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章:好久不見,囂張同學
「他的頭顱我為你取來了。」
這平淡的聲音讓三族的天才齊齊一愣,子墨仍舊在笑著,那是陽光般的笑容。
但一直以來,他們以為人畜無害的少年此刻正提著一刻頭顱,那是陰傷的,那是八大真龍的,那是聖墟公子的。
陰傷死了,聖墟公子死了,八大真龍之一死了,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他們面前。
三族的天才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那一直以來就是其餘真龍也不能奈何的聖墟公子死了。
他們心目中無敵的聖墟公子不僅敗了,還死了。這還是崑崙第一時間出現罷大真龍死亡的情況,以往,八大真龍就算被拉下馬,還還是有手段,逃得一命。
畢竟,身為真龍級別的天才總有幾分底牌,保命還是能做到的。
現在,聖墟公子根本連他的保命手段還沒有使出來,就被斬了。
子墨的臉上仍舊帶著笑,溫潤如玉,而三族的天才卻再也不敢把這個少年當做普通人。
此刻的子墨在他們心中如同一個惡魔一樣。
談笑間取敵頭顱,這是何等霸道的手段?
少年平靜的聲音入耳,這個時候,三族的天才想起來,少年開始說的話,他的頭顱我為你取來。
是的,我說取來,就取來。就算是八大真龍,也要在我面前俯首。
因為我足夠強,比你還要強,所以我想殺你,自然不需要顧及什麼。
他們看向那個女子,他們這才發現,這個女子是如此的傾國傾城。三族的其餘女子,目光中露出了羨慕。
能遇上這樣一個男子,是所有女人的幸運吧?
他辱你,那我便替你殺了他。
所謂英雄配美人,也只有這般傾國傾城的女子,才配得上這個少年王者。
三族的天才面面相覷,少年不是狂妄,而是確實有這種實力。
再回想起來,那又是何等的霸氣與自信。
岑鵬天沉默,軒轅小毅沉默了,他們不知道子墨是如何實現逆轉,瞬殺陰傷,但是他們知道,如果換他們來,他們做不到。
他們知道,他們和子墨的差距很大。
岑鵬天的嘴角出現了苦澀,子墨能斬掉陰傷,不也說明,他如果和自己交手,自己根本不是對手。他也不過是八大真龍級別的天才。
他不禁想起了星曜城,少年就是這樣的光彩照人,哪怕是自詡為絕世天才的他,也在少年手中吃了不少虧。
屍族的天才沉默了,他們不是不想報仇,但是這裡最強的聖墟公子都被斬首,他們怎麼去報仇?
獸族沉默了,他們看好戲的臉,第一次出現了凝重,那是對於絕世天驕的敬意,他們知道,今日之後,這個少年之名將傳遍崑崙。
年輕一代的面前再添一座豐碑。
未來,通往少年王者的寶座,所有的年輕人不得不面對的敵人多出一個。
種族雖然不同,但對於英雄的崇拜卻是相同的。子墨當得起這種敬意。
人族沉默了,從當初的同情,到後來覺得少年狂妄自大,再到可惜,至致現在的震撼。
他們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慚愧。不是少年狂妄自大,而是他們有眼無珠。
隨後他們就沸騰了。
人族將再添一名天驕,是的,天驕。
即使再不濟,也應該是女帝的級別,排名靠前的真龍,否則,怎麼可能斬掉聖墟公子。
准真龍?絕對不是聖墟公子口中的准真龍,准真龍級別的天才能夠斬掉他?准真龍級別的能夠反殺真龍?還是以如此不可思議的方式。
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釋,就像少年口中說的那樣,因為他強,他足夠強。
天涯一刀沉默了,就是他剛才也不過是像陰傷一樣猜測,這個少年不過是准真龍級別的天才。剛才他竟然還準備去救這個少年。
他不僅啞然失笑,這少年哪需要他去救。他的心裡忍不住感嘆,果然,高手在民間啊。
岑曉沉默了,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那是在畏懼。
這就是從鄉下小地方來的天才?這就是剛才忍自己嘲諷的鄉巴佬?這就是准真龍天才?
