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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X大的它們

  此人怎麼會奇怪成這樣?


  與其站立這麼近且這麼久,她都沒有任何不適,這個感覺……難道他不是男的嗎?

  還是自己的恐人症、恐男病在他這裡免疫了?

  也不太對,對於自己這個人吧,只要是動物靠近,久了都會不舒服的,何況人家男的這麼明顯!


  不過她不是應該先考慮,他這麼跳進來到底是何意?

  聞人靈抬了抬眼像是發現了什麼,接著不言一聲的就迅速跳窗離開了——這人本領相當了得呀!


  「叩叩」身後門敲響,太平嚇了一大跳,不過很快平復下來才發現,剛剛的那人是很快感受到走廊有人走過來了。


  「誰?」她隔著門問道。


  「叩叩」門外不應答,只又敲了兩下,太平通過貓眼看到了對面的水房,外面什麼人也沒有。


  「叩叩」又響了起來……所以說,今晚接著來?


  太平打開了門,幾乎一陣風的時間,一個小男孩十來歲的樣子吧,全身灰色光溜溜的從側面跑了過來,她剎那間看到他哭喪、恐懼的臉,似逃難般的向她衝過來,而這一眼只眨眼間,太平未反應過來時它已到跟前並且伸了手過來握住了太平的手腕……冰涼的感覺一下子滲到經骨里似的——凍透了!


  當她再次睜開了眼,天已亮——那既然又是一場夢,撫上涼意還在的手腕,這次與它是有接觸的,這是原先夢中所沒有的,可是又吸來了一個嗎?


  而現實的它們與夢中它們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麼多年,太平至少知道,它若是孩子……是會長大的,一般最大至十歲,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它若是成人,就基本沒什麼變化,畢竟雖然見過這麼多的鬼,太平倒是一次都未見到死人或屍體!


  為什麼「死人」和「屍體」要分開說?

  太平想起了昨晚的那奇怪的人,他的出現是在夢中還是現實?——太平苦了一張臉起來,覺的自己病的不輕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表情才會放鬆,更像一個人類的表情,一個正十九歲青春時期女性的表情。


  「啊……」因一個「要做朋友的人」和一個「奇怪出現眼前就跑掉的人」太平實在想不通的叫了起來,不過耳邊聽到門外水房那邊傳來水瓶等掉地上、接著女生們驚嚇到的聲音,太平趕緊閉上了嘴,有大膽的女生過來敲了門,她埋頭裝進被窩裡的表示裡面沒人,因為白天她們大膽的罵了幾句,不過也很快的被朋友拖走了……


  朋友——不知為何,太平既然期待了起來!

  上課時間差不多,宿舍關門聲接二連三,走道上也漸漸安靜了起來,太平今天還是決定待在室內一天,但她想著午飯該怎麼辦,正起身去搜索柜子里的儲存糧食時,走道上響起了腳步聲,是兩個人,有點遲疑的腳步,慢慢的走近……


  會是他又來了嗎?

  「叩叩」很快就到了自己這一間的門外,敲門聲卻沒有遲疑,太平警惕了起來,說實話她現在對敲門聲是有陰影的。


  「叩叩」與昨晚夢中的敲門聲還是有區別的。


  什麼區別呢?更多了實在感吧!


  「誰啊?」她清了清嗓子,盡量用開朗的聲音應答道。


  「太叔同學,是我,陳主任。」


  太叔趕緊過去開了門,確實是陳主任,身邊站著一名老女人,年齡四十歲上下,打扮的很精緻,只是一身肉,說好聽點是富態,直接點說就是一粗枝大葉的婦人,只是打扮了奢侈了點罷了。


  太平看一眼陳主任,自己住進來也有兩個多星期了吧,卻今天才來找自己?

