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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地往下吮著,感受到她的顫抖,顧逸灼忽然淡淡一笑,有些惡作劇地在寧芯兒的脖頸處咬了一下。
“呃……”寧芯兒有些吃痛的聲音衝破了一直緊閉的牙關。
顧逸灼嗬嗬一笑,將嘴巴湊進寧芯兒的耳朵,又一次開口道:“交給我,都交給我。”
英國的空氣大多日子裏有些煙霧繚繞的感覺,這一天卻是萬裏晴空。
菲裏夫人將一花了整整一個早上給寧小珂做了最全麵的檢查,然後告訴顧逸灼:“手術的成功概率是百分之七十。”
寧辛琴的嘴唇早已經開始發白,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口隻是呆站在一旁,愣愣地不開口。
菲裏夫人的助手一個個也是這方麵的知名人物,這一刻正圍繞著寧小珂一點點地記錄著寧小珂身體的一些數據。
陣勢看起來真的很誇張。
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整個實驗室裏,讓人經不住皺了眉頭。
這一回,寧芯兒是不管顧逸灼怎麽樣勸說,也是不可能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所謂休息了。她咬著牙,低著頭,腦子裏麵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寧小珂的臉。
隱約記得那個人稚氣而乖巧的表情!偶爾嘟著嘴巴的模樣都是那麽親切。
跟在她後麵叫一聲“姐。”
少年獨有的沙啞中帶著些稚氣的聲音,能將人的心都叫得酥了。
年輕的仿佛還能捏出水的年紀,寧小珂的青春真的不適合就這樣躺在病床上逝去了……
“好了,你們在外麵等吧!”菲裏夫人淡漠地說了一聲,直接關上了手術室的門。
手術室裏的一切就這樣被隔離了。
手術室的門上麵,“手術中”三個字明明閃著橙紅色光芒,卻無法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
寧辛琴本來是站著的,卻不知怎麽的忽然覺得右腿軟了一下,隻能扶著牆壁,連忙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芯兒,你別踱了,坐下來吧。”顧逸灼明明也是黑著一張臉,非常緊張,卻在看到寧芯兒恐懼地一下一下踱著小步在手術室外麵走來走去之後!努力調解自己的情緒,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對著寧芯兒開口。
寧芯兒白著臉,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在寧辛琴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
母女倆個人幾乎十分默契地將兩隻手交叉著握在胸前,微微耷拉著腦袋,蹙著眉頭,上牙齒一點點地咬著下唇,好像都要咬出印記來。
牆上的數字數字計時器,精確到零點一秒,最後一位數字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前進。
三個小時一恍便過去了。
手術室上的燈依然亮著!
寧辛琴和寧芯兒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眼睛幾乎沒有眨一下。
後腦,那是人的身體中極其精致和脆弱的部位。
顧逸灼的緊張表現得很隱諱,他的臉上表情明明是平靜的,他的指尖卻一下一下地發顫著。
挪了挪身體,顧逸灼坐在寧芯兒旁邊。
深呼吸,顧逸灼一下子牽住了寧芯兒的手,淡笑地說了一聲:“別怕,芯兒……很快就會好的。”
手心猛地感受到一陣冰涼,寧芯兒愣愣地抬起頭,轉頭看著顧逸灼。
呆呆地低頭,看著自己感覺到冷意的部位,寧芯兒這才發現牽著自己的那雙男士的手,雖然依然白皙修長,卻冷得好像剛剛從冰箱裏拿出來一樣。
心忽然一顫,寧芯兒豁然明白——這個淡笑著對自己說著“別怕”的男人,其實有多麽緊張!
對於那個意外,顧逸灼沒有把愧疚掛在臉上,但是顧逸灼從來是自責的。
最好的醫療設備,完全不計算價錢的用藥,全世界幹方百計地打聽著能夠後腦開顱的能人異士,明明是一個意外,顧逸灼卻用盡一切努力在補救……
寧芯兒知道一一這一場手術,是顧逸灼一手安排的!
顧逸灼微笑著告訴自己“手術怎麽可能沒有風險。”
雲淡風清的。
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可是,如果手術出現什麽萬一,顧逸灼就成了最大的罪人。媽媽,甚至自己會把他當作“殺人犯”一樣看待吧。
媽媽和自己可以埋怨,怨恨他。可是顧逸灼呢,他能夠埋怨誰?
對於結果,顧逸灼明明很緊張,可是他依然執意要實行這次手術,然後坐在自己旁邊,握著自己的手說“別怕。”
隻是因為不想小珂像現在這樣說話,不能微笑,不能給自己和媽媽一個擁抱……
寧芯兒忽然有一種心髒被攪了一下的感覺。
微微側著頭去看顧逸灼——還是那張俊逸而年輕的臉,才二十四的年紀,本來應該顯得更稚氣。
可是才短短的時間,寧芯兒居然已經無法從他臉上找到第一次與他相遇的時候那種“少年”的感覺了。
青澀在不知不覺之中被退去,坐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男人!
那張臉上甚至更多的帶上名為“滄桑”的東西,這些……都是自己給他帶來了嗎?
寧芯兒輕咬著下唇,轉頭看著手術室的門。
手術室上麵的“手術中”三個大字上的燈光直直地透過寧芯兒的眼睛,進入她的心裏。
剛才那麽長的時間,寧芯兒滿心希望那三個字的燈快點熄滅,這樣漫長的等待,每一分鍾都是煎熬口可是,這一刻,寧芯兒忽然覺得隻是這樣坐著,安靜地牽著顧逸灼的手等待著,永遠不知道結果,或許更好一些……
“咚”的一聲響,“手術中”三個字的燈一下子暗了下來!
“吱呀”一聲,手術室的門打開,穿著白色大褂的菲裏夫人首先走出來——
顧逸灼冰冷的手一下子從寧芯兒的手裏抽出來。快速地從椅手上跳躍地站起來,顧逸灼跑到菲裏夫人的麵前,著急地問著:“手術怎麽樣?”
菲裏夫人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白色長袍,一邊冷冷地按摩著自己的手指,看顧逸灼著急的樣手也沒有反應:“病人腦後的瘀血已經取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