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能屈能伸
南風館——
今日的生意依舊火爆，準備的幾百個泥膜，半天時間就售賣一空，預購的數量也很驚人。
柳凝歌清算了一下這兩日賺得銀子，準備去兌換成銀票，方便保存。
“王妃。”祁風突然走上前，似乎有話要說。
“祁管事，有什麽事麽？”
“確有一事，來這裏買東西的都是女子，我雖是鋪子裏的管事，但有時交談起來很不方便，您看要不要再聘請幾個人來幫忙？”
柳凝歌頷首：“這一點確實是我考慮不周，祁管事放心，我會盡快挑選合適的人來幫忙。”
“是。”
兩人正說著話，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扭頭看去，隻見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鋪子正門外。
“娘娘，您慢著些，當心腳下。”侍衛打扮的男人‘噗通’跪在了馬車邊，隨後車簾被掀開，一位略顯豐腴的女子踩著他的背站在了地上。
在京都城裏生活這麽久，柳凝歌認識的權貴人家並不算少，其中還有一部分與皇室沾親帶故，但擺出這麽大架子的，還是頭一次碰見。
女子麵若銀盤，發髻裏戴著好幾根金簪，衣衫也是極盡奢華，日光映照下，閃的讓人睜不開眼。
“鋪麵倒是不錯。”一聲誇讚後，女子終於抬起尊貴的腳，趾高氣昂的踏入了南風館內。
柳凝歌眸光一閃，笑意盎然的上前迎接，“夫人前來，真是讓我這鋪子蓬蓽生輝。”
“秦王妃客氣了，咱們之間的關係不必說這些客套話。”
這話聽著像是兩人很熟絡一般，柳凝歌打量著女子的臉，仔細思索了一番才想起來。
這女子正是前不久嫁給太子為側妃的禮部尚書之女沈雲燕。當日在婚宴上隻匆匆見了一次，所以印象並不算深刻。
“原來是側妃娘娘，如此說來，的確不需要太見外。”
按身份來算，兩人應該算妯娌，但側妃終究不是正妻，所以叫皇嫂不太合適。
沈雲燕扶了扶發髻，居高臨下道：“聽聞王妃製作的泥膜敷麵後可以讓皮膚細變得膩白嫩，我此次前來，準備買一些回去試試。”
“實在抱歉，側妃來的有些晚，泥膜已售賣完了，不如你明天早上再過來，我一定讓管事幫側妃多留一些。”
“什麽？！”沈雲燕一改方才端莊的模樣，眉毛高高吊起，“你知道我出來一趟多不容易麽？太子府裏那麽多事需要處理，我明日哪還有空！”
“側妃無需氣惱，不如這樣，我明日差遣人替你去府中，如何？”
“不行，我來都來了，今天必須買到手！”
之前就聽人說這位禮部尚書之女性格囂張跋扈，比起柳迎春有過之而不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若換做從前，柳凝歌絕對不會理會這種蠻橫不講理的蠢貨，但開門做生意，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
“側妃，泥膜當真都賣完了，不過你要是願意等候片刻，我可以去後院製作一些新的。”
“這還差不多。”沈雲燕高高的揚起下巴，同時對柳凝歌的態度也相當輕蔑，“王妃快些去做吧，我可沒那麽多閑暇時間在這耽擱。”
“好。”
柳凝歌保持著和善的笑容去了後院。
跟在身旁的祁風很不滿的說道：“王妃，您是王爺正妻，那女人隻是太子的側妃，您根本不必這麽給她麵子。”
“祁管事，做生意難免會遇到一些蠻不講理的客人，今日我與太子側妃撕破了臉，影響的隻會是自己的生意，這並不值得。”
權貴人家個個精明無比，她與沈雲燕鬧得難堪，就等於是得罪了太子。那些女眷們再來南風館買東西，不就等於不給太子麵子麽？
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失去客戶，這筆買賣太虧了些。
祁風點頭：“我明白了，多謝王妃提點。”
柳凝歌淡笑，“你去招呼客人吧，我去製作新的泥膜。”
“是。”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柳凝歌將六罐做好的泥膜交給了沈雲燕。
“側妃，這是您要的東西，請拿好。”
“手腳真夠慢的，讓我等了這麽久。”沈雲燕抱怨了一聲，囑咐婢女收下泥膜，還不忘嘲弄一番，“咱們大梁商人是最低賤的，王妃雖然賺了不少銀子，可畢竟冠著秦王妃的身份，整日在鋪子裏拋頭露麵，就不怕丟盡王爺的顏麵麽？”
“哦？若我記得沒錯，太子在城內也開了一家酒樓，聽側妃的意思，難道殿下也是低賤之人？”
沈雲燕臉色驟變，“你敢詆毀太子殿下！”
“不敢，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況且不是側妃先挑的話茬麽？”
“你！”沈雲燕怒瞪著眼，“秦王真是將你縱容的無法無天了，連殿下都敢不放在眼裏。”
這女人像是鐵了心，要給柳凝歌安個罪名，不停的將話題往秦竹身上扯。
“我與王爺感情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喙，沈側妃，論身份，我是王爺的正妻，而你隻是太子的側妃，今日你對我言語如此不敬，不如我們明日將王爺與殿下一起請過來問問，側妃今日之舉是否合適。”
沈雲燕聞言，當既慫了下去。
秦王是屍山血海裏的活閻王，得罪了他，還能有過日子過麽？
今日已經遵照太子的吩咐來給柳凝歌找了晦氣，既然事已經辦成，還是趕緊回去吧。
她惡狠狠剮了柳凝歌一眼，隨後離開了南風館。
祁風：“王妃，沈側妃似乎對您很有敵意。”
“我是王爺的女人，她是太子的女人，光憑這一點，我們兩人就不可能和平相處。”
今日她前來，保不準就是秦竹的意思。
那隻笑麵虎最喜歡幹這些齷齪事，如同陰溝裏的老鼠，一個勁的惡心人。
“行了，無需跟這種人計較，今天發生的事不許告訴王爺。”那家夥一向護短，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去找沈雲燕的麻煩。
她暫時還不想跟秦竹正麵交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