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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遇襲受傷

  謝天陽沉穩有力的腳步,在爹娘的墳前停了下來。


  當日在這裏看著他們下葬之後,他便翻身騎上了馬背離開,再也沒有回到將軍府。他任由著坐下的駿馬帶著他往前奔走,直到最後抵步了山村之中。他賣掉了馬匹落腳下來,開始了在山林中獨來獨往的打獵生涯。


  他把自己的心封存了起來,任由它冷硬得像是石頭一樣。


  不經不覺間他的惡名便傳揚了開去,但是他卻絲毫也不在乎,直到最後他在山林裏麵遇到了那對迷路的姐弟。


  他是錚錚鐵骨的熱血男兒,並且屢屢在沙場之中出入。


  所以他對生死早已經看得雲淡風輕,不在乎身前的功名利祿,認定了死後一切不過都是浮雲。但是當他再度站在爹娘的墳前,在心裏湧上來的都是愧疚,他身為兒子至少要時常來看望他們。


  雲朵把竹籃放下來,然後把香燭點上。


  她低著頭去劃著了火石,然後絲絲縷縷的清煙升騰了起來,她把點著了的香燭恭敬地插到了公婆的墳前。是他們養育了謝天陽,把這麽好的男人留給了她,她在心底裏麵祈求他們死後可以登上極樂。


  “雲朵,過來吧。”


  謝天陽向雲朵招了招手。


  他拉著她在爹娘的墳前跪下來,然後夫妻雙雙向著父母叩拜。


  他們沒有機會看著他成家立室,現在他帶著溫柔嫻淑、知解人意的妻子前來給他們上墳,希望他們在泉下有知也可以感到欣慰。


  雲朵誠摯地向公婆跪拜,眼中不由自主地蒙上了水氣。


  他們有謝天陽這樣值得驕傲的兒子,他本該是繼承謝家龐大的家業,像他的伯父一樣名成利就。但是他卻選擇了跟她在山村中生活,她心頭既是歉疚又是傷感,各種各樣的滋味都湧了上來。


  跪拜在公婆的墳前,她有種負罪的感覺。


  假若不曾與她成親有了羈絆,或許當伯父謝安南登門而來的時候,謝天陽作出的就是另外的決定。


  他會重回將軍府承繼家業,仍然像是當初的時候一樣。


  她含著淚光注看著白石的墓碑,仔細地記住上麵刻畫的每個字句。


  他們要重新回到村子裏麵,她會請人給公婆再刻一道靈牌供奉在家中,早晚給他們上香叩首,感激他們把兒子留給了她。


  “雲朵,起來吧。”


  在爹娘的墳前叩跪了許久,謝天陽開口示意雲朵站起來。


  雨後的白石又濕又硬,她再跪下去隻怕雙膝都會受傷。雲朵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眼中的淚痕仍然沒有幹透。從早上開始就積壓的密雲始終沒有散去,他們的心情同樣都變得晦澀難言起來。


  在雲朵和謝天陽跪拜的時候,謝安南扶著白石的陵塚不語。


  他的眸光深沉地落在墳頭上麵,在這個地方安葬著的是,曾經跟他出生共死過的兄弟。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弟,小時候一起習武,長大後出入沙場。即使後來各自娶妻生子,但他們兄弟的情份仍然沒有減少。


  當他在沉思的時候,旁邊的人都沒有開口。


  他們不去打斷他的追思,任由他在弟媳的墳前思潮起伏。處在家主這樣的高位之上,他自有博大的胸襟以及不凡的眼光。無論是任何事情,在他的心裏麵都有判斷是對還是錯的標杆。


  “伯父,我們回去吧。”


  最後還是謝天陽在旁邊向他開口。


  有些事情發生了便無可挽回,他的伯父親口向他承認自己做錯。


  他的一言九鼎、一諾重千金,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謝天陽心底裏麵的介蒂消除,那些過去了的事情他就任由它們過去了。


  “天陽,走吧。”


  謝安南收拾起心情,點頭同意返程。


  石舟以及另外的侍衛,兩個人往著係馬的大樹走過去,他們要把馬匹牽回來然後準備回將軍府。謝天陽走了過去幫忙,他們一共騎來了四匹馬,他伸手牽起了自己所騎的駿馬。


  雲朵和謝安南站在墳地前麵,與他們漸漸地拉開了距離。


  “伯父,小心!”


  謝天陽突然間暴喝了起來。


  聽到了侄子的呼喝,謝安南驟然間變了臉色。


  雲朵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身體便被旁邊傳來的大力推跌,然後如同中急內驟雨般的羽箭,向著她和謝安南疾飛了過來。


  “躲到陵塚後麵去!”


  耳畔響起了謝安南沉穩的聲音。


  雲朵連爬帶滾地翻過去,把身體躲藏到了白石後麵。


  這場意外來得太快太突然,她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便隻能夠是狼狽地躲避起來。


  羽箭在頭頂上方飛掠而過,謝安南同時也躲避了進來。


  他伸手捂住了手臂的位置,黑袍被淩厲的羽箭刮破,殷紅的血液迅速地冒了出來。那一支支疾飛而來的羽箭,處處是想要索走他的性命。假若沒有謝天陽暴喝提醒,而他的反應足夠冷靜敏銳,隻怕他在方才就被一箭斃命。


  “伯父!”


  雲朵看著他的傷口驚呼。


  “不要亂動!”


  謝安南厲聲地喝止她。


  放箭的人躲藏在山坡之上,密集如雨的羽箭從茅草叢中疾飛而來。不清楚對方的人數,但是可以肯定數量絕對不少。謝天陽、石舟以及另外的侍衛,他們因為走到對麵的大樹去牽馬,所以被迫與他們分隔開來。


  有不少的羽箭向著他們飛過去,他們同時也在找安全的地方躲避。


  謝安南執起了地上羽箭,咬著牙大聲地開口道:“天陽,他們是南番國的人!”


  雲朵不認識羽箭上麵的記認,但是很快便明白過來,身為定國大將軍曾無數次領兵出征,他在敵國的仇家絕對不會是少數,而同樣的襲擊也是時有發生。對方瞅準了他在家祭之日,幾乎不帶隨從地出門,周密地安排了此次的刺殺行動。


  因為是要給自己的爹娘上墳,所以謝天陽並沒有帶弓箭過來。


  石舟以及另外的侍衛佩戴著腰刀,他們三個人聽聞了謝安南的說話,臉色都跟隨著變冷了下來。雲朵和謝安南躲到了陵墓的後麵,借堅固的白石遮擋著身體。而謝天陽他們三個人,也隱身到了大樹的背後。


  紛揚的羽箭停止了下來,但是殺機卻並未消失。


  隻要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走出去,如同驟雨般的羽箭馬上就會繼續疾飛過來,直到最後把他們都射成箭耙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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