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結發同心
跟隨著年青的天子前往十裏渡,原本是為了要見證兩國簽訂和約。
但是他的伯父卻讓他帶著雲朵提前離開,謝天陽明白他是要給予他們夫妻單獨相處的機會。既然謝安南大開方便之門,他也不著急要把雲朵帶回到邊城。
“雲朵,你要好好地向我交待。”
謝天陽嚐遍了雲朵的滋味,然後才開始繼續“審問”她。
“那位南番國的王爺,他有沒有把你怎樣了?”
“大哥,他並沒有傷害過我。”
雲朵看著他搖了搖頭。
她把被南雲齊擄走之後的經曆,都簡單地向他講述了出來。在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裏麵,各自都經曆了很多的事情,急切地想要告訴對方。
自小就生活在山村裏麵,雲朵從來不曾經曆過這麽多。
所以這段日子下來的所見、所聞,全部都超出了她認識的範圍,當她憶述起來的時候,仍然是感覺到心有餘悸。
“大哥,我很害怕。”
雲朵輕聲地開口道:“我怕自己不能夠再回來了。”
“小傻瓜,你做得非常好。”
謝天陽又愛又憐地刮著她的鼻尖,“你讓自己作為人質,救出了我們的天子,解決了伯父的燃眉之困。然後你又在中間傳遞消息,促成了兩國停戰議和,你所做的比每一個人都要好。”
“真的嗎?”
雲朵的眼中閃動著盈盈的亮光。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不過是種田人家的女兒,她的出身配不上謝天陽將軍府世子的身份。從她被帶回到將軍府的時候開始,這個問題就困擾在她的心頭之上。現在她總算是沒有讓他蒙羞,做到了讓他和他的伯父滿意的事情。
“伯父說對你看走了眼,我何嚐不是一樣呢?”
謝天陽歎喟地對她搖了搖頭。
她美好得就像是清澈的山溪水,她的心軟和善良觸動著身邊的人。
當他聽到她帶著身負重傷的南雲晉,牽著馬韁繩抱著孩子,沿著山路往著南番的大營走回去的時候,心頭之中百感交集。她怎麽可以如此的傻氣,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事情?她讓無數的將士辭去戰事的苦楚,他們現在都可以平安地回家了。
“我隻要大哥能夠誇獎我就足夠了。”
雲朵羞澀地垂下了眼睛。
他的伯父真的是這樣稱讚她嗎?她的臉皮太薄,立即就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小傻瓜,我要送樣東西給你。”
謝天陽從刀鞘中把利刃抽出來,雲朵看著他手起刀落,削下了自己的一縷黑發,然後交到了她的手中。身體發膚授之於父母,他為了她曾經自殘過身體,現在他竟然削下了自己的頭發給她!
“大哥——”
雲朵動容得說不出話來。
“我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好好地保管它。”
對於成年的男子來說,頭發等同於他的性命一樣重要,他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再也不可以離開他。
“我一定會好好地保管它。”
雲朵讓謝天陽替她,同樣削下了幾縷發絲。
她把自己的頭發與他交到她手中的,結成了密不可分的同心結,然後用手帕把它細細地包裹了起來。
她要把這個同心結帶在身上,不管去到任何地方都不會落下。
“大哥,你不可以再傷害自己的身體。”
回想起他在南番的大營中,果斷利落地把刀刃插入右腿,雲朵的眼淚一下子就湧進了眼眶裏麵。她已經明了他的心意,他不可以再為了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她要他平平安安地守護在她的身邊。
“大哥答應你!”
謝天陽點頭答應下她的要求。
日影逐漸地西斜,他們在河灘的葦草叢中,不知不覺逗留了很久的時間。謝天陽戀戀不舍地抱起雲朵,把她扶到了馬背上麵,然後自己也策騎了上去,帶著她繼續往邊城的方向而去。
“雲朵,抱緊我!”
謝天陽在雲朵的耳畔開口。
他們相依相偎在馬背上,他希望她可以抱他更緊。
“嗯。”
雲朵羞紅著耳根答應下來。
她側坐在馬背之上,腰身被謝天陽的大手環緊,而她的雙手則環住了他的脖頸,她幾乎是整個人都偎在了他厚實的胸懷之中。
“我們現在先回邊城,等候伯父和天子歸來。”
謝天陽憐惜地看著懷中的雲朵。
她被南雲齊擄作了俘虜,過的都是擔驚受怕的日子,他要把她帶回到邊城,讓她好好地沐浴更衣,然後等天子和他的伯父歸來,他們再設宴慶功。他刮了刮雲朵的鼻尖開口道:“你幫了伯父很大的忙,以他的行事方式會給予你獎賞,如果你有什麽想要的,都可以盡管向他開口。”
“我有大哥就足夠了。”
雲朵羞怯地把臉埋進他的懷中。
他說了不會與任何女子成親,現在他是她一個人的。
她不需要金銀財寶或者是綾羅綢緞,隻要可以完完整整地擁有他,就什麽都足夠了。
“小傻瓜,真的什麽都不要?”
謝天陽在她的耳邊開口道:“但是我想要的卻有很多,你給不給我?”
他的眼中閃動著明亮的光芒,雲朵在他的眼中被他注看得心跳加速。他們有過那麽多親密的記憶,在茅草房裏麵、在山林的溪水旁邊、生火做飯的廚房裏麵,甚至還有練習寫字的桌子之上,她真的是太熟悉他眼中的含義是什麽。
“大哥,你真的是越來越壞了!”
雲朵又羞又怯地握住了拳頭,捶落在他的胸口上麵。
“一個孩子怎麽夠呢?”
謝天陽神情豪邁地衝她笑了起來。
他們的孩子很快就會出生,然後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等到他和雲朵都老了的時候,將會是兒孫滿堂盡享天倫之樂。
“我又不是母豬!”
雲朵的臉幾乎都快要燒著起來。
“給我好不好?”
謝天陽專注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眼中是濃稠得化不開的深情。
雲朵被他取笑得恨不能,立即就找條地縫鑽進去,但是卻在他深遂明亮的眸光中,再度敗下了陣來。隻要是他向她提出來的要求,不管是怎樣艱難她都會答應下來。經曆了那麽多的波折,他們分開後又再度重逢,而她仍然是願意為了他應允所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