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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幸福簡單而安靜,不需要表現!像平靜的湖水,卻能在這一份靜謐中得到通體舒暢的享受。


  有些幸福青春而張揚,熙熙攘攘,吵吵鬧鬧,卻一下能將人的眼光吸引住。


  顧逸灼安靜地站在旁邊看程城和琪琪在自己麵前打鬧,眼睛裏的羨慕一閃而過。


  肖筱站在好友後麵撇撇嘴:“行了,別看了……拿了東西就走吧。”


  心裏卻覺得不舒服。


  顧逸灼,他這樣的人居然需要看著別人的幸福發呆……


  “好”顧逸灼應了一聲,愣愣地點頭,然後朝著那兩個追打的人喊了一聲:“程城”


  前麵的男孩“哎”的應了一聲停下腳步來,“啪”的一聲,後麵的琪琪一個雞毛撣子直接打到他頭上。


  幾根雞毛從撣子上掉下來,散落在空氣裏。


  甚至有幾根直接粘在了程城的頭發上,也算是有趣了。


  程城狼狽地回頭,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友:“你真的打我?”


  琪琪把雞毛撣子往旁邊一扔,兩手插腰哈哈大笑:“打是親,罵是愛,親愛的你覺得不夠,我可以用腳踹。”


  “夠了,夠了。”程城委屈地做投降狀,再陪上傻笑一個,“太夠了。”


  說完,乘著琪琪不注意,連忙溜到櫃台前。


  有些委屈地看著顧逸灼,程城壓下聲音,“哎,還是美女姐姐溫柔啊,你看她……”


  語氣裏的幸福和滿足卻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顧逸灼愣愣地站著不說話。


  程城撇撇嘴,覺得無趣,俯下身子小心地從櫃台下麵拿上來一個用報紙包的嚴實的方形東西遞給顧逸灼,微笑道:“交給你了哦,你可要記得給姐姐看呀……”


  頓了頓又強調道:“那個,姐姐如果生氣,你就哄哄她,別死要麵子,知道不?”


  語氣有點人小鬼大的味道。


  “好。”顧逸灼卻是認真地點著頭,小心地將包裹它的報紙拿開。


  依然是那張照片,卻因為比掛在櫃台旁邊那張小一些,而顯得十分精致。


  顧逸灼情不自禁地伸手摸著,一點點的地撫過照片上寧芯兒的眼睛、鼻子、雙唇……


  那時候,原來,她是這樣的表情。


  全心全意地看著自己,好像,把什麽都交給自己的表情。


  而,現在……


  “逸灼,走吧。”肖筱從身後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嗯。”顧逸灼呆滯了一會兒,又將報紙重新將相框包上,夾在腋下拿著。


  肖筱走在前麵,顧逸灼跟在後麵。


  車子很快就回到了醫院。


  兩人一氣下了車,往醫院裏麵走……走著走著,肖筱忽然感覺身後的人忽然停下來。


  “不進去嗎?”肖筱轉身看著顧逸灼問道。


  顧逸灼又將相框緊了緊,搖搖頭說:“不了,我今天不進去了。”


  其實,進去能做什麽?除了讓她傷心難過口現在的他還能做什麽。


  他不想每一次,芯兒姐姐總是因為自己而哭泣難過。


  猛然轉身,顧逸灼的背影有些寂寞。


  “真的走了啊。”肖筱喃喃了一聲。


  可是,事情並不是簡單能解決的。


  肖筱無奈地搖搖頭,推開病房的門——


  寧辛琴已經從病床上下來,冷冷地坐著寧芯兒對麵,表情認真得有些詭異:“芯兒,我要去告他!”


  “告他?告他什麽?”寧芯兒皺了眉,呆呆地坐在她對麵,解釋道,“媽,那隻是意外。”


  “意外?”寧辛琴嗬嗬一笑,“你怎麽知道是意外,你在現場看到了……還是你還是站在那個人那邊的?”


  寧芯兒連忙用力地搖頭:“媽,我沒有。”


  肖筱走進病房,拉了拉蔣玉茹的衣服,“媽,這是?”


  蔣玉茹壓低聲音歎了一口氣:“寧阿姨她需要一些發泄,讓她去吧……


  肖筱煩躁地在旁邊抓著頭發。


  寧辛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坐著,冷冷地看著女兒:“你如果是站在我和小珂這邊的,就和我一起告他!”


  寧芯兒情不自禁地顫了顫身體。


  她都已經努力把已經陷進心髒的東西,隔開心口的肉拿出來了……這樣還不夠嗎?到底還要她怎麽做才能讓所有的人滿意?

  “芯兒,答應媽”寧辛琴低下頭微微啜泣著,“我不知道能為小珂做什麽了……他就這樣躺著,都不告訴我該怎麽辦……和我一起替小珂討回公道。”


  寧芯兒忍不住啜泣起來,然後一把寧辛琴抱著:“媽,別哭了,你做什麽都可以,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寧辛琴嗚嗚了幾聲,低頭靠著女兒身上低聲抽搐著。


  寧芯兒心痛地環著媽媽,任她低低地哭著。


  肖筱有些不忍地發言道:“寧阿姨,請你冷靜一點啊,我了解過這個事故已經鑒定過了……”他是沒有刑事責任的。”


  寧辛琴愣愣地轉頭看著肖筱,看著看著,忽然嗬嗬笑起來:“是啊,是啊,他隻要賠些錢應該就完事了……隻是小珂啊……”


  說著,又轉頭呆呆地看著寧小珂,不再開口了。


  寧芯兒知道媽媽本不是這樣憤世嫉俗的人,但是什麽事情一涉及到小珂,寧辛琴總會變得不一樣。


  在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會有一些不容侵犯的人或東西。


  寧小珂就是寧辛琴的脊梁骨。


  寧芯兒皺著眉頭——看著這樣的媽媽,除了無盡的痛苦,還有一種無法用語言說明的無力感。


  蔣玉茹站起來,忽然拉了拉寧芯兒:“跟我出去一下。”


  寧芯兒疑惑地抬頭。


  病房的門被帶上,蔣玉茹的表情很嚴肅:“芯兒,我和肖筱不可能以後天天都在的……你要多注意你媽媽。”


  “我媽?”寧芯兒呆呆地看著蔣玉茹。


  蔣玉茹嗬嗬一笑:“我也說不清楚,隻是一種感覺啦……,你現在讓她去治療她也不可能同意,那隻能小心一點。”


  寧芯兒似懂非懂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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