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求你放過我吧
阮心恬的話我一句無法反駁,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小醜,一個極其愚蠢的蠢貨。
她麵帶嘲諷地看著我,“林晚青,以前我是可憐你才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不然你以為你真的能在麵前上竄下跳這麽久嗎?”
我突然笑了,就算看不見我也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麽難看,
“所以一直說的都是真的,顧霆琛根本就不愛我,他對我隻不過是愧疚和責任。”
阮心恬臉上盡是快意之色,“對,你以為他很愛你,其實都是他裝的罷了,他自始至終愛的人都隻有我。”
我垂下頭,視線逐漸模糊。
都是裝的……
所以得一切都是假的。
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看著我坐在地上,都投來不解的目光。
阮心恬蹲在我麵前,眼神陰森,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以為孩子的事他不知道?他都知道,隻是他假裝不知道而已?那個孩子他早就設計好了,不是被你母親弄死,就是被冷慕白給你吃的那些藥弄死。”
頓了頓,她臉上露出笑容繼續說道,“林晚青,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把你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頭可以隨意擺布和利用的蠢豬。”
我呼吸一窒,喉嚨腥甜,終於還是嘔出了一口血。
阮心恬看著我,笑意更濃了,“真正輸的人是你才對。”
她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雙眼模糊,腦袋裏一片空白,心髒疼得像是要碎成無數片一樣,身體也一片冰涼,仿佛渾身的血液全部凍結了一樣。
顧霆琛回來看到呆呆地坐在地上,趕緊下車朝我跑了過來。
他伸手扶我,“你怎麽在地上坐著?”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我沒有任何猶豫給了他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但我用盡了全力恐怕也不能讓他感覺到絲毫疼痛。
他麵容變得堅硬,眼眸裏滿是冰冷,他強壓著怒意開口,聲音低沉,“你怎麽了?”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這人麵目可憎,“滾!”
他蹙眉,強硬地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回到醫院,做完一係列檢查,我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顧霆琛,我們離婚吧。”
現在我們之間隻剩下離婚這條路可以走了,除了這條路再無其他路了。
他看向我,心中原本已經強壓下的怒意再次翻騰而起,他開口冷聲說道,“林晚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垂眸,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酸脹的眼睛,“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很後悔沒再一開始就停止這個錯誤,現在我們該停止了,我不想在我剩下的生命中都活在這個錯誤當中了。”
顧霆琛冷笑了一聲,“你這是給我判了死刑嗎?”
我抬眸,看著他,情緒沒有任何波動,“顧家的東西,包括奶奶轉在我名下的公司我都不會要,我淨身出戶,所有的這一切,就算是我對奶奶當年照顧我的報答了。”
他黑眸猶如深海,薄唇微顫了幾下,聲音裏壓抑著怒意,“理由呢?”
理由?
我苦笑了一聲,一路走來,經曆了那麽多令我痛苦的事情,我似乎已經沒有情緒了,遇到什麽事都能壓在心裏,任由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在我心中腐爛。
“從踏進顧家那天開始我就知道,阮心恬對你而言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我也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即便有一天你為了她同我分開,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如果不是我,你們可能早就幸福的在一起,然後結婚生子了。”
對上他漆黑的眸子,我想笑但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你不護我周全,甚至不愛我,是我自己沒本事,我不怪你,可你不該仗著我就傻,我愛你,你就毫無底線原則的傷害我,更不應該為了讓阮心恬有一個美好的人生,讓我和我孩子的性命給她鋪路。”
“阮心恬和你說什麽了?”顧霆琛嗓音變得有些沙啞。
我抿唇,雙手緊握成拳,力度大的指甲都陷進了肉裏,“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小的時候我確實期盼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但長大了以後就一點也不期盼了,你想要阮心恬霸占我的身份,想要給她一個前程似錦的未來,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就算你直接跟我說,我都可以接受。”
顧霆琛開口,“我沒法跟你說……”
“你明知道白蓓蓓會為了阮心恬會傷害我,卻裝作不知道,任由她們傷害我,顧霆琛,你真是太自私了!”
我的情緒終是沒辦法控製住了,“你可以跟我說啊!你說了以後我們可以離婚,我帶著孩子去另一個地方生活,永永遠遠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
“晚青……”他開口,眸色陰鬱,聲音裏仿佛帶著萬般情緒。
我吸了口氣,“你把我的人生弄得亂七八糟,讓我經曆了一次又一次地生死離別,還要連累我身邊的人,最後還不放我走,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如此厭惡憎恨,讓你這樣想把我留在身邊百般折磨?”
“我……”他開口,聲音有些哽咽。
我笑了,笑容苦澀,“顧霆琛,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他眼眸變得猩紅,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看在眼裏,
我閉上了眼睛,“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就這樣吧。”
母親以前跟我說過,一輩子特別短,很多人這一輩子過得糊裏糊塗,直到死回憶往事才發現糊裏糊塗也挺好的,這一輩子過得也挺快樂的。
我真想也糊裏糊塗快樂地過完這輩子,可是誰也不肯放過我,誰也不肯讓我快樂。
他看著我,沉默了許久。
病房裏的光線過於明亮,刺得我眼睛生疼,我閉上眼,索性扯過被子閉上眼不再看任何東西了。
白蓓蓓和劉光漢趕來,見顧霆琛頹敗的站在病床邊,整個人陰沉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