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你覺得會不會是程佳
如果說剛才顧愷讓溫然感動，那現在墨修塵的話，卻是震憾了她的心。
她和他結婚不過一個多月，就算相處得不錯，但也不像別的夫妻或者情侶一樣到了情深似海，生死相隨的地步。
若是換了她，她肯定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墨修塵卻說了，還說得那樣堅定。
有一瞬間，病房裡寂靜得只聞呼吸聲。
時間彷彿都定格在了這一刻。
墨修塵溢滿溫柔的似潭眼眸里只有溫然精緻的容顏，她望著他的眸子除了詫異和震驚，還有著讓他心悸的情緒，若是沒有旁人，他肯定會剋制不住地低頭吻她。
自從幾個月前那次相遇，她就在他心底扎了根，發了芽，也許她不是最好，最完美的女子，但她就是那個讓他一眼心動的女子。
再優秀，再完美的，在他看來，也比不過她一根髮絲。
她的單純，她的堅強，她的倔強，她的溫柔，她所有的缺點，落在他眼裡，都變成了可愛，他沒有理由的喜歡她，想寵她，愛她！
程佳像是遭雷打了一樣，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墨修塵摟在溫然腰間的大掌力度緊了緊，轉眸，對顧愷說：「阿愷，你讓人辦一下出院手續，我一會兒就給程佳轉院。」
「……」
程佳這才從呆愣中反應過來，淚眼汪汪地看著墨修塵，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你放心，你這傷不會白受，等查出背後指使者，一定讓她加倍償還。」
墨修塵沉鬱的聲音里滲進一絲嗜血的狠戾，程佳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身子微顫了下，被子底下的手，攥得緊了又緊。
她這些細微的動作，不過轉瞬即逝，可也沒瞞過墨修塵銳利的眼神。
顧愷離開病房后，見沒戲可看，洛昊鋒也施施然地出了病房。
溫然抬頭對墨修塵說：「我要回藥廠去了。」
她已經在這醫院耽誤了兩個小時，再不回去，就該下班了。
墨修塵抿抿唇，溫和地說：「在外面等我兩分鐘，我送你回去。」
溫然點頭，沒再離會程佳，轉身朝門口走去。
墨修塵的視線追隨她出了病房，被關上的門板隔絕，他才收回視線，看著病床上臉白如紙的程佳，「你是回家，還是轉院？」
「墨少，我……」
程佳不知想說什麼，說了個我字，後面，又停頓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望著墨修塵。
墨修塵神色冷漠，對她，與對溫然的態度簡直是冬與春的區別，冷冷地說：「溫然是我愛的女子，剛才那種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次，就算你救過我，也不行。」
程佳仿若遭了雷劈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一會兒我讓小劉來接你回家，在找到新的保姆之前，張媽暫時去照顧你，她雖是我家的保姆，我卻敬她如母。」
言下之意，是警告她不要太過份。
她對張媽和小劉的態度，他都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
程佳忍著眼淚，沒敢讓它掉下來。
墨修塵轉身走出兩步又回頭，隔著幾米之距看著程佳，說：「那個工人手裡的證據，十天之內，我一定會把背後指使的人揪出來。」
話落，他深深地看了眼程佳，大步離去。
病房裡，程佳怔怔地望著門口方向，腦海里一遍遍回蕩著墨修塵離開時說的話，眼前浮現出他冷利深銳的眼神，一股寒意鑽進腳底，迅速地竄遍了全身。
***
墨修塵從電梯出來，一眼看見溫然，洛昊鋒，顧愷三人站在醫院大門口，不知說著什麼，顧愷嘴角噙著淺淺的笑，看溫然的眼神，有著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寵溺。
他眸光深了深，朝他們走去。
洛昊鋒首先看見走來的墨修塵，提醒和顧愷說話的溫然：「修塵下來了！」
聞聲，顧愷笑笑，和溫然道了別，轉身，朝墨修塵的方向走來，兩人相視一眼，擦肩而過。
洛昊鋒說了聲『我先走』也識趣的不當電燈泡，自己先離開了。
溫然望著走來的墨修塵，微笑地問：「這麼快？」
墨修塵回以一笑，走到她面前，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出醫院，朝停車場走去。
溫然安靜的跟著他，到了停車場，墨修塵打開副駕座的門，看著她坐進車裡，才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主駕座。
低調奢華的阿斯頓上路，墨修塵從後視鏡里看了眼身旁眉目沉靜的女子，溫和地問：「然然，你覺得指使那個工人的人，會不會是程佳？」
溫然正想著心事，突然聽見墨修塵的話，她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抬眼看向他，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麼直接的和她討論程佳是不是指使者。
思索片刻，她才說：「如果是程佳，那她這苦肉計的代價也太大了。」
墨修塵淡淡勾唇，低沉磁性的聲音滲進一絲嘲諷：「她不是代價大，而是對自己夠狠，她應該是知道我一直在調查她和她的家人，怕我不相信她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才用這招苦肉計。」
溫然心裡驚愕不已。
程佳就不怕那磚頭掉下來要了她的命？
若真是她，她受傷住院，就不值得感激和同情，那是她活該了。
她再一次覺得慶幸，那磚頭沒有砸到墨修塵，而是砸到了程佳，她眸光自墨修塵俊逸的臉龐移開，斂了眼帘，眸光停落在他骨節分明的大掌上。
這是墨修塵第二次對她提起，他對程佳的懷疑。
第一次，沒有這麼明顯，溫然沉默了半晌，才又抬頭，重新看著他，問：「難道程佳不是當年救你的小女孩？之前顧大哥也說，他一直以為，當年救你的小女孩是他丟失的妹妹，後來，你找到程佳，卻不是他妹妹。」
其實，溫然私心裡很高興程佳不是顧愷的妹妹，這種想法或許很自私，但她實在不喜歡程佳，如今墨修塵這樣一說，她甚至還在暗自希望，程佳也不是當年救墨修塵的小女孩。
如果她是假的，那墨修塵就一定能找出證據，程佳就可以消失在她面前了。
墨修塵眸光深了深，狀似不經意地問：「阿愷有告訴你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