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解疼、舅舅回來。◎

    蕭決看著她細指點著的位置, 顯然愣住。她所指之處,可以有兩種理解:一則,心口疼;二則, 心口上方的地方疼。


    他眸色晦暗不明, 也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嫣嫣。”蕭決喚了聲。


    陳嫣眸中閃爍點滴淚光, 抬頭看他, 嘴唇微撅著, 就是小孩子不高興時的表情。


    蕭決循循善誘:“是哪裏疼?這兒?還是這兒?”


    他指尖落在她心口位置,兩次所說所指,差別不大。陳嫣被他搞糊塗了, “就是這兒疼嘛。”


    她索性抓著蕭決的手, 按在自己心口往下些的位置,柔軟的觸覺接觸在手掌之中。


    總算弄清楚她哪裏疼。


    蕭決蹙眉, 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疼。他不懂女子懷孕之事,喚來十五,讓他去太醫院請人來。


    “要快。”


    被陳嫣攔住,“不要。”


    她側過身, 扒在他身上, 抱住他脖子,重複:“不要,好晚了。”


    太醫院的太醫皆是男人, 蕭決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 叫回十五,“別去太醫院, 去找醫女吧。”


    陳嫣還是搖頭, 甕聲甕氣說:“不要……”


    蕭決笑了聲, “嫣嫣自己說的,生病了就該看大夫,怎麽輪到自己就這麽……嗯?”他聲音漸低。


    陳嫣埋頭在他肩窩,聲音帶了些哭腔:“不管,嫣嫣不想看大夫……也不喜歡喝藥……”


    “那怎麽辦?生病不是小事,倘若真有什麽大病,早發現便能早些醫治,也能早些好起來。”蕭決緩緩開導她。


    陳嫣還是搖頭,任性起來,“嗯……反正不要。”她抱著蕭決不撒手,蕭決沉思片刻,今夜時辰不早,待明日再尋醫女來看診倒也可行。


    他妥協,揮退十五,道:“那好,不找太醫,也不找醫女了。現在還疼嗎?”


    陳嫣搖頭:“也不是很疼,就是……有時候忽然會有點疼。”她也覺得很奇怪,從前隻有在來葵水的時候才會這樣,她們都說沒什麽事,是正常的。


    可她現在沒來葵水,也疼。而且疼著真的很不舒服,她又委屈起來。


    蕭決無奈,哄她入睡。想著若不是很難受,便忍一忍。


    但沒想到,過了會兒,她又疼起來。


    顯然比先前情況更糟糕,疼得陳嫣直吸氣,嚶嚀不斷。蕭決聽在耳中,也難受得慌,正欲去叫皇後撥來的幾個宮女。


    被陳嫣拽住手腕,“不要。”


    她跟她們又不熟悉,那裏疼……


    蕭決再次一頓,跟她們不熟悉,跟他很熟?是這個意思嗎?


    他回身至床側,微俯身,聽見她持續的嚶嚀,眉頭越來越深。


    現下該如何是好?還是去請醫女?蕭決在自己看過的書中回憶,也沒能找到任何解決辦法。


    陳嫣翻來覆去,呻^吟不斷,向蕭決求助:“阿決,我好難受……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蕭決視線一頓,下意識拒絕,“不行。”


    待緩了緩,又解釋:“孤又不懂這些,倘若……”


    陳嫣聽不完他的解釋,已經抽抽搭搭哭起來。他們這麽大的動靜,在這深夜裏仿佛被放大,蕭決自己都聽得莫名心驚。


    燭影搖晃,蕭決輕歎一聲,還是妥協。


    他將人從淩亂的床褥上抱起,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還未做什麽,已經開始口舌燥熱。她身上衣裳早在方才的翻覆裏鬆鬆垮垮,隨意一拉便能解開。


    中衣裏還有一件殷紅小衣,係在白玉勝雪的禮服上,堪堪遮住人間無數。


    蕭決長指挑開她的係帶,動作很輕,怕牽動到她的疼。


    小衣鬆垮掉落一邊,露出半邊風光,如玉如雪,凝脂凝露。蕭決視線一時無處安放,雖說心裏有個聲音說著自己很想看,可殘存的聖賢之念又讓他克製。


    眼睛一旦看不見,旁的五覺便要發揮更大的作用。單獨如此,實在更具衝擊力。


    蕭決呼吸微亂,控製著力氣,很輕。


    還是聽見她吸了口氣,啊了一聲。


    他回過眸來,不得不看向她,“疼了嗎?”


