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逃跑之計
心滿意足地與雲朵親熱完之後，謝天陽的酒意總算是全醒了。
他喝醉了酒的時候變得特別的霸道，雖然眼底的溫柔如同往昔，但是卻讓人沒有辦法拒絕。他親自到外麵去端了暖水進來，給身子綿軟得無法下地的雲朵擦洗，然後替她把衣裳穿回到身上。
“大哥，你要出去嗎？”
雲朵側睡在炕上看著他穿上了外袍。
“我去趟鬆院見見伯父。”
謝天陽俯身下來注看著她，“好好地躺著休息，在我沒有回來前不許下地。”
“不好。”
雲朵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此前幾次與他的伯父商議軍情，都要花費許多的時間。
如果她真的躺在炕上等他回來，直怕到最後她的身子都要睡僵硬了。
“不聽話是不是想讓我留下來？”
謝天陽撩起衣袍的下擺，在炕邊威脅地坐了下來。
假若他要留下來不走，就不止是坐著這麽簡單，她要好好地考慮清楚後果。這段日子下來她的身子越來越輕盈，所以他才要她好好地休息，不要等他轉過身走開，她又要為著他的堂弟堂妹們的各樣事情操心。
“大哥——”
雲朵被他露骨的目光注視得別過了臉。
假若他與蘭亭成了親，他會不會也跟她開同樣的玩笑？她心頭的傷口被扯裂，又再度汩汩地流出了鮮血。
“好吧，我不勉強你。”
謝天陽以為她不高興了，最後唯有是讓步。
“你可以下地走動，但是不許走出竹院，我會吩咐下人不管有誰過來打擾你，全部不見把他們攆回去！”
“我知道了。”
他是如此霸道地限製著她的自由。
她此刻的境況不同於往日，他的說話在她的耳中都變掉了味道。
謝天陽得到了雲朵的點頭應允，才腳步匆匆地趕去鬆院。這個小東西非常容易就能夠安置下來，但是他的伯父卻相當不好打發。為著他在禦宴上故意喝醉，他肯定是輕饒不了他。
雲朵獨自躺睡在炕上，聽著謝天陽的腳步去遠。
她伸手把身邊的被子拉了過來，然後張開嘴咬住了被子的邊角，眼淚再度無聲地掉落下來。
吳嫂把信件送到了慶王府，沒有多作停留便回到了將軍府。
她舉步踏進竹院裏麵，看到雲朵低垂著眉眼坐在了正屋裏麵，紅腫的眼睛有哭過的痕跡。
“少夫人！”
她訕訕地把腳步停住了下來。
蘭亭接到了謝天陽的信件，他在信中邀約她到醉香樓見麵，她的臉上立即就露出了既是歡喜又是羞澀的神情。她得到了她打賞的一錠銀子才回來，但是此刻裝在她錢袋裏麵的銀錠，卻變得像是熱炭般燙手了起來。
即使她隻是在竹院裏麵當差的下人。
但是也可以預見雲朵，她以後的日子將會是如何難過。
謝天陽有意地讓大家對她作出隱瞞，但是身為女子她又怎會，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的異動？隻怕她的心裏麵什麽都清楚了，所以才會把眼睛都哭紅了。替著另外一個女子，來搶奪她的夫君以及正妻的位置，讓吳嫂的心裏麵湧過負罪的感覺。
“吳嫂，你回來了。”
雲朵抬起了頭輕聲地開口。
“是的。”
吳嫂連忙點頭回答，“少夫人是不是餓了？我現在馬上就讓廚房準備飯菜。”
“不用這麽著急了。”
雲朵搖了搖頭，“我在等著大哥回來。”
有好幾次謝天陽都是出去了，便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
吳嫂擔心雲朵又會什麽都不吃，連忙開口勸說道：“世子有事情要忙碌，少夫人邊吃邊等便好了，世子不會見怪的。”
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
吳嫂在心裏麵責怪謝天陽，他這次的做法實在是太讓人失望，她原本以為他會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但是現在看來他終究也是那個樣子。
“不用了。”
雲朵離開了椅子站起來。
吳嫂目送著她往著房間走回去，不由得替她心酸了起來。
因為謝安南正在氣頭之上，所以刻意地把謝天陽留了下來，他們伯侄倆人同往軍備庫檢查糧草兵器。他的侄子有一身本事無人能及，由他親手製造的三羽箭，能夠自動矯正發射出去的偏差，同時他所繪製的軍械圖也是讓人驚歎。
謝天陽知道伯父正在生氣，所以當他提出要前往軍備庫的時候也沒有拒絕，順從地跟隨著他離開了將軍府。他的伯父曾經讓他掌管著軍備庫，當他重新踏足這個地方的時候，往日的情形都浮現在了眼前。
昔日曾經跟隨過他的下屬，都紛紛地前來向謝天陽請安。
他原本打算見完伯父，就早早地回竹院陪著雲朵，但是他的腳步卻被羈留了下來。他與謝安南巡查軍備庫，盡管大軍馬上就要開赴邊境，但是糧草的供給以及兵器的籌備還有不少問題。
眼見剩下的時日無多，伯侄倆人都焦灼了起來。
他們這日留在了軍備庫裏麵，責罰了辦事不力的官員，然後又重新把任務都安排了下去。
待到謝天陽回到竹院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午夜的時分。
這次雲朵沒有再等他回來，躺在炕上沉沉地睡著了。他原本打算把吳嫂叫過來，向她詢問雲朵晚間有沒有好好地吃飯，是不是在他離開後她又什麽都沒有下肚？但是外麵的夜色已深，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到了次日的早上，謝天陽起炕的時候雲朵還沒有醒來，他於是交待了吳嫂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門。與伯父謝安南巡查軍備庫，結果卻發現了當中不容忽視毗漏，所以接下來幾天的時間，隻怕他都要忙得不可開交。
當雲朵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身邊的被枕都已經涼了。
她收拾了難過的心情，簡單地向吳嫂作完交待，然後便離開了竹院。
吳嫂隻以為她是前去墨香閣看望謝秋河，所以也沒有過多地追問。雲朵記得楊家的綢莊的位置，她像是上次一樣從側門離開了將軍府，然後往著綢莊的方向走了過去。
昨日春繡與裁縫登門的時候，她托了她帶話回去給楊明雨。
所以她知道他會在綢莊裏麵等候著，回家的路那麽遠那麽長，而她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就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