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家門不幸
柳柔秋見狀，笑容愈發猖狂得意：“祖母，從前您總是瞧不上我，可是那又如何，我照樣能嫁入高門，反觀最受您寵愛的四妹，依舊是個扶不上牆的廢物！怎麽樣，現在您是不是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愚蠢，愚蠢啊！”老夫人悲痛欲絕，“你真以為嫁給太子是一門好姻緣麽？那分明是個火坑啊！”
“不管火坑也好，旁的也罷，我都會嫁過去。隻要當了側妃，我定能憑著本事往上爬，最後成為大梁最尊貴的皇後。”柳柔秋說著說著，眼神染了一絲瘋狂，“到那時，誰還敢看不起我？就算秦王見到我也得磕頭跪拜！”
“太子若是有半點疼惜你，怎會在未成婚前就辱了你的清白？他分明是把你當做玩物啊！”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祖母，為何同樣是庶女，我嫁給太子你就百般詆毀，柳凝歌嫁給秦王你就覺得千般好萬般好？”
“這根本是兩碼事！”
柳柔秋冷笑：“不，祖母打心底裏就覺著我配不上太子，所以才會說出這麽多話。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和殿下這樁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你！”
老夫人怒火攻心，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柳凝歌為她拍了拍後背：“祖母莫要氣惱，既然這是三妹選擇的路，那就隨她去吧。”
“凝歌，你糊塗啊，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們相府裏的女眷今後還怎麽見人？”
柳柔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隻要祖母不說，還有誰會知道。”
“你還敢頂嘴！”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下，“去祠堂裏跪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離開！”
“去就去。”柳柔秋轉過身，步伐款款的走向了祠堂。
“家門不幸啊，我百年之後，如何還有臉麵見柳家列祖列宗！”老人家傷心欲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柳凝歌在旁邊靜靜站了會兒，細眉輕蹙。
這事跟她料想中的出現了些許偏差。
原以為事情被揭發後，柳柔秋會跪地哀求祖母原諒，沒想到，她竟然選擇了破罐子破摔。
這確實是個更好的選擇，徹底撕破臉以後，一時半會兒倒真的沒法拿她怎麽樣了。
“凝歌啊，事情鬧到這一步，可如何是好啊！”
“祖母希望三妹嫁給太子麽？”
“木已成舟，就算我再不肯，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柳凝歌：“那就一切順應天意吧。”
相府裏一團汙穢，柳凝歌安撫了祖母幾句後便回了王府，恰巧秦禹寒剛下朝歸來，兩人一同往汀蘭苑走去。
“你身子尚未痊愈，雨這麽大，該在府裏好好歇息。”
“身子沒什麽大礙了，無需擔心。”
“嗯，你方才去相府了？”
“是啊，本來想報仇雪恨，卻被反將一軍。”柳凝歌大概將今日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柳柔秋嫁給太子，對我而言絕對不是一件有利的事。”
“我倒不這樣認為。”
“怎麽說？”
秦禹寒：“太子後院裏的女人都不簡單，她這樣的嫁過去，不出半月，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柳柔秋確實蠢笨，可就算再蠢也是相府的小姐。太子與柳建南蛇鼠一窩，哪怕是看在這一層麵上，也會想法子護著她。”
“你不覺很奇怪麽？”
“哪裏奇怪？”
“柳四小姐為何沒有爭側妃之位？”
柳凝歌一愣。
是啊，柳若霜的心機城府最深，野心也更大，絕不可能放棄嫁給太子的機會。
可她為何沒有出手阻攔，反而還主動退讓，將這個位置讓給柳柔秋？
難不成……
秦禹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看來，我沒必要再擔心了。”柳凝歌唇角上揚，“有她在，這樁婚事絕對不會順利。”
這柳若霜看似在退讓，實則是在暗中布置了一個陷阱，柳柔秋正一步步的往陷阱走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看著毒蛇與蠍子互相撕咬，這種感覺真是痛快。
另一側，相府祠堂——
柳柔秋跪了兩個時辰，雙腿快要失去了知覺，肚子也餓得不停發出聲響。
“三姐。”柳若霜走至祠堂內，將手裏的食盒遞了過去，“這是我剛吩咐下人準備的飯菜，你趕緊趁熱吃吧。”
“這個時候，也隻有你惦記著我了。”柳柔秋接過食盒，打開後，拿起一個饅頭大口啃咬著。
“你我是親姐妹，我怎會舍得你在這受苦。”
“好妹妹，你放心，等我當了太子側妃，絕對讓你也享盡榮華富貴。”
柳若霜淡淡一笑：“三姐，你之後有何打算？”
“不知道，太子答應了會娶我，卻沒有說具體時間。”
“那就隻能逼迫太子一把了。”
柳柔秋沒聽懂：“你說的清楚點。”
“太子殿下敬重父親，隻要父親前去開口，這樁婚事很快就會定下。”
“父親最看重的就是麵子，怎麽可能為了我去懇求太子。”
“隻要放出一點風聲出去，父親為了顧全整個相府，不肯也得肯。”
“放出風聲？！”柳柔秋睜大了眼，“那怎麽行，這事傳出去，我豈不是要變成滿京都的笑話！”
柳若霜歎息道：“三姐，最難的一步你都邁出去了，還怕這些做什麽？要是太子殿下耽擱三五年再來提親，難不成你真的要在這跪上三五年麽？”
“你說的對，我不能瞻前顧後。”從選擇了這條路開始，她就沒了後悔的餘地，“四妹，我沒法出祠堂，散出風聲的事就全靠你了。”
“三姐放心，我一定會辦得妥當。”
翌日一早，京都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相府小姐與太子之事。
據說有人瞧見太子與一位美貌女子在湖邊摟摟抱抱，可惜隔得太遠，根本看不清麵容，隻知那位小姐最後乘坐相府的馬車離去。
“究竟會是哪位小姐，莫非是嫡女柳迎春？”
“不可能，那柳迎春是出了名的草包，不但粗俗刁蠻，樣貌還醜，太子絕對不會瞧得上這樣的貨色。”
“那就是三小姐？”
“這倒有幾分可能，我曾見過柳三小姐一次，哎喲，那腰身與樣貌，看一眼魂都要被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