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虛弱的秦王殿下
從宮裏回來,柳凝歌一句廢話都沒跟秦王多說,一頭紮進了院子裏,大門關的嚴嚴實實。
秦禹寒無奈至極,本就冷若冰霜的臉更顯得陰沉,但凡走過的地方,都會自從下降好幾度。
下人們這幾天當差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哪裏做的不好惹怒了這位主子,日子過的那叫個苦不堪言。
如此又持續了幾天後,趙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親自去找了柳凝歌一趟。
“王妃,您和王爺之間究竟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想互相冷靜冷靜,嬤嬤不必擔心。”
“老奴怎麽能不擔心,您是沒瞧見王爺最近的樣子,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人都消瘦一大圈了。”
柳凝歌眼角抽了抽。
有這麽誇張麽?她瞧著那男人好得很。
“王妃啊,夫妻之間沒有解決不了的矛盾,也沒有跨不去的坎,不管誰對誰錯,您隻要去低個頭,關係不就緩和了麽?”
“他的錯也要我低頭麽?”
趙嬤嬤:“王爺是男子,但凡男子都是要麵子的,難不成您還準備等他來低頭認錯麽?”
“未嚐不可。”
“哎喲,我的好王妃,您就別開玩笑了,要我說,您晚上直接邀請王爺過來,兩人床上恩愛一番,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柳凝歌差點一口氣噎過去,“嬤嬤,您還是早點回去吧,我想歇息了。”
床上恩愛一番,得虧嬤嬤想得出來,真是見了鬼了!
“唉!”
趙嬤嬤磨破了嘴皮子,可柳凝歌油鹽不進,隻能轉道去了秦王麵前勸說。
“王爺,您就打算一直和王妃冷戰下去麽?”
秦禹寒將趙嬤嬤視作親人,無需掩藏情緒,神情看起來有些苦惱,“本王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
“那還不簡單,您主動點請王妃一起用晚膳,到時候熱酒一喝,話說開了不就沒事了。”
“有道理。”
當天傍晚,秦王殿下特地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宴席,吩咐折影去偏院請人。
小侍衛興衝衝領命而去,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
“王爺,王妃不肯開門,還給我丟了幾個黑漆漆的紅薯,說是感謝您的一番心意,這個就算是回禮。”
“紅薯在何處?”
折影立刻將手裏黑炭似的玩意兒遞了過去,秦王如獲至寶的放在掌心,掰開一看,紅薯裏麵的肉已全都烤幹了,根本沒法吃。
他略顯失望的垂下了眼簾,整個人顯得茫然無措。
都過去這麽久了,那女人還是不願理睬半分,明明自己已多次示好,可還是緩和不了關係。
到底該怎麽辦才行?
折影看不得自家主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眼珠子轉了一圈,道:“王爺,屬下有個絕佳的主意。”
秦禹寒抬起了眼眸,“說。”
“王妃是大夫,又一直很擔心您的身子,隻要您裝病,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裝病?”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對這個主意相當不屑,“本王怎麽可能用這種低劣的手段。”
“反正您的目的隻是想要哄好王妃,這絕對是效果最好的。”
“不用說了,本王不會做的。”
折影摸了摸鼻子,“好吧。”
王爺不愧是王爺,滿身浩然正氣,令人拜服!
眨眼,入了夜。
秦禹寒獨自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輾轉到半夜,還是忍不住喚來了侍衛:“去告訴王妃,本王不慎染上風寒,性命垂危。”
折影正在打哈欠,聽到這話,下巴險些脫臼。
王爺不是說不屑於這種低劣手段麽?
這又是什麽情況?
秦禹寒被折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冷聲嗬斥道:“還不快去!”
“是!”折影一刻不敢耽擱,甚至連輕功都用上了,直奔偏院而去。
‘砰砰砰——’
柳凝歌睡的正沉,門卻被用力砸了幾下,隱隱約約還有人在叫喊。
守在外麵的知夏先起了身,“是誰?!”
“知夏,我是折影,王爺性命垂危,快請王妃過去看看!”
“什麽?!”知夏嚇得魂都快丟了,踉踉蹌蹌衝向房間喊醒了柳凝歌,“王妃,大事不好了,王爺要死了!”
柳凝歌睡眼惺忪,腦袋還處在發懵的狀態“”“誰要死了?”
“王爺,王爺要死了,您快去看看吧!”
王爺,秦禹寒?!
“他白天不還好好的麽?怎麽突然就要死了?!”
“奴婢也不知道,是折影說的。”
柳凝歌不敢拖延,立刻披起外衫,衝向了隔壁院子。
她到時,秦禹寒正麵色慘白的躺在床榻上,呼吸無比微弱,身體也燒的滾燙。
“秦禹寒,你醒醒,別睡著!”
秦王‘虛弱’的蠕動了幾下幹裂的嘴唇,眼尾泛著微紅,看起來像一隻無助又可憐的幼獸:“你來了……”
“你究竟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又病得這麽嚴重!”
“咳咳咳。”秦禹寒咳嗽了幾聲,嗓音嘶啞,“上朝忘了帶狐裘,受了些許寒氣。”
“你是沒長腦子麽?我之前是怎麽交代的!”柳凝歌罵罵咧咧,立即給他把了個脈。
還好,雖然寒氣侵入了體內,但並沒有上一次嚴重。
這個房間裏冷得像冰窖一樣,連個炭盆都沒點,根本不適合治療。
柳凝歌磨了磨牙,隻能把‘病懨懨’的秦王殿下,攙扶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到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兩人,躲在暗處的折影險些拍手叫好。
他就知道王妃一定會心疼,然後把王爺帶回院子。
隻是王爺的演技怎麽這麽精湛,甚至連脈搏都能作假?
他視線疑惑的掃向庭院內,發現角落裏有個盛滿了井水的水桶。不禁愣了一會兒,隨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難不成王爺為了哄好王妃,不惜用冷水淋濕自己?
所以,病不是裝出來的?
折影驚愕的在原地站了半晌,暗暗在心裏對自家主子豎了個大拇指。
為了和王妃冰釋前嫌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真可謂感天動地!
佩服,佩服!
另一側——
柳凝歌將熬煮好的湯藥遞到了秦禹寒嘴邊,“把藥喝了。”
秦王孱弱的撐起身子,仿佛隨時都要倒下去。
“……”柳凝歌看不下去,無奈的半擁住男人,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喝藥。
一碗苦藥下肚,秦禹寒重新躺回了床榻上,熟悉的房間與床榻讓他倍感溫暖。
終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