不會心虛,哪怕哄了他騙了他也不會,但在方堃面前她會,因為她知道方堃是超卓人物,擁有嚇死人的本事,丈夫對他是推崇倍至,恨不能跪舔了吧?
葛仲山有多大本事,沈燕娘心裡有數,他都推崇欽佩的人,那絕對是人中的精華。
方堃也不是故意在沈燕娘面前玩深沉,他不作聲擺了下手,意思就是咱們後面談去,那姿態就有點回到自己家的意思,儼然『我就是這家大爺』的譜兒。
沈燕娘沒感覺有什麼不適,折轉身形引路,「小方師傅,請……」
她扭甩著豐腚,方堃微蹙眉,卻聽見微細的吞咽聲,目光掃了下另邊正偷窺的男夥計,不由無聲的一笑,這位,肯定是沈燕娘的暗戀者嘍,做夢摟著老闆娘睡的那種,夢到人財全收,頂了葛仲山的位置,好吧,夥計,你先夢著吧。
天井裡,大樹下,古色古香的茶几桌子,方堃和燕娘對坐,她親自給貴客沏茶。
「小方師傅……」
「叫小方即可。」
方堃的聲音似不庸置疑,燕娘楞了下神兒,就點頭頭。
「小方,我那口子不在,你是有事吧?」
「我不找他,找你。」
「啊……那山嫂更榮幸了,你說,有什麼事,但凡山嫂能辦到的,就一定幫你。」
方堃側過頭望后樓,二層小樓,廳堂門大開著,鏤空的窗閣子,四扇門,裡面飄溢著書香氣,擱古代那會兒,這是富貴人家的正堂啊,二樓肯定是主人們歇息的地方嘍。
燕娘見他不答,識趣的閉了嘴,她真看不透這個小方。
「孩子們也跟你們住這?」
「啊,不怕小方你笑話,我和仲山還沒孩子。」
「哦……」
方堃回應時,目光才凝視著燕娘,這一聲『哦』拉的有點長。
燕娘給他這一眼盯的,有種被透徹了心肺的感受。
「小方,你喝茶。」
燕娘藉此緩解對方眼神的壓力。
方堃目光清澈而大膽,順著她臉下來,掠過雪頸,留在她白花花的脯子上,衣領口太低,豪聳堆徹出的那條溝太惹眼。
燕娘靈機一轉,難道這小方是沖著自己來的?老娘這麼大魅力?老幼通殺?
方堃端起杯,呷了一口,就放下了。
燕娘瞅著他那張妖異入邪的俊臉,也有些心動,但深知此人的厲害,不敢太放浪,但能試試。
「小方,要不進屋看看,昨兒個,我家那位又搞回個物什。」
「嗯。」
方堃輕嗯了聲,就起身跟著媚笑的燕娘入了後堂廳。
轉過屏風,是內廳,非貴廳不會引入內廳的,因為內廳有主人小歇的床,外人進來也不合適。
這一入內廳,燕娘就出洋相了,腳下假裝一崴。
「哎唷。」
她身子就往後歪,正後靠入方堃懷裡。
豐腴之體入懷,就『肉』一個感覺,方堃可沒有客氣,箍了她的腰,手貼腹而擁。
「沒事吧?」
「沒,這破磚地,又崴我腳腕子。」
「你沈燕娘的功夫的都在下盤,這破地崴的了你的腳?」
「你……」
燕娘臉色頓變,屈肘就要磕,但腹部那隻手掌上突然傳過一股電流,瞬間瓦解了她的欲凝聚的元氣,同時讓她渾身發軟,這是什麼鬼功夫?
「乖點,我就不傷了你。」
「你,我們無仇無怨,小方,我家那位對你也很尊重,你怎麼能……」
「他尊不尊重我,我不好評價,你現在要不尊重我,我怕我一衝動,廢了你的氣海。」
氣海是修練人的命門,氣海被廢,這輩子也不用再練什麼了。
燕娘側過臉,望著英逸少年,肝顫兒了,「你要怎麼樣?」
方堃摟著她坐在床邊,乍看倆人象對情人似的,因為摟在一起嘛。
「問點事。」
「你問。」
「楊奇和劉漢,要對我做點什麼?」
方堃開門見山的問。
「小方,你這話問的,我和他們也不熟,上次接待他們也是我當家的,我哪知道?」
沈燕娘可不傻,楊奇和劉漢的底子她清楚,那倆人代表現今新崛起道上的一股力量,是她和她男人葛仲山不想得罪的,合作可以,但絕不願和那些人衝突,因為她還另有使命。
方堃笑了笑,抬手在她胸前領口拔拉了一下,手就伸進去,捏住燕娘一隻豐聳。
「個兒真大呀,手感真不錯呢,葛當家的有福喲。」
燕娘軀體輕顫,俏臉泛紅,喘息也急了,臉上笑著,「小方,你真俊,其實姐頭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了,呀,你真會捏,姐很舒服呢……」
她自稱上姐了。
方堃嘿嘿笑道:「是嗎?你經常讓老葛頭上冒綠光吧?」
「什麼話?小方,姐是那種人啊?」
「行啦,說正事,」
「我不知道呀,解我衣裳吧,這樣,你恁的姐爽了,我一高興全說給你聽……」
燕娘這陣反倒不怕了,媚眼更見潮色。
「那感情好,包括你和沈緒的事嗎?」
沈燕娘突然臉色變了,驚夷的瞪著方堃,吃驚他為什麼知道沈緒?
