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章 闖禍了(10000+求首訂)
蕭安安一個人傻傻的念叨著,很快就去了後門,看到她的背影,薛海眼裏飛快閃過一抹失望,怔怔的,良久都未回過神來。
他是明白蕭安安的,她有時候雖然傻兮兮,可卻是個比誰都聰慧的丫頭!正是如此,她才故意裝傻,轉身就走了。
李太白笑得賊兮兮的,“師兄,你說你和剛剛那個公子比,誰更好看一些?”
薛海瞥了他一眼,一甩袖子,繼續看病去了,懶得理會他!薛海走了,李太白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和百會怕是······隻希望大師兄和安安·······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操那麽多心做什麽?
“啊!!!”
李太白捂著他的小心髒,我的天啊,這是在考研他心理承受能力嗎?“蕭安安,你幹什麽?安靜,安靜!沒看到師兄在看病嗎?”
蕭安安吐了吐舌頭,趕緊給薛海道歉,“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薛海朝蕭安安微笑,“你呀,總是這樣咋咋呼呼!”
這是一雙幾乎可以溺死人的眼神,他的眸光中滿滿都是寵溺,那種溫暖是蕭安安來到這異世一直在追求卻始終求而不得。可當薛海真的用這種眼光看向她的時候,她害怕了,有種迫切想逃的衝動!
強迫自己別開臉,不去看,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沉浸其中。
“不是,師兄,我想起一件事,你們先過來!”蕭安安朝李太白招招手,最後才向薛海招招手。
“到底什麽事,神秘兮兮的!”李太白放下手中的活兒,朝蕭安安走去。
“那個········”蕭安安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就是,我懷疑,懷疑上次我們去義莊解剖的那具屍體,你們還記得吧?她穿的好像就是剛剛你們說的那身裙子。當時我雖然手上戴著東西,可摸起來十分絲滑,那料子很好。”
蕭安安的話使得他們兩個臉色一變,單憑剛剛那個公子的打扮就可以看得出來,絕對非富即貴!何況看他剛剛的樣子,十分關心那位姑娘,如果讓他知道他們師徒屍解了那位姑娘,怕要找他們拚命都說不定!
想到一個小小的縣令,他們就吃了大半個月的牢獄之災,那樣的人很可能直接殺了他們都有可能!
還有一個秘密蕭安安告訴告訴他們,那位姑娘的胃是被和食管基本上都爛掉了!可其他器官卻完好無損。這代表了什麽,她不想去猜測!
“安安,你記得,我們去義莊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知道嗎?”薛海一把拉住蕭安安的手,眼神裏滿是擔憂。
在這個時代,哪怕是被朝廷下令斬首的罪犯,死後都會準許家人收屍,不能差一分一毫。傳說如果少了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轉世投胎!他們雖說沒有拿走那具屍體任何一部分身體,但到底是他們將人家切開的不是?
蕭安安無措的望著薛海,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緊,李太白頗為尷尬的盯著他們兩的手,幹咳了幾聲,輕輕說道:“師兄,你嚇到安安了,這件事除了我們幾個,沒人知道!放心吧!再說了,安安做的那麽好,就算讓他們看到,肯定也不會想到我們剖開看過了,你說呢?”
薛海想了想,點點頭,大手卻沒有離開小手。蕭安安微微掙紮了一下,有點臉紅,小聲說道:“師兄,你弄疼我了!”
“啊!!哦!”薛海急忙後退一步,頓時臉紅不已,不僅如此,還十分害羞,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去跟百會,師父,他們,他們說一聲!”說完,逃似的跑了。
看到薛海的背影,李太白意味深長的看向蕭安安,“安安,你覺得師兄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蕭安安傻乎乎的反問。
李太白搖搖頭,突然,他很同情薛海,瞧瞧,他們家百會雖然潑辣了一些,可好歹知道他的心意,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有明天。可看看他們兩個,一個呆萌,一個害羞,能走到一塊才怪。
薛海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之後,慕容大夫隻留下一句話:“我會解決,你們好好看著藥鋪!”