    她點頭,咬著下唇,一副隱忍模樣。她當然不知,如此境況隱忍著,隻會讓一切變得更糟糕。


    蕭決無奈,渾身都緊張著,慢慢地用起手指。太玄子會醫道,他從前倒學過些推拿之術,在手上緩緩想起記憶。


    時間變得無比漫長,每一息都像被拉長至兩息,煎熬,同時隱約透著股滿足。蕭決體力向來傲^人,可沒多久,已經覺得手指發麻,頭皮更發麻。


    他放下手,問陳嫣情況。


    後半段,他沒敢看她神色。


    再低頭,沒想到一雙杏眸中滿是水霧,還帶了些迷離風情。


    蕭決又怔住,總覺得今夜的嫣嫣有哪裏不同。但說不上來,又恐是自己多想。


    她偏過頭,靠著蕭決心口,眼皮耷拉下來,似乎有些困倦。手指還揪著他衣領,含糊說:“困了。”


    蕭決嗯了聲,替她穿好衣裳,放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又囑咐她們好生照顧人,不許有半點閃失。


    十五還在門外候著,他離得不遠,方才那些動靜聽了個七七八八,此刻有些尷尬。


    蕭決麵色如常,叮囑他明日一早去找醫女和太醫。


    十五應下,蕭決回到自己寢殿。在紫檀木長桌旁坐下,高背椅扶住他鬆懈的身軀,全部重量仿若墜做一團,被高背雕花椅兜住。


    紫檀木長桌一側鏤空下沉,嵌了塊圓玉,蕭決抬手按住太陽穴,手肘撐在暖玉上,忽地眼前跳過一幕。


    微晃的,柔軟的,如水一般,正如眼前這暖玉。


    他太陽穴突突不停,心跳跟著飛快顫^動。蕭決猛地起身,氣息不穩,扶了扶身側的博古架,這才堪堪站定。


    再往前走了幾步,從上了鎖的櫃中找到安神香,自己點上。


    紫銅瑞獸香爐攏住嫋嫋煙霧,慢慢地讓它們往上出去,最後飄散在房間各處。


    蕭決撐在紅木香爐架上,吞咽聲很輕。


    其實仔細回想,一切都是從遇見嫣嫣開始。他的病似乎就是從那之後,逐漸壓製不住。


    蕭決腦中閃過些念頭,隨即被自己否決。他其實也隨了淳安帝的性子,有些多疑。


    但不該懷疑她。


    那是一場意外,也算美麗的意外。


    蕭決踱步至床側金鉤下,心想,其實有她沒她都一樣,他的病遲早會發作。但有她還是更好些,好歹……好歹讓他知道,原來有些事,能令人如此神魂顛倒。


    或許這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將嫣嫣特意送至他身旁。


    蕭決倚著床欄坐下,視線忽地掠過自己衣服下擺,陡然一睜。


    紫色錦袍上,有一處不甚明顯的水漬。


    他忽然明白什麽。


    -

    第二日,十五一大早就去了太醫院,將太醫院的院判都請了過來,又請來醫女。


    陳嫣還未睡醒,醫女們在她的偏殿外候著。蕭決看了眼,回身看向幾位老太醫。


    他將事情隱去頭尾,向他們詢問這種情況該當如何。老太醫們凝神思考,片刻後麵麵相覷,皆是搖頭。


    “回殿下話,老臣等並未聽說過還有這等病症。隻是女子身懷六甲時,那處疼痛倒是有的,對房事的欲^望也可能會上升,興許並無大礙。”


