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觸即發
孟瀟瀟很快被請進了宮。
經過之前幾件事，她已經不敢再胡亂賣弄醫術，更何況這次要救治的還是當今天子，一旦出了問題，那就是掉腦袋的事。
“各位太醫，你們沒有診斷的出皇上體內究竟是什麽毒麽？”
“沒錯，我等醫術淺薄，所以才將鬼醫傳人請來，不知孟小姐有何辦法為皇上醫治？”
“這……”孟瀟瀟煞有其事的為皇帝把了個脈，又掀開眼皮看了一下，為難道，“我對毒這種東西並不精通，所以一時半會兒很難想出對策。”
安貴妃嘲笑道：“人人都說鬼醫門下皆是聖手，可醫死人肉白骨，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連一個小小的毒都解不了。”
“娘娘，是我學藝不精，與師門無關。”
“哼！”
說話間，太子與皇後走進了寢殿。
“診治的如何了？”
孟瀟瀟：“回皇後娘娘，恕我無能，暫時還未查出皇上中的是什麽毒。”
皇後憂心忡忡：“這可如何是好，你能否請鬼醫來一趟，親自為皇上診治？”
“師父他老人家行蹤不定，我不知該去哪裏尋覓。”
安貴妃：“孟小姐一問三不知，留在這也沒多少用處，來人，把她送出宮去吧。”
“等等！”太子阻攔道，“孟小姐，父皇服用的蘭香子還剩下一株，上麵應該還沾著毒，你仔細看一看，說不定能辨別出一二。”
“好。”
下人送上蘭香子，孟瀟瀟伸手接過，放在鼻翼下輕輕嗅了嗅。
安貴妃心裏頓時生出了些許不好的預感，總覺著太子此舉是在謀劃著什麽陰謀，下意識的看向了秦禹寒。
隻見對方神情冷峻，眸色暗沉，看不出喜怒。
不愧是秦親王，這種時候了還能保持鎮定自若，莫非他已經想出救王妃出來的對策了？
“殿下，這蘭香子上的毒，我感覺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聞到過。”孟瀟瀟嗅了半天，突然說道。
秦竹：“哦？勞煩孟小姐仔細想想。”
“應該是在表嫂房間裏見到過！”孟瀟瀟說的言之鑿鑿，“那日，我去汀蘭苑找表嫂，見到她在桌邊研磨一些粉末，當時房間裏的味道，與這蘭香子上的味道一般無二。”
皇後怒道：“凶手果然是秦王妃！這女子心腸歹毒，陰險狡詐，理應處死以儆效尤！”
“皇後娘娘此言，是否過於武斷了？”沉默許久的秦禹寒終於出聲，“藥物味道本就相似，凝歌是大夫，在房中研磨藥粉再尋常不過，況且孟瀟瀟醫術不精，怎可憑她三言兩語就下定論。”
孟瀟瀟委屈的紅了眼眶。
都這時候了，表哥還是護著那賤人。
“表哥，我就算醫術再不精湛，也不至於連味道都能弄混。”
秦禹寒目光冷冽刺骨：“是麽？那你不妨告訴本王，研磨的粉末究竟是何物？”
孟瀟瀟被噎的啞口無言。
她剛才都是隨口胡謅的，哪裏能說得出來。
一旁的溫太醫見狀，道：“孟小姐，我聞過這株蘭香子，上麵隻有草藥本身的味道。”
旁邊對柳凝歌頗為敬仰的太醫跟著附和：“毒藥大多都是無色無味的，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被聞出來，還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害人？孟小姐，枉你是鬼醫弟子，居然連這麽淺薄的道理都不明白，簡直貽笑大方。”
“我，我！”孟瀟瀟漲紅了臉，恨不得立刻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是啊，她怎麽這麽糊塗，竟忘了這一茬！
太子本想讓孟瀟瀟借著蘭香子做些文章，沒想到，這女人竟蠢到了這個份上，眼底裏滿是嫌惡。
安貴妃最喜歡的事就是看孟白蓮出醜，想笑又得顧及著皇帝，憋得很是辛苦。
皇後煩躁道：“行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皇上的毒究竟該如何解除才好？”
殿內一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想不出辦法。
其實，皇後和太子心裏都明白，若這毒是秦王妃下的，直接把人放出來解毒不就行了。
可這兩人故意不提這一茬，誰也不敢先開這個口。
安貴妃與秦禹寒倒是很想提，可又怕秦竹還藏著什麽後手，隻好先按下不動，靜候時機。
“咳咳咳……”
昏迷中的帝王又劇烈咳嗽了起來，血水從嘴裏噴湧而出，龍榻被染的一片猩紅。
安貴妃嚇得花顏失色：“皇上又吐血了，太醫，快想想辦法啊！”
溫太醫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即帶著太醫院眾人跪了一地：“貴妃娘娘，皇上性命垂危，為保無虞，隻能將秦王妃帶過來親自診治。”
皇後不悅道：“秦王妃謀害皇上，人證物證俱在，此等毒婦，豈能離開牢獄。”
秦禹寒：“皇後百般阻攔，莫非想拖延時間，眼睜睜看著父皇毒發而亡？”
“秦親王，休得胡言，本宮是大梁的皇後，怎麽可能害皇上！”
“那為何不願將凝歌帶來為父皇醫治？”
太子冷哼道：“柳凝歌包藏禍心，其罪當誅，若是她接近父皇，再行刺殺之事該如何？！”
“臣弟願以性命作擔保，倘若凝歌傷害父皇半分，臣弟便與她一同前去天牢，永世不踏出一步。”
話已說的這麽絕，但凡是對皇上還存著幾分父子之情，秦竹都會一口答應，可他仍舊選擇了拒絕。
“事關父皇性命，本太子絕不能冒半點風險，大梁神醫無數，難不成就非得柳凝歌醫治不可麽？！”
溫太醫急道：“太子殿下，毒已侵入血脈，要是再耽擱下去，皇上恐怕……”
“溫大人，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胡亂說話，當心你的舌頭。”
太子平日裏總是以溫文儒雅的形象示人，此刻野心盡顯的模樣，猶如一頭貪婪的野獸，嘴臉格外醜陋。
溫太醫身份卑微，身上還綁著一家老小性命，不敢再強出頭。
“嗬，太子殿下這是打算篡位麽？”
殿內寂靜半晌後，秦禹寒略帶嘲弄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竹目光陰涼，“秦親王膽敢用這種罪名汙蔑本宮，莫不是活膩了？”
“依本王看，活膩的應該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