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門測試
兩個孩子一爭一吵地穿過岔路口，向著右側未被結界封印的那條甬道走去。
「那邊是什麼地方？」在穿過叉路口的時候，晁笙指著另一邊被封印著的甬道問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是我們茅山派的禁地。」簡蘭答道。
「禁地？那如果闖進去了，是不是就要被處罰？比如面壁思過，或者逐出山門之類的？」
「你倒是闖一個給我看看，那麼厚的結界你沒看見么？」簡蘭翻了個白眼，用一副看著白痴的神情看著晁笙，「闖入禁地不會遭受任何處罰，但那處結界只有內丹大成的高功能人方才能夠打開，而據我所知，整個茅山上下就只有秦九師父和狄炻師伯達到了結丹高功的境界。所以我們這些弟子就算想進，也是進不去的。」
「結丹高功境界？那是什麼境界？」晁笙不解地問道。
「丹，分為內丹和外丹之分，都有治病救人的功效，外丹呢，就是指丹藥，內丹呢，就是……哎呀，我懶得跟你解釋，等明天負責傳授你道法的傳功師兄親自教你吧。現在，你還是先想辦法打開眼前的這扇石門吧，這是每一個入門弟子都要經歷的考驗。你若是通過了，以後這間石室就是你的練功房了。但若是沒有通過，你就得跟其他同樣也沒通過考驗的師兄們共用一間練功房了。」簡蘭在一處石室前停下了腳步，指著石門，似笑非笑地看著晁笙說道。
「這石門很重么？」晁笙走上前來，試探性地推了一下，石門果然紋絲未動。
「也不是很重，也就一千多斤的樣子吧。」簡蘭不以為然地說。
「一千多斤！」晁笙卻是有些汗顏了。
「放心。」簡蘭以一副師姐的姿態，老成地拍了拍晁笙的肩膀，「門軸已經承受了大部分的重量，所以只需大概兩百斤的力量，就可讓其旋轉而開了。」
晁笙苦笑，要知道，就連他身體本身的重量，也不過才六十斤左右而已。
就在晁笙有些猶豫的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看上去約莫十五六歲的男性弟子在晁笙和簡蘭的身側停了下來，並且爽朗地說道：「原來是剛才那位新來的小師弟要進行入門測試了，這可一定是要看上一看的！」
說完，這名弟子果真就將雙手抱於胸前，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了。而且隨著他的話語，又有幾名路過附近的弟子圍了過來。
晁笙見狀，覺得喉嚨微微有些發乾。但是在眾人的注視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試上一試了。
當下，他深吸一口氣，在石門前紮下弓步，然後雙手摁在石門上，用盡全力地推了起來。但不論他如何發力，那道石門就是紋絲不動，絲毫不見打開的跡象。
沒過多久，晁笙的額頭上就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臉和脖子也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通紅異常。
旁邊那名身材魁梧的弟子瞧見晁笙這個情形，嘆了口氣，勸道：「算了吧，小師弟。這入門測試本就是為了檢驗新進弟子資質天賦而設下的。畢竟練功房數量有限，所以也只有那些天資過人的師兄弟才能擁有自己的練功房專心修鍊，不用受到外界任何打擾。像我等這些資質平庸的弟子，卻是大都合住一間練功房的。一般能夠通過入門測試的，大都是在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領悟靈力之本，達到一炁境界的弟子。當然一些天生神力、體格健壯的弟子也有可能推開此門。但小師弟你才十一歲，身體如此瘦弱，之前又沒有任何修鍊的基礎，要想推開這道石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你還是搬過來和我一起睡吧，我那剛好還能睡下一人。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的練功房雖然吵鬧了點，但大家時常可以交流些修鍊心得，修鍊速度倒也不會真慢到哪去的，這也是兩位長老將我們資質平庸的弟子放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我叫岱荒，雖比你虛長几歲，但我也不圖那些禮節，你直呼我名就行。」
儘管岱荒的語氣頗為誠懇，但他卻還是低估了晁笙的倔勁兒。
