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前往境北
翌日,陰雲密布的鬼天氣。
柳凝歌睡眼惺忪坐在銅鏡前,眼尾暈著一抹紅,瞧著像是剛哭過不久。
“行禮已收拾好了,午後就能出發。”
“嗯。”
她聲音悶悶的,帶著些許不滿。
秦禹寒瞥了銅鏡前的女人一眼,笑的愉悅。
真是個小可憐!
“委屈?”
“哼!”這男人愛好實在特別,自己讀兵書讀累了,就逼著她繼續讀,稍有停頓就得從頭再來,一直折騰到東方泛出魚白色才肯歇下。
秦禹寒走上前,將生著氣的小狐狸圈在了懷裏:“昨夜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不過是想與王爺探討兵法,怎麽就招惹你了?”
“牙尖嘴利。”
“我隻恨牙還不夠尖銳!”否則,昨夜一定會咬斷你脖子。
秦禹寒拍著她的後背,動作輕柔的像是在給貓兒順毛:“沈策一會兒會過來。”
“嗯?”
“他知道你要隨我去境北,想必是有話要交代。”
“我洗漱一下,就去見他。”
盞茶時間後,柳凝歌去了前廳。
沈策見到她,立刻開口勸道:“凝歌,境北不比京都,那地方苦寒的很,你怎能去那種地方?”
“我在京都裏悶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
“你想散心去哪兒都行,王爺這次是去鎮壓暴亂的,那群流民刁蠻不講理,你跟去太危險了。”
柳凝歌從盤子裏拿起一隻果子咬了口,“沈將軍放心,我定會護好自己。”
“唉。”沈策明知勸不動她,可還是來了,這會兒死了心,沉著臉,坐在凳子上歎氣。
“沈將軍,伯母身子如何了?”
“母親已能下地行走了,這都是多虧了你。”
柳凝歌:“跟我說這種話,未免太見外了,雖說能下地行走,還是得多注意些,以免傷口崩裂開。”
“我明白。”
“沈將軍,我與王爺這一趟,怕是要些時日才能回來,京都裏的雜亂瑣事,就全都交給你了。”
沈策神色黯淡:“我知道,王爺領下這份差事是為了幫我。”
“朋友之間,理應如此。”
“這份恩情我會報答王爺的。”沈策從來不喜歡欠別人恩情,更別說,秦禹寒還算是情敵,“你們二人在境北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放心。”
午後,一輛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了官道上。
柳凝歌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眼,疑惑道:“為何隻有我們兩人?”
“境北有駐紮的軍隊,我們這一路不宜太顯眼,人少行事反而更方便。”
“要是路上遇到伏擊該怎麽辦?”
“折影與祁風都在,不必擔心。”
柳凝歌鬆了口氣。她並非信不過秦禹寒的武功,而是怕這男人又使用內力,有那兩個暗衛在,應當用不著主子出手。
秦王趕赴境北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太子盤算著要不要派人去刺殺,可想到秦禹寒的武功,還是選擇了作罷。
想靠這種法子殺了他無疑是異想天開,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倒不如想想怎麽重新得到父皇重用。
“殿下,妾身能進來麽?”
書房外,傳來了柳若霜的聲音。秦竹合起手裏的公文,不耐煩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女人穿著一襲鵝黃色薄紗裙,盈盈一握的腰身隨著走動左右搖晃,美不勝收。
秦竹咽了口吐沫,視線順著腰肢往上看,落在柳若霜臉上時,不免有些失望。
這女人身材不錯,隻可惜樣貌平平,與後院那群美人比起來毫無吸引力。
“殿下,夏日悶熱,妾身給您熬了蓮子湯。”
秦竹很喜歡喝蓮子湯,但除了母後,幾乎沒幾個人知曉。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柳若霜,“為何想起來給本宮熬蓮子湯?”
“妾身想著蓮子清熱去火,最適合這個時節,殿下是不喜歡麽?”
“沒有。”太子伸手端起碗,喝了兩口,“煮的不錯。”
“殿下滿意就好。”
柳若霜規矩的退到一旁,不再開口。
府裏的那群女人,每每見到太子就會迫不及待的往上貼,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難免會覺著索然無味。
想要得到秦竹的心,就得成為最特別的存在,她才不會跟那些女人一樣,上趕著貼過去!
秦竹喝完蓮子湯,冷笑道:“側妃,收起那些小心思,這種低劣的手段對本宮沒用。”
“殿下?!”柳若霜驚愕的抬起了頭。
“女人對本宮而言不過是消遣之物,你也不例外,所以別想著能讓本宮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這種想法太愚蠢了。”
柳若霜麵色慘白。
她自以為聰明,卻沒料到,在太子眼裏不過是個自取其辱的小醜。
“這麽想讓本宮寵幸你麽?”
秦竹用力拉拽了一把,柳若霜踉蹌幾步,摔在了桌案上。
堆砌的公文被掃落在地麵,秦竹壓著女人嬌軟的身子,笑容詭異:“那就順了你的意,讓本宮好好疼疼你!”
衣衫被撕毀,散落一地,約莫半個時辰後,柳若霜踉蹌著出了書房,雙眼猩紅,滿臉淚痕。
她幻想過無數次與夫君洞房花燭的場景,卻沒料到,會以這種方式丟了清白。
在人前溫潤如玉的太子,私底下竟那般齷齪無恥,對她用盡了羞辱的手段。
若不是因為新婚之夜的事,太子定然不會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柳若霜抹去淚水,將所有怨恨都歸於了柳凝歌!
她一定會殺了那個賤人!
一定會!
……
馬車行駛一整日,夜間停在了一處破廟外。
夏日雖說炎熱,可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涼。
秦禹寒生起火,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枯草,再將帶來的毯子鋪在草上:“好了,過來躺著吧。”
柳凝歌頗為無語,“我沒那麽嬌氣,就算靠著牆壁睡一夜也沒事。”
“我會心疼。”
“嘖。”小女人不再多話,俯身坐在了毯子上,“外麵下雨了。”、
“嗯,餓不餓?”
“在馬車上吃過糕點了,不餓。”
秦禹寒伸手將柳凝歌攬入懷中,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烤著火。
“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我連蓑衣都來不及穿。”
“我這身衣服是新做的,真是可惜。”
“沒事,表哥明日再給你買件新的。”
“……”
一男一女說著話走進了破廟,看到坐在火堆旁的兩人,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