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命運從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32 雷火豹,四級異獸,速度奇快,更重要的是這種獸,會發出火球和雷擊。
子墨的表情依舊不變,這是廢土,充滿著冰冷與殺戮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廝殺,他驚訝的發現並沒有任何排斥,反而心中越來越興奮。
踏入廢土的那一刻,他感覺就像魚兒回到了水裡,那種感覺,讓他覺得,他生來就是屬於廢土。
凈土安靜安逸的生活或許並不適合自己。
人就是賤。
子墨自嘲一聲,還沒有過幾天好日子,就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
他的眸子重新安靜,冰冷的刀閃爍著寒意。他將姜雅竹護在身後,將她完全擋住。他沒有動,是因為他不敢動,他一動雷火豹就會撲上來,迎接他的就是鋪天蓋地的進攻。
他有些苦惱,如果是那個人在自己身後,那她一定會懂得怎樣和自己配合。或許,只需要一回合,就能幹掉這頭雷火豹,可惜背後是傻妞。
他暗中示意黑瞳,伺機而動,這個時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關鍵是要迅速遁走。雷火豹這時候的注意力完全被子墨吸引。而黑瞳突然沖了出來讓雷火豹失了方寸,黑瞳一口咬在了雷火豹的喉嚨上。
而同時子墨手中的刀也動了,猶如奪命修羅,在雷火豹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已經沒入它的脖子。
一個回合,竟然也是一個回合。
完美。
子墨暗贊道,沒想到和黑瞳也能配合這麼完美。雷火豹來不急釋放自己的能力,就已經掛掉。
「走。」
不能再停留一刻,子墨拉著姜雅竹跑。一邊跑一邊著拿起青草汁向自己的身體上抹去。
「傻妞,趕緊照我這樣做。」
姜雅竹猶豫道,「這.……也太髒了吧。」
終究是女孩子,任何時候都在乎著形象,這是女子和男子最大的不同,哪怕是死,也必須最美麗的死。
「臟?」子墨嘲笑一聲,「凈土不臟,你怎麼不好好待在凈土?我再提醒你一次,這是廢土,一切都以活著為前提,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子墨看著姜雅竹還在猶豫,再這樣下去,什麼時候能擺脫喪屍和異獸的追擊,也不管姜雅竹同意不同意。拿著青草就往她身上擦。
姜雅竹不斷抵抗,不過顯然沒有什麼用,她在子墨的手下就像一個小雞仔。
子墨冷哼一聲,繼續在往姜雅竹身上抹去。
本來沒有什麼問題,子墨突然感覺姜雅竹身體一僵。
嗯?好軟。
子墨的觸覺無比敏銳,雖然手上的感覺很爽,但是馬上他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糟糕……這位置.……好像……不是太對……
一臉懵逼的他這時候才陡然明白自己抓的是什麼。
該死。
他的手趕緊抽了過來,身上汗流浹背,女人果然是最可怕的生物,什麼都沒有做,竟然讓自己緊張的出了一層冷汗。
「子墨。」
姜雅竹尖叫一聲,薄怒的眸子看向他,噴著烈火。
子墨趕緊轉過頭,身上的汗流不斷,度秒如年。
呼吸紊亂,冷汗不斷。
從戰鬥上講,自己現在的戰鬥力至少下降了一成。面對這種不能完全無法面對的情況,他只能轉過身,他不無擔心的猜測,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喪失戰鬥力。
女人,可怕的女人。
三年前的女孩差點弄死自己,眼前的少女,更加厲害。自己惹不起,還是躲吧。
子墨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個意外,這只是個意外。
嗯,意外。
那麼有道理,自己都被說服了。
子墨清咳一聲,背對著姜雅竹有些小聲而有害怕的說道,「那個,我們得趕緊走。」
他抹去頭上的汗,有種心虛的感覺。
等等,心虛?就像做了虧心事。不對,不對,這只是一個意外。
他感覺,姜雅竹就算是直接打自己一頓,只要不威脅自己的性命,自己就不會還手。但也比這樣薄怒委屈的看著自己好。
不,不,不。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戰鬥之中怎麼能將性命放在別人身上,怎麼能不還手。我一定瘋了,是的,瘋了。
而看到子墨那患得患失,又坐立不安的樣子。姜雅竹「噗嗤」一下笑了,沒想到,一向冷靜甚至說有些冷酷的少年竟然有這一面。
