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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3章 無關風、月

  就被下藥這一事件的發生,雖沒造成實質性的嚴重後果,卻把方堃和邢玉蓉關係拉近。


  現在邢玉蓉只能安慰自己,丟人的醜態被自己未來的女婿看到而已,他不可能說出去,更不會嘲笑自己,換個外人的話,自己更也沒臉活了。


  咦,怎麼就把他當女婿了呢?邢玉蓉發現自己的心態轉變,但因為要守住這一秘事,也只能和方堃的關係更緊密些。


  「方堃。」


  「呃。」


  坐在駕位上的沒敢回頭,只是從後視鏡望著邢玉蓉。


  「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


  「那必須的,阿姨你放心,我什麼也沒看著,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會和任何人說。」


  「包括蕭芷。」


  「肯定,絕對不會的,我發誓,您是蕭芷的親媽,那就是我的親媽,我能不替親媽保守秘密?」


  邢玉蓉一聽這話味兒不對了,什麼親媽也出來了?

  「你個小混蛋,是不是威脅我?」


  「呃,哪有?您想歪了,就算我和蕭芷只是同學關係,這事我也會爛在心裡,絕口不提。」


  「提說半個字出去,我恁死你。」


  「不敢不敢。」


  邢玉蓉這才放心,舒出一口氣來,「現在去哪呀?回家我怕被她們倆看到。」


  「阿姨,你有鑰匙的,我們遲回一陣兒,她們就睡熟了。」


  「也只能這樣了,你有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發是發現了,可當時我只想著要救您,開車飛快,把他們甩了,只能回頭再找他們了。」


  聽她這麼說,邢玉蓉也是咬牙切齒,「也不知是哪個王八旦,讓我抓住非恁死他。」


  「阿姨,我多少有些推測的,跟蹤的人不是針對您,是針對蕭芷的。」


  「啊?怎麼回事?你快和阿姨說說。」


  邢玉蓉吃了一驚,居然有人盯上了自己寶貝閨女?這還了得啊?誰要作死?


  這一瞬間,邢玉蓉真有了殺人的衝動,動誰都行,包括動自己,但絕對不允許動自己的女兒。


  方堃就把之前的發現說了一下,又把去瀚海湖的情況也說了說,邢玉蓉是老刑偵,頭腦清晰,思路分明,她應該更能分析出一些東西來。


  實際上從沈燕娘嘴裡獲得了他們的動機,就基本能確定是這兩個傢伙,只是目前找不到這倆貨的藏身之地,用『搜魂符』也得有他們的八字,光寫個名,同名的多了,能搜出一大票吧?

  有沾過他們氣味的東西藉以搜集,也是追蹤的一種方式,但好象沒有,法牌在刻字之後凝縮異變,外沾的痕迹都消失無蹤了。


  所以,方堃現在暫無頭緒,或許明天可以叫沈燕娘和他們聯繫一下,看是什麼情況。


  他們想通過與沈燕娘葛仲山的合作,達到他們的目的,但就目前這情況來看,楊劉似乎又在單獨行動,對葛沈夫妻並不信任。


  就這些情況,方堃就都和邢玉蓉說了,一是對邢玉蓉的信任信賴,二是讓她知曉全面情況。


  「……今天下午,我去咋唬沈燕娘,現在,可以說這個女人是咱們這邊的,」


  「你倒是膽兒不小,人才屁大一點,做的好大的事?」


  邢玉蓉就更吃驚了,威逼恐嚇的事這小子也能做出來?


  「阿姨,我也是沒辦法,被動防守,永遠不如主動出擊,我怕他們傷害到蕭芷嘛。」


  一涉及蕭芷,邢玉蓉就緊張了,想不認可也不行了。


  就這,方堃還沒說沈燕娘和沈緒的關係,怕牽扯出沈緒,讓邢玉蓉生出忌憚,那可能導致連下來的行事會叫她畏首畏尾,畢竟她不想惹沈緒這樣的人,於公於私,沈緒都會給她巨大的壓力。


  邢玉蓉也認可方堃的說法,被動防著,難免出漏子,主動出擊,不僅掌握了主動權,還會打亂對方的布署,無疑這是最佳策略。


  「那你有什麼設想?」


  「阿姨,這件事,不好和當前的案子勾掛在一起,我們無憑無據,也不能報警什麼的,您也不能指派誰來調查,我來處理就好了。」


  「你處理個屁呀?你光桿司令一個,我不能調人,也能充當你的幫手吧?事關芷芷,我能置身事外?但凡有什麼設想或行動,都跟我說,不然,讓你好看。」


  她說到最後,美眸瞪著,抖露出煞氣凌人的威姿。


  「呃。阿姨,我知道了。」


  「回家吧。」


  ……


  兩個人故意在路在磨蹭,回到大院都一點半了,但抬頭一看家裡窗戶,燈還亮著呢,無語了。


  邢玉蓉就翻白眼,這倆死丫頭,一點半了還不睡覺?

