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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第118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北戎派了使者公然在城下喊話, 自請進入邊城。不知拓跋澈出於什麽目的,派人給她送來了一份厚禮。


    使者當著眾軍士的麵,打開了帶來的檀香木盒, 裏麵是一塊血玉, 據說是北戎王宮內的藏品, 通體溫潤, 通透無暇,倒也算得上是一件無價之寶了。


    曲紅昭把使者和禮品一起順著城門扔了出去, 不斬來使已經是她最大的溫柔。


    改日, 北岐元衍就派人送來一塊更大更通透漂亮的玉佩,據說還有溫養身體的功效。


    “你們在這兒搞競爭呢?”曲紅昭讓此人給元衍回話, “既然這般畏懼大楚和北戎聯合, 就早點拿出行動, 送玉佩有什麽用?我缺的是這一塊玉佩嗎?”


    且不知元衍那邊會如何焦慮, 但將軍府眾人是真的對他的瞻前顧後有些失去了耐心。


    ———


    這日,曲紅昭在大牢附近抓住了鬼鬼祟祟的衛琅。


    “你在這裏做什麽?”


    衛琅一驚:“將軍,您怎麽神出鬼沒的?”


    曲紅昭總覺得這話似乎不止一人對自己說過,她想了想, 並不打算反省自己:“明明是你在發呆, 怎麽?來見程修白的?”


    “是,”既已被發現, 衛琅也不再隱瞞, “他之前對婉兒出言不遜,我想來教訓教訓他。”


    “你來教訓他, 為何反而是你在這裏出神?”曲紅昭敏銳地注意到不對,“他對你說了什麽嗎?”


    “他說……”衛琅模仿著程修白的語氣,“衛琅, 你且得意吧,等你們衛家出了事,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這就有些奇怪了。”


    “他的語氣仿佛很篤定一般,而且我報上名字後,他居然立刻知道我是誰,”衛琅嘲諷,“像他這種眼高於頂之人,我還以為他隻會記得美人的名姓呢。”


    程公子雖然不怎麽靠譜,但他有一位高官父親,許是無意間聽到了什麽,曲紅昭不敢大意:“你給令尊去信詢問最近是否有什麽異狀,我再去會一會他。”


    “是。”


    曲紅昭踏出地牢,很快就見到了程修白。


    後者穿著囚衣,窩在牆角的木床上。


    剝去了那層綢衫玉飾,他看起來再沒什麽特別之處,曲紅昭並不能理解為何他在麵對女子時,擁有那般澎湃的自信。


    兩人隔欄相望。


    程修白率先開口:“將軍是來放我出去的嗎?”


    “不是。”


    聽了這話,他破罐子破摔般變了態度:“我父親遲早會聽說我在此處的遭遇,曲將軍可以先想好應對之詞了。”


    “令尊會聽說你強迫女子未遂,成為階下囚的遭遇?”曲紅昭笑了笑,“程公子怕是也該想想應對之詞了。”


    “你……”程修白怒道,“我在京城都沒有因為青樓裏的事被捕過,你們這種窮酸地方,倒是規矩多、管得嚴。”


    “邊城的規矩真的不多,你在我的地盤上,就要守我的規矩。”


    “曲將軍為人如此無趣,真是白白生了一張美豔的麵孔。”


    “那要怎樣才不算白費這張臉?”曲紅昭歪著頭看他,“我想聽聽公子高見。”


    程修白心下一動,隻覺得曲紅昭側頭看人的時候,帶出了兩分天真情態,短暫掩蓋了她心如蛇蠍的事實。


    他喉結微動,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曲姑娘世間絕色,出身又好,若留在京裏嫁人,一定可以嫁得很不錯。”


    “這種話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那說明有很多人認同我的看法,”程修白道,“上戰場是男人的事。”


    曲紅昭低下頭:“你真的覺得我很美嗎?”


    程修白以為她在害羞,才做出微垂臻首這般小女兒姿態,頓時眼神露骨地盯住她:“自然。”要是沒那麽凶就更美了。


    “你來邊城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見你,這一點我沒有騙你。”


    “衛琅的父親出了什麽事?”