就當大家都以為慕容大夫會再次消失在眾人眼前時,他卻在臨走時來了一句:“蕭安安,走吧!”
“啊?哦!”慕容大夫要帶著她,這是蕭安安沒想到的,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迅速收拾了兩件衣裳,和慕容大夫一起走了。
蕭安安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是慕容大夫帶她來的地方。
他們居然沒有離開臨仙鎮,隻不過換了一個院子,而這個院子和他們藥鋪隻隔了一條街。
眼前的一切讓她咋舌,她不過是提了一下,慕容大夫居然做出來了。
這是一間手術室,是的,和現代幾乎差不多的手術室!當親眼見到蕭安安那一手動作,慕容大夫就震驚了,繼而找人按照她說的弄了一間手術室出來。屋頂上方是八顆夜明珠鑲嵌做成的排燈,四方也掛著夜明珠,整個屋子如同白晝一般。屋子中央放著一張僅能安放一個人的床,震驚的不能再震驚了。
這張床和她說的一樣,可以升降,可以移動,在床上左右兩邊,各放著一個盤子,裏麵裝著各式各樣慕容大夫逼她畫出來的手術器械。而且這些器械,雖達不到前世的不鏽鋼,可工藝比起上次在縣裏王少爺給她打造的手術刀要好太多太多。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師父,夜明珠是不是很便宜啊?”
她轉了一圈,數了一下,這裏總共十六顆夜明珠,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夜明珠很珍貴。
慕容大夫眼皮都沒抬一下,從鼻尖裏冒出一個字“嗯!”
天啊,這是真的嗎?夜明珠很便宜?要是自己可以回去的話,其他都不要了,就要十來顆夜明珠回去,絕對是億萬富翁啊!光是想想,蕭安安就忍不住流口水!她俗人一個,最喜歡自然是錢了。
蕭安安沒看到,慕容大夫眼裏閃過一抹莫名的精光,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有了這間手術室,是不是就可以開胸了?”
他們上次救了那個腹腔流血的病人,他們藥鋪的名聲早就打出去了,這些天各種各樣的怪病都來了。
“恩!”但是還差!可不得不說,能做到這個程度,她已經很震驚了!“但是師父,我比較擅長男科!”
慕容大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一個姑娘,擅長男科?誰敢讓她看?就算有人真的讓她看,肯定腦子裏不單純!
“對男人不育也很拿手。其實女人不孕,很大程度上和男人有關係,不一定就是女人的原因!”
經過這麽久的磨合,隻要一說起,蕭安安就忍不住給他們講解一番,早就形成習慣了。
慕容大夫無語望天,從牙縫中憋出幾個字,“安安,你是女孩子!”
“我知道啊!”蕭安安回頭,朝慕容大夫燦爛一笑,“但我說的是實話。以後有不孕不育可以找我,男人問題也可以找我,其他的,我不是很在行。不過師父,等我們有了抗生素,我就可以教你開胸,前提是,有這樣需要開胸的病人。”
慕容大夫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不過需要開胸的?這個以後再說!
看完了這間令她咋舌的手術室,蕭安安轉身就準備出去,慕容大夫迅速擋在她麵前,“你幹什麽?”
“回去啊!”蕭安安說的理直氣壯,看也看完了,又沒病人,在這裏做什麽?
“現在不行!這裏還有其他病房,你也去看看。”不理會蕭安安的反抗,直接拎著她丟進屋裏。
同時,妙手回春。
“這位大哥,我們家安安呢?”朱大揚起肥胖的大臉,“我們家安安好久沒回去了,她在哪裏?”
