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男人吃醋很可怕
秦禹寒沒想到柳凝歌會突然出現,深邃的眼眸裏出現了一抹慌亂。
她曾說過,最厭惡的事就是被人欺騙,倘若知道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在裝病……
想到這,他連忙開口解釋,“凝歌,你聽我說。”
柳凝歌冷冷看著他,眼神裏滿含失望。
這樣的眼神讓秦禹寒如墜冰窟,所有解釋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沈策擦去臉上血跡,快步走到了柳凝歌身邊:“凝歌,現在你總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他沒病裝病,一直都在騙你。”
柳凝歌目光冰涼的注視著秦禹寒,“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我……”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麽?
“凝歌,你無需再多問,他指不定在謀劃著什麽陰謀詭計,你隨我回將軍府,我永遠都不會騙你。”
“夠了!”柳凝歌側過臉,憤怒的瞪著沈策,“你明知王爺不久前剛受傷,為何要拉著他來這比武?”
沈將軍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的怒火會轉移到自己身上。
“你知不知道我耗費了多少心思才將他的身體調理好,倘若因為這場比試前功盡棄,我一定不會饒了你。”柳凝歌一拳錘在了沈策胸口,雖說力氣不算大,但還是讓對方後退了一步。
訓斥完沈將軍,她走至沉默不言的秦禹寒麵前,“你是不是覺得我每日都很閑,非要給我找點事做?”
“本王沒有。”
“沒有?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就算是沈將軍提議要比武,你拒絕不就行了,為何要應下比試?!”
圍觀的士兵們咽了口吐沫,暗暗為王妃豎了一根大拇指。
整個大梁,乃至九州,除了王妃,恐怕沒誰敢這樣指著秦王鼻子罵。真是個奇女子!
秦禹寒麵對女人的怒火,緩緩垂下了高貴的頭顱,仿佛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柳凝歌看著他這副模樣,又想起他那日受傷後奄奄一息的場景,隻得盡力將怒火壓了下去:“還在這杵著做什麽,隨我回王府!”
“你不怪我了?”
“怎麽不怪,若以後還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話落,她抓住男人寬大的手掌,怒氣騰騰走出了演武場。
事情的發展方向完全超出了秦禹寒的預料,原以為兩人之間會因此生出芥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順從的被帶離了此處,沈策僵硬著身體佇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們一起坐上了馬車,逐漸消失在了視線裏。
跟隨在他身旁多年的士兵小心翼翼道:“將軍,王爺和王妃已經走了。”
“我知道。”
“其實您不該再沉溺於過往,二小姐已成了王妃,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事事依賴著您的相府小姐了。”
“也許真的是我執念太深了。”
沈策低垂眼簾,視線落在了腰間佩戴的荷包上。
五年前,柳凝歌怯生生的贈送了這枚荷包,說會一直等著他平安歸來。
還記得那日,凝歌穿了一身麻布衣衫,頭上沒有佩戴任何釵環,即便是如此素樸的模樣,也依舊令人心動。
不過五年。
隻是五年而已,為什麽一切都變了?
心愛的女子嫁給了旁人為妻,哪怕看著他吐血的也視若無睹,沒有一句關心之言。
“將軍,京都裏還有那麽多未出閣的小姐,您遲早會尋覓到更合適的。”士兵不忍看他落寞,輕聲勸慰了一句。
“世上有無數女子,卻隻有一個柳凝歌。”
他不會放棄的!
除非哪天凝歌親口承認愛上了秦禹寒,否則他永遠不會放棄!
……
秦王府——
柳凝歌將秦禹寒帶回了內室,仔仔細細把了個脈,確定身體沒出問題才鬆了口氣。
“你這人怎麽回事!從前那麽孤傲,現在怎麽被沈策三言兩語一激就跟著瞎胡鬧!”
秦禹寒知道回來肯定逃不了一頓責備,一聲不吭的承受著小女人的怒火。
“幹嘛不說話,在演武場上的時候不是很厲害麽!”
“你啞巴了!”
“咳咳咳——”一直沉默的秦禹寒忽的咳嗽了起來,蒼白的唇角邊緣又滲出了鮮血。
“怎麽吐血了!”柳凝歌驚慌不已。
秦禹寒‘虛弱至極’的倚靠在她柔弱的身軀上,麵容毫無血色,卻有種絕美的破碎感:“無礙,隻是耗費了太多內力,血氣有些不穩。”
“我早就跟你說過這段時間要靜養,你倒好,竟然跑去跟人打架!”柳凝歌越想越生氣,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才解恨。可這男人半死不活的,真打下去指不定就咽氣了。
“是本王的錯。”他垂下眼簾,細長的羽睫蓋在眼下,映出了一小片陰影。
堂堂秦王殿下,對著一個女人認錯,這要是被旁人知曉,肯定會驚掉下巴。
柳凝歌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更何況現在的秦禹寒看起來委實有些可憐:“我不懂武功,幫不上什麽忙,你盡快調理一下內息吧。”
“好。”
秦禹寒靜靜坐著,調息了片刻,幽深的視線望向了柳凝歌:“別擔心,本王沒事了。”
“誰擔心你了,你還沒告訴我究竟為何跟沈策打架。”
“他腰間佩戴著你贈送的荷包。”
柳凝歌微怔,隨後想起了此事。
那荷包是原主送給沈策的,沒想到竟需要讓她來背黑鍋。
“不過一個荷包而已,至於這樣麽?”
“那是你親手縫的。”
這話聽起來醋意十足,柳凝歌一瞬間覺得自己很像個朝三暮四的負心漢。
“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個就是了。”
“不夠。”
“什麽不夠?”
“隻一個荷包,不夠。”他是這女人的夫君,所擁有的東西豈能和沈策一樣。
柳凝歌相當無語,“行,我多縫幾樣東西送給你,這樣總行了吧?”
“嗯。”
“真沒看出來,你這家夥這麽小肚雞腸,若是換成女人這樣,是不是會被罵善妒?”
秦禹寒白玉般的麵容有些熏紅,原本蒼白的臉龐也染上了一片血色。
今日確實太不理智了,從答應比試開始,言行舉止都如同著了魔一般。
為了掩飾尷尬,他找了個理由暫且逃避,“本王想歇息片刻。”
“行,那你睡會兒吧,我給你整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