  方堃看到邢玉蓉臉上有焦灼色,「阿姨,要不就這樣上去?」


  「上你個頭啊?給她們看出問題,我還活不活了?盡出餿主意,找抽不是?」


  邢玉蓉撲頭蓋臉就噴,嚇的方堃直縮脖子。


  主要是襯衫的扣子沒有了,胸襟合不上,忽張張的,不是還有個外套遮醜,她都不敢下車。車子熄火熄燈,就停進樓前的車位。


  「趕緊開走,笨蛋,她們萬一從窗戶看,看到車就完蛋了。」


  一邊催,一邊伸手捶他肩頭。


  方堃忙啟動車,就在這時,邢玉蓉手機響了。


  她掏出來一看,是女兒的來電,完了,肯定給這丫頭在樓上看到車了,哎唷,這可咋辦?


  「快走,快走……」


  一邊讓方堃開車走,一邊接通電話。


  「喂,芷芷啊……」


  「媽,你們回來了啊,我看見車了耶。」


  「嗯,是回來了,不過剛接了個電話,又出問題了,媽就不上樓了,再趕過去,你和你姐先睡吧,估計老媽和方堃回不來了,嗯,就這樣,拜拜!」


  邢玉蓉急中生智,編出這麼一套話來,總比上樓去被女兒發現狀況強吧?那怎麼解釋啊?

  車子開出大院,方堃也不知道該去哪了。


  「阿姨,要不去開房吧?」


  「呃?開房?」


  邢玉蓉那臉刷一下紅了,「說什麼呢?小混蛋。」


  「啊?就是住店嘛,哦,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別誤會,我、我是說,我們總得找個地兒呀,總不能在車裡窩一夜吧?哦,我倒不是沒什麼,可阿姨你明天還要上班,頂倆黑眼圈也不好看呀,再說你衣裳又那個樣子,那咋恁呢?」


  「唉唷,我也是快氣死了,這去哪呢?今晚上家是回不去了。」


  邢玉蓉這麼說時,又想到了女兒,「對了,方堃,芷芷她們姐倆,行不行啊?萬一那伙蠢賊摸家裡去,那咋辦呢?」


  方堃微微搖頭,「阿姨,那是省委家屬大院,他們還沒大膽至那種地步吧?另外,芷芷有我給的護身符,誰欲對她不利,怎麼死都不知道,哼。」


  那塊『神威如獄』的法令,方堃已經讓它變成了蕭芷的護身符,會在危及關頭給她提供強大的難以想象的保護,因為破邪之靈進入了法令,雖隔千山萬水,自己也能在第一時間生出感應,並以意念控制破邪之靈駕御法令釋放其威能,法牌上那隻虎可是道靈哦,絕不是擺設。


  「護身符?什麼玩意兒?管不管用?」


  「就芷芷脖子上掛的那個晶瑩牌令,一面是虎形怪獸,一面有神威如獄四個字。」


  「呃,那個死丫頭,我下午還問她來著,她說十塊錢在地攤兒買的,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


  邢玉蓉下午和女兒在一起的,自然看到了,因為女兒之前不戴什麼飾物,突然間脖子上多了一個似玉非玉的牌子,自己就隨口問了句,哪知那個丫頭也隨口哄了自己。


  方堃半張嘴著傻怔了,啊,感情芷芷是那麼哄她老娘的啊?我這不是把她給賣了啊?