朱大可不是傻子,上次他們說要蕭安安斷絕關係,那是因為她得罪了縣令大人。縣令大人啊,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隻是沒想到她能平安回來,而且,還成了臨仙鎮的聖手。這樣的媳婦兒,讓他十分滿意,虛榮心一天一天膨脹起來,逢人便說蕭安安是自己的媳婦兒。
沒想到村子裏的財主知道了,大罵他不知好歹,聖手是他媳婦兒?說他大白天做夢!朱大氣不過,蕭安安本就是他的媳婦兒,隻不過當初送她來這裏學點手藝而已。
現在他就要把蕭安安帶回去成親,看看誰還敢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安安跟師父出門采藥去了!你有事?”接待朱大的是薛海,他親自去朱家接蕭安安,自然知道她在朱家過得什麽日子,所以,見到朱大,他的臉色就很不對勁,盡管他已經極力壓製了。
“我不信!”朱大砰然大怒,蕭安安越長越好看,他就越來越心慌,“蕭安安呢?快點叫她出來,趕緊跟我回家成親!”
“成親?”薛海雙眸狠狠一縮,雙手不經意握緊。
“當然,她是我媳婦兒,隻不過考慮到她年紀小,這才拖到今年!今年安安也十五歲了,到年紀成親了。我來接她回家!”朱大絲毫不相讓,隻要一想到蕭安安身在這群狼中間,他就擔心不已。
薛海臉色鐵青,“滾出去,安安不在!”這一刻,他不比慶幸安安被師父帶出去了。舍不得,舍不得,她怎麽回事眼前這頭肥豬的媳婦兒?不可能,安安那麽天真美好,和眼前這頭豬一點關係也沒有。
“嘿,你這人做什麽?我怕找蕭安安,關你什麽事?”朱大不肯讓步,開玩笑,他娘說了,今天就是綁也要把蕭安安綁回去,後天成親。
薛海本就生得溫文爾雅,雖然比不上上次來的那個公子,但也是他們鎮上無數女子心目中的公子哥。被朱大一推,不禁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住。
皺著眉頭,麵色十分不悅,“你幹什麽?我說了安安不在,你想強行進去搜人嗎?”
“我找我媳婦兒,什麽強行搜人不搜人的?少跟我來那一套,今天安安必須跟我回去!”朱大被薛海激起了內心的怒火,想到村子裏不少人見到蕭安安之後回去都說長得跟仙女似的,他的心就像是貓抓一樣,恨不得現在就成親!
“她不在!”
“我自己進去看,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真的不在!”
“我不信!”
“·········”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李太白剛剛從後院洗了手出來,就看到他那麽溫雅的師兄居然和一個長得像豬一樣的男子對峙。
“這是怎麽回事?”李太白身著一身白衣,嘴角那抹微笑十分得體,翩翩佳公子也不過如此。
“他找安安!”薛海有些尷尬,他不想讓李太白看出自己和一個沒文化的糾纏也不願讓他把安安接回去的尷尬,別開臉,後退了一步。
“找安安啊?”
不知為何,當看到李太白那張笑得十分溫柔的臉龐,朱大卻不敢放肆了。來人是蕭安安的師兄,他見到過,聽說是縣裏一家富戶的兒子,他得罪不起。
“是,是啊!我娘讓我帶安安回去,我們兩就要成親了,總不能在這裏出嫁吧?”朱大硬著頭皮。
“是嗎?怎麽沒聽安安提起自己就要成親了?”李太白故作詫異,難怪大師兄生氣,原來這人是來強安安的!安安長得那麽精靈可愛,配眼前這頭豬,也太鮮花插牛糞上了吧?“我記得安安好像還未滿十五歲啊,成親?要是被官府知道了,這可是要被治罪的!”
李太白不鹹不淡的說著,其實他哪裏知道蕭安安的生辰,怕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的生辰。他之所以這麽說,無非就是賭一把,這家人打小就把安安當牛做馬,在乎的隻不過是安安的體力,絕對不會知道她的生辰。
而且,朝廷確實頒布了律法,女子未滿十五,也就是未及笄,不能成親!女子成親越早,生產的時候就越是難過那一關,所以,朝廷才這樣規定!其實像他們鄉下,很多都是十七、八歲才成親,十五六歲成親的,很少。
朱大老臉一紅,他忘了有這一茬。結結巴巴的回答:“就,就算不成親,安安,她來這裏這麽久了,都,都沒有回家去過,我娘想她了,想帶她回去,難道不行嗎?”
