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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我喜歡哥哥

  第四十七章.我喜歡哥哥


    祁讓半被拖著半被抱著走出放映廳, 熟悉的香味讓他不再那麽頭疼欲裂,但依舊很難受,他甚至感覺不到是自己在驅動著腿向前邁, 不知道他是怎麽一步步走出去的。


    “讓讓!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徐玉磊看到祁讓要走了, 也顧不得江水心, 急匆匆跑出來道歉。


    “我不知道江水心準備的視頻竟然是這個,如果早點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幫他的。”


    “我相信讓讓你肯定不是視頻裏說的那樣,大家也都相信你, 今晚的事你不要往心裏去。”


    祁讓頭也沒回地跟著哥哥離開了這裏。


    徐玉磊一直追到門口,看到祁讓矮身進入車後座, 祁月白緊隨其後上車,冷冷看了他一眼, “嘭”一聲關上車門,徹底隔絕了他的視線。


    那樣冰冷的視線,讓徐玉磊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恐怖感,小腿僵硬得幾乎難以動彈。


    他直愣愣地看著車離去的方向, 直到徹底消失在視野範圍中,他才猛地鬆了一口氣,捂著過激的心跳喘氣。


    車內,祁讓躲在外套裏,在祁月白的安撫下, 理智逐漸回籠。


    他一遍遍回想起陸北說的話, 牙齒都在發抖。


    “哥哥,我以前是那樣的人嗎?虛偽、善妒、裝可憐、表裏不一……”


    “當然不是,”祁月白摟著祁讓,眼底寒涼, 安撫的話卻如水般溫柔:“讓讓是這個世界上最乖最可愛的人。”


    祁讓並未在心裏思考過信與不信的事情,隻是愣愣地繼續問道:“我做了那樣的事嗎?我高二的時候……”後半句話祁讓難以啟齒,咬著衣服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祁月白到的時候,聽到了視頻關閉前最後幾句話,正是陸北說的關於祁讓高二那件事。


    那件事確實發生過,但並沒有陸北口中的那樣不堪。


    他聲音平和地道:“讓讓,你比我勇敢,我要感謝你當年努力地追求過我,讓我們沒有錯過。”


    “勇敢?”


    “是的,你很勇敢。在我猶豫的時候,你走到了我的身邊。”


    祁讓高二那年,也才17歲,嚴格來說,還是一個未成年,而祁月白已經在公司裏升到了經理的位置,那個時候,他們都還住在老宅。


    某天晚上,祁讓趁著祁月白還沒回來,躲在了祁月白的床上。


    他的心中懷揣著情竇初開的無限幻想,腦袋埋在充滿哥哥的氣息的枕頭裏,隻覺得吸進來的空氣都是甜的。


    “噠、噠、噠、”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傳來,每一步之間的間隔像是經過精心的計算一樣相差無幾。


    這樣獨特的腳步聲,祁讓知道,是他的哥哥回來了。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好似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他緊張地揪著被子,把呼吸放到了最輕,安靜地數著哥哥的腳步聲,幻想著哥哥與他的距離無限縮近。


    腳步聲最終停在了床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被子一角,掀開大半,少年尚且青澀的身體突然展露在眼前。


    因為突然襲來的光線,他緊緊閉上眼,微彎的睫毛不住地顫抖著,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抖動的扇形陰影,像極了一隻初生的蝴蝶。


    祁月白的視線掃過少年仿佛引頸待戮的纖長的脖頸,單薄白皙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最後落在修長又略帶肉感的雙腿,他顯然很緊張,全身的線條都繃緊了,如同繃到極致瀕臨破裂的弦。


    他眼神微深,卻無比紳士地脫下了上半身家居服蓋在少年身上。


    深藍的顏色襯得他的皮膚格外鮮活白皙,纖細的身子縮在寬大的衣服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很像他曾經捏在手裏的藍翼蝴蝶。


    “讓讓,你不應該在這裏。”祁月白聲音淡漠地道,仿佛那個暗欲翻滾的並非是他。


    祁讓緩緩睜開眼睛,聲音也在微微顫抖:“哥哥……”


    “今晚的事情我會當作沒有發生過,穿好衣服,回去睡覺吧。”


    “我不回去……”


    祁月白反問:“你不回去還想幹什麽?”


    “我……”祁讓緊張地咬住下唇,哥哥冷靜的反應讓他有點沮喪,但他不想放棄,一隻手伸出家居服的衣擺,抓住祁月白的褲腿,“我不回去……我喜歡你,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是你的哥哥。”


    “我知道,可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祁月白掰開祁讓的手指,“讓讓,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哥哥,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


    祁讓生怕哥哥真的就這麽把他送回去了,情急之下直接坐起來抱住了祁月白的腰,“我喜歡你,我不想做你的弟弟,我想和你在一起,哥哥。”


    “不想做我的弟弟,想做我的情人?”祁月白勾起祁讓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讓讓,不要作踐自己。”


    “我沒有作踐自己,我就是喜歡你,我忍不住……”


    祁讓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可以偷偷暗戀好多年,他喜歡上哥哥之後,一刻也忍不了,而且迫切地想告訴哥哥他的喜歡,想要得到哥哥的回應。


    “忍不住也要忍,讓讓,我是你的哥哥。”


    祁月白垂眸掃了一眼祁讓輕微顫抖的背,將半落的衣服提起來,好生將祁讓裹好,而後彎腰將他抱起來。


    “哥,你要送我回去嗎?我不想回去。”祁讓掙紮,但哥哥的手穩穩攔在他的腰間,他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哥哥抱著他走出房間。


