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心痛

  男人用力揉了揉眉心，薄唇輕啟，“回公寓。”


  隻是，車子駛下高架，男人又讓老陳將車停下，“老陳，你打車回去。”


  老陳遲疑了一下，有些迷惑，卻也不敢揣測顧淺希的意思，更不敢問，因為這幾天顧淺希的心情似乎不怎麽好，公司高層就連陳徹都被訓斥過。


  “好，那老板，您一個人開車注意安全。”


  男人坐上駕駛室，望著眼前茫茫夜色，不知為什麽，心沒莫名覺得煩躁。他從包裏取出煙盒，從中抽出最後一支煙，“啪”地一聲打開打火機，兀自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尼古丁從口腔一點一點侵入肺腑，然後進.入四肢百骸，可一口一煙霧下去，卻始終無法平息他內心的煩躁。


  抽完一根，男人伸出手，欲要從煙盒中再次抽.出一根，卻發現煙盒早已空空如也。他這才想起，煙盒裏早已沒有煙。顧淺希抽煙，煙癮卻一直不大，隻是最近，他抽得很凶。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煩躁。


  男人將煙擰滅，順帶將空空的煙盒從車窗扔出，扔進一旁路邊的垃圾桶裏。他盯著路邊的垃圾桶有些出神，隨後眸底似乎閃過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瘋狂可笑的念頭。


  隻是，他還未朝會理智，車子已經發動，隨後疾速地駛入了車流之中。


  車子停在了林覓新搬入的小區樓下，林覓所在的那棟樓，位於小區外圍，麵朝大海，視野極好。顧淺希從車內望去，剛好能看到林覓所住的那套公寓。


  華燈初上，公寓裏的燈至始至終卻沒有被打開。顧淺希突然想起林覓現在的狀況，她看不見，自然是不需要燈。


  這個認知，讓男人心口微微刺痛了一下，隻是太快，太輕微，快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男人斂起心神，眸色轉冷，他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是林覓應該承受的，她欠了莫心蕊一雙眼睛，那麽就應該償。


  就在這時，一個單薄的身影突然撞.入他的視野之中。夜色中，隻見林覓身著寬大的風衣，她巴掌大的小臉被風衣帽子著了大半。一個月不見，她似乎瘦了很多，原本纖瘦的身體似乎更加的單薄，套在風衣裏，就像一根行走的電線杆。可是，隻是那麽一眼，隻是一個側臉，他還是認出了她。


  車子離她，大概隻有四五米的距離，她卻沒有發現他，明明除了那輛紅色跑車，這輛車子，是他經常開的那輛。


  若是以前，隔著這麽進的距離，林覓一定會看到他，雖然大多說時候，她都會裝作沒看見，然後冷冷走開，可即便是那樣，似乎都要比現在這樣的情形好一千倍一萬倍。


  可是，現在的她看不見他，她永遠都看不見他了。


  男人隱在衣袖下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心口的位置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的手中，握著一個類似拐杖的東西，黑夜之中，她像七十老嫗一般，每一步走得很慢很慢，隻是還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個水坑，然後重重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