“哦?”李太白一點也不相信,“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安安不在,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你如果昨晚上來,她肯定在。今早上被我師父帶走了,說是進烏峭嶺采藥。”
這次,朱大不禁相信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進去轉了一圈,確實沒有蕭安安的身影!而門口不少看病的得知蕭安安和慕容大夫不在,好多都站起來準備離開。
“看吧,我沒騙你,安安今早上真的被師父帶走了。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在這裏守著,看晚上師父回不回來!不過我得告訴你,我們師父一般去山上采藥,很多時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你有得等了!”
朱大垂頭喪氣,大半個月?開玩笑,他娘說三天過後就成親!可剛剛那位公子也說了,安安沒滿十五歲,成親要被治罪的!努力想了想,怎麽也想不起安安到底是什麽時候的生辰。
送走了朱大,李太白無比鄙視的看了一眼薛海,薛海更加頹然了!他喜歡安安不假,可人家是有婚約在身的,他還能喜歡嗎?
這邊蕭安安被慕容大夫丟進所謂的“病房”裏麵,等她打量完,卻發現怎麽也打不開門,而外麵居然一點生意也沒有,寂靜得可怕!
“師父,師父~~~”揚聲叫了幾聲,沒有人回應,蕭安安有些生氣,惱怒的她幹脆大聲喊道:“慕容功成,慕容功成~~~”
慕容大夫名叫慕容功成,這還是蕭安安從伏明嘴裏扒出來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一般都叫他慕容大夫。
還是沒有回應,蕭安安氣得狠狠踢了一腳腳邊的凳子,“哎喲!”這一腳下去,她的腳丫子都紅了!
院子裏很安靜,要不是偶爾聽到街道上的叫賣聲,她都懷疑自己是被慕容大夫丟進了大森林!
什麽時候睡著的,蕭安安記不得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慕容大夫麵色陰沉坐在桌子旁,頓時她的瞌睡蟲全部跑幹淨了,“你幹什麽把我關在屋子裏?”
話一出口,卻發現慕容大夫臉色不對,吞咽了幾口,小心翼翼問道:“你,你·········”
“回去之後,盡量不要出門,如果有人找上門來,記得說我采藥去了。老張頭那裏搞定了,不要胡說八道,有什麽說什麽也可以,明白嗎?”
“啊?”
“走吧!”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蕭安安被慕容大夫丟了出來,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這麽說來,上次來他們藥鋪問人的那位公子大有來曆,看來,他們逃不了要被追問了。
如她所料,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家藥鋪裏就站滿了幾十個大漢,個個身強體壯,都不是一般人物。
“請問各位········”
“我找慕容大夫!”
依舊是月白色水印斜紋,腰間換了一條碧綠色玉帶,上麵掛著昨日那個玉佩。隻不過臉上沒了昨日的溫和,反而多了幾分暴戾,特別是看向他們的目光,更加陰冷。
“師父·····”
薛海話音未落,就被隨後來的蕭安安截斷了,“我師父昨日上山采藥去了!我半路聽到有人來藥鋪找我,急急忙忙趕回來,而我們藥鋪因為差了好幾味藥,師父上山去了。請問這位公子,你是何人?”
昨晚蕭安安回來就聽說朱大來找她,剛剛聯想起慕容大夫交代的話,她沒有隱瞞什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隻不過,她是因為知道有人找她才回來的還是因為被慕容大夫丟回來的,除了她自己,無人得知。
迎上那雙暴風驟雨般的眸子,蕭安安不卑不亢,“公子是來看病的嗎?我兩個師兄得我師父真傳,你可以放心!”
