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9章 悟真手段
懷安城,袁府。
銀髮袁裳,一襲雪袍,點塵不染,背負長劍,飄飄若仙。
『術師』修為是俗世中一個極高境界,罕逢敵手的,行走在民間的更高為者幾乎絕跡。
即便有比術師更高的修行者在民間,人家也極期低調,不會顯露身份出來。
高於『術師』的修行者是『術宗』。
一般達到『術宗』境界,放在十二大宗門裡,也是『小長老』的身位了。
而『術宗』們極少在民間俗世里晃蕩,他們把更多精力放在修行和尋覓無窮無盡的寶藏方面。
無論是修行還是尋覓奇寶,都是朝更高層次推進的正確方向。
奇寶包括『珍奇靈丹』『法器秘技』『天地異珍』『仙聖遺物』等等。
好多的『廢墟』『遺迹』雖然兇險萬分,但正是各種奇絕異珍好寶貝的出產地。
只有在這些地方才能見到修行界的真正高手,『術宗』甚至『術尊』或『術王』都可能出現。
在民間,這種高境界的修行者是根本看不見的,他們不戀凡塵,一心向仙。
袁裳也在這條路上摸索,她天賦奇高,百年難得一見,所以在三十歲前晉階了『術師』,在整個懷安府來說,她這樣出類拔萃的修行者也找不出五個來,而且是從過往歷史中找。
近百年來,懷安府史上她就是最出色的一個,三十歲前登入術師境的,可謂『修途』無量。
袁裳也的確擁有矜傲的資格,她的天賦當時入宗時,被一位『術尊』相中,收入弟子。
『術尊』是宗派中的大長老級人物,是能參與到宗門重量級會議中擁有投票權的重要角色。
不是出類拔萃的天賦,入宗時也就能得到一個『術宗』師傅,更多資質差不多的只能認個『術師』師傅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資質的誰都搶,光耀門楣啊,也是擴充己方實力的方式。
有一個『術尊』師傅在宗內撐腰,還是很能享受一些特殊待遇的。
追求袁裳的男術師真不少,甚至還有『術宗』示好,至於術士就只能仰望了,敢想不敢求。
可是袁裳賭約輸了,輸給一個『術士』修為的傢伙。
這讓她很是糾結呢,但是這個傢伙很有潛力,居然能控雷御電,這是什麼體質?什麼秘術?最令她吃驚的是悟真撕破虛空逃逸的手段,自己師傅『術尊』月梓欣都沒這種能耐啊。
隨意就能撕裂虛空的手段,可謂鬼神莫測,可謂驚世駭俗。
這才是令袁裳真正心顫的地方。
至悟真逃掉后,她一直沒能入靜,腦海里都是這傢伙的形象,大膽,粗放,個性獨特,卻有一種令人不能抗拒的悍男魅力,不低頭,不俯首,哪怕在比他高的術師面前,也夷然不懼,敢戰。
尤其是他的那些常規手段也異常厲害,聞所未聞,竟能和高他一境的術士對戰。
境界的差距是一道天塹鴻溝,袁裳還碰上一個敢和自己動手的『術士』,說難聽點,彈彈手指都能彈的他屙一襠屎,哪還有什麼對戰的能力?
『越境不可敵』,這是修行圈裡公認的死性規則,是實力碾壓的不錚事實,毋庸置疑的鐵律。
但有些天賦過於奇絕的傢伙,偏偏就違背這一鐵律規則,讓世人目瞪口呆。
此時的袁裳對那個悟真,那個自己妹妹的男人,既有期待,也有不甘,心思是十分矛盾的。
正思忖著怎麼應付此人,或從此人身上挖出神秘人的蹤跡。
她神念籠罩的袁府,就走入了妹妹袁珍和悟真。
袁珍親昵領入府的男人,被奴僕下人視為『姑爺』是肯定的了。
至於對珍小姐換男人這種事,都諱莫如深,沒人敢提半個字,不想活的說一句試試?
感應到悟真入府,袁裳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惶。
而且她『聽』到悟真對妹妹說,『領我去見你姐』,這就叫她更心慌了。
賭輸了,總要給個說法吧?
賴帳?還是認帳?
