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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第四十五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從雲南回來之後, 祁月白突然忙了起來,好幾天晚上都是祁讓睡著了之後他才回來,祁讓連見一麵他哥的機會都沒有。


    期間祁讓跟李權打過一次電話, 大致得知了這幾天的情況。


    從雲南回來之後, 爸爸比之前更加針對哥哥, 甚至發起了股東會要罷免他。


    祁讓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他哥,正煩躁的時候,雲秀春打來了電話,想要見他一麵。


    正好祁讓也想知道爸爸這段時間怎麽回事, 便一個人赴約去了。


    他們還是約在心理診所見麵,祁讓到的時候, 雲秀春明顯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雲秀春臉色很難看,似乎還有點焦躁, 手指緊緊捏著手提包的帶子,盯著白色的牆,眼神有點潰散。


    她不斷想起祁崇運跟她說的那些話,糾結得快要咬碎一口銀牙。


    ——“因為上次寰宇的事情, 股東內部分派已經很明顯了,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還能壓住祁月白。”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讓讓恢複記憶。讓讓恢複記憶之後,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偏向祁月白,倒時候, 他還能發揮一些作用。”


    “讓讓也是我的孩子, 我怎麽不心疼他?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等我壓不住祁月白了,讓讓現在這個性子,能在祁月白那裏討到什麽好?”


    “這件事你不用管,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最近不要再去找讓讓,祁月白現在對讓讓的影響太大了,說得越多,讓讓反而越不相信我們,祁月白把讓讓的性格吃得太透了。”


    雲秀春知道事情肯定也沒有祁崇運說得那麽簡單,她了解枕邊人,確實在意兒子,但再怎麽樣也比不過祁家的利益。


    上次秋醫生說過的話她一個字都沒忘,以讓讓現在的心理狀況,強行恢複記憶可能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傷害,所以她還是決定來見讓讓一麵,她不希望事情走到無可挽回的那一步……


    祁讓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雲秀春,呼出一口氣,走了過去,好一會兒才喊道:“媽……”


    雲秀春猛地回過神,“讓讓,你來了。”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雲秀春張了張嘴,猶豫片刻,還是把本來的話咽了回去,說道:“秋醫生在裏麵等著,你先進去吧。”


    “……好。”


    祁讓做了個簡單的心理檢查,秋醫生對他這麽久連一次記憶閃回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感到驚訝。


    “你最近有嚐試去熟悉的地方回憶什麽嗎?”


    “沒有特意去回憶什麽,”祁讓答道:“但我一般都是在家裏、公司或者學校,這些應該都是我以前常去的地方。”


    秋醫生微微皺眉,“按理來說,心理原因方麵的失憶,不會在麵對熟悉的場景時毫無反應……除非……”


    祁讓把秋醫生未盡的話補了出來:“除非造成我失憶的原因特別嚴重?”


    秋醫生歎了口氣:“你考慮做催眠嗎?你的情況……一直失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你的心理和生理狀況不匹配,如果真的不慎受到了什麽刺激,精神負荷會過大的。”


    “催眠……”


    祁讓重複著這兩個字,背後莫名有點冒冷汗。


    他並沒有特別迫切地想要恢複記憶,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條路,如今不得不直麵這個選項,他下意識竟然是有點拒絕的。


    “我想再考慮考慮。”


    “好吧,催眠也是有風險的,你最好和家裏人商量一下,最近可以嚐試一下去回憶以前的事情,不要太過順其自然。”


    “……我知道了。”


    祁讓走出谘詢室,看到雲秀春著急地迎過來,不知道為什麽,眼前忽地晃了一下,世界突然之間毫無預兆地變成了瑰麗而扭曲的色塊。


    “讓讓,你怎麽了?”雲秀春扶住祁讓的手臂,不明白讓讓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和醉酒之後的感覺很像,祁讓心底莫名變得煩躁,猛地揮開了纏住他手臂的東西。


    “嘭——”


    隻聽一聲悶響,雲秀春被摔到牆邊,她的頭撞在牆上,眼前一陣陣地眩暈,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恢複過來,不敢置信地看向祁讓的方向,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祁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竟然……”


    祁讓慢慢回過神來,迷茫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牆邊的雲秀春,他也不知道,他剛才那一瞬間的瘋狂是因為什麽。


    雲秀春見祁讓不說話,眼神逐漸變得怨毒,扶著牆站起來撲到祁讓身邊,抓著他的肩膀質問:“是不是祁月白?是不是他又跟你說了什麽?!”