「謝謝。」因為用力，晁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道謝的話語。可看他繼續往石門上發力的樣子，就知道他並沒有放棄的打算。彷彿只要推不開這扇門，他就寧可累死在這扇門前面。
「喂，你別再推了。」一旁的簡蘭似乎也沒有想到晁笙竟然會這般倔，開始出言勸道。
但晁笙依舊不為所動。
「喂！你別再推了！當心累出毛病來！」簡蘭終於有些擔心起來。
周圍的其他人也終於有些動容，當下就要過來將晁笙強行拉走。
卻在這時，晁笙猛地大喝一聲，手心處綠芒一閃，隨即石門轟然而開！
由於用力過猛，石門開后，晁笙一個不穩，便跌入了石室。而石門少了晁笙的支撐，也迅速地閉合起來。
「不可能！」包括簡蘭、岱荒在內的一眾弟子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呼。
「難道他……剛才……居然瞬間領悟了一炁境界？」簡蘭瞪大了一雙美目，不可置信地說道。
「應該沒錯的，他的確是在剛才領悟了一炁境界。不過他在領悟一炁境界的時候所散發出的法力波動未免也太過強大了一些，而且我剛才好像看到有一抹綠光閃過，不知你們看到了沒有？」
旁邊幾人聞言，紛紛獃滯地搖了搖頭。
也是，方才晁笙散發出的法力波動確實誇張了一些，在場的眾人均已在茅山修行了不短的時日，他們分明感受到晁笙的法力道行不過也就才一炁境界的水準而已，可是那種精純、磅礴的感覺，卻彷彿是從一個得道高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而且常人至少需要月許時間才能領悟的一炁境界，他竟然推了推石門就做到了，這又如何讓在場的眾人不感到震驚？
「那或許是我看錯了吧。」岱荒自嘲地笑了笑，又道，「既然小師弟已經通過了入門測試，我們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大家明天都還要去道場主持事物，就此散了罷。」
岱荒在這些普通弟子中似乎有著不錯的聲望，眾人聞言，向岱荒和簡蘭略微點了一下頭，便議論紛紛地離去了。
「小師妹，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也早些回房吧。」岱荒微微一笑，走了開去。
「師兄慢走。」簡蘭同樣報以微笑，目送著岱荒離去。
當岱荒的身影最終消失在甬道之中的時候，簡蘭撇了一眼晁笙所在的練功房，頗感興趣地小聲嘀咕道:「就連我，在領悟一炁境界的時候也足足花了五天時間，而你居然推了推石門就領悟了……不知是你運氣好，還是天賦比我還要逆天呢？」
說完，簡蘭笑了笑，轉身走入了緊貼著晁笙所在練功房左側的一間石室。
練功房內，晁笙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突然的黑暗和靜謐，讓他感到極度的不適應。此刻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在這陰涼的地下石室中，他不禁冷得有些發抖。
就在他剛才推開石門的那一刻，他感到體內似乎猛然多了些什麼。那東西若有似無，像春日融化的雪水一樣，清清涼涼的，流轉在身體各處，讓人感到無比舒暢。
休息了片刻，晁笙在懷中摸了摸，想要找出能夠照亮的東西。卻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呵呵，總算來了一個有趣的小傢伙！」
「誰！」晁笙一驚，當即低喝一聲。
女子的聲音很是優美動聽，但突然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石室中響起，即使是一向冷靜的晁笙，心中也不免微微發顫。
「不錯不錯，天賦很是不錯，姐姐甚是喜歡！」那女子聽到晁笙的喝聲，反而咯咯笑了起來。
「到底是誰？不要在那鬼鬼祟祟的！」
「呵呵，脾氣也不小！」那女子再次調笑了一下，緊接著噗的一聲，一盞溫和的古燈在石室中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晁笙眨了眨眼，但他很快便強忍著光亮帶來的不適感，迅速地打量了一下整間石室。
只見整間石室並不太大，僅有二十餘平的樣子，但容下一人卻也綽綽有餘了。牆角的一側坐落著一張石床，石床的旁邊放著一隻木櫃。在石室的中間，還擺著一隻矮桌和一個蒲團。而那盞自行亮起的古燈，就靜靜地和一些文房墨寶放在矮桌上。
而讓晁笙感到駭然的是，石室里除了他之外，竟再無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