這雙眸子太過清亮,不染塵埃,在確定她說的是真話之後,白玉男人突然轉身,對身後的中年男人遞了一個眼色,中年男人不著痕跡的眨了一下眼,示意蕭安安說的都是真的。
“請問這位姑娘,你們可曾去過義莊?”提到“義莊”兩個字,男人眼眶微紅,蕭安安不經意看到他的雙手居然微微顫抖。
那個死去的女人是他很重要的人!得出這麽結論,蕭安安微微有些心傷。停放在義莊的屍體皆是無人認領的,由官府出點錢,暫時停放幾天,如果都沒人認領,就隨便找個山洞旮旯什麽的丟進去完事。
才一晚上的時間,居然調查得這麽清楚,連他們去義莊都查的這麽清楚。薛海和李太白兩人對望了一眼,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擔心!單看這一屋子的人,就知道來人不是善茬!
很顯然,蕭安安也想到了,想瞞是瞞不住了!她先走到白玉公子麵前,跟他鞠了一躬,“公子,實在是對不住,我們不知道她是您重要的人。為了更好的了解人體穴道,我和師兄們都去看過!在此,我們跟公子道歉,希望公子不要怪罪!”
白玉公子原本白淨的肌膚更加蒼白毫無血色,他的聲音顫抖,連帶著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你,你可看清楚了,她,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可是雲錦?長得,長得怎麽樣?”
他很緊張,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冒出幾粒晶瑩剔透到底汗珠,蕭安安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長成這樣。他來那天她沒見到,今天是第一次見麵,這男人不管是麵容還是嗓音,可以說絕對是如沐春風,比起薛海,更是多了幾分不可比擬的貴氣。
忽然心底起了一絲同情,不管死者是他的誰,他能找到這裏,查到這麽多,可見是個用心的!
“什麽雲錦不雲錦我不識得,我摸了一下,挺滑的,想來是好料子!”蕭安安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她長什麽樣子我就沒看出來了,畢竟死者過世好幾天了,麵部有些浮腫,加上還有屍斑,根本看不出長相。但是,她懷孕了,肚裏的孩子應該在五到六個月的樣子!”
“你胡說!”
身著褐色衣裳的中年男子猛地竄到蕭安安麵前,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道:“我們家小姐可是郡·······大家千金,就是整個龍璜國也找不到幾個可以和她媲美!她知書識禮,怎麽可能做出那等,那等事來?”
蕭安安眉頭一皺,對這個男人的語氣,她很討厭!
“是你們問我才回答的,有問題嗎?”蕭安安的語氣也十分不善,不過是看到美男傷心才生出一絲同情心,沒想到給人一句話都打散了。
白玉男人怒目瞪了一眼中年男人,上前朝蕭安安一抱拳,“這位姑娘,不好意思,都怪我教導不力,下人無禮!官家,還不道歉?”
中年男人老臉一紅,跟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道歉?他可真是倒黴到家了,礙於他們家少爺的話,不得不低頭跟蕭安安道歉。
蕭安安大度的揮揮手,白玉男子不甘心,問道:“你是說真的?有孕了?五六個月?”
蕭安安點點頭,我沒事騙你做什麽?當然,解剖被她說成了了解人體穴道,這個,其實也沒差吧?
很快一屋子人都走得光了,蕭安安一屁股坐在身後的凳子上,身上所有力氣都花光了。她不是什麽領袖,習慣了一大屋子的人都盯著她,她也害怕,麵對這麽多人,她又不是女金剛。
“安安,你幹什麽都給他說了?”薛海和李太白擔憂的圍了上來,那個白玉男人一看就是大人物,是他們這種小人物惹得起的嗎?
蕭安安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麽脫口而出,應該被那雙哀切的眼神給同化了吧。見慣了那麽多生死,已經很有有打動她的。
“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薛海搖搖頭,無聲的歎息,李太白無語望天,這個傻姑娘喲,“算了,他遲早都會查出來的,隻是擔心你·········”
是的,安安既然知道那麽多,那他肯定會再回來找安安的。
“安安,師父呢?師父在哪裏?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嗎?”薛海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上次他們走了,把安安一個人丟在大牢裏,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這次還是這樣,他幹脆就自殺得了,還算個什麽男人?
李太白眼前一亮,對啊,他們那神神秘秘的師父呢?“對啊安安,師父呢?”