    “哥哥沒跟我說什麽……”祁讓雖然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剛才的情況,但還是下意識替哥哥解釋。


    這種行為反而更加惹怒雲秀春,她的指甲幾乎扣進祁讓的肉裏,狠聲道:“你騙我!一定是他跟你說了什麽,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你竟然把我推開,他是不是又跟你說了什麽?你不要相信他,他都是騙你的,他隻是為了祁家的家產,隻有我是真的愛你……”


    祁讓很疼,顧忌到剛才他不小心弄傷了雲秀春,不敢推開她,隻能盡力解釋:“哥哥真的沒跟我說什麽,這幾天哥哥都很忙,我已經幾天沒和他見麵了。”


    說著,他頓了片刻,問道:“爸爸為什麽突然針對哥哥?是因為上次我沒有答應你們的事情嗎?這是我的事,你們不應該把賬算在哥哥頭上。”


    “和你無關!”提到祁月白,雲秀春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是祁月白,他的野心太大了,他想要分裂公司,架空你爸爸的權利……”


    “哥哥沒有那樣的想法。您不知道嗎?因為寰宇的事情,哥哥已經有半個月沒去過公司了,他怎麽可能做你說的那些事情?”


    “他不需要在公司,那些事情同樣可以做到!”


    “你能不能不要站在認定哥哥非要搶奪家產的角度來看問題?這樣的話,不管哥哥做了什麽你都能往那方麵去解釋,那哥哥還能怎麽做呢?”


    “你不懂……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我確實不懂您為什麽這麽恨他。”祁讓有點頭疼,“上次您告訴我的事情,我和哥哥聊過,他根本不知道你和爸爸打算把他送回孤兒院的事情。”


    “不可能,他在騙你,我知道那天他就在門外,我是你的媽媽,你為什麽就是不能相信我呢?”


    “那你敢說,你絕對沒有騙過我嗎?”


    祁讓突然的質問讓雲秀春有一瞬間的愣怔,她抓著祁讓的手微鬆,聲音明顯低了幾分:“我沒有騙過你……”


    就算有,那也是善意的謊言,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告訴祁讓。


    雲秀春可以肯定當初是祁月白害得她摔下樓梯,因為那天晚上,祁月白聽到了她和祁崇運的談話——


    秦四爺沒有看上祁月白,而她懷有身孕,祁家沒有再養著祁月白的理由,所以,他們想要把祁月白送給另一個看上他的人。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那人看上的不是養子,而是情人。


    她不能把這件事毫無保留地告訴祁讓,讓讓一定無法理解他們當初的決定。


    祁讓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雲秀春說這句話的時候毫無底氣,他很難不感到失望,口口聲聲說著愛他的媽媽實際上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滿口謊言。


    “我不懷疑您愛我,可是,我不覺得我需要這樣充滿謊言的愛。”


    “我的愛充滿謊言?那他祁月白就有多麽純潔了嗎?就因為他說了一句他沒騙過你,你就相信了?你覺得可能嗎?一個人可以做到完全沒有謊言?”


    “至少現在為止,我不知道他騙了我什麽,但我知道,您騙了我。”


    雲秀春的手慢慢垂下,勉強扶住牆才沒有摔在地上。


    她死死盯著祁讓,緩慢道:“我告訴你他騙了你什麽。你是被迫和他結婚的,他沒有告訴你吧?你從沒有喜歡過他,當初也根本不願意結婚,是老太太為了把他綁在祁家,才一手主持了你們的婚禮。”


    “不可能。”


    這一點祁讓幾乎連懷疑都不用懷疑,他就知道雲秀春說的是假的。


    那個在他櫃子深處的畫集,分明記錄著他對哥哥有多癡迷,怎麽可能是被逼迫結婚的?

