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妒夫成狂
不同於謝天陽獷野粗豪的男性氣息,楊明雨的性情溫潤如同玉質一樣。他站在了朱紅色的廊柱下麵,身上白色的錦袍纖塵不染。雲朵的腳步稍為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向著他走了過去。
“大公子,我換好衣裙了。”
她輕聲地開口道:“我身上沒有帶錢,回頭我會把錢送過來的。”
“當初我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
楊明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把自己的芫茜餅分給我吃,也沒有說過要得到報酬。”
“不一樣的。”
雲朵連忙開口道:“我占太大的便宜了。”
“偶爾占占便宜沒有關係。”
楊明雨向她詢問道:“你方才是打算去哪裏?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在街上?”
“大哥在軍營中替他的伯父辦事。”
雲朵難過地搖了搖頭,“我隻是隨便走走,一會兒就回去了。”
“是他把你丟下來了嗎?”
楊明雨執住她的手心直視著她。
“大公子,不要這樣。”
雲朵用力地掙脫,“你再這樣我隻能夠立即就走了。”
“雲朵!”
楊明雨像是碰觸到熱炭般縮開。
一直都知曉她跟隨著謝天陽回來,將會麵對的是怎樣的情形。現在謝天陽把她一個人丟了下來,他瞬間反應是預料中的事情果然發生了。不想讓她受了委屈卻無處傾訴,他在情急之下才會執住了她的手心。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氣恨謝天陽搶走了她,但是到最後卻讓她傷心。
“大哥真的隻是出門辦事。”
雲朵的眼中湧進了水氣,謝天陽替他的伯父前往軍營,她受到打擊是因為其它的原因。
“他雖然出了都城但為什麽不讓人跟著你?”
“你在都城之中人生地不熟,他就這樣任由你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麵,最後弄得全身都濕掉嗎?”
“他根本就是個騙子,從頭到尾都在騙你!”
楊明雨激憤地衝雲朵開口。
看到她身上的衣物被水潑濕,而她隻能夠是孤煢煢地轉身走回去,他的心就像是被陰冷的大手攥緊了一樣。在那樣的情形之下,就算是前麵有刀鋒林立,他也要奔出店鋪追趕上她。
“大哥不是這樣的人,真的不是!”
雲朵委屈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認定了謝天陽是她全部的依靠,但是這個依靠很快就要失去了。
謝安南對她所說的話,在耳畔不斷地回響了起來,她的心頭酸澀眼淚順著麵頰,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
“如果他不是,為什麽你要哭出來?”
楊明雨氣憤地咬緊了牙關。
在落魄之時利用她慰解孤獨,如今謝天陽重回將軍府,立即便把雲朵棄如舊履。他搶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人,但是為什麽偏偏沒有好好地珍惜她?
“大公子——”
雲朵的眼前發黑身子委軟了下去。
“雲朵!你怎麽了?”
眼見雲朵向著他倒靠過來,楊明雨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我沒事。”
雲朵勉強地搖了搖頭。
她的眼前發黑意欲暈眩的感覺,隻是片刻的功夫很快便過去了。但是方才假若楊明雨沒有及時地,伸出手去扶住了她的身子,隻怕她已經倒在了地上。兩日前在大雨中跟謝安南狼狽地逃命,她或許是像謝秋河一樣感染到風寒了。
“要不要我替你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楊明雨流露著憂慮地向她開口。
她如此脆弱蒼白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可以放心下來。
他拉著她走回到店鋪外麵,挪了椅子過來給她坐下,然後又吩咐店裏麵的夥計給她端了熱茶過來。
“大公子,不要麻煩了。”
雲朵喝下了熱茶不適的感覺緩和了下來。
她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搖頭,她的身上弄濕了楊明雨讓人給她找了衣裙,她真的不要再麻煩他其它的事情。
“我不走開在這裏陪著你。”
楊明雨拉開椅子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大公子,謝謝。”
即使是什麽都不能對他開口說出來,但是在她最難過的時候,能夠有他這樣的朋友陪伴著她坐下來,她的心裏麵已經覺得非常的溫暖。她已經離開將軍府很長時間,隻打算再休息一會兒,她就要動身回去了。
接受了伯父謝安南的指派,謝天陽帶著堂弟到軍營中辦事,他在接近晌午的時分重新回到了都城裏麵。他和謝天瀾騎著馬在大街之上經過,在心裏麵想著的卻是被他留在了竹院中的雲朵。
在昨日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向她說過黃昏就會回來。
結果他因為查到了線索而貽誤了歸期,隻能夠是在軍營裏麵留宿了下來。不想讓雲朵為他太過擔心,他派了身邊的侍衛帶著給她的口訊提前回來。探子在夜裏果然慌慌張張地出逃,他帶著謝天瀾踏著夜色追捕,輕易就把這名人犯捉住。
他連夜審訊這名探子,確認他把所有知曉的事情都全部供認了出來,才把人收押起來然後帶著堂弟折返。
一整夜下來跟謝天瀾都沒有合眼,他隻想盡快地趕回到雲朵的身邊。
他們堂兄弟倆人策騎著馬匹,一路往著將軍府的方向而去。結果身邊的謝天瀾忽然頓住了下來,謝天陽抬起了頭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霎時間讓他的眼神都變得陰沉了下來。
在對麵當街的綢莊之內,雲朵就坐在了店鋪裏麵。
而坐在她的身邊與她說話的人,竟然就是陰魂不散的楊明雨!
上回在茅草房對麵的山頭,他執住了雲朵的手腕不放,以致他氣憤地動手打人,結果卻不慎地誤傷了她。在她暈迷受傷之後,他沒有精力再找楊明雨的麻煩,而石舟也趁機把這位表弟勸走。
原本以為他受到了教訓,不會再繼續糾纏著雲朵。
結果他們回到都城給他的爹娘上墳,而他還是再次出現在她的身邊!
他到底要怎樣才能砍斷,雲朵與楊明雨的關係?他在軍營中辛苦了一整夜,事情辦妥後連歇息都顧不上,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見她。但是當他在外麵奔走勞累的時候,她卻背著他與楊明雨在城中見麵。
他留在將軍府裏麵的時候,雲朵甚至連竹院也極少踏出去。
現在她卻狠狠地刺傷了他的心,把他的說話全部都拋到了腦後。他看著她和楊明雨兩個人,相對著坐在綢莊裏麵態度親近地說話,心頭的火氣“蓬”地全部都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