    蕭決垂眸沉思,又問了些事,這才讓他們等著。


    偏殿的門打開,說明陳嫣醒了。


    她昨晚睡得可沉,一覺醒來還有些茫然,看見門外許多陌生人,更是撇嘴。不過她自己說的話,自己也明白,生病了就應該看大夫。


    她隻能祈求,千萬不要再喝苦藥。


    待她們替她梳洗打扮好,醫女們依次進來,說明來意,奉蕭決之命替她看診。陳嫣雖有些不情願,還是伸出手讓她們看。


    醫女們圍著陳嫣看了許久,又將人遣出去,看了看她心口的情況。


    最後也與太醫們得出一致結論,興許是因懷孕所引起的變化,這些變化都有記載,並不算很離奇。


    蕭決得到答複,心下稍安,命十五送他們離開。


    陳嫣黏黏糊糊地又纏著蕭決,她也聽懂了,反正說她這不是病,不用擔心,但還是開了些藥。她愁眉苦臉,不想喝藥。


    蕭決安撫道:“不苦的,不用怕。”


    陳嫣哦了聲,抬起頭來,勉強擠出一個笑,與他一道用朝食。


    -

    太子本就是宮中的名人,他的事早鬧得眾所周知,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與平南侯府的表小姐有什麽,且如今那位平南侯府的表小姐就大搖大擺住在東宮。


    對此,有人單純地探聽八卦。


    “你們說,太子殿下怎麽突然就開竅了?”


    “誰知道呢?不過那位姑娘生得真好看,好似天仙,與太子殿下瞧著倒是相配。”


    “配什麽呀?她可是個傻子。”


    ……


    也有人表露出隱約的不屑,總之沸沸揚揚,連鍾貴妃宮裏也無法幸免。


    蕭成俊從進宮到現在,已經聽見這事三次,他冷笑了聲,不屑道:“他與人苟且勾搭,鬧得這麽大,也不見父皇說什麽。父皇可真是偏心。”


    鍾貴妃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這話可別出去說,你父皇對他的終生大事一直關心,如今終於心願得成,自然不會說什麽。何況這有什麽?男未婚女未嫁,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蕭成俊不滿:“母妃,你怎麽也幫著他!”


    鍾貴妃哼了聲,說:“本宮不是幫著他,本宮是幫著你。聽禦前的人說,那日太子鐵了心要娶她做正妃,你父皇龍顏不悅,十分不高興。太子若是娶她做妻,她一個傻子,又沒有強大母家,這不就是你的機會了?他最好是越鍾情至深,如此一來,便越頂撞你父皇。不論是你父皇,還是天下朝臣,都怎麽可能接受這樣一個人做一國之母?你當抓住機會,俊兒。”


    鍾貴妃和蕭成俊分析利弊,蕭成俊麵色稍霽,但仍有不安。


    父皇從來看重蕭決,他又是皇後嫡子,皇後母家勢力強大,光憑這麽一點事,就能扳倒蕭決嗎?


    鍾貴妃瞪他一眼,嗤笑道:“正因為他樣樣都好,才更要抓住他的錯處,尋找機會。你既然今日進了宮,也去給你父皇請個安。你父皇如今和他們母子倆僵持,你去露露臉總沒壞處。”


    蕭成俊應下,在鍾貴妃那兒坐了會兒後,轉去晏清宮。


    皇帝難得清閑,問起蕭成俊近來如何。蕭成俊笑著回答,不動聲色說起蕭決的事。


    “父皇,皇兄終於肯成家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淳安帝點頭,微笑道:“是啊,太玄子大師果然靈驗。”


    父子倆一番寒暄,蕭成俊沒能套到淳安帝的態度,有些氣餒,離開時竟遇上蕭決。蕭成俊命人落輦,逮著機會要嘲諷他一番。


    “皇兄留步。皇兄這麽大的喜事,臣弟還未來得及道賀。”


    蕭決不想和他廢話,並未搭理。


    蕭成俊有些惱怒,口不擇言道:“從前臣弟竟不知,皇兄原來喜歡這種口味?聽聞那平南侯府的表小姐美則美矣,就是腦子不好。皇兄啊,這樣的人,她分得清什麽叫喜歡嗎?日後她該不會……”


    蕭決冷冷地瞥他一眼,眸色冰冷如刀,蕭成俊將話咽下,目送他離開。


    “他瞪我做什麽?我不過實話實說,本來就是。日後那傻子難不成還能替他操持什麽?他隻能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還得照顧她。”


    侍從心想,您這說的話又不好聽,人家可不得瞪您麽。


    “切,走了。”蕭成俊還有些沾沾自喜,因為蕭決今天居然沒動手,若是往日,他早動手了。這說明什麽,說明他說得對啊。


    蕭成俊深覺自己扳回一局連走路都不由昂首挺胸了些。


    -

    蕭成俊的確說得對,蕭決走神。


    其實說到底,陳嫣搞不清楚什麽叫喜歡。縱然她說,更喜歡他。可這喜歡,與他所要的喜歡,是否一致呢?


