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只是我的妻子
溫然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已是車禍第三天傍晚了。
她睡覺的時間裡,白筱筱又做了一次手術。
肇事車已找到,只是撞了她們的人,逃得無影無蹤,那輛車本身的車主,是在郊外的路上被人搶劫,打昏了扔在路旁的
問搶他車的人長什麼樣子,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是個美女攔他車,荒效野外,他一時起了色心……
這話,還是他老婆不在身旁的時候,他才敢說。
他的車沒有行車記錄儀,那地段,更沒有監控,警方又查了出事地段附近的監控,車裡的人,戴著帽子,口罩,只能分辯出是個男人,具體的長相,都看不清。
短時間內,難以找到兇手。
溫然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坐在窗前沙發里辦公的男人,他半邊俊臉沐浴在落日餘暉里,猶如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那專註工作的樣子,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修塵!」
她一開口,發現自己聲音嘶啞。
窗前工作的男人,立即抬頭朝她看來。
「然然,你醒了!」
他深邃的眸子里綻出一抹溫暖的笑,放下筆記本,大步走到床前,彎腰握住她從被子里伸出來的小手,似乎只有睡覺的時候,她的手心,才是溫暖的。
「現在幾點了,我好像睡了很久的樣子。」
她頭有些暈暈地,眉心輕蹙地看著墨修塵。
墨修塵微微一笑,在床沿坐下,「你連續兩晚上不睡覺,太過疲憊,睡得時間長了一些,不過,這樣也好,你休息足了,才有精神。」
「我睡了一天。」
溫然看著他手腕上的表,已經下午五點了。
「不是一天,是一天一夜,可見你身體之前有多透支。」
墨修塵故意沉下臉責備她,她只看見時間,沒有看見日期。
「一天一夜?我怎麼會睡了這麼久,筱筱呢,她醒了沒有,我要去看她。」
溫然眸色一驚,又是懊惱又是自責,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但下一秒,她剛坐起的身子就被墨修塵按回了床上。
「然然,筱筱還沒醒來,你不用急。」
溫然眼神一黯,眉眼間爬上哀傷:「她還沒醒來嗎?」
墨修塵心下一緊,又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擁進懷裡,「嗯,阿愷說,應該明後天,就能醒來了。」
溫然抿著唇,難過的不再說話。
墨修塵抱著她的力度一點點加重,片刻后,鬆開她,拉開點距離,心疼地說:「你睡了這麼久,都沒有吃東西,我讓小劉你送點吃的來。」
「我沒胃口。」
「不行,你必須吃東西。」
墨修塵霸道地做了決定,掏出手機給小劉打電話,讓他馬上送些食物來醫院。
是張媽熬的營養粥,溫然醒來的時間,和顧愷的預料差不多,因此,小劉很快就把粥送到了。
墨修塵盛了一碗,親自喂溫然。
溫然就算沒胃口,在墨修塵嚴肅的眼神里,也不得不張嘴吃下。
「好吃嗎?」
見她吃下粥,墨修塵眉宇間的嚴肅被絲絲溫柔化解,唇角微微彎起。
「好吃。」
溫然違心地回答,其實,食之無味,只是為了不讓他擔心,她才勉強吃些東西。
「嗯,既然好吃,就多吃點,等筱筱醒了,你才有精神照顧她。」
「兇手抓到了嗎?」
溫然咽下嘴裡的粥,眸子緊緊地看著墨修塵。
「警察還在查案,那兇手,是搶了別人的車,即便抓不到,我也猜得到是誰幹的。」
墨修塵把粥喂進她嘴裡,溫和地解釋,除了肖文卿和吳天一,沒有其他人,只是,那兩個人不知躲到了哪裡,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明叔的人脈那麼廣,也找不到他們。
他甚至派人監視著墨子軒的一舉一動,希望肖文卿和他聯繫的時候,通過他找到他們。
但墨子軒這些天一直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沒有任何異常。
「一定要抓到那個撞了筱筱的人。」
溫然眸底閃過一絲恨意,她現在恨不得把那個人碎屍萬段,替筱筱報仇。
「然然,這些事,你不用操心,警察一定會抓到的。」
墨修塵溫和地安撫,他不希望溫然心裡充滿了恨,他更希望她簡單地快樂著,那些事,由他來做就夠了。
「這兩天,誰在照顧筱筱,喬阿姨在照顧嗎?」
溫然不放心地問,她現在很想親自去筱筱的病房看看,但也知道,自己不按墨修塵的意願吃完這碗粥,他是不會同意她離開這病房的。
「特護照顧著,還有阿愷,他這兩天也住在醫院,特別關注著筱筱的情況。」
「顧大哥也住在醫院?他手術那麼多,忙得過來嗎?」
溫然吃了半碗粥,有些不想吃了,但墨修塵依然不快不慢地,一勺一勺地粥往她嘴裡喂。
「顧院長回來了,顧愷這兩天輕鬆些,你睡著的時候,顧院長也來看過你。」
墨修塵這話出口,溫然表情一僵。
連帶咀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一口粥含在嘴裡,神情,有些怔愣。
「然然,你不用緊張,也不用有心理負擔,我已經和顧叔叔談過,他不會勉強你,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去接受新的身份,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你,只是溫錦的妹妹,只是我的妻子。」
溫然鼻端一酸,垂下眼帘,視線停落在被子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一下子真的適應不了。」
「我知道,一切,都等筱筱康復了再說,好嗎?」
墨修塵把碗放在床頭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替她擦嘴,凝著她的眼神里,滿滿的心疼和憐惜。
顧院長也不會逼然然做任何事,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治療方案。
「我不想吃了!」
溫然看了眼桌上的小半碗粥,眸光看向窗前,「你怎麼會把工作搬到醫院來的?」
墨修塵微微一笑,端起粥碗,將一勺子粥喂進自己嘴裡:「我不放心你,就把工作搬來這裡了。」
「來,再吃一口。」
他自己吃了兩口,又把一勺粥喂向溫然,和她共用一隻勺子,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