前世蕭安安就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習慣了遇到問題自己解決,壓根沒想起慕容大夫來。不過,看他們兩個這麽著急的樣子,她也不好瞞著,何況,慕容大夫壓根沒說讓他不要告訴他們幾個。
“他這隔壁條街,在那裏,他建了一間手術室和幾間病房,讓我去看看,參考參考。”
“什麽?”
薛海和李太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們師父居然就躲在隔壁條街?
“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當蕭安安帶著薛海他們幾個趕到慕容大夫先前帶她去的那個小院子,裏麵早就空無一人,幾人幾乎把小院子翻了個底朝天,人影都沒看到。薛海垂頭喪氣,李太白咬著牙,恨恨的地說道:“師父又跑了!”
蕭安安眨眨眼,什麽叫又跑了?可是她還沒有問出來,伏明就氣喘籲籲的找他們來了。三人急急忙忙趕回藥鋪,正好看到那白玉男人神情悲切的站在藥鋪哪兒,白色的衣衫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一雙好看的眸子仿佛被春雨浸潤過了一般,迷茫的望著天空。
這是一個令人心疼的男人,看著他,蕭安安突然有種想要把自己全部知道的消息告訴他的衝動!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蕭安安自己都忍不住呆住了!在前世那個充滿了一切可能的世界裏,哪怕想看傳說中的潘安,想必也能製造一個出來,還從來沒有盯著那個男人這麽看過,她到底怎麽了?
“姑娘,我知道你看過我妹妹的屍體,我想請問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開門見山,毫不含蓄,蕭安安被這個問題問得臉色發燙!她真的不知道那具屍體有人認領。如果早知道,她肯定不會跟著師父去的!想到慕容大夫,蕭安安很得牙癢癢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帶著他們去的,現在卻跑沒影了。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人家把話挑明了,再說謊也沒必要了!“還在義莊吧?”
白玉男人點點頭,跟在蕭安安身後,一言不發!薛海不放心,讓李太白看著藥鋪,而他和蕭安安一起去看看。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很快,他們就再一次來到義莊。
那天是晚上來的,沒注意看,沒想到這個山坳風景挺好的。兩座青山相交處,一條小溪如同玉帶般,從山間潺潺流下,淙淙的的溪水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小溪兩邊,長滿了白色紫色的鳶尾。再遠一點,就是一座座土堆,土堆頭上基本上都栽了鳶尾。這是臨仙鎮甚至烏峭嶺南邊人們的習俗,人死後,要在墳頭種上鳶尾。
義莊在山腳下,老張頭看到蕭安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身後跟著兩個麵容凶惡的侍衛。老張頭倒是一點不怕,抓起身側的葫蘆,往嘴裏到了一口酒,甩甩手,徑直朝屋子裏走去。
又過了兩天,雖是開春,但氣溫也不低,所以還在門口他們就聞到了一大股屍臭味!在白玉男人麵前,那些侍衛不敢放肆,隻好憋著一口氣。可蕭安安和薛海壓根不在乎,從口袋裏掏出口罩,戴上,進去。
屋子裏,站滿了人,一個精瘦的男人身上穿著一件奇怪的灰色衣服,正驚訝的盯著眼前的屍體。
蕭安安就知道她重新縫好的傷口被發現,自然也發現了她把這具屍體解剖過了!不然,這男人怎麽會一見到她就丟出那兩個問題?
“下去!”
這一刻,白玉男人聲音冰冷的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上來的一般,他臉上不再惑人,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彌漫著濃濃的恨意。
在薛海的提醒下,蕭安安才知道原來那個灰衣男人是仵作!
“你去!”男人的眼睛看向蕭安安,語氣不容置喙。
既然來到這裏,蕭安安壓根就沒想糊弄過去!淡定地穿上從藥鋪帶來的白色大褂,拿出要用的手術器械,拿著線剪,走到那具屍體麵前。
如果說前幾日還能看得出來一點,那麽今天一點也看不出來。屍體腐爛的程度再加快,她希望她能今早入土為安,不管她是誰。
“你想知道什麽?”蕭安安身上穿著一件潔白如雪的白大褂,小臉基本上被口罩遮住了,可那淡定得神情和語氣,讓白玉男人渾身上下森冷的瞬間消融了許多。
“她的死因!”