    蕭決不敢保證。


    他失神,看見陳嫣身影在庭中走動。十五跟在她身側,不知在玩些什麽。


    她麵上的笑容歡快,與見到他時……似乎也無不同。


    她所說的喜歡,是基於他對她好,陪著她玩的基礎上罷了。倘若換個人,坐在他的位置,代替他對她很好,她也一樣會喜歡吧?

    如此想著,心中便如同被針紮了一下。


    他心口的傷已經結痂,近來時常發癢,但又不能撓,總讓人不舒服。蕭決走近,喚了聲:“嫣嫣。”


    陳嫣嗯了聲,但並未立刻回身看他,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麵前的玩具,還叮囑十五快點。


    十五見蕭決回來,已經知情知趣地退到一邊,道:“陳姑娘,不如讓殿下陪您吧。”


    他自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多促進主子感情啊。


    蕭決淡淡瞥了眼十五,十五從中讀到了些許不悅,甚至覺得他眼神有意無意從自己的刀上飄過。


    十五:。


    總覺得自己的老婆有點危險。


    十五連忙找了個借口退下去。


    陳嫣哎了聲,看向蕭決,拉他手輕晃著,要他繼續。蕭決看向庭中的東西,是孩子之間的遊戲,但應當不是京城流行的。


    他未置可否,隻是說:“嫣嫣玩累了沒有?要不要進去吃口糕點?”


    陳嫣啊了聲,有些猶豫,糕點當然也好吃。不過最重要的好像是,蕭決不太高興。


    他高興的時候和不高興的時候實在太好辨認。


    陳嫣戀戀不舍地放棄了自己的遊戲,跟著蕭決進殿。


    桌上放著幾盤精致的糕點,陳嫣拿了一塊,先塞給蕭決。蕭決在一旁坐下,咬了一口,焦灼視線又看向陳嫣。


    陳嫣疑惑睜大眼,看向他,“你又不高興?為什麽呀。”


    蕭決口是心非:“沒有。”


    陳嫣哦了聲,拿著糕點咬了一口,想了想,還是回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糕點殘渣印在他臉頰上,清香撲鼻,蕭決一愣。


    “阿決現在高興了嗎?”陳嫣舔去自己最簡單的糕點碎屑,一抬頭發現臉上也有,有些羞赧。


    她縮了縮脖子,忽地伸出舌尖,在他臉上輕舔了下。


    “對不起。”她吐舌頭。


    蕭決歎氣,將人帶回懷中,一個深且急的吻侵^入。


    罷了。左右……也還是他,不是旁人。


    -

    蕭決與淳安帝僵持不下,直到平南侯顧宣回京。


    顧宣出京這趟,全身心投在公務上,的確散去不少煩擾。因此歸來之時,已經耳清目明,身心舒暢。


    進城門時,依稀聽見有人在議論什麽,似乎是京城發生了大事。顧宣皺眉,沒心思打聽,隻讓車夫駕車更快些。他迫不及待想回平南侯府。


    沒想到事與願違,馬車竟撞上了個人。


    顧宣臉色一變,命隨從下車去查看情況。那人倒沒傷著,顧宣鬆了口氣,還是旁人給了他些錢。


    馬車正停在一家茶館附近,那茶館裏的說書人正滔滔不絕地說著顧明熙與淑和郡主之間的愛恨情仇。


    顧宣聽得一愣,他分明聽見了明熙的名字。


    明熙與淑和郡主?這不可能,他們之間又不熟稔,何況……他早就與嫣嫣定下婚事。


    顧宣臉色凝重,站定又聽了會兒,不止聽見了顧明熙的名字,還聽見了嫣嫣的事。


    原來他離京以後,發生了這麽多事?!

    嫣嫣與太子?這又怎麽可能?明熙怎麽會將嫣嫣趕出府門?