我去tm的,准真龍天才能斬掉真龍?這是一條真龍,甚至有可能還是一尊無敵的天驕。
他在做什麼?他剛才在幹什麼?他竟然在打這尊天驕的女人的注意,更可笑的死,他竟然對這等人物產生了殺意!
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岑曉這個時候,他覺得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岑鵬天了,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岑家的遠方支脈,也算是岑家眾人。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子墨剛才說的話,他認識岑鵬天,他已經不懷疑,這等人物,認識岑家大少,這有什麼不可能?
也許正是因為他們都是這等無敵的年輕至尊,所以才會產生交集。
當然年輕至尊之間的關係也不一定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敵人。現在岑曉孩子企盼,他們兩人是敵人,再不濟,關係也沒有那麼親密。
不然的話,那他真是死定了。現在,他的心裡後悔死了,當初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想要打這等人物女人的注意!
方茜茜的嘴巴長成了o型,小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這個殺人魔竟然真的這麼厲害,真的不比真龍級別的天才差,甚至更強。
她以為子墨在聖墟公子的面前保命已經算是不錯,畢竟聖墟公子的名頭太過大,卻沒有想到,子墨不僅保住了性命,而且還將聖墟公子斬了。
只有江雪對著子墨笑著點點頭,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三族天才不知道說什麼,面對這樣的少年,誰的光芒都要暗淡。
而子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來,好像還沒有收戰利品,然後施施然過去將陰傷的的屍體給摸了個遍。
果然是真龍,收穫豐盛啊,子墨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個笑容。
兩個空間戒指,應該有不少收穫。
子墨覺得心情最好的時刻,就是收穫戰利品的時刻。
而看到這一幕,屍族的天才很想站出來,讓子墨放下這些東西,他們怎麼會不知道,作為屍族真龍,陰傷的收藏豐厚。
但是他們不敢,他們又不傻,這個少年,可是連殺真龍說斬就斬,他們哪能攔得住。
而岑鵬天已經回過神來,怎麼說都不是敵人,子墨進步大,自己應該高興,不是嗎?
岑鵬天走到了子墨面前,時隔幾個月,兩個曾經是對手,又是朋友的少年,再次見面。
岑鵬天的臉上同樣也出現了恍惚,星曜城的血眼災變,子墨忘不掉,岑鵬天同樣也忘不掉。
子墨是在中途離開了,但是岑鵬天親歷了那一個月的黑暗歲月。
一個月來,與外界的中斷,血眼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成為血眼的一員。
曾經身邊的朋友,親人,卻不得不刀劍相向。
更重要的是那種絕望,看不到希望的絕望,尤其是最後一個星期,他們不止一次幻想得到救援,可是得到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沒有食物,血眼沒有打敗他們,他們已經先被自己殺死。
最後真的出現了那種個吃人的情況,岑鵬天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感覺,那種身處深淵的絕望。
岑鵬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去的,也許是報仇的動力,也許不想謝之曼死的如此怨。
岑鵬天難以忘記的是謝之曼慘死的模樣,是謝之曼說她不後悔,是謝之曼親口說樣她殺了她……
如此種種,他不能也不敢忘記。
子墨是為了復仇而存在的,那麼他呢?他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謝之曼那慘死的眼神。
復仇,同樣也是他所背負的。
那場災難中,活下來的人千不存一,每個活著的人,身上都有這種仇恨。
岑曉這個時候,緊張到了嗓子眼,千萬不要有什麼關係,千萬不有有什麼關係。
而岑鵬天看著子墨,長久未語,過了很久,才沙啞道,「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中間隔著太多生離死別。
他們活下來了,是幸運的,他們活下來了,是不幸。
子墨的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是啊,好久不見,囂張同學。」
聽到他的話,岑鵬天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能不能不要叫我囂張同學,好歹現在我也是小鵬王,八大真龍之一,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岑鵬天的眼睛中出現了回憶,還有窘迫,難道一輩子擺脫不了這個污名了。
子墨的眼前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好的,囂張同學。」
時間好像回到了星曜城,他們就是這樣,說著同樣的話,做著同樣的事情。
可惜,這不是從前。
岑鵬天咬牙切齒道,「子墨,你再叫一句,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我不叫了,囂張同學。」
「我是八大真龍之一,給點面子,行不行?」
「可以啊,囂張同學。」
岑鵬天頓時炸了,「子墨,不要以為你斬了陰傷,就天下無敵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你翻臉?」
子墨攤攤手,「囂張同學,你這是幹什麼?」
「這是你逼我的,子墨。」
「怎麼,你想動手。」
「正想教訓一下你。」
「呵呵!」
看著兩人剛才還是融洽的氣氛,轉眼間就成了對峙,三族的天才都是看愣了。
看樣子,這個少年好像和小鵬王認識,不過,怎麼好像要打起來的樣子?
