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刻意挑釁
“你師承鬼醫，又是王爺的表妹，光憑著這兩個頭銜就不可能餓死，可你不肯過窮苦日子，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行了，你特地來這裏應該不隻是為了對我說教，有事說事！”
柳凝歌挑眉：“我先前給你的荷包去哪了？”
“被太子拿走了。”孟瀟瀟想起那一夜所受的折磨就心驚膽戰，“那日太子像瘋了一樣，險些將我掐死，你究竟做了什麽，把他氣成這樣？”
“也沒什麽，隻是送了他一張人皮麵具而已。”
“人皮麵具？！”
柳凝歌壓低聲音，語調令人毛骨悚然，“是啊，我剝下了皇後臉上的皮，做成了一張栩栩如生的麵具，太子一定很喜歡這份厚禮。”
孟瀟瀟眼睛睜大，喉嚨裏如同卡了東西，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剝人皮？！
這女人竟敢做出這種事，簡直比地獄裏索命的惡鬼還可怕！
“你這麽做，就不怕激怒太子麽？”
“我早就和秦竹撕破了臉，他越是被憤怒，我就越感到愉悅。”柳凝歌笑了笑，“不說這個，你答應我的事辦得如何了？”
“太子因為你遷怒了我，我哪有機會離間他和柳若霜。”
“若我沒猜錯，今夜太子就會過來，你可別讓我失望。”
“答應過的事我自然會辦到。”孟瀟瀟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縮了縮脖子，“你把他處理掉，我可不想讓殿下發現。”
“可以，祁風，交給你了。”
藏在暗處的祁風現身，將屍體拖出房間，很快處理的幹幹淨淨，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入夜後，秦竹果然來了院子。
不同於那日的瘋狂，他今日看起來心情挺不錯。
孟瀟瀟準備了一壇美酒：“殿下，今夜良辰美景，我陪您喝幾杯酒吧。”
“好。”秦竹連著灌下三杯，撫上了她的臉頰，像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你機關算盡，可本宮卻穩坐太子之位，怎麽樣，是不是很失望？”
“……”孟瀟瀟眼簾低垂，不敢搭話。
“本宮始終都是太子，大梁最尊貴的儲君，而你，也總有一日會臣服在本宮身下。”
他來這裏，無非是為了雲雨之事，孟瀟瀟表現的很配合，極盡所能的討好著。
歡愉過後，秦竹準備離去，完全沒注意到褻衣領子上多了兩個明顯的唇印。
太子回府歇息，上朝前換了身幹淨衣物，柳若霜在他走後幫忙收拾髒衣衫，看到唇印後，氣得牙齒差點咬碎。
外麵那隻狐媚子究竟是何人，竟敢留下這種痕跡以示挑釁，真當她是死的不成！
她一定要把這賤人揪出來，亂棍打死！
……
“嘔——”
汀蘭苑內——
柳凝歌趴在軟榻上，吐得胃裏酸水都沒了。
知夏侍奉在一旁，急得眼淚汪汪：“王妃，您這是怎麽了，奴婢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無礙。”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虛弱的躺回了床上，“中午吃的太多，撐著了。”
“王妃別騙奴婢，撐著了根本不會吐成這樣，您是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
柳凝歌哭笑不得：“你這小丫頭，真會胡思亂想！”
“王妃，您究竟怎麽了。”知夏抽抽噎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唉。”這樣單純的小丫鬟，騙她還真是有罪惡感，“我有身孕了。”
“啊？！”知夏止住了淚水，幾秒後，破涕而笑，“您懷上小世子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奴婢這就去告訴趙嬤嬤！”
柳凝歌正色道：“這件事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包括王爺。”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隻需按照我的吩咐辦就行。”
知夏點頭：“是，奴婢都聽您的。”
“嗯，去給我找些酸梅來，我吃一些或許會舒服點。”
“奴婢這就去！”酸兒辣女，這可是個好兆頭。
小丫鬟是個實心眼，出去一趟，買了足足兩斤酸梅回府，柳凝歌眼尾抽了抽，無奈的捏了顆含在嘴裏。
果然，吃酸東西確實有用。
“王妃，孩子會在您肚子裏長大，遲早會瞞不住的。”
柳凝歌何嚐不知這個道理，之前與溫太醫談話後，她想過服用落胎藥送孩子上路，可每次熬煮好藥物，又狠不下心服用。
“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也許再吐幾次，折騰厭煩了，就能把藥喝下去了。
孕期嗜睡，柳凝歌吐完就睡著了，醒來時已是深夜。
屋內燃著一盞油燈，秦禹寒坐在床邊，一隻手捏著公文，另一隻手舉著替她遮掩燭光。
“手一直舉著，不酸麽？”
“醒了？”秦禹寒放下公文，白玉般的麵容上染著些許笑意，“本想喊你一起用膳，看你睡的香，沒舍得吵醒。”
“唔。”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看公文，朝中出事了麽？”
“每年秋日各地城鎮會上交糧食，但今年送來的數量卻很少，沈策奉命下去審查，發現不少地方都受了災。”
柳凝歌歎息：“唉，看來今年冬天不太好過。”
“嗯，百姓顆粒無收，冬日隻能靠著朝廷救濟度日，可國庫空虛，根本拿不出太多銀子，為了此事，朝中大臣們商議數日也沒個章程，父皇索性將這枚燙手山芋丟給了我。”
“皇帝臉皮真夠厚的，好事不想著你，一有麻煩就往你身上推。”
“這件事很棘手，我暫時也未想好對策。”
“說來說去都是銀子的問題，皇帝知道我做生意賺了一筆，想要逼著我自掏腰包賑濟災民，可我不願當這個冤大頭，好人誰愛當誰當去。”
秦禹寒摸了摸小女人的頭發，動作像極了在給她順毛，“放心，這筆銀子不會讓你出。”
“那你準備去哪裏籌集賑災款？”
“或許可以考慮慕容一族與衛氏。”
“不妥。”柳凝歌分析道，“這次的窟窿很大，還不知要多少銀子填補進去，慕容軒和衛雲嵐都是人精，沒有好處，絕不會甘心拿這麽多銀子出來。”
“距離冬天還有些日子，容我再考慮考慮。”
“我倒是有個法子，就是有點不光彩。”
“說說看。”
柳凝歌壞心眼道：“後宮裏妃嬪無數，個個穿金戴銀，那些首飾變賣了，肯定能換一大筆銀兩。還有太子的庫房，聽聞裏麵藏了不少奇珍異寶，國難當頭，隻要你去皇上麵前提，他們不敢不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