「哼。」她嬌哼一聲,「還不趕緊走。」
聽到她的聲音,子墨如釋重負舒了一口氣,他竟然為此產生一絲欣喜。
這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他發誓哪怕三年前,無比靠近死亡,他也沒有這麼大的感情波動。
冷靜,一定要冷靜,平復心頭的急躁,子墨的臉上重新掛上冰冷。
戰鬥,是的,戰鬥,儘管他判斷出這樣的狀態下,不太適合戰鬥。但是他還是需要一場戰鬥,只有戰鬥才能讓自己聚精會神,平復心中的騷動。
接下來的喪屍和異獸倒霉了,他們面對的是狀態崩潰,但是無比兇殘的子墨。子墨帶著姜雅竹迅速離開。
姜雅竹再次被他驚到。比如,他總能迅速躲開大型的喪屍和異獸群;比如,他看一眼就知道應該往那個方向走;再比如他從不在一個地方待半小時,中途不斷改變方向
……
他們就這樣在廢土彎曲走了兩天。姜雅竹本來白凈的臉龐,現在也帶著幾分灰塵,寫滿了疲憊。
「為什麼,我們不一直走,進入凈土,繞這麼久。」暫時安全,姜雅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子墨乾澀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那些人是殺你的。」
姜雅竹驚疑不定,「追殺我?」
子墨卻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如果我們以最近的路程朝著北方進入凈土。說不定,還會遇到截殺。」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也可能完全是我多慮了。不過哪怕這種可能,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發生,那條路也不能走。」
子墨難得解釋道,喉嚨有些發澀,他回頭看向姜雅竹,這個少女一路的表現還算不錯,至少沒有拖後腿,也許是因為心虛的原因,他對少女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自己都沒發現的改變。
「一個優秀的戰士從不會把自己放在危險的情況,哪怕只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任何一種可能都不要忽略,這是對自己生命的負責。」子墨仰著頭說著。
姜雅竹撇撇嘴,「那為什麼你會為了覺醒本命,故意置自己於死地?」
子墨在他心目中越來越無所不能,這一路他就像她的老師,教會了她太多的東西。她如饑似渴的學習著,這種學習不是因為實力的提高,而是對實力運用的提高,對自己的自信。
至少現在,她自信,她不是對廢土一無所知,她有能力在廢土闖蕩的更久一些。
雖然是這樣,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反駁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奉行著自己的法則,但卻又做出連自己都覺得很蠢的事情。
子墨一陣無語,沉默幾分鐘指著周圍說道。
「知道這是哪嗎?」
「廢話,這是廢土。」姜雅竹被他這句話搞的有些不明白。
「命運從來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的命運就像這冰冷殘酷的廢土,我能做的只有和他不斷廝殺。我有的只是和他不斷戰鬥,除此之外,我一無所有。」
子墨邁步一邊走,一邊說。
「我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是死。我只有讓自己不斷強大,才能和他抗爭。我怕死,我從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但是,我又不得不一次次將自己置之於死地,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不斷強大,才能和繼續他抗爭。」
黑瞳站在子墨的肩膀上,舔了下少年的臉,放佛在安慰少年。
少年不在意的摸摸黑瞳的頭,輕笑一聲,臉上沒有抱怨,只有堅定,一如以往的堅定。
姜雅竹看著他孤獨的身影,他發現,他還是不理解這個少年。每當她感覺自己了解這個少年全部的時候,才會發現,她了解的而只是表面的一點點。他就像一個黑洞,神秘玄奧。
夕陽照映著兩人一前一後的影子,訴說著廢土不盡的悲歌,命運從來不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