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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他受傷了!

  “什麽,國子監?那可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王爺膽子未免太大了。”


  “誰說不是?換做旁人,肯定會被嚴厲懲治一番。然而皇上隻是不疼不癢的訓斥了幾句,之後下令將國子監重建,這事就算過去了。”


  “唉,皇上當年對秦王真夠寵愛,怎的如今卻……”


  幾位夫人下意識看了眼坐在樹下的秦王妃,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明明是受盡榮寵的皇子,卻在一夕間失去了母妃,還被帶到了邊陲之地受盡磨礪。


  這些或許都可以忍耐,可秦王拚盡全力在戰場上博出了一條血路,回到京都後,父親卻視他如草芥,半點慈父之情都沒了。


  如此巨大的落差,若是其他皇子,早就擁兵謀反了。秦王卻用血肉駐守著萬裏疆土,撐起了大梁的太平盛世!

  “王妃,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些的。”李夫人見秦王妃沉默不言,忐忑的道了聲歉。


  “無妨,你說的很好。”柳凝歌展眉一笑,“給李公子物色師父的事,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果真麽?王妃挑中了何人?”


  “沈策將軍。”


  李夫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沈將軍是誰?那可是僅次於秦王的存在,若是她家那不成器的兒子能拜得這樣的師父,何愁今後沒有一番作為?

  “王妃,多謝您為小兒的引薦之恩,我與夫君來日必定報答。”


  “都是朋友,說報答就太見外了。”溫泉邊濕氣太重,柳凝歌坐著久了有些不舒服,緩緩站了起來,“各位夫人泡著,我先去房裏歇息。”


  “是,王妃慢走。”


  等在不遠處的知夏見她走來,趕忙遞上了披風,“王妃,外麵風大,您穿上披風吧。”


  “嗯。”柳凝歌伸手接過,“怎麽沒見到祁風?”


  “奴婢剛剛問了夏果姑娘,說祁管事有任務出門了,晚上才會回來。”


  “知道了。”


  知夏:“王妃,咱們現在回王府嗎?”


  “不回。”汀蘭苑裏空落落的,待在那更容易思念成疾,“去天香樓。”


  “是。”


  最近天氣冷,天香樓裏的火鍋賣的最好,站在門口朝樓內望去,到處是白霧繚繞。


  關盛奉了一壺上好的茶水,搓了搓手,“這鬼天氣太冷了,房間裏碳盆不太夠,我再讓小二添一個。”


  “不用。”柳凝歌品了口茶,慢悠悠道,“雪頂含翠?”


  “是,王妃若喝不慣,我還是為您換回從前的花茶。”


  “挺好的。”其實她不是很懂品茶,隻覺得這茶水味道清冽甘甜,還算合胃口。


  關盛:“王妃,王爺何時能回京都?”


  “說是最遲下個月,但賑災突發情況太多,具體時間誰也說不準。”


  “王妃還是頭一次和王爺分別這麽久。”關盛看著柳凝歌孱弱的身體,憂心忡忡。


  比起最初認識王妃,她整個人清瘦了一大圈,臉上都沒多少肉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征兆。


  “對了,我有件事要告訴王妃。”


  “嗯?”


  “昨日有幾個商人來酒樓用膳,回京都時,恰好路過了一座鬧饑荒的城池,當時王爺也在那裏。”


  柳凝歌握著杯盞的手輕微的顫了一下,“然後呢?”


  “商人們說,王爺與災民們同吃同睡,半點皇子的架子都沒有,就是手臂上纏著繃帶,還沾著血,應該是受了傷。”


  “受傷?!”柳凝歌眉頭緊鎖,“嚴不嚴重?”


  “我仔細問了商人,他們當時隻是路過,沒敢和王爺攀談,稍作停留就離開了。”


  柳凝歌此刻滿腦子都是秦禹寒的傷勢,坐立難安。昨天夜裏房裏一片漆黑,她根本沒察覺到那男人的傷勢。


  沈策與北大營都隨行在身側,究竟是誰傷了他?


  “王妃,您莫要太擔心,既然王爺行動自如,依舊忙碌於賑災事宜,就證明傷勢沒什麽大礙。”關盛寬慰了一句。


  “但願如你所言。”柳凝歌目光投向窗外,眼底盡是憂愁。


  ……


  “殿下,您這傷定要仔細養著,不能碰水,也不能再提重物,要是再次裂開,這條手臂說不定就廢了。”


  秦禹寒看著軍醫給傷口纏上繃帶,麵色冷然,“本王知道了,多謝。”


  “知道你還瞎折騰?!我都說了,讓你看好那群災民,其它事交給我來辦就好,你就是不聽。”沈策煩躁的念叨了幾句,拿起桌上的冷茶灌進了嘴裏。


  “一點小傷,很快就能痊愈。”


  “你能不能痊愈我一點都不關心,可你要是真廢了一條胳膊,回京後凝歌一定會擰了我的腦袋。”


  提起柳凝歌,秦禹寒的臉色稍稍溫和了些,沈策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都怪太子這孫子,竟然在災民裏安排了刺客,要不是躲避及時,你此刻屍體都涼透了。”


  “這件事算是給了本王一個提醒,今後災民安頓皆由衙門出麵安排,你我負責督查就夠了。”


  沈策點頭:“咱們離京這麽久,朝堂裏不會出什麽亂子吧?”


  “不會,凝歌傳來家書,說太子被六部製衡,翻不出風浪。”


  “六部之中,唯有禮部為你所用,其它幾部大多都偏向於太子,這群人為何要聯手製衡他?”


  秦禹寒放下卷起的衣袖,淡淡道:“這天下還是父皇的天下,朝中不止太子一位皇子,本王如今勢力逐漸穩固,誰也確定不了最後順利登基的人究竟是誰。”


  “所以他們選擇了繼續觀望,既不會幫你,也不得罪太子,等局勢明朗時再做出最後的選擇?”


  “沒錯。”


  “嗬,真是一群人精!”


  “能在官場上混出名聲來的,絕非酒囊飯袋。”秦禹寒談著國事,猶如在談論明天要吃什麽般隨意,“北大營的兄弟們累了一個多月,吩咐廚子做些好的犒勞一番,再讓他們睡個安穩覺。”


  沈策早有此意,“我這就去安排。”


  ……


  營帳內隻剩下了秦王一人,他從懷裏取出了柳凝歌寄來的家書,展開後仔細看了一遍,良久才心滿意足的疊好放回去。


  冬日很快就會過去,屆時,他會守在妻兒身旁,再也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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