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心係柔情
“雲朵，沒有什麽好害羞的。”
謝天陽挑起了眉梢，聲音低沉地開口。
當她纖細柔軟的指尖，在他的發間以及後背上麵遊走，那種舒服的感覺簡直是找不到詞語來形容。若他果真是身如百煉鋼，在她的輕撫中都要化作繞指的柔情，與她白頭偕老、福禍與共。
被濃濃的暖意綿密地包圍，他的心不再有半分的冷硬。
原本隻是想要捉弄她，然後讓她的臉上露出又羞又怯的神情，但是當她替他擦洗著身體的時候，他幾乎是立即便迷上了這種感覺。不止是眼下的這次，他要她以後都常常這樣幫他洗澡，把他視作全心全意依賴的對象。
“大哥，你不要亂動。”
雲朵替水生洗澡的時候，他像是泥鰍似的溜來溜去。
所以每每總會濺得她，身上的衣服都濕掉了下來，她輕聲地謝天陽的耳邊開口，然後用瓜瓤繼續給他洗擦。
“雲朵——”
謝天陽別過頭捉緊了她的手腕。
她低柔的嗓音像是小貓兒，癢癢地撓著他的心頭。
他注看著她嫣紅的麵容，啞聲地開口道：“水還很熱很幹淨，你進來跟我一起洗澡吧。”
“大哥！”
雲朵意料不到地睜大了眼睛。
他突然間提出這樣的要求，羞得她耳根都火辣辣地燒紅了起來。
麵對著他的裸身替他洗澡，已經讓她非常的不自在，現在他還要她跟他共浴，他是要讓她羞死對不對？她根本就沒有勇氣答應下來。
“你把眼睛閉上。”
謝天陽的指尖撫上了她的麵頰。
她的雙頰染上了緋色，如絢麗的雲霞，如灼灼的桃花。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嬌容上麵，然後便再也沒有辦法移開。他用粗糙的指腹撫摸著她的麵頰，然後移到了眼皮上麵來回地磨娑。
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要求，雲朵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溫暖的潮水，把她輕緩地席卷了進去。眉毛、鼻子、麵頰被他的指尖溫柔地愛撫，她的整個身子都像是掉落進雲絮裏麵，軟綿綿的被抽掉了力氣，隻能夠依照著他的指示。
謝天陽從木桶中站起來，把她整個人抱了進去。
“大哥！”
雲朵的神情又急又羞。
她微微地睜了眼睛，在眼前放大了的便是謝天陽的俊麵，她幾乎是無地自容地趕緊又閉合了回去。
“要我幫你擦身嗎？”
謝天陽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雲朵的身子是如此的嬌柔，木桶裏麵增加了她進來，並不顯得非常的擁擠，反而是有種很充實的感覺。
“不要。”
雲朵用力地搖頭。
如此的情形已經讓她心跳如擂，假若他再替她洗擦過身子，她說不定就會因為太過羞怯而暈倒過去。
“真的不要嗎？”
謝天陽低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他用瓜瓢舀了熱水往雲朵的肩頭上麵淋去，把她還沒有沾到熱水的肌膚淋濕。
“大哥，水好燙。”
雲朵喃喃地開口低語著。
她的身體快要燒著了，是因為水溫太燙，還是因為他的目光？
“小傻瓜，把眼睛睜開吧。”
謝天陽注看著她低聲地誘哄著。
白色的熱氣在木桶裏麵升騰起來，他們肌膚緊貼地被水氣包圍。
“雲朵，睜開眼睛好不好？”
謝天陽用指尖托起了她小小的下巴。
眼睫毛像是蝶翅般扇動了幾下，雲朵在他的說話聲中，順從地睜開了水光瀲灩的眼睛，抬起了頭看著他，像是剛剛出生的幼獸一樣。
“你很聽話。”
謝天陽滿意地挑起了濃黑的眉毛。
這個小傻瓜從來就沒有忤逆過他的說話，她乖巧得讓他的胸口都隱隱地作疼了起來。他俯下頭去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動情地掠奪著她唇齒間的芳甜，把自己男性的氣息都傳遞到她的身上。
簡陋的茅草房之中，油燈半明半暗地照著。
一個人獨自在山林裏麵來去，他孤獨寂寞了那麽久，也饑餓等待了那麽久。她像是最甘甜的泉水般在他的身邊湧出來，不單止撫平了他心頭累累的傷痕，同時也讓他空虛的身體得到最大的慰藉。
“大哥——”
雲朵的眼中湧進去朦朧的水氣。
軟綿綿地攀扶住他的肩膀，她向他發出了無助的低喚。
“不用害怕。”
他輕柔地安撫著她。
她所有的不安都放鬆了下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
雲朵的眼前幻化出七彩的迷離，油燈的亮光不住地擴大，無數的光環編結成密密麻麻的網，把她以及謝天陽都包圍在中間。他的麵容變得越發的俊朗起來，美好得如同是夢幻一樣。
“大哥。”
她在喉間喃喃地低語著。
找不到詞語來形容，此刻散落在四肢百骸裏麵的感覺，被溫暖和幸福濃濃地包裹，她動容得幾乎要落下眼淚。
“雲朵，我在這裏。”
謝天陽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回應著她。
雲朵濕漉漉地趴伏在他的胸口上麵，麵頰貼住他結實的胸口，聆聽著他如同雷鳴般的心跳聲，柔軟的手心攀住了他的肩膀，而她的發梢之間還滴著水。謝天陽用瓜瓢舀起了暖水，澆注到雲朵嬌嫩的身子上麵。水溫已經漸漸地冷卻了下來，她的身體不及他強壯無懼寒意的入侵，他不想她因此而著涼生病。
替她簡單地擦洗過後，他把她抱著離開了木桶。
扯了布巾替她擦幹淨了身上的水，他把她抱回到房間裏麵，然後憐惜地放落到炕鋪上麵。
“頭發還沒有幹透先不要躺下來。”
讓她靠坐在炕頭上麵，他才轉過身走了出去。
再度把身體浸進了木桶裏麵，他把自己清洗幹淨，然後才走出來穿上了幹淨的衣服。把木桶裏麵的髒水提到外麵倒掉，他把地方收拾幹淨才回到房間裏麵。雲朵久久沒有從方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在他在外麵倒水的時候，她用被子包裹著身子，一直軟綿綿地倚靠在炕頭上麵。
謝天陽的身上帶著浴後的濕氣，他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伸手把布巾拿了過來，他輕柔而細心地替她擦拭著頭發。雲朵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部裹在了被子下麵，就連雙手也是一樣。他粗糙的指尖在她的發間遊走，如同那次她被李東來推進水裏，他把她救出來送回到家中的情形。
直到替她把頭發都擦幹了，謝天陽才把布巾放下來。
他靠坐到了炕頭上麵，雲朵順從地趴伏到了他的胸口上麵，她的發絲披散了下來，柔柔地鋪開在他的身上。夜風在窗子外麵吹過，漸漸的入夜已深，她就這樣閉上了眼睛直到最後在他的身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