岑曉本來看到岑鵬天有說有笑,心裡已經徹底絕望了,現在看到兩人好像要打起來,眼睛又亮了起來。
他已經不盼望,岑鵬天殺了子墨,他盼望的是,只要他們關係不好就可以了,他們關係不好,那岑鵬天看在自己是岑家人的面上,肯定會保他。
這個時候,什麼方茜茜,什麼江雪,什麼泡妹子,統統都被他丟到了腦後。
他現在想的唯一一點是,如何活命。
這是弱者的悲哀,只能把活命的機會放在別人的身上。
何況,岑曉不僅是弱者,還是個不識趣的弱者。
情況沒有讓岑曉失望,子墨和岑鵬天已經交上手了。
拳拳向碰,兩人並沒有用其他方式,就這樣以肉體的方式碰撞。
幾個回合下來,自然是未分勝負。
岑鵬天能夠闖出小鵬王的名聲,自然已非吳下阿蒙,子墨也不可能僅僅幾招就擒下他。
子墨已經感覺到,岑鵬天不僅是業餘選手到專業選手的轉變,更是真正實現了從普通天才想頂級天驕的轉變。
他的身上去除了那份浮躁,轉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
三族的天才搞不懂,這是搞哪樣?
人族的天才擔憂了,難道這個小鵬王和這個新崛起的天驕還有仇,如果是這樣,那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兩個人之間,可別是那種生死仇恨,一定要分出仇恨的那種。
那樣人族這兩個天才,不是要損失一個。
當然這是那些沒有眼力的人,有眼力的人,就看的出來,兩人雖然交手,但是根本沒有除殺招,更像是一種殺招。
他們瞬間明了,兩人怕是朋友,關係不一般的朋友。
子墨打了一會,心裡越來越驚訝,囂張同學的進步還真的大啊。
殊不知,岑鵬天比他更加心驚,他感覺到子墨根本就沒有用全力,但就是這樣,已經給了他壓力。
他不得不感嘆,子墨始終是子墨,那個能一腳將自己踹到在地上的子墨。
本想著自己這段時間,拼了命了去鍛煉自己,甚至為了提升實力,將自己置於死地,能有了和子墨抗衡的本錢。
沒想到,和子墨終究還是差一點。
本以為這次見面,能讓他吃一驚,卻沒想到,吃驚依舊是自己。
他們雖然沒有出全力,但是已經在心裡給了對方一個定位。
大概二十多了回合,兩人同時停下。
子墨的臉上依舊是淺笑,「怎麼樣?還要打嗎?囂張同學?」
岑鵬天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不得不無奈的嘆口氣,看來是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囂張同學的污名了,可嘆自己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
兩人對視著,然後同時揚天哈哈大笑。
這一笑,笑出了多少生死離別,笑出了多少無奈心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