  邢玉蓉身子前傾,伸手就拎住方堃耳朵,「訂情物是不是?」


  方堃還開著車呢,還好被拎的耳朵只是象徵性的,就沒感覺到疼。


  「阿姨,我沒想那麼多啊,就是想用它來保護芷芷的。」


  「哄誰呢?一塊小破牌子,能管個屁用?還不給我講實話?」


  方堃也沒轍了,現在和邢玉蓉說那牌子里有什麼法力之類的,她信才怪呢。


  「真的,阿姨,那就是護身符,威力什麼強大,治您那啥時的兩道符,你覺得不厲害嗎?」


  「呃。」


  提到那事,邢玉蓉有些羞憤,不保這小子腦子裡浮現自己的醜態,唉,羞死我了。


  方堃見她默認了,就又道:「芷芷那塊牌子里的威力比那道符厲害百倍的,現在就是有殺手出現在芷芷身邊,護身符也能先發制人,將其直接幹掉,請阿姨信我。」


  「呃,這麼厲害?」


  「可能從您想象的還要厲害吧。」


  「好吧,我暫時信你。」


  邢玉蓉鬆開了方堃耳朵,本來也沒用力擰他,不然瑪莎拉蒂就上樹了。


  沉默了兩分鐘,方堃一路直行,漫無目的。


  他實在憋不住了,「阿姨,去開房吧。」


  「還敢提開房?小混蛋,前面轉彎,去我娘家吧。」


  實在是沒地方去了,邢玉蓉想到了回娘家。


  車子在路口左轉,方堃就把車靠邊停了。


  「怎麼了?」


  邢玉蓉詫異的問。


  方堃苦背微微躬著,「我給您治了,沒治我自己,我以為我體質強能扛過來,可現在感覺不行了,您、您來開車好不好?」


  「啊,你咋不早說呀?快快快,下車到後面來。」


  方堃哦了一聲,等他下來上了後面,邢玉蓉也還在後面坐著,沒去開車。


  「要不要緊,阿姨看下。」


  看方堃手掩著襠的痛快樣子,想到之前的自己,不由就齜牙了,她知道有多難受的。


  「沒事的阿姨,不用看,你去開車吧,我弄道符,一會就好了。」


  邢玉蓉堅持己見,其實是懷疑自己神智不清時怎麼度過的?這小子是不是什麼也沒幹?還是他說的符真那麼威力?自己沒清眼見啊,不信,有機會親眼驗證一下,她才會徹底相信他。


  「什麼不用看?我非要看,你制符,我看你怎麼治的,我也好了解你是怎麼治我的,要是讓我發現有什麼不對,我恁不死你?」


  邢玉蓉又展露母獅雌威,眼神象利劍一樣盯著他,方堃也就明白了,這才是她要看的理由吧?


  「阿姨,這個實在是……」


  「少廢話,你和芷芷一樣大,我當你老娘都沒富餘,你嘰歪什麼?快點解褲子……」


  方堃翻白眼了,這算什麼呢?


  「你不解,我來好了。」


  邢玉蓉倒是不客氣,打開他護襠的手,三兩把就解開他褲扣,手指靈巧的令人驚嘆。


  實際上褲子沒扒開,就看到凸起的大塊了,邢玉蓉有些乍舌,往下一擼,不由驚叫了出來。


  「天吶,怎麼成茄子了?」


  嚇得她都往後撤,又不是沒見過這東西,可變異成茄子的真沒見過。


  「阿姨,前面工具殼裡,有符紙,你拿張給我。」


  「哦哦,」


  邢玉蓉也慌了,從兩上座位中間探過上身去,拉開工具殼,把裡面一沓子黃紙拿出來。


  「是黃的這個紙嗎?」


  「是,一張就好。」


  邢玉蓉忙抽出一張來,回身遞給了他,五官扭曲成苦瓜狀望著可憐的孩子,嚇死人了啊。


  方堃也顧不上她看不看了,右手掐訣,凝血如滴,飛快顫指書出一道『戊土符』。


  他很清楚自己這種情況已經不是被欲的了,而是變成了實質性的水腫。


  從土克水的五行理論來講,非土不能克之。


  符成,直接蓋在了患處,方堃大口喘著粗氣,邢玉蓉則緊張的盯著那符。


  血符光澤閃閃,在黑夜裡尤其顯眼,連帶普通的符紙也顯得不凡了,幾秒后凝縮的的符化光逸入『茄子』,這一幕和就魔術似的,看的邢玉蓉目瞪口呆的。


  而在符消的瞬間,紫漲的茄子開始縮變,還是在邢玉蓉的注視下,沒用十秒時間,茄狀消失。


  「我去,有這麼誇張不?」


  邢玉蓉下車前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關上了車門,繞到前面上了駕駛席。


  方堃也算過了這關,他絲毫不覺得有其它什麼不妥,無非是洗清了自己的某些嫌疑吧。


  瑪東海拉蒂再次啟動上路,方堃也讓褲子復原,深呼吸之後,基本就沒什麼事了。


  邢玉蓉從後視鏡中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這就沒事了?」


  「嗯,沒事了,阿姨你也經歷過的,難道現在還有異樣感覺?」


  「呃,沒有,一點也沒有。」


  邢玉蓉飛快白了他一眼,咬咬牙又道:「那、那你把符放在我哪了?」


  「額頭一張鎮神符,胸口一張清心符,就這兩個地方。」


  「呃,就這兩張就可以了嗎?」


  「可以了吧?阿姨你不是還有異樣的感受吧?」


  「哦,我就是隨便問下,沒有的。」


  邢玉蓉不由尷尬,心說,你的貼『茄子』上了,我是怕你給我貼到下面去啊,可現在事也過了,貼沒貼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說了實話誰知道?我就當沒貼好了。


  當然,這些話就不能說了。


  一路上,兩個人再沒怎麼聊,大該今夜經歷的事太讓他們感覺意外,都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但毫無疑問的是,兩個人之間建立起了非常深的信任關係。


  雖說情節曲折,不無曖昧,甚至令人臉紅心跳,可也只能說『無、關、風、月』了;


  趕到娘家時,邢玉蓉看了看錶,都零辰三點了。


  父母住的是獨院,邢玉蓉連車也沒下,在門口想了想,還是別進去驚擾父母了,他們本身上了年齡,一驚一乍的,把倆老人驚著怎麼辦呀?


  車子又轉出來,開始往回開。


  方堃翻了個白眼,看這一夜的繞,但也不敢說什麼,這位是『老娘』級別的,你能說啥?

  好吧,四十五分鐘后,又返回了省委家屬大院。


  嗯,差十來分就零辰四點了,倆丫頭肯定睡的死香,被人抱走都不知道吧?

  邢玉蓉和方堃盡量小聲,包括上樓什麼。


  開門進了家后,幽幽暗暗的,邢玉蓉才算放心,終於安全進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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