袁裳銀牙咬著下唇,心思就有些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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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真和袁珍跨入裳小姐的獨院。
袁裳獨院連個侍婢都沒有,她不在府中多年了,也不喜人擾她清靜,故侍婢早去侍奉別人了。
哪怕袁裳歸府,她也不讓人進她獨院,更不需要任何人伺奉。
家裡兄弟姊妹們,莫不高高仰望她,沒誰敢來擾她清靜。
「姐……」
入院就看見秀閣二層屹立在雕花欄內的袁裳。
袁珍獨特悟真來做什麼的,路上也勸他了,別亂提賭約的事,會激怒我姐的,那就……
但是悟真那性格,天王老子都不懼,能怕袁裳啊?袁珍根本說服不了他。
而且來之前又被小師叔鄙夷了一番,意思是你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要我幫忙?泡妞兒有幫忙的啊?幫到我床上去,你不得哭死?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他目光炯炯盯著秀閣上的袁裳。
袁裳也望著他。
「妹妹,你先回去,我和他說話。」
「姐,你們不會再打起來吧?」
「放心吧,你也見著了,我就是想打死他,也辦不到,去吧。」
袁珍想想也是,即便悟真打不過姐姐,可姐姐想宰了悟真也辦不到,至少他要逃姐姐攔不下。
臨走前,對悟真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好好的啊,別打了。
悟真一笑,微微點頭,他也不是來打架的,打過兩回了,真的打不過人家,再打也沒意義了。
袁珍不願意也得先離開了,姐姐要和悟真談判,有自己在她可能抹不下臉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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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珍一走,悟真極其大膽的飛身上樓,下一刻就和袁裳並肩而立了。
「你不怕我一劍劈了你?」
袁裳狠瞪他一眼。
悟真從容一笑,看了她一眼,目光轉向虛空深處,開始裝『逼』了。
「擺在你面前的是一份萬載難覓的奇緣,抓住了或許改變你一生的命運,放棄了可能叫你悔恨終生,我懼茫不可測的『生』,不懼神魂盡滅的『死』,生命的意義在我看來,就是和最心愛的人一起走過風風雨雨,一起經歷危難險阻,一起劈荊斬棘,每一天每一刻都享受彼此的關愛體貼,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力量比愛的力量更強大,它能跨越遼闊的空間把愛的力量和信念傳遞,它能跨越無有始終的時間把思念寄託,人可能會死,但愛的烙印永恆永存,我贏了一個愛人,你要違約就直接告訴我,悟真絕不糾纏,道一聲珍重,你我今世陌路,你若應約,悟真守護你一生一世,地裂天崩我一肩挑起,我言出必踐,若有半字不實,人神共誅之!」
修為搞不定,那就上嘴皮子吧。
這番話擱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還是極具衝擊力的。
袁裳心搖神震,訝然望著這軒昂男子,美目中異彩連閃,如此情話,不曾與聞。
「你這個,如此霸道?不考慮別人顏面承受能力?」
袁裳語氣含嗔,但明顯是軟了,只聽她這麼說,就是要接受,而不是要拒絕。
悟真心叫一聲,成了,多大點事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不就搞定了啊?
「裳姐,修行之道不是孤旅,我師門『大陰陽法』囊括天地陰陽至理秘奧,天為陽,地為陰,男為陽,女為陰,萬物皆分陰陽,掌握不了陰陽之平衡,談什麼修行?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的道理都不知道嗎?大道至簡,盡在陰陽之中,說嘴你可能不信,你妹妹袁珍的實力提升,沒瞞你的眼吧?我授她大陰陽法秘奧,她修為突飛猛進,已達准術士顛峰,體質一但改造成功,突破瓶頸晉登術士易如反掌,」
「體質承之先天,如何更改?」
袁裳問。
悟真右手托起,一道雷威繚繞的符篆幻現在掌心,凜凜威能令袁裳都心顫。
『神威如獄』四個人字一瞬間烙入靈魂深處。
「你果真能控雷御電,就憑錯此符?」
「符是我小師叔雷法所凝,用它來改造淬洗凡軀俗體,用不了多久袁珍把雷威融入骨骸經脈就是雷軀,若還不能破境突進,一頭撞死算了。」
雷軀?
這叫袁裳如何不動心?血肉之軀和雷軀怎麼比?
無堅不摧的雷威是天地至偉力量,以肉軀融雷儲雷,這是何等的修為?
「難怪你技法中皆貫注雷威電力,都是此符之功吧?」
「肯定,我暫時也不可能把此符中的雷威盡數融入體內,不然實力十數倍暴升。」
「厲害。」
袁裳深吸一口氣,自己若融雷威入體,改造體質,修為會達什麼高度?
悟真收了雷符,「裳姐。」
「嗯。」
「答應做我女人了?」
「沒有吧?」
袁裳嬌羞不勝,輕啐否認。
悟真看到她眼裡驚羞之色,心頭一盪,伸手就攬她纖腰,硬擁玉人入懷。
這還不算,攬腰的手垂落,直抓袁裳豐翹圓t上了。
「大膽。」
袁裳嗔怒,俏臉紅的有如夕照晚霞。
「不大膽敢泡你啊?」
「去死!」
袁裳羞的渾身發軟,心頭一嘆,罷了,遲早不得早個歸宿?正如他所言,修行孤旅不是一女子能扛到底的,就算是師尊再有扛不住的時候,她只是比自己更能扛長久些罷了,更遠的修行路是她也無力去探索的,必須要找一個貼心的修為更高的愛人保駕護行。
想到這些,袁裳把螓首埋在悟真脖子一側躲他目光,軀體輕顫緊緊依偎入他懷中了。
雪袍之內就是袁裳動人心魄的凸凹嬌軀,如冰氣質下隱藏著火燙的軀,一瞬間點燃悟真本能。
「裳姐,要不要我現在就授你『大陰陽法』?」
「不要。」
「你說不要就是要嘍,我聽得懂。」
「你這y賊。」
悟真初嘗甘味,食髓知味的說,嘿嘿一笑,抱起袁裳就入了閣中,香榻在哪呢?