    他從沒被哥哥拒絕過,委屈得差點哭出來,“是因為爸爸媽媽嗎?我會去說的,爸爸媽媽那麽疼我,他們會同意的。”


    “哥哥、哥哥……”


    祁月白仿若未聞,穩穩地將祁讓抱回他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


    “讓讓,睡吧。”


    回憶在祁讓盈滿淚水的眼中結束,祁月白看了一眼懷中縮在外套裏低聲啜泣的讓讓,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讓讓,睡吧。”


    祁讓一點都不困的,但是哥哥的聲音對他好像有什麽特別的魔力,他的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祁讓做了一個漫長而又混亂的夢。


    夢裏出現了很多人,有他見過的晏冬城、周蔚等人,也有很多他陌生的麵孔,像是走馬觀花一樣,那些人說著話從他身旁匆匆經過。


    祁讓努力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但不管他多麽努力地追上去,總是隻能看見一個個的背影離他遠去。


    他跑得口幹舌燥,心髒劇烈跳動著,他產生了一種心髒無法承受即將爆裂的錯覺,但他不能停,他看到走後一個人影走向遠方,不顧一切也想追上去。


    忽然,一陣強烈的白光閃過,最後一道人影消失,祁讓摔倒在地上,捂著疼痛的心髒說不出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身上的痛苦消失了,他慢慢爬起來,看到不遠處一扇門。


    祁讓踉踉蹌蹌走到門邊,似乎聽到裏麵傳來竊竊私語,聲音越來越大,吵得他耳膜做疼,但他依舊無法分辨出這些人在說什麽。


    他握住門把手,呼出一口氣,用力擰動門把手——門把紋絲未動。


    祁讓低頭研究門把手,看不出來門是不是上鎖的,他又嚐試了幾次,依舊沒能將門打開,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湊到貓眼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情況。


    視線剛聚焦,一隻猩紅的眼睛印入眼簾——


    “啊!!!”


    床上的人忽地一聲驚叫,猛地坐了起來。


    “讓讓,怎麽了?做噩夢了嗎?”祁月白拉起被子裹住祁讓微抖的身子,問道。


    祁讓慢慢回過神,看到哥哥平靜的眼神時有一點後知後覺的莫名的惡寒。


    祁月白見祁讓不說話,攬著祁讓靠在自己的頸間,又問了一句:“不舒服嗎?”


    熟悉的香味盈斥鼻尖,祁讓驚恐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緊緊攥住祁月白的衣角,聲音沙啞地道:

    “沒有不舒服,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夢到什麽了?”


    “我不知道……很亂,那個夢很吵,好多人在說話,但是我聽不清楚……”


    “沒關係,聽不清楚不要勉強自己。”


    祁讓沉默地將臉埋進哥哥的脖子,好半晌,才悶聲問道:“我以前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你不要騙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今天去你以前的高中看看嗎?聽聽陸北之外的人,是怎麽認為你的。”祁月白知道他說再多,祁讓大概都隻會當作是安慰的話,隻有讓他自己去看過了,他才能放心。


    祁讓鼻子有點酸,攥著哥哥衣擺的手愈發收緊。


    “這樣沒關係嗎?公司的事情那麽多。”


    “沒關係,在公司裏也隻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勾心鬥角,也許休息一段時間才是好的選擇。”


    “謝謝你,哥哥。”


    祁月白親昵地摸了摸祁讓的頭,“我給你也請了假,今天可以不用去學校上課。”


    “嗯。”


    逃避雖然可恥,但確實很有用,不管怎麽說,祁讓鬆了一口氣。


    昨天他本來是想去和同學們拉近關係,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一想到大家可能怎麽議論他,他根本沒辦法回去上課。


    起床後,祁讓鼓起勇氣看了一眼手機,微信竟然有99+的消息,不少話都沒怎麽說過的同學特意來告訴他不要在意昨天的事情,他們隻會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相信一個毫無根據的視頻。


    大部分的消息還是徐玉磊和高遠意發來的。


    高遠意說高中就和他認識了,而且是一起去的集訓,集訓的大家也都很喜歡他,他甚至還發來了幾張其他集訓同學的聊天記錄,證明他說得都是實話。


    而徐玉磊則主要是一些道歉的話,也跟他解釋了視頻的前因後果。


    祁讓沒想到這件事完全是江水心一手主導的,不知怎的,心裏竟然非常失落,也許是失去的記憶中殘留的感情在影響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生了一件有點離譜但又不是很離譜的事情。


    首先說一下事情的背景,我一個嫂子家裏過客,我也去了。


    然後當時一桌人打牌,都不熟悉,所以先排了下輩分,他們說我旁邊坐的那個小夥子說是我侄兒輩的,加上他長得怪清秀的,我以為他是高中生,特別照顧他。


    注意,我說的是特別照顧!照顧弟弟那種照顧。


    然後今天,我和我哥他們一起吃飯,我哥說要不要把打牌坐我旁邊那個小夥子介紹給我。


    我:???


    我:“他不是高中生嗎?”


    我哥:“他和你同年的,都讀大學了!”


    我:!!!


    瞳孔地震了就是說!


    我現在很惶恐,一想到明年說不定還要見麵我都要窒息了。我當時真的,特別照顧這個好像很靦腆的弟弟,結果人家跟我是同齡人!


    希望明年他已經把我忘了,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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