蕭安安點點頭,迅速拿著線剪把自己上次縫好的胸腔剪開,從裏麵拿出意見腐臭的胃和食管,“這就是她的死因!死者應該是生前被人喂了具有很強腐蝕性的食物致死的!”
“腐蝕性?”
“恩!比如說強酸強堿!”蕭安安那天就發現了不對,可他們是來學習解剖的,並不是其他,所以,這件事她沒有對誰說起。而且,死者所吃的強酸或者是強堿應該沒有在口腔停留,就是脖子那一段的食管,都沒經曆。凶手十分狡猾,不知用什麽東西使得那東西直接進入深部的食管和胃。
“還有嗎?”
“就這麽多,如果你還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死者肚子裏是個女孩子。五個半月的樣子!”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蕭安安拿起鑷子和針線,再一次把死者的肚子縫合起來。如果不是剛剛親眼見到她打開,根本看不出來!那個仵作激動地差點掉淚,不管白玉男人的身份多麽尊貴,搓著手就來到蕭安安麵前,“姑娘,是否有親人或者師父是仵作?”
蕭安安不理解他這話什麽意思,薛海給她端來一盆清水,從藥箱中拿出慕容大夫配製處理的消毒藥粉。其實就是艾草,洗了一遍,又換成烈酒,再洗一遍。
白玉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蕭安安洗了四五遍手並沒有覺得詫異,反而踱步來到蕭安安麵前,仵作看到大人物,訕訕的走了。
“宮辰楓!”
“啊?”
終於洗完了手,蕭安安抬起頭,薛海在一旁安靜的為她遞上幹淨的錦帕。
目光觸及處,是一汪清澈透亮的清泉,泉水氤氳,閃爍著他從未見過的新世界。他從未見到過這麽好看的眸子,她的臉色和他的一樣,蒼白,不過卻在兩頰多了一抹運動過後的紅暈。鼻尖有粒粒細碎的汗珠,櫻唇微啟,露出潔白的牙齒。小臉未施粉黛,和他以往見到的女孩一點也不一樣。特別是她手拿一把剪刀,對著一具屍體,徹底顛覆了他對女孩子的認知。下意識的,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神經病!”
蕭安安癟癟嘴,丫丫的,長得好看怎麽了?還不是一個神經病,虧自己還動了惻隱之心呢!
不過說起來她見到最好看的男人,還是要屬在縣裏見到牛氣衝天的什麽世子。神秘而又高貴,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詮釋。
蕭安安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完了,回家之後繼續自己的生活!慕容大夫再回來已經日子已經快要到五月份了,他們妙手回春的名氣徹底打出去了,加上慕容大夫提供的那間手術室,在烏峭嶺整個南方,幾乎都知道臨仙鎮有家妙手回春,是真正的妙手回春。
薛海和李太白他們跟著蕭安安,也動了好幾次手術,漸漸地,蕭安安開始撒開手,讓他們真正的去嚐試。
期間要說變化最大的,當屬曹百會。因為她專攻婦產科,所以,蕭安安絞盡腦汁把前世自己快要忘得差不多的一股腦全部交給她,又帶著她做了幾台破腹產,曹百會很快就上手了,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這方麵,蕭安安拍馬都趕不上。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端午節過後,朱家帶著一夥人來到鎮上,進了藥鋪直接衝到後院找到蕭安安。
“我的兒啊!”
蕭安安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個中年女人給緊緊抱住。
這又是唱哪一出?她的手上還拿著剛剛給罌粟拔掉的草,手背上還沾著泥土,被女人箍德死死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位大、大嬸,你放開我,我快被勒死了!”蕭安安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來,臉紅不已。
隨後進來的薛海和李太白見狀,趕緊上前掰開那女人的手。
“你幹什麽?你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