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混沌
許久未見的血靈又一次，在清九的神識裏突然出現，出乎意料的是，清九這次並沒有半點驚訝。
本來血靈本來想嚇唬清九一番，血靈感到清九的鎮定，心裏也是一驚，待好好探知後，才心下明了。
清九悟出這個道理，整個人由內到外變得清透，心裏空明，很難有半點波動。
“小子，你修來修去不過局限在這大衍山之內，想不想和我去好地方體驗一番？”血靈在心裏問清九。
清九心中生疑，問血靈好幾個問題：“去哪裏？做什麽？怎麽去？這裏怎麽辦？”
血靈也不生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清九：“你想不想去，想去的話，一切看我的神通。”
“好！”說完清九都懷疑自己為何答應的如此痛快，也不知從何時起，自己變得沒那麽婆婆媽媽。
血靈在清九的腦海裏傳了心法，向來血靈通宵清九心意，這樣一來，清九也暫時知道血靈心中所想。
二者互連心緒後，血靈便帶了清九的神識去了別的地方。
而那比武場上，隻留下清九的一副軀幹。
雖是軀幹，確實一具極為厲害的軀幹。本來修平師兄占據上風，清九不管怎樣變換，平修師兄都是見招拆招。
而現在，反過來不管修平師兄換什麽招數，清九的身體都能跟上，修平師兄不管怎樣攻擊，清九都接的迎刃有餘。
不僅無妄閣的弟子，場下般若門的其他弟子都被清九飄逸的身法折服，看那修平師兄一臉著急，似是有了汗水，而清九麵上輕鬆，竟然沒一點表情。
高台上雙尊和其他閣主縱是驚訝，也沒察覺有異，隻有三白和尚感知到自己門下的小九，神識並不在身體裏，再一細看，心裏明白了一切，隻是淡然露出一絲淺笑。
台下一片叫好聲，也有人看不下去這般打法，說清九過於膽小，便對著比武台上大喊著：“清九師弟，你倒是還手啊！”
然後清九的身體卻依舊在上麵我行我素。
有人說清九這般贏定了，隻等一會主動發招，打倒修平師兄。
自然也有人說修平師兄還沒拿出真正本事，隻是在耗著清九的靈力，為迷惑清九的感知，才裝作被清九困住。而修平師兄到現在還保留著自己的實力，等最後反擊清九。
隻有三白和尚知道，清九此刻被封住了五感，根本就聽不到大衍山內任何人的聲音，他的神識跟著血靈飛上雲霄，飛過山川大河，來到一片混沌之地。
這混沌之地，清九看著十分陌生。
“這是……”
清九神識化成一個和真正身體差不多身形，落定後看著四周不禁連連神奇，這裏天不是天，地不是地，空間無限延伸又似乎有邊緣，伸手觸碰前方蜉蝣，小物變成灰燼消散，又在原地憑空現出新的蜉蝣。
“天地萬物，自有其道，生即是滅，滅也會重生。”
清九看著不一樣的天地，不禁感歎一句。
血靈對清九這番感悟很滿意，卻在聽到清九說到“重生”二字之時，心裏起了極大的波動，因為連為一體，清九也感受到了。
“這便是一片太虛之地，混沌漫延無邊際，不分天地。”血靈告訴清九。
清九感覺到心裏有種和力量有關的衝動，和自己思緒無關，但似乎是本能。
血靈歎口氣：“可惜我現在和你契合不夠，不能帶你卻真正的混沌太虛境，不過這裏也夠了。”
清九聽不太懂血靈的話，血靈讓他忘記自己的一切修行，如元嬰一般，感受天地間的靈氣。
照著血靈的話，清九果然驚奇地發現能夠將一切放空，靜心感受。
血靈在一旁告訴他：“小子，這片太虛之地便如當年天地初開之時，等天地分遠後，世上便有了人神之分，神界在上，人界在下，相安無事地過了數萬年。”
“隻是萬事皆有度，有度才能靈。人界得極高靈法者想往上飛升，神界心有不潔者想下來為霸，隻是太古時候定下來的東西哪那麽容易打破，就這樣，人界神界中間的空隙，又出現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裏麵的人和神，都有著不小的惡心，想統治著天上地下，因為為惡太多，天降劫難，便有了魔界。”
血靈並沒有說中間那一塊是什麽，清九心裏卻知道一二。
等血靈悲憤的說完那些話，便教習清九那修平師兄修為高深的太初道：“小子，你要知道，太初道之所以基本，不是因為簡單，而是一切高深術法的基石，而太初道最基本的方式，便是吐納。”
清九心裏半信半疑，血靈的這番話實在匪夷所思。
血靈知道清九不信，也不等他答話，片刻間打通清九的靈脈，叫他隻用最基本的吐納，來在混沌裏感受。
清九照著血靈的話做，果然這太虛之地的靈力大量湧入自己神識，卻又極為柔和，毫無生疏猛烈之感。
太虛之地靈氣鼎盛，又純澈無比，清九本來以為大衍山本是人間至聖至靈之地，同此處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等清九感到神識裏的靈力快要盈滿的時候，血靈止住他說：“來日方長！”
說罷也不等清九反應，帶著清九的靈識回到大衍山，丟下一句：“剛才的事你要保密，且你要記住，虛實化一。”
血靈丟下話後直接隱匿起來，消失在清九的感覺裏，清九無論怎麽在心裏叫它，都是沒有回應。
清九很快便知道“虛實合一”是什麽意思，等自己神識回到身體裏，同修平比試，發現剛才神識裏汲取的靈氣全都傳到自己的身體裏。
從太虛之地裏走了一遭，便知天地陰陽無不相生相克，此刻對麵的修平師兄雖然修為甚高，但為人敦厚，清九感受不到惡，自己體內的靈氣也跟著透徹，化解修平師兄的招數，也對修平師兄透著祥和之力。
修平師兄敗了！
場下無不嘩然，雖然清九後麵不再處於下風，但真贏了修平師兄的時候，當真讓人大吃一驚。
“這小子，當真入門區區數月麽？”
修平雖然輸了，臉上卻沒有半點感傷或是氣餒，隻有他自己知道，清九最後的招式暗藏玄機，讓他大徹大悟一番，想明白困擾很多年的問題，想來此生也不再糾結舊事了。
修平下場前，彎下腰和清九深深鞠了一躬。
場下的弟子以為修平傻了，雲林師兄旁邊的兩個師弟大聲說：“哪是輸傻的，這家夥本來就不聰明。”
人聲鼎沸，淹沒這非議之聲。
離寒看雲林的目光還是充滿著火，倒是清九看到雲林，同他對視一眼，雲林師兄沒來由地心虛。
本來清九勝了修平，雲林雖然慶幸老對手下去，卻不得不另眼看清九，心裏盤算著對策。
台上雙尊對視了一眼，對修平的氣度大加讚賞。
陽平真人一直在細觀清九，卻發現這孩子同入門時相比，愈發地讓人捉摸不透。
突然感到清九頭上冒出一絲不一樣的氣息，陽平真人用真靈之氣隔空襲去，又怕傷了清九，偏了半分，什麽都沒捕捉到。
其實那氣息正是血靈的，而且就算陽平真人不偏不倚，用盡全力，他和血靈誰輸誰贏也不一定。
倒是元明真人在神識裏，單獨對黑尊陽平真人說：“你手下留情了，這樣很好。”
陽平真人數十年未曾出手，而放以前，他也是很少出手，若是出手，則絕不留情。
這一次，陽平真人破了自己的規矩，席間隻有三白和尚和景辰注意到，但他倆並沒有聽到元明真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