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指認凶手
“醒了,陳小姐醒了!”
聶倩驚呼一聲,險些激動的哭出聲。
女眷們皆是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也改變了對柳凝歌的看法。
先前秦王妃說南風館裏的護膚品是被人動了手腳才會引起紅疹,當時所有人都在氣頭上,根本不願相信這種說辭。
可現在想想,王妃這樣的身份,怎麽可能做出劣質的東西自砸招牌。
“王妃,現在該怎麽做,能把陳小姐扶起來麽?”
“氣管通了就沒事了。”柳凝歌長長舒了一口氣,由於過度的精神緊繃與勞累,聲音都有些沙啞。
“咳咳……”
躺在地上的陳月又劇烈咳了幾下,嗆在胃裏的水全都嘔了出來。
她緩了許久,艱難睜開了眼。
刺目的陽光,一雙雙關切的雙眼,還有秦王妃微微蹙起的細眉。
“……王妃。”她虛弱的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對方。
柳凝歌一把反握住了她的手掌,“我在這裏。”
“郡主。”
“什麽?”
“是壽安郡主把我推進水裏的。”
陳小姐的話宛若平地驚雷,震的在場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
郡主將她推入了水中?這怎麽可能!
站在人群中的壽安郡主做出了一副錯愕的表情,“陳小姐,你怎能如此汙蔑本郡主?!”
“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句虛言,就讓我死無……咳咳咳。”
陳月剛醒不久,陡然情緒太過激烈,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好了,你先歇息會兒,別說話。”柳凝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抬眸看向了罪魁禍首,“若本宮沒記錯,郡主是最後一個入席的。”
“我身體孱弱,走路太快容易心悸,最後一個入席也很正常,況且我曾在王府裏住了許多時日,這一點王妃應該很清楚才對。”
賈詩靈完全沒想到陳月能夠留下一條命,但就算醒來也無妨,想給她冠上罪名,沒那麽容易。
“你,你!”陳小姐悲憤交加,有氣又惱。她早知道這女人不是好人,可怎麽都沒料到能夠狠毒到這般地步。
敢在聶府殺人,簡直是瘋了!
“陳小姐,本郡主與你無冤無仇,見麵都沒見過幾次,有何理由害你?”賈詩靈默默垂淚,“況且今天是聶老夫人壽宴,府中這麽多賓客,本郡主就算想害你,也絕對不會挑這樣的日子。”
“郡主此言有道理,依我猜測,陳小姐一定是墜入水池後產生了錯覺。”
“沒錯。”
女眷們都偏幫著壽安郡主,根本不相信陳月所說的話。
柳凝歌:“月兒,你可否詳細描述一遍事發時的場景?”
“我當時和郡主並肩而行,她讓我幫忙聞一聞帕子上的香粉味道可有不妥之處,沒想到聞過後我就出現了頭暈的症狀,隨後就被推入了池中。”
如此說來,那女人應該是早有預謀。
“壽安郡主,可否將帕子給本宮看看?”柳凝歌問道。
“好。”賈詩靈毫不猶豫的將帕子遞了過去,上麵的確沾著脂粉味,但並無任何異常。
若是沒猜錯,她應該在事發後就更換了帕子,隻是不知先前那張被丟棄到了何處。
這件事各執一詞,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清。
聶倩擔心陳小姐身子再出現狀況,開口道:“此處不宜說話,不如先將陳小姐送去客房歇息吧。”
柳凝歌:“也好,再勞煩聶小姐煮些驅寒的薑湯。”
“是。”
陳月被挪去了客房,宴席剛吃到一半,賓客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杵在院內十分尷尬。
“今日諸位前來為祖母賀壽,聶府感激不盡,隻是發生這樣的事,實在無暇再招待大家,它日倩兒定備下酒菜,重新請各位前來小聚。”
“聶小姐客氣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也先行告辭。”
眾人正準備離去,卻被秦王妃喚住。
“陳小姐是國公府嫡女,亦是陳大人的掌上明珠,此次險些在聶府喪命,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實難給一個交代。”
聶倩猶豫道:“王妃的意思是?”
“徹查聶府。”柳凝歌目光冰涼,“阿珂,你去將秦王府內的侍衛調來,無論凶手是何人,本宮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
一聽要調來侍衛,賈詩靈頓時緊張的握緊了手指。
先前那張帕子,她丟棄在了後院拐角處的井裏,但願不要被找到才好。
聶小姐點頭,“也好,的確是要給個交代的,來人,搬些凳子來,再奉上茶水,諸位且在此靜坐,耐心等候結果。”
王府侍衛都是秦禹寒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都高大魁梧,女眷們連看一眼都心驚膽戰。
白珂帶著侍衛在聶府各處仔細搜尋,那架勢,就差把屋舍都鏟平找一遍。
陳月眼底含著劫後餘生的淚水,委屈的坐在榻上,柳凝歌護在她身旁,無聲表達著安慰與關懷。
搜尋一炷香時間後,一位侍衛前來稟報,“王妃,屬下在後院水井裏發現了可疑物,但此物在井底水中,一時間無法辨認究竟是什麽。”
“有沒有辦法撈出來?”
“井裏太狹窄了,屬下這身形怕是下不去。”
聶倩無奈道:“那井荒廢許久了,不僅僅是狹窄,且底下的水也很深,潛進去太危險了。”
“這……”
正當眾人猶豫不決時,隻見秦王妃側臉看向了陳月,“你怎麽看?”
“我要親自下去。”陳小姐一改往日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咬牙道,“我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很好。”柳凝歌露出的欣慰的笑容,“阿珂,幫忙準備繩子。”
“是!”
自己所受的欺辱,就得自己來洗清,這才是最解恨的方式。
休息一個時辰後,陳月恢複了力氣,白珂找來了一根粗麻繩綁在了她腰間,“陳小姐,待會兒下去後要是不適,你就喊一聲,我會立刻把你拖拽上來。”
“好。”
她深深吸入一口氣,倒懸著進入了井中。
井底寒氣很重,狹窄的空間與莫名的恐懼都壓的喘不過氣來。
可她隻要一想起被推入池水中的狼狽模樣,就有用不盡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