    雲秀春的態度也意外的堅決:“這件事我絕對沒有騙你。你相信我讓讓,我們現在不常住老宅就是因為這件事,你根本不喜歡他,也不想和他結婚。”


    祁讓還是搖頭:“這件事我絕對沒有搞錯。”畫冊的事他不好說出口,隻能模棱兩可地道:“我看到了以前的日記本,是我先喜歡上哥哥的。”


    雲秀春還以為是先前她沒有堅定地說沒欺騙過祁讓,使得讓讓不願意相信她的話了,正想解釋,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臉色猛然變得蒼白。


    三年前,祁讓因病休學一年,回來後,就是祁月白牽著讓讓的手,宣布了他們決定結婚的消息。


    讓讓一開始並不同意結婚,雲秀春本來以為她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想這反倒順了老太太的心思——


    老太太早就看出來祁讓沒有能力擔起公司,祁月白能力足夠,但身體裏流著的卻不是祁家的血脈,如果祁月白單方麵喜歡讓讓並且想要結婚,就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隻要祁讓不喜歡祁月白,他就能拴著祁月白,祁月白也就不會背叛祁家。


    可如果……當初讓讓真的是喜歡祁月白的?


    老太太自以為栓住了祁月白,實際上,這反而是祁月白為了栓住祁讓反過來下的套。


    雲秀春憤怒到了極點,卻是有點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嗬嗬嗬……好一個祁月白,竟然能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


    怪不得,讓讓明明不願意結婚,卻在婚後不親近她反而親近祁月白。


    “您在說什麽?哥哥做什麽了?”祁讓微微皺眉,問道。


    雲秀春眼色猩紅地盯著祁讓:“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了是嗎?”


    “我沒有不相信誰,但我有自己的判斷。”


    “你爸爸說得對……”


    祁讓等了片刻,沒等到雲秀春的下文,忍不住追問道:“爸爸說什麽了?”


    雲秀春突然直起腰,推開祁讓的手,“今天就當我沒來找過你吧,當然,你非要跟祁月白說,也可以。”


    “您到底怎麽了?你找我出來到底有什麽事?你還沒告訴我。”


    “現在沒必要說了,你已經不相信我了。”


    說罷,雲秀春踉踉蹌蹌走了出去,將祁讓甩在身後。


    祁讓心底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適感,直到雲秀春的坐上車徹底離開這裏,那股不適感依舊沒有完全消失。


    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了一眼手機,平時安安靜靜的班級微信群這個時候竟然有幾十條消息,往上一翻,才知道原來時是班長在組織班聚,高遠意還特地私聊他要不要一起去。


    祁讓對這種多人社交活動本來是沒什麽興趣的,正要拒絕,卻想起秋醫生的叮囑,把已經打好的字刪除,回道:【好,我們一起去。】


    他和班裏人還不是特別熟,趁此機會熟一熟也好,說不定能想起什麽,順便在班群也回複了要去的消息。


    班長徐玉磊看到祁讓的回複,截了個圖發給江水心:

    【讓讓回了,說要去。】


    【多謝。】


    【嗐,這有什麽好謝的。】


    【應該是我要謝謝你請我們班聚才是。】


    【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江水心發了一個視頻給徐玉磊,【晚上大家都在的時候,幫我播放一下吧。】


    徐玉磊還以為這是江水心準備告白的東西,立馬答應:【行,我不會打開看的,倒時候一定叫上讓讓一起。】


    以前江水心和祁讓的關係大家都有目共睹,加上江水心這次又大手筆請全班一起玩兒,隻希望到時候能叫上讓讓,徐玉磊要是猜不出江水心這是準備告白才奇怪呢。


    再說祁讓這邊,他完全不知道這次的班聚是衝著他來的,晚上還想跟哥哥商量這件事,奈何今晚他哥回來也很晚,他實在撐不住了,隻能留了個紙條壓在床頭櫃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祁月白已經不在了,祁讓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床頭櫃的紙條,發現後麵多了龍飛鳳舞的一行字——“注意安全,玩得開心”,顯然是哥哥看到後添上的。


    祁讓一邊感歎他哥的字真好看,一邊將紙條好生夾在筆記本裏收藏起來。


    就這麽見到那的一行字,他卻莫名覺得一天的好心情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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