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教秦王使美男計
“是又如何?”
“據本宮所知,宋公子是出了名的厭惡平民。幾年前有一位乞丐不慎觸碰了你的衣角,被一腳活活踢死,怎麽如今倒是可憐起無辜百姓了?”
宋耀沒想到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會被翻出來,漲紅著臉辯解道:“那都是坊間胡亂傳的,本公子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是麽?不如本宮找幾個親眼目睹的人過來,與宋公子當場對峙?”
剛剛還群情激憤的百姓們聽著兩人對話,逐漸冷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似乎從一開始,這位宋公子就在故意攛掇他們鬧事。
以往王妃施粥,都會親自前去,還會帶著秦王府的侍衛,可這次卻隻有幾個很麵生的男子。
難不成真的是他們誤會了秦王妃?這一切都是意圖不軌之人在刻意栽贓陷害?
“我在說施粥的事,秦王妃為何非要扯別的,難道是心虛,所以才轉移話題?”
“究竟是誰心虛,宋公子心裏應該有數。”
“秦王妃,你的南風館害得京都女眷們滿臉長疹子,分發給貧民百姓的粥又鬧出了人命,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證明你是個禍害,根本不配當王妃,更配不上‘濟世菩薩’的美名。”
柳凝歌:“宋公子好一張利嘴,其實想要解決這事容易的很,直接將城外施粥的幾人抓起來,送去衙門審一審不就水落石出了?”
“衙門顧念著你的身份,就算查出來也會幫忙遮掩,哪敢說實話。”
“那就送給錦衣衛嚴審,這可是為皇上辦事的官差,宋公子總不至於覺得他們也會徇私舞弊吧?”
宋耀被堵得啞口無言。
除非不要命了,否則誰敢質疑皇帝的親衛。
“阿珂,立刻去城外將那幾人抓起來,送去錦衣衛,若是逃走了,就尋個畫像師將他們的模樣畫出來,全城通緝!”
“是。”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傻子也能看出秦王妃是無辜的。
鬧事的百姓尷尬的低下了頭,不知該說什麽好。
好在秦王妃沒有過多計較,冷冷睨了宋耀一眼後,放下了車簾,“啟程,回王府。”
“是。”
車夫驅趕著馬車行駛出了人群,柳凝歌坐在車廂內,鼻翼間縈繞著濃濃的臭雞蛋味。
先是南風館裏的護膚品被下了毒,再是有人在城外施粥,想借此損害她的聲譽。
這一環接一環,都是衝著她的要害來的。
好一個賈詩靈,好一個柳若霜!
柳凝歌閉眼平複情緒,再掀開眼簾時,眸底一片清明。
想靠著這種低劣的手段扳倒她,未免太天真了。
很快,那兩個蠢貨就會明白‘自食其果’這四個字怎麽寫。
回到王府,秦禹寒已在院內靜坐。
柳凝歌保持了一抹較為輕鬆的笑容走了過去,“王爺,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
“臉上的紅疹如何了?”
“好些了。”她說著,摘下了麵紗。
昨日的紅疹雖然看著還是很嚇人,但並沒有擴散的跡象,可見調配出的解藥還是有點效果的。
“我將白珂調配到了你身邊,可有幫上什麽忙?”
“阿珂認出了那毒名為血煞,解藥隻有製毒者才能調配出來。”
“下毒之人可否查出頭緒了?”
“不需要查,我知道是誰。”
秦禹寒頓了頓,“靈兒?”
“是。”
男人輕聲歎息。
果然還是她!
“這件事,或許可以找師父幫忙。”
柳凝歌:“師父根本不知道賈詩靈精通製毒,況且就算說了,他也未必會相信。”
自己悉心養育大的女兒,竟是一隻劇毒的蠍子,換做誰都無法輕易接受。
更何況因為墜崖的事,賈老將軍已經很痛苦自責了,若再知曉此事,還不知會如何。
“凝歌,有何我可以幫你的麽?”
“有。”柳凝歌道,“眼下想要套出解藥,唯有美男計了。”
秦禹寒擰眉,“美男計?”
“是,隻要你臉上也起了同樣的疹子,那女人肯定會急得要命,立刻將解藥拱手送到你麵前。”
“除此之外,沒有其它法子了麽?”他實在不太想和賈詩靈虛與委蛇。
“沒有了,王爺不用覺著太怪異,就當是去和師妹道個別吧。”好歹是自幼相識的交情,即便故人變成了麵目可憎的模樣,也該和過去的一切做個了斷。
“好,都依你。”
眼下最重要的是幫那些女眷治好臉,其它的都不重要。
即便要做戲,柳凝歌也不太舍得毀掉秦禹寒俊美的臉,隻小心翼翼的塗抹了一點泥膜。
可就是這一點,也長出了不少疹子。
她心疼的蹙著眉,“難受麽?”
“不難受。”秦王指尖落在心愛的女子眉間,“現在我與你一樣了,誰也不嫌棄誰。”
“傻子。”
翌日清晨,賈詩靈收到了書信,是秦禹寒親筆所寫。
她興奮的差點從貴妃椅上被蹦起來,捏著信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這才坐在妝台前上妝。
“來人,給本群主梳京都最時興的發髻,妝容也要最美豔的!”
“是,郡主。”
賈詩靈換上華服,頭上戴的釵環都是玉樓定製款式,整個九州獨一無二。
晌午之前,她趕去了天香樓,美貌加上精致的麵容,引得樓內不少男子垂涎。
“這女子是何人,生的這般貌美,從前怎麽沒見過?”
“連她都不認識?這可是皇上親口封賜的壽安郡主。”
“原來這位就是郡主,可算是得見真容了,要是哪位公子能娶這樣一位美嬌娘回府,做夢都得笑醒。”
“……”
這些誇讚的話落在耳朵裏,讓賈詩靈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著。
在山間隱居時,從沒有人讚美過她的樣貌,哪怕每日對著鏡子,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多好看。
可來了京都才明白,原來自己在一群世家貴女中也毫不遜色。
師兄從未見過她盛裝打扮過的模樣,今日瞧見,定會被驚豔到。
雅間前,賈詩靈理了理衣衫,抬手推開了門。
桌邊,男人背對著她而坐,光是一個背影就讓人浮想聯翩。
這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師兄,也是立下誓言非他不嫁的男人,經曆那麽多事,這次總算能坐下心平氣和的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