    那說書人聲音激昂,顧宣聽得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快步上馬車,迫不及待想回去一探究竟。還未來得及動身,又聽見方才撞到那人與身旁的人說話。


    “嗐,那世子我見過,哪裏像傳聞中的那般正直……有一回我看見他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做什麽,再後來,就聽說平南侯府死了人……”


    “別說了別說了,還是莫要議論這些。”


    ……


    他們二人聲音不大,卻都清晰落進顧宣耳中。


    顧宣差點坐不穩,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輝的死,和明熙有關麽?


    顧宣按耐住心中所想,回到平南侯府。


    那人是蕭決安排,意為引平南侯調查。倘若他無動於衷,蕭決便打算自己動手,倘若他有所動作,蕭決便順水推舟將真相告訴他。


    -

    進府門後沒多久,蘭姨娘前來迎接。顧明熙要去上值,不在家中,可嫣嫣也沒來。顧宣心裏已經涼了半截。


    “嫣嫣呢?”他問起嫣嫣。


    蘭姨娘垂下頭,當即要哭,“妾身無用……”


    她將那些事一五一十告訴顧宣。


    顧宣聽罷,臉色更加難看,一個踉蹌,被蘭姨娘扶住。


    “老爺,您要保重身體。”


    顧宣心中五味雜陳,隻覺得嘴巴都發澀,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明熙真做出這種事來,在他麵前一向乖順的明熙能如此行事,那那些人所說之言,未必不實。


    他在心中盤算一番,決定先按捺不發,暗地裏在府中查探一番。倘若事情屬實,他……


    他心中震顫,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比起這些,當務之急是嫣嫣。


    “嫣嫣如今是在哪兒?”顧宣問蘭姨娘。


    蘭姨娘囁嚅道:“妾身也不知曉,那日太子殿下將她帶走,聽聞是在東宮住著。”


    顧宣重重一聲歎息,撐著椅子扶手起身,決定先進宮一趟。


    -

    聽聞顧宣求見,蕭決動作一頓。


    “宣。”


    顧宣並非重臣,平日裏與太子往來不多,這東宮他更是來得少。顧宣微垂著頭,跨過門檻,見著蕭決。


    他餘光瞥了眼,未見嫣嫣。


    顧宣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蕭決道:“免禮。侯爺是在找嫣嫣?”


    顧宣點頭,沒想到他如此直接。


    蕭決命人看茶,端過白瓷茶盞,抿了口,道:“嫣嫣這會兒在午睡,恐怕侯爺要等一會兒。”


    顧宣應了聲,心不在焉接過茶盞,差點把杯蓋摔落。他心有餘悸,抬起頭來,看向蕭決,欲言又止。


    蕭決也回看他。


    顧宣終於開口:“臣有一句話,想問太子殿下,敢問殿下,待嫣嫣是否真心?”


    他一頓,“想必殿下也知道,嫣嫣她除了生得芙蓉麵外,什麽也不是。而殿下您,也不是貪戀美色之人……臣自知曉此事後,內心一直惶恐不安。”


    蕭決答得斬釘截鐵:“是。”


    顧宣有些驚訝,話都忘了說。他還是覺得不大可能,怎麽向來不近女色的太子,會喜歡上他們家嫣嫣?


    “殿下可是真心話?”顧宣又問了一句。


    蕭決再次擲地有聲地回答:“自然。”


    顧宣垂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蕭決道:“侯爺大可放心。孤絕對是真心。隻不過另有一事,孤想與侯爺商議。嫣嫣她身懷有孕,孤不放心她回平南侯府,故而,孤不會送她回去,侯爺可有異議?”


    作者有話說:


    決崽:好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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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小樹坑裏澆營養液,會長出參天大樹嗎?啥都不要,就想更新】


    【等待更新讓人很是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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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但是 有點想看嫣嫣表白?】


    【決崽在別人麵前拽上天,在嫣嫣麵前自己給自己心理建設】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大大加油!】


    【"係在白玉勝雪的禮服上"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肌膚?】


    【撒花~】


    【哈哈哈今天有點次雞】


    【"陳嫣舔去自己最簡單的"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嘴角?】


    【哈哈哈哈哈十五的老婆是他的劍嗎?】


    【撒花】


    【今天又雙更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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