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 愛有多深
沒有藥物作用,溫然真的不像之前幾晚一樣一覺到上午十點。
墨修塵打完電話,回到床上,剛把熟睡的溫然摟進懷裡,她就迷糊地睜開了眼,有些睡意朦朧地半眯著眼,盯著他俊美的臉龐看了幾秒,才低低地問:「修塵,你還沒睡嗎?」
墨修塵微微一笑,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薄唇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那樣溫柔地貼著她額頭肌膚,用那溫柔而磁性地嗓音輕哄著她:「睡吧!」
溫然並沒有清醒,在他手掌輕拍她背脊下『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墨修塵唇邊彎起一抹溫暖的弧度,漆黑的眸子泛著寵溺的光,安靜地凝視著在懷裡睡去的溫然。
他自己毫無睡意。
沒有人知道,傅經義給他打過電話,在顧愷打電話提醒他之前,傅經義就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他對顧愷說了什麼,就對他說了什麼,並且,只多不少。
他眸底的溫柔寵溺漸漸地被別的情緒替代,想起傅經義的話,他的情緒,就控制不住地起伏,那個變態,他仗著自己躲在國外,以為他們永遠都找不到他,一次次地打電話挑釁,嘲諷。
他等著看笑話,他毫無顧慮的激怒他:「墨修塵,你的命是當年丫頭救的,要不是她當年放了你,你早已成亡魂,這些年,你一直在找她,就是要報答她當年的救命之恩不是嗎?如今,她就在你面前,等著你救,你怎麼又怕死的不願意救她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怎麼救溫然,不僅是她的健康,她的生命,就連她能否有資格做母親,都掌握在你的手裡,只要你願意,你不僅能讓她好好的活著,還能讓她生兒育女,只不過,你救了她之後,和她生兒育女的人,將會是別的男人……」
墨修塵當時很冷靜,並沒有因為傅經義這些刺激他神經的話而惱怒,他強忍著要摔了手機的念頭,面無表情地聽著傅經義在電話那頭得意地說著如何如何就能救溫然。
一切都和他猜測的一樣。
他可以把然然體內的病毒轉移到自己體內,而然然體內的病毒只要完全清除,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不算今晚,他就已經做到了傅經義說的十天,連續十天,每晚不低於三次。他雖然那方面的精力很旺盛,可是,連續十天,每晚這樣折騰,白天還要陪著然然,也是累的。
然而,他連續累了十天,也不曾在然然面前表現出絲毫的疲憊倦意來,每天面對她,他都是神采奕奕,溫潤俊雅的。
他修長的粗糲的指腹輕輕撫上溫柔白晳嫩滑的臉頰,眸底緩緩凝聚起濃濃地眷戀和不舍來,即便這麼累,他今晚卻毫無睡意。
想到明天的檢查,他既激動又擔心,既開心然然可以恢復健康,心裡又一片悲涼。明天之後,他是不是該離開然然了。
他忽然理解然然之前的絕決和矛盾了,前段時間的她有多絕決,她對他的愛,就有多深多濃,才會寧願離開,也不願傷害了他。
「然然!」
他輕聲呢喃,長指一遍遍地撫過她臉頰,怎麼扶摸都覺得不夠,他一邊眷戀不舍,愛意深深,一邊又要想著怎麼樣才能不讓她懷疑地離開她。
就這樣,看著,想著,愛著,也痛著。
漫長的夜,一分一秒地度過,他的心在煎熬中彷彿被丟進了油鍋里一番煎炸過後,又扔進了冰窖里,被凍結成了冰……
直到天明時分,他才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擁著心愛的女子入睡。
這天早上,溫然沒有像前幾天一樣睡到十點才醒,而是早早地,就醒了來。
昨晚睡得不算晚,她記得自己夜裡醒了一次,然後又在墨修塵懷裡安然睡去,此刻,看著身旁還沒醒來的男人,她心裡不由得泛起絲絲柔軟。
沉睡中的他眉宇舒闊,俊雅而沉靜,那長而密的睫毛似兩把小小地刷子,輕輕地遮蓋了他如潭般深邃的眼眸。
鼻樑高挺,唇薄如翼,五官線條稜角分明,像是上帝精心雕刻而成,不論什麼時候,這樣的他,都讓她捨不得移開視線。
她看了眼時間,還早。
雖然今天要檢查,但她捨不得吵醒他。生病的人是她,可她覺得,墨修塵的壓力一定比她還大。
他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重了些,這是和他相處幾個月來,從不曾有過的。他以前也吸煙,但只是偶爾,在她面前更是很少吸煙。
昨天,她忍不住地就對他開了口,讓他以後盡量的不要吸煙,因為吸煙對身體不好,她是害怕自己的病情若是加重,修塵吸煙也會越來越多,若是,哪一天她離他而去,他會與煙為伴……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墨修塵睡得太熟,沒有察覺,也沒有被她吵醒。她下了床,穿好衣服,進浴室洗漱。
出來后,墨修塵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溫然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起,她看也沒看來電,立即就按下了接聽鍵,生怕手機鈴聲響下去,會吵醒了熟睡中的墨修塵。
「喂!」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一隻手輕捂著嘴。
「然然,是我,你還沒起床嗎,聽著怎麼像沒睡醒的樣子。」
鑽聲耳膜的聲音是白筱筱的,帶著三分調侃,兩分笑意,還有一分難以掩飾的思念,透過電波,從太平洋彼岸傳來。
「筱筱。我剛起床,你呢,在做什麼?」
溫然看了眼床上的墨修塵,見他沒有被吵醒,她微微一笑,轉身朝落地窗前走去。聽著白筱筱在電話里說:「然然,我現在A市。聽說你今天要做第二次檢查,特意給你打個電話。」
「誰告訴你的?」
溫然輕輕一笑,語氣溫和。
她這兩天沒有和白筱筱通電話,因此,絕對不是她自己告訴她的,難不成是洛昊鋒?之所以這麼猜,是因為她知道,修塵和他們一直有聯繫。
「不會是洛昊鋒告訴你的吧?」
心裡如此想,溫然嘴上便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