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白色條紋
周昂這次進入梁鴻卓夢中,就是準備用這句話喚醒梁鴻卓關於祁婉兒自殺前的記憶。
卻沒想到梁鴻卓心裏的防護意識這麽強,自己完全沒有接近祁婉兒的機會,此時更是被抓了起來。
而且……梁鴻卓腦海之中的監獄。
這是梁鴻卓意識中最危險的地方。
意象決定意識,監獄是關押凡人的場所,在潛意識之中就是關押自己心中的痛苦與邪惡的地方。
是梁鴻卓內心意誌的體現,一個不慎,自己就可能會和陳筱一起在監獄之中遇到危險。
剛才被追捕時的情況就是證明,自己所造成的騷亂甚至都沒有涉及到梁鴻卓,自己就遭遇了這樣的危險。
如果自己真的為了查清梁鴻卓女友的死亡真相,直接對和梁鴻卓有親密關係的人有什麽動作。
那到時候就不隻會有從天而降的花瓶,自己和陳筱可能會因為各種意外致死。
走在路邊都會有大貨車突然撞向兩人,甚至會因為誤入黑幫火拚現場誤中流彈致死。
隻是…不知道祁婉兒現在情況怎麽樣。
警車停下,周昂和陳筱被壓下車,麵前是一棟規整的方形建築,透露著一股陰森之氣。
這就是梁鴻卓夢中的監獄了嗎。
周昂和陳筱被兩個穿製服的獄警押著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個牢房,牢房裏已經住滿了人。
這些人都是梁鴻卓心中的欲望和邪念。
西方哲學一直在探討人性的本質問題,古代西方哲學的人性論對立的分為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論,但近代的哲學係統化之後,發現最終是回避不了一個問題。
每個人心中都有無法規避的惡念,人是複雜的,沒有單純的惡和單純的善,每個人心中個都會有邪惡的念頭。
有些人選擇壓製,以道德或法律壓抑住自己的邪念,但有的人選擇釋放。
周昂此時行走在梁鴻卓夢境潛意識之中的監牢裏,隔著牢房的圍欄那些人如同身在牢籠裏一般盯著走過的周昂和陳筱。
就像籠子裏的野獸。
陳筱低著頭不敢和那些邪惡的目光對視,死死的跟在周昂身後。
周昂和陳筱被關押在了最裏麵的一間,小窗外投進些許光亮,除了一張上下鐵床和馬桶之外什麽都看不見。
梁鴻卓還沒開始回憶女友死前的記憶嗎?
周昂坐在鐵床上看向小窗外想到,房間裏的黑暗和安靜讓周昂有些不安。
忽然,牢房外傳來一聲巨響。
周昂透過牢房門上的小窗看向外麵,頓時一驚。
有一個牢房的門不知為何被打開了,裏麵的犯人逃了出來,搶奪到了獄警身上的槍支。
糟了!梁鴻卓那邊肯定是出事了!暴動!
自己和陳筱在這裏麵,不能出去,萬一這些囚犯衝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狂笑聲從扭打的那邊傳來,獄警倒在地上,一個囚犯從獄警身上撿起一串鑰匙,開始逐個打開牢房。
他最後走向了周昂和陳筱所在的最裏麵的牢房。
突然把臉湊到了小窗口處,看著周昂詭異一笑,鑰匙插在鑰匙孔上。
鐵門咯吱打開,他走了進來,身後站滿了囚犯,他們看向周昂和陳筱。
如同一群餓狼盯著自己的食物。
梁鴻卓!你快醒來!
周昂在心底大喊!現在隻有祈禱梁鴻卓趕快醒來,不然自己和陳筱肯定會……
為首那個囚犯朝周昂和陳筱走了過來,衣服被獄警的血給染紅,眼睛布滿血絲。
他的手裏拿著從獄警手裏奪到的槍。
“怎麽辦……周昂哥哥,我醒不過來!”
周昂把陳筱拉在自己的身後,陳筱著急的對著周昂說道,快哭了出來。
自己會死嗎?
周昂看向對準自己的那個黑洞洞的槍口,心裏沒有一絲懼意,反而有些奇怪的想到。
那個囚犯獰笑著扣動了扳機。
砰!
監獄的地麵突然坍塌,一雙冰冷的手握住了周昂的手。
一個身穿白色條紋睡衣的女生麵無表情的站在周昂的身旁,周圍的地麵開始坍塌,一個巨大的深坑突然出現在周昂他們的麵前。
為首那個囚犯掉了進去,慘叫聲越來越小,但一直沒有停歇。
林笑笑!
周昂看著熟悉的麵容,林笑笑為什麽會出現在梁鴻卓的夢裏!
“出去吧”
林笑笑轉過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陳墨說道、
一種奇怪的情緒向周昂壓了過來,他一時有些喘不過氣。
林笑笑,你真的是變成了植物人了嗎?還是你是以另外一種形式活著?
周昂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一黑。
他沒有看到,林笑笑和陳筱對望的場景。
……
籲……
周昂醒了過來,長吐了一口氣,這次試驗算是以失敗告終。
還差點出事,如果那個囚犯的槍中射出的子彈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會不會就此死去?
笑笑……周昂想到夢中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牽住自己手的林笑笑。
一種深切的恐懼傳來,這個午夜的客廳裏的黑暗讓他有些畏懼。
難道林笑笑其實一直在自己身邊?
她會為什麽會突然出現,簡直是毫無預兆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立刻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陳筱忽然抓緊了周昂的手臂,周昂轉頭看向她發現她已經醒了過來。
“你醒了,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陳筱的頭發已經被汗浸濕,貼在額頭上,她的眼神中帶著驚恐。
“周昂哥哥,剛才嚇死我了,我都以為我們真的要死了,最後那個姐姐是誰啊”
陳筱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周昂起身去給她取了一塊毛巾打濕,她死死的抓住周昂跟著他。
“那時我女朋友,不過她現在……出了點事,成了植物人”
陳筱用濕毛巾擦幹淨頭上的汗之後,臉色稍微平複了些。
“那…周昂哥哥,這次是不是沒有成功啊”
陳筱也是第一次主動的進入周昂的夢境,這次相當於是周昂將她作為了一個介質,才能同她一起。
陳筱從前隻能被動的接受別人的夢境,那些意識的片段就像一個壞了的收音機,隻能隨機說去某個頻道的節目,不論什麽時候,她都必須被接收信號。
周昂走到梁鴻卓的房間門口,聽到裏麵傳來打鼾的聲音,知道梁鴻卓現在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