    “那老東西敬酒不吃……”


    程修白意識到不對,及時住口,曲紅昭已經挑了挑眉:“所以,果然有事。”


    連續提出多個問題,在受審者放鬆防備時,問出自己真正感興趣的那一個,算是很基礎的一種審問手段了。


    “……”


    “我永遠無法理解你們的看法,保家衛國,為何要分男女?”曲紅昭臉上哪裏有程修白幻想出來的羞澀,“我曾為此困惑過,隻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為什麽?”程修白不由問道。


    “因為我意識到,我不需要去理解你們,”曲紅昭道,“我坐在這個位子上,手握重權,我不需要去理解任何人,該是你們來理解我才對。”


    “……”


    “程公子,既然你說上戰場是男人的事,待下一次北戎打過來的時候,你可願意隨軍一同上戰場?”


    程修白冷汗下來了:“那不是讓我去送死嗎?你要借北戎的刀殺人?”


    “衛琅的父親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不知道。”


    曲紅昭低笑一聲,轉身離開了牢房,程修白聽到她經過獄卒身邊時,留下一句“交給你了”。


    他縮在牢中,麵對著逼近的獄卒和未知的恐懼,瑟瑟發抖。


    第二日,獄卒來報,說程公子招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獄卒撓著頭,實話實說道,“卑職壓根還沒用刑呢,就拿出刑具嚇唬嚇唬他,他就哭著招了供。”


    “……”早知道他招得這般輕易,她昨日直接就在牢裏逼問了。


    “但卑職怕他撒謊,又拿了烙鐵燒熱,假作要按在他腰腹間,還沒碰到他呢,這小子就直接暈了過去,卑職仔細一看,發現他嚇得褲子都濕了,卑職就想這應該不是在撒謊了。”


    曲紅昭打斷了獄卒對當時場景的詳細描述:“他招了什麽?”


    “他說他就是偶然聽他父親和別人說了這麽一句,說衛驀那個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定然要處理掉,還提到一句衛琅是什麽姘頭又不難什麽的,然後他就被他爹發現趕開了,後麵的全都沒聽清。”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曲紅昭點頭,讓獄卒退下。


    衛琅一直沒收到父親的回信,有些焦慮,曲紅昭幹脆給他放了假,讓他前往衛大人的任所平江去探望父親。


    聞人婉見他焦躁不安、心煩意亂的模樣,有些擔心,便主動提出:“我陪你走一遭吧。”


    衛琅怔了怔,臉紅了。


    此刻就站在他身旁的曲紅昭翻了個白眼:“說正事呢,你臉紅什麽?”


    衛琅扭捏道:“這不是成了見公婆了嗎?”


    “……”


    聽了這話,聞人婉也臉色微紅,垂下了頭。


    曲紅昭左右看看,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實在多餘。


    待把這對兒小鴛鴦送上了路,她回身看到了軍師,後者正因為再次痛失美食滿臉不豫,見她看過來,隨口道:“羨慕的話你也找一個,牢裏那個小白臉不就對你很有意思嗎?”


    “程修白?”


    “別這麽嫌棄,他好歹也算是笨蛋美人吧,我聽說京裏有些權貴特別喜歡這個類型的姑娘。”


    “笨蛋是真的,美人實在有待商榷,”曲紅昭順著她調侃道,“何況他連給我跳個舞都不肯。”


    “那你喜歡什麽類型?”


    曲紅昭做思考狀:“沒什麽特定的類型,非要選一個的話,那大概就是陛下那種吧。”


    軍師怔了怔,玩笑一時沒能開下去。


    隻聽曲紅昭想著想著,突然嘀咕了一句:“如果是陛下的話,肯定會同意給我跳舞的。”


    “……”你的想法很危險啊將軍大人。


    ———


    衛琅和聞人婉這一去,又沒了消息。


    邵軍師有些擔憂:“再派些人過去看看吧。”


    “好,”曲紅昭點頭道,“我感覺我這簡直是在用肉包子打狗。”


    軍師嘴角一抽:“別讓衛琅聽到這個形容。”


    “他們要是再沒有消息,我就要考慮自己去當這個肉包子了,”曲紅昭挑眉,“北戎最近也不知在搞什麽,給我送了一次血玉,又沒有動靜了。”


    好在沒等她去做一次打狗的肉包子,衛琅的消息傳了回來。


    信很長,內容很多,但寫得極潦草,一看便是匆忙間寫就的。


    看了信後,曲紅昭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衛琅的父親衛驀是當今天子親自任命的鹽運使,在外界眼中,算是天子嫡係。


