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柳花飄時

  時間如同是白駒過隙不作停留，白雪皚皚的新年很快就過完了。 石舟和謝秋河的婚期臨近，而雲朵腹中的孩子，也到了該瓜熟蒂落的時候。謝天陽每天出門去軍備庫前，都要叮囑吳嫂好好地看住雲朵，假若她有臨盆的跡象，就馬上派人前去通知他。 他早早就替雲朵找好了穩婆，並且也打好了招呼。 對於初次當上父親，他是傾注了無數的心思，並且非常期待這刻的來臨。 這日把謝天陽送走後，雲朵帶著吳嫂前去墨香閣。謝秋河眼看著就要出嫁在即，所以抽不出空閑，再像往日那樣每天都前來竹院陪她解悶。 雲朵的腹部高高地隆起，並不能幫上她什麽忙。 她帶著吳嫂前去她住的墨香閣，不過是想在她出嫁前，跟她再多作相處。 因為有自己的表弟楊明雨，這樣便利的條件，所以石舟的新郎倌禮服以及謝秋河的嫁衣，全部都交由了他打理的綢莊準備。 這日楊明雨派人把嫁衣送了過來，謝秋河讓婉蓮把雲朵請過去。 女為悅己者容，如此華美高貴的嫁衣，盡管石舟不能夠第一時間看到她穿上，但是她把雲朵請過來，也可以彌補上這個遺憾。 雲朵距離臨盆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逼近。 她並沒有打算要讓她操勞，隻要她前來墨香閣，讓她穿上嫁衣給她看上幾眼就可以了。 雲朵帶著吳嫂沿著湖邊慢行，岸邊的柳樹正徐徐地飄落柳花。 盡管已經是開春的時節，但是天氣仍然乍暖還寒，雲朵揚起了臉看著枝頭上麵，剛剛才開始飄墜下來的柳花，神情歡喜地露出了笑容。 既然柳花都開始飄揚了，距離天氣真正的回暖，也就不遠了。 “吳嫂，柳花好漂亮。” 她眸光明亮地向身邊的吳嫂開口。 “是的。” 吳嫂點了點頭。 “不過這柳花也挺煩人的，到處亂飄讓人鼻子癢癢的。” 她在跟雲朵說話的時候，薄薄的綿毛鑽進了她的口鼻，她敏感地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是人人都接納得了這柳花，春天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日子啊。 幾乎是無所不曉的吳嫂，原來她竟然是對柳花過敏。 雲朵不由得扶住腰身，樂嗬嗬地笑了起來，如此漂亮的柳花漫天飄舞，但是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呢。 結果她的笑意驟然間頓住，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腹部。 “吳嫂——” 事前半點征兆也沒有，但是此刻她的羊水卻是破了。 下半身的裙裾被洶湧出來的羊水浸濕，她緊緊地攥住了吳嫂的手臂，才讓自己在原地站穩了下來。 “少夫人，是羊水破了！” 吳嫂在旁邊急切地驚叫了起來。 本來雲朵就已經是到了將近臨盆的時候，所以此刻她有如此大的動靜，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孩子是要提前幾天出生了，幸好她們兩個人並沒有走出多遠，她連忙扶住她往竹院裏麵趕了回去。 她一邊扶著雲朵回去，一邊叫喚著其他下人。 在竹院裏麵做事的數名下人，聽到她的叫喚立即就湧了出來。 他們七手八腳地扶了雲朵回房間，吳嫂指揮著各人前去請穩婆過來，同時把消息送到府中的各院去，以及立即快馬加鞭地趕去軍備庫，請謝天陽馬上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