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糟蹋了她的心意
“算起來，我留的那些丹藥應該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你打算繼續進宮煉丹？”
柳凝歌挑眉：“未嚐不可，但這事不由我說了算，得看皇上的旨意。”
不過她很有把握，皇帝肯定會召她進宮，畢竟對藥物上癮不是那麽容易戒除的。
秦禹寒最愛的就是柳凝歌這副一切盡在掌控中的自信，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你今日將靈兒帶去南風館了？”
“嗯。”
“出去走走也好，但她身子差，不宜久站勞累，你得多費心多照拂些。”
“南風館不缺幹活的沒什麽累活需要她做，況且賈詩靈也不是三歲稚童，用不著咱們操心。”
男人頷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早點歇息吧。”
“好。”
一夜安眠，翌日柳凝歌醒來時，秦禹寒已去了宮中上朝。
她洗漱一番，吩咐趙嬤嬤去集市上挑了幾尾新鮮的肥魚回來。
大梁對魚的烹飪方式並不多，除了清蒸就是做成紅燒，不但腥氣重，口感也很一般。
柳凝歌將三條魚處理好，選擇了現代的製作方式。
剁椒魚頭，酸菜魚，糖醋魚，再加一道魚肚豆腐湯。
忙碌了一上午，她將做好的成品放進食盒，拎去了聆風院。
賈牧山雖然退隱朝堂多年，但武功一直沒落下，此刻正在院中練拳。
見柳凝歌前來，他笑容很和善，“王妃來了。”
“師父喚我凝歌就好，王妃未免太見外了。”她說著，將食盒放在了石桌上，“聽王爺說您喜愛吃魚，我特地給您做了幾道菜，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菜被整齊碼放在了桌上，賈牧山當年名聲大噪時在京都也算吃遍了珍饈佳肴，可這幾道菜卻從未見過。
“這是京都廚子新研製出的吃法？”
“是我閑來無事琢磨出來的。”
“王妃會做菜？”賈牧山一臉驚訝。
自古大戶人家的小姐哪個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秦王妃身份貴重，卻有著一手好廚藝，著實令人意外。
“是啊，師父快些趁熱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好。”
練了一上午拳，賈牧山的確有些餓了。
他看向剁椒魚頭，剝開表層的辣椒，一時間竟不知從哪裏下筷子。
魚頭一般都是丟棄的，居然做成了菜，這能好吃麽？
“師父，怎麽了？”
“沒事。”這好歹是徒媳的一片心意，不管味道如何都得吃幾口。
他隨意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稍稍嚼了幾下，驚喜的睜大了眼。
這味道……果真特別！
賈牧山又嚐了一遍其它幾道菜，不禁胃口大開，連吃了兩碗飯才放下筷子：“凝歌，你這廚藝著實厲害，怕是連宮中的禦廚都能比下去。”
柳凝歌自謙道：“師父抬愛了，若您喜歡，我今後時常給您做。”
“好，好，真是好孩子。”
起初聽說秦禹寒娶了相府庶女，他心中還是有些失望的。
庶女大多性子怯弱，或者擅長勾心鬥角，整日鬧得後院不得安寧，寒兒這樣的性子，應該匹配一位將門之女才合適。
可經過這幾日的短暫相處，柳凝歌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女子既不驕矜也不蠻橫，性子還十分沉穩，禹寒能得這樣一位妻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師父，怎麽沒看到師妹？”
“那孩子今天早上咳的厲害，還未起身。”
柳凝歌擰眉，“昨日我送來的那碗湯藥服下後咳疾應該會緩解許多，怎麽還如此嚴重？”
“唉，靈兒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效慢點也很正常。”
不對！
她送來的那碗藥裏加入了現代的特效止咳藥，絕對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
除非……那女人根本就沒喝！
柳凝歌眸色暗沉，心中甚是不悅。
她很少對誰這麽費心，若不是看在秦禹寒的麵子上，根本不會在意賈詩靈的死活。
那藥耗費了不少珍貴草藥，換做銀子至少得幾百兩，就這樣被浪費了，著實可惜。
“凝歌，靈兒的病就勞你多費心了，等這丫頭恢複了，我就帶她回山裏去。”
“師父有沒有想過，或許師妹更喜愛京都城的繁華熱鬧？”
賈牧山搖頭：“她還小，根本不懂繁華熱鬧的表象下是什麽，京都城宛如汙濁渾水，一旦陷入其中，就會沾染上汙穢，再也擦不去了。”
柳凝歌紅唇輕抿。
賈老將軍倒是看的透徹，隻可惜他那女兒未必能看透這一層。
“既然師妹咳疾嚴重，那今天就在院子裏好好歇息吧，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在這叨擾師父了。”
賈牧山正要應答，賈詩靈突然扶著門走了出來。
她臉色極差，一步三咳嗽，孱弱的走路都費勁。
“王妃，我無礙的，午後可以去南風館。”
“靈兒，你病成這樣，哪裏還能出門，聽王妃的話，安穩在院內歇息，好些了再出門也不遲。”
賈詩靈咬著唇，執拗的站在門口：“阿爹，我不喜歡整日悶在房間裏，也不喜歡身上的苦藥味，隻有出門走走，看到各色各樣的人，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
這話刺痛了賈牧山的心，對女兒的愧疚更加濃厚。
若不是因為他無能，怎會讓靈兒受這樣的苦楚。
“也罷，那你就去吧，多注意些，莫要累著。”
“好，我知道的。”
柳凝歌冷眼看著父女兩人交談，對賈詩靈愈發不喜。
她明知自己的病症是父親的痛處，卻時常將此事掛在嘴上，逼迫父親妥協。
憑賈老將軍的本事，即便不在朝堂，也依舊能在江湖中活的瀟灑自在。之所以隱居山林數年，為的就是能讓女兒更好的調養身體，不受世事紛擾。
這是身為父親的一番苦心，隻可惜，賈詩靈並不能體諒。
“師妹，你咳成這樣，女眷們也會有所避諱，今日去南風館不太合適。”柳凝歌婉拒道。
賈詩靈失落的低著頭，看起來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兔子。
賈牧山看不得女兒這副模樣：“凝歌啊，不如將靈兒帶去將軍府吧，她與沈策也有多年未敘舊了，難得來京都一趟，讓他們師兄妹二人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