    從上任開始,一直有平江當地的商人試圖賄賂他,他都一一推拒了。直到幾個月前,屬下官員請他過府喝酒,有人給他送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他沒按捺住,收下了人。


    第二天他在屬下的官邸醒來,卻發現那女子死在他身側。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群當地官員闖進了門,其中一位拉著他大鬧不休,說那死去的女人是自己的老婆,被他奸/殺,要他賠命。


    衛驀哪裏還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套,但明白過來也沒有用,他調查了一番,發現那女子還真是官員的正妻。


    他大駭不已,他又哪裏想得到,有人為了陷害自己,居然連正室夫人都肯殺。他萬分懊悔,又不敢聲張,自此被拿住把柄,按要求給他們辦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


    直到其中一人提出,想讓他兒子衛琅幫個忙,他才意識到這個套下得有多大。


    那人說,他想讓衛琅幫個小忙,在駐邊將軍曲紅昭的將軍府裏打聽個消息。


    這個忙,必然不是平江當地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提出來的。


    衛驀哪裏還猜不到,這陰謀背後定然還有隱藏的更深的幕後黑手。


    衛驀不肯應,他自己做錯的事,不想禍及兒子。


    何況,在曲紅昭那裏打聽消息,打聽什麽?衛驀再不通軍務,也意識到這其中問題很大,這怕不是要讓衛琅通敵叛國了。


    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名,衛驀思來想去,覺得還不如自己認下殺人的罪名去坐牢。


    那人嘴上說隻需要幫忙傳一次消息,自此不再為難他。也再三保證說曲紅昭很信任衛琅,此事絕不會被人發現。但衛驀再傻也不可能信這種話,他斷然拒絕了這個要求。


    那人苦口婆心地遊說了他很久,威逼利誘都用上了,衛驀就是不肯鬆口,寧願自己去坐牢。


    於是事情僵在了這一步。


    軍師和曲紅昭對視一眼,結合程修白透露的消息,朝中的人已經覺得衛驀無用,打算解決掉他了。


    此事到底不光彩,衛驀羞於對兒子提起,因此才遲遲沒有回複他的信件。


    一直到此刻,曲紅昭二人才在衛琅的信上,讀到了這段陰謀。


    “看來朝中又多出來一位對你有敵意的人,程修白的父親程禦史。”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與北戎有勾結,還是和敬國公有勾結,”曲紅昭回憶,“我記得他以前和國公並不親近。”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隻要其中有利益驅動,他們甚至可以隨時切換敵友立場。”


    “我先給陛下去封信。”曲紅昭揉了揉眉心。


    “你打算怎麽辦?”


    曲紅昭暴躁:“提刀去砍了他們好不好?”


    軍師勉強笑了笑:“你這個將軍,當得可太難了。”


    “我倒沒什麽,就是連累了身邊的人,他們想對付我,何必這般迂回?”


    “他們大概以為衛琅是你的姘頭,認為他可以輕易在你這裏拿到消息,”軍師聳肩,“顯見他們並不了解你,別說你沒有相好,就算有,難道就會把軍機托盤相告?”


    “程禦史的兒子還在牢裏扣著呢,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就放了他的,既然如此,就先關著吧,我們手裏也多個籌碼。”


    軍師低頭看信:“我們現在可能還有一件事要做。”


    “去撈衛琅?”曲紅昭明白她的意思,“他可能被困住了。”


    “這都是什麽事啊。”軍師長歎一聲。


    ———


    但還沒等她們派人,衛琅已然孤身回到了邊城。


    “怎麽回事?”軍師一驚,“你沒遇到危險?不對,聞人姑娘呢?”


    衛琅滿臉疲憊,衣擺上還有不易察覺的血跡:“他們扣留了她,用她的命威脅我,要我幫忙傳遞軍機。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曲紅昭終於憤怒了,她拔劍,把令牌扔給軍師:“傳我號令,撥五千兵馬,隨我闖一闖平江城!”


    “將軍,邊關將領私調兵馬可是大罪!”


    “我有聖旨。”上次她被截殺後,皇帝給了她一道聖旨,讓她可以隨時帶兵馬進入大楚腹地。


    邵軍師攔住她:“他們讓衛琅傳遞消息,我們也許可以將計就計,給出假消息,反將一軍。”


    “婉兒在他們手裏,我放心不下。”


    “那我們就速戰速決。”


    曲紅昭深深凝視她一眼:“好,敢扣我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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