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過得很好
「你回去工作吧!」
墨修塵頭都沒回,低沉的語氣里,有著被打擾的不悅,程佳眼裡閃過一絲受傷,走到門口,沒有和溫然打招呼,直接出了辦公室。
「然然,進來!」
墨修塵伸手關上門,遲疑了下,還是捉住溫然的手。
他大掌握住她小手的時候,她身子一僵,手,也僵了。
墨修塵假裝不知道,拉著她朝沙發走去。
「然然,你喝什麼?牛奶,還是花茶。」
她不在的這幾天,他依然有讓人每天準備牛奶,這已經養成了習慣。
「你不用忙,我什麼也不喝。」
溫然話語里的客氣,讓墨修塵眸色一黯,他抿抿唇,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壓下心裡的失落,溫柔地問:「是青風和青揚送你來的嗎?」
「嗯,是他們送我來的。」
溫然牽強地扯起一抹笑,平靜地回答。
「然然,這兩天,你過得好嗎?」
墨修塵眸光緊緊地鎖著溫然,深邃的眸子里有什麼涌動,他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那兩天不去看她。
今天,已經是她要求的三天之後。
他不知道,她帶來的答案是什麼,心裡無法控制地,有些緊張。
溫然忽然心裡泛起的疼意,聲音輕柔綿軟地響在他耳邊:「我過得很好,讓青揚和青風買了一些花草回來,我種在花園裡,除了擺弄花草,看看電視,睡睡覺,就天黑了。」
墨修塵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地弧度,似乎隨著她說的這些,他就已經看到了她在花園裡種那些花草的情景,看到了她窩在沙發里看電視,也看到了她熟睡時的恬靜。
「那就好。」
他的聲音里,沒有了剛才的情緒,多了一絲不知不覺就滲進來的溫柔。
溫然抬頭,清弘水眸對上他溫柔深邃的眸子,心尖,驀地一顫,視線又連忙移開,暗自平息了下因他而凌亂的心跳,輕聲道:「我聽說,你這兩天加班到很晚,公司事情很多嗎?」
「嗯,有些多,阿牧和阿鋒前段時間太辛苦,我給他們放了兩天假。」
墨修塵溫和的回答,沒有因為她眸眸低垂就移開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自從她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
「程佳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然不看他,也知道,他一直看著自己,那深情而炙熱的眼神,讓她心跳,無法平靜。
她轉移話題,隨意地問。
墨修塵眸子眯了眯,如實的答道:「昨天下午,她們去國外的三個人都回來了。她剛才,是來向我彙報工作的。」
最後那句,似乎是怕她誤會,而做的解釋。
溫然聽著,心尖處窒了一窒。
她抿抿唇,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清弘水眸里,倒映著他精緻完美的五官,極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像剛才那樣平靜:「修塵,那天,我說過,讓你給我三天時間,今天是第四天,我覺得,我該你一個答案。」
墨修塵眸光變了變,挺拔的身姿,微微有些僵滯。
「我……」
「我給你泡杯花茶。」
他忽然打斷她,高大的身影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回到辦公桌后,打開抽屜,拿出特意給她買的花茶,還有她的杯子,朝飲水機走去。
溫然緊緊地抿著唇,努力逼退眼眶裡的濕潤。
心口處,一陣陣尖銳的疼意傳來,她想忽略,卻忽略不了。
視線里,那個身影頎長,俊毅挺拔的男人正站在飲水機前,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他僵滯的背影。
他沒有把花茶放進杯子里,而是把花茶和杯子,一起拿到飲水機前,背對著她,不知在想什麼,許久,都不見他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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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關部,程佳一回到辦公室,那兩個收了她禮物的同事就跑了過來,趴在她桌上,關心地問:「佳佳,你去總裁辦公室怎麼這麼久?和總裁都聊什麼了?」
另一個同事壓低聲音說:「這幾天溫然都沒來公司,聽說,是和總裁吵架了,你回來得可真是時候,要抓住這個機會,多和總裁相處……」
她語氣里的曖昧,不言而喻。
「就是,其實我覺得,你和總裁更配。」
「溫然來了!」
程佳涼涼地打斷兩個同事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原本,她也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昨晚,她甚至不顧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疲勞,留在公司加班,誰知,到最後連墨修塵的面都沒見到。
「啊,你說溫然來了?來公司了嗎,我們怎麼不知道?」
那兩人面面相覷,怎麼沒聽說溫然來上班了?
程佳抿抿唇,想起剛才墨修塵看見溫然時的欣喜和急切,她心頭就一陣怒意翻騰,冷冷地說:「剛才我在墨總辦公室的時候,溫然來了。」
「她和總裁又和好了?不對啊,這兩天總裁都給覃總和洛總放了假,一個人加班到深夜,要是他們和好了,他怎麼可能留在公司加班。」
其中一人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她來做什麼,但她來了,這是事實。」
程佳眼裡閃過一絲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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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里,出奇的靜。
墨修塵和溫然,一個站在飲水機前,一個坐在沙發里。
他借著給她泡茶,不讓她說出自己害怕的答案,在飲水機前站了許久,才顫抖著手,把花茶放進杯子里,接水。
心裡,卻想著,如果然然堅持離婚,他該怎麼做!
心神恍惚之下,連杯中的水滿了也不自知,直到手指間傳來灼痛感,他才猛然回神,『噝』的一聲悶哼。
隔著幾米的距離,溫然聽見他的悶哼,視線觸及淌到地上的開水,臉色大變,騰地從沙發里站了起來,想也不想,就跑了過去,關切地話脫口而出:
「怎麼燙到手了,把杯子給我。」
她一把奪過他手裡接滿水的杯子,放到一旁,抓起他被燙傷那隻手,直接開了一旁的涼水,對著他燙傷的地方沖洗。
墨修塵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樣安靜地看著她,任由她用冷水對著他手沖了兩分鐘,又放開,小跑到她之前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支葯糕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