這貨的風格就是快刀斬亂麻,你敢答應我,我就敢把你就地正法。
袁裳半推半就,在不要聲中還是被『正法』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趟歸府,這麼快就解決了人生大事,如同在夢中一般。
破貞,大陰陽法運行,陰陽兩股元氣瘋狂沖奔,把兩個人的經脈衝盪的欲崩欲裂,奇痛難當。
轟轟轟!
天地幽橋貫通,陰陽之力互融,形成巨大洪流,有如天河倒泄。
袁裳以『大陰陽法』引導,沖擴經脈,拓筋造骸,借悟真之力,借雷符之威,一切水道渠成。
轟隆隆!
一直阻礙她的瓶頸破碎了,天地元氣滾滾蕩蕩貫頂而下,裂脈之疼消失,崩筋之苦無蹤。
雷威淬洗,悟真把本體元氣不要本錢的貫入助她沖關破境。
功行36周天,袁裳體內迫出黑腥汗漬無數,在元氣處理下蒸騰散於無形。
再一次經擴脈舒,再一次神震魂搖,再一次踏破瓶頸。
狠狠折騰了一夜,折騰到了袁鎮府慶生這天的清晨。
袁裳睜開時,渾體氣機盎然,元氣澎湃激蕩,似無窮無盡,神念之力瞬間覆蓋百里方圓。
她莫名感動,自己不是提升了一個境界,而是兩個,從『術師』初期直接到了後期,這種飛越是難以置信的,沒有數十年的積累,根本就不可能達到,數十年啊,人,能有幾個數十年?
每一境界都有『初期』『中期』『後期』『顛峰』四個內階。
熱淚盈眶的袁裳,摟緊悟真蜜吻如雨。
「愛郎,你真是我的福星,」
「哇,老婆,境界大躍進了啊?」
「嗯,初期到後期了,太不可思議呢,」
「果然是大飛躍,怎麼說?我師門的大陰陽法厲害不?」
袁裳紅著臉輕答,「太厲害了,陰陽秘奧至簡,但不得法,終日y合也沒意義,愛郎你似秘蘊宏偉至力,神秘莫測,你可知曉?」
「嗯,是我未醒覺的前世魂靈,封印的很深,但已經觸發它流**純元氣給我了,經與你秘修之後,流泄度更增,我修為亦大進,不過你太變態,連越兩境,我三招都撐不住了。」
袁裳輕笑,撫其俊面,「我可沒膽子在我愛郎面前撒潑,」
「哈哈,乖寶貝兒,只顧著修大陰陽法,咱們還沒樂呢。」
悟真擠著眼兒說。
袁裳脖子也紅了,「親郎,今兒是我父親慶生正日,晚些時候,騰出空來任我愛郎y狎。」
悟真一想也是,笑道:「好,晚上的,看我恁不死你,哈哈。」
「隨愛郎恁便是,對了,你師叔會否來?」
「那必須來,我順便討要張雷符給你。」
「令師叔給嗎?」
「哈,怎麼不給?我都把你給『睡』了,他不給也說不過去呀?」
「呸,」
袁裳羞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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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郎,你真我把姐給……」
袁珍驚呆了。
「那必須的,你姐暫時不讓說,她要面子吶。」
「哦哦,好,我不講,真好呀,和姐姐共事一夫了。」
袁珍那個美呀,就怕愛郎不合姐姐心意,哪知他把姐姐也給拿下了,太厲害了啊。
這事要被老爹袁鎮府知道,怕要奉悟真為袁府第一尊貴身份了,袁府上下今日之榮,皆與愛女袁裳『術師』身份有關,悟真把袁裳都睡了,袁鎮府也要驚出尿的。
這天正午時分,無數府城名望角色,紛紛入府來賀,為是老袁斂財手段之一,每年必慶。
另外愛女袁裳這玄真門的『術師』回來給他撐門面,實在叫他老臉泛輝。
這天不知要收多少丹鈔。
悟真和袁珍兩個人攜手至府門處,等小師叔一行人來。
方堃也沒有大張旗鼓,沒那個必要,他就引著孫倩和陳亦真來了。
孫倩是正妻,陳亦真和袁家是世交,領她們來是很正常的。
不過做為袁府的生面孔,方堃三個人比較低調。
他們由袁珍悟真引入,去了袁裳獨院。
悟真要先引見他夫人袁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