「你、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剛剛完成對你的經脈的探測,你的罩門居然放在菊后的長強穴……」
這一下,沈燕娘臉色變慘了,有些蒼白,額頭見汗。
方堃抽手出來,直接將她身子摁趴在自己腿上,手掌按在她腚上,中指位置正順著股縫進去,扣在長強穴上,沈燕娘渾身發抖,嗚咽出聲。
長強穴位於尾骨和『菊』之間的方寸軟處,也的確算隱秘。
「你只有一次機會回答我的問題,我沒時間陪你在這磨蹭。」
「我說,我都說,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怎麼能這麼狠,你叫我以後怎麼混?怎麼活?」
「那看你表現哦,你肯為我效犬馬之勞,我不吝嗇一條生路給你,也必然成為你的新老闆。」
「小王八旦,你以為你斗得過沈緒?」
「這是你的選擇嗎?」
方堃的中指扣的更狠了些,讓她清晰感覺到疼。
疼只是警告,下一刻可能發功,震碎她的罩門。
「我說,我說……楊奇和劉漢要對你領那個女孩兒下手,劉漢要她的癸血破他的瓶頸,那個楊奇並不想得罪你,他們和葛仲山合作,葛仲山也不想得罪你,但看在錢的份上,會賣些消息給他們吧,直到目前還沒有賣出去,至於沈緒……」
「這些都是小事,沈緒才是關鍵,怎麼把他賣給我,看你說的了,我覺得有價值,你就沒事了,你要是糊弄我,我真不介意捅破你的罩門,你琢磨好了再開口呀。」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我是沈家人,不過是旁族,和沈緒的嫡族自不能比,當年他把我破身,玩膩了又把塞給我的師傅教我秘功,後來我藉助秘功,成了魯老大的情婦,他把家傳的絕技鴛鴦腿教給我……」
「秘功指什麼?魯老大是誰?」
「秘功就是那種啦,絕對銷魂的,魯老大是幾年前華青境內的第一大盜,不過已經死了。」
「你弄死的?」
「我沒那個權力,他不聽沈緒的,沈緒讓他死,他當然活不成。」
「葛仲山知不知道你和沈緒的聯繫?」
「不可能讓他知道,」
「你在中陵,就是替沈緒做事?」
「我只是個小角色,幫他盯著道上的一些動靜,他有官面上的關係,根本不需要我幹什麼。」
這倒也是,沈緒黑吃黑的時候,才會動作沈燕娘,或是殺人滅口時。
「我看你作用不小吧?放在暗處卻不讓你做事,這不矛盾嗎?有病啊他?用你殺人的吧?」
「好吧,我承認,我是替他殺人或聯繫殺手的,華青這邊滅口的事,都是我的。」
「這就對了,那葛仲山既不知道你的事,你又用誰替你做事?」
「我只是借他掩護自己,魯老大當年用的殺手,有兩個跟了我,現在也跟著我,替我做事。」
「居然有人對你忠心耿耿?」
「你小看老娘?」
沈燕娘氣憤的道。
而方堃卻將她起來,同時不再禁制她的經脈,制的太久,會傷了她的根本。
沈燕娘一彈而起,提氣輕身,凌空一個后翻,人就落到了茶桌旁,手挑翻了茶几上一個盒子,一件黝黑的器物給她捏在手裡。
她眼裡閃過駭人的殺機,那器物對著方堃,黑洞森然,予人的心顫的感覺。
但方堃安坐如山,動也沒動,臉上還笑著。
而在他身周光波浮動,氣機抖顫,驀地一聲低沉虎嘯在室中震響。
下一刻,一頭頂住房頂的白虎就在方堃背後現形,勢作蹲踞,虎威凜凜,虎目盯著燕娘,似鎖住了她的魂魄一般。
這隻栩栩如生的元氣之虎,真能嚇死人,逼真的讓人想尿尿。
「天吶。」
燕娘手一抖,捏著的器物就低垂下去,「這、這是傳說中的道靈白虎嗎?你這個小妖孽……」
她腿軟的跪了給,屁股撅著給磕了三個頭,「燕娘投降了,願為小方爺爺你效犬馬之勞。」
「我意動之下,它能一口吞了你,信不?」
「信了,方爺,所以人家跪了,」
「嚇尿了嗎?」
「呃,沒、沒有……」
其實尿騷味正在漫彌,燕娘羞愧的面紅耳赤,腿緊挾著,尿了都不自知。
實際上白虎現形時的氣場太強,予她無法想象的巨大壓力,氣機崩散,渾身發抖,讓她無以為抗,倒不是她自願放棄抵抗。
差距太大了些,難怪葛仲山不想得罪小方,一提起他就眼神閃爍,言不由衷,原來早嚇壞了。
內廳範圍里,有如地震似的,桌椅等諸物都輕輕抖顫,因為都籠罩在白虎的威盪氣場中。
方堃深吸氣,白虎驀地的凝縮,下一刻消失在他背後,內廳諸物才平靜下來。
而沈燕娘周下的壓力才沒有,她長長吐出口氣,虛脫般的一屁股坐在自己腳後跟上直喘。
「方家聽說過嗎?」
「京城方家?」
「天吶,方爺你是京城方家人?」
「不然,我怎麼和沈緒做對?」
不向這女人拋底兒,怕她沒有信心,畢竟沈緒後面的沈家是硬靠。
「小爺爺,從今兒起,我沈燕娘就是你的一條狗,你說咬誰,我就咬誰。」
這話有點耳熟,怎麼跟悟真那****的是一個味兒?
「聽話,做好你該做事,爺保你一世無憂。」
沈燕娘忙磕頭,「謝小爺垂青,燕娘願赴死。」
幾分鐘后,方堃離開了葛氏古玩店,今兒收穫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