  「太叔同學,這位是我們的陳副校長。」陳主任介紹道。


  「住的還習慣嗎?」那陳副校長倒是自來熟,不過這兒也確實是人家的地方,太平讓開了點,她就自顧自的進來了,陳主任留在門邊。


  太平跟著進了屋,請其在窗邊的椅子上坐落,又想著倒水,直接被對方拒絕了,太平這才想了起來她是校花路子淑的母親。


  「太叔同學畢業多久了?」


  「明年夏季才畢業了。」太平在其對面床邊坐下,又看了一眼門口的陳主任,他已站到對面開水房四處查看著,太平想他是有意走開的,但不走遠,想來副校長是因為路子淑的事情了吧。


  「哦,忘了,這不是還住校嘛。」可她不知心中如何想,還沒有打算開口。


  太平也不急,她向來不是主動型的,便點點頭,靜等。


  「我是副校長,少有在學校里出現,你沒見過我吧?」


  「嗯。」大一入校時見過一回的,她上台致詞,底下便有人左右相告知,指著台上的她說,那是校花路子淑的母親。


  (所以校花的票選又多了幾張是從這裡出去的?)


  「我是路子淑的媽媽。」她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太平挺了挺背,坐直了看著她的鼻樑,近著瞧是這臉是不經看的,在這初入秋的季節里,她爬上四樓還是相當累的吧,從剛剛就一直在擦汗,現在臉上的妝早已淡了不少,皮膚上的細斑、細紋都出來了。


  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角色向太平說道:「子淑的事多謝你了。」又看了一眼在門外不知瞎忙什麼的陳主任,接著說:「你如何入得X大我已聽陳主任說了。」


  「嗯。」太平認真的聽著,認真的點頭,又發現光點頭不對,趕緊輕聲說了一句:「多謝校方給我機會。」


  「不必感謝,你的成績也不錯。」副校長從包里拿出了水杯,喝了一大杯的玫瑰茶進去后,接著說:「本來都是你們孩子間愛亂傳故事的。」她指向了那些事:「子淑的事我聽了魚益說了……對了,魚益算是你的學長,他在上學期畢業了,是個作家呢,為我們學校爭光不少……你們小姑娘可能知道的比我清楚吧?」


  太平知道她說的是那位要和自己做朋友的人,只是她說的這些,太平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她對人家一點也不了解。


  「咳……」喉嚨里無痰,她這是自己給說尷尬了,便把剩下三分之一的玫瑰花茶給喝了下去,那一直在忙活的陳主任卻這個時候進來,接了水杯過去,去開水房倒茶了,太平便知他一直都有在聽的。


  待他倒滿一杯開水,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晾涼時,副校長接手拿了起來,旋上水杯的蓋子,放回了包里,對太平說:「子淑的事真的太感謝你了,學校方面有什麼不方便的就和陳主任說。」


  「不客氣。」太平趕緊起立,然後同陳主任目送她離開,接著陳主任沒有走,在原先副校長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太平這下拘謹了,雖然是老師,但也是男老師,她為了不讓對方察覺,挨了較遠的位置坐下,逼自己先開口道:「陳主任還有什麼事嗎?」


  「是咱們副校長未說完的事。」他倒是直接開口了。


  「嗯,請說。」


  陳主任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看那樣子應該是一沓的錢,怎麼說呢……太平對於收錢這事,倒習以為常了,看了一眼那不薄的厚度,太平問他:「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陳主任請說吧。」


  「學校傳聞很多,加上又添了路同學這麼一事,太叔同學對咱們學校有什麼看法呢?」


  面對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老師,若是把心中所想的道出,會不會被認為一派胡言?太平沒有把握他會聽的進去。


  陳主任接著說:「女生宿舍、實驗樓處、校務處和後山小樹林里,這些地方我具體要問什麼太叔同學不必我明說吧?……當初你進到我們學校時,我已聽聞了,有一回我女兒來學校玩半天,回去生病了也是太叔同學幫的忙,所以你直接告訴我,你有沒有辦法帶走?」


  你有沒有辦法帶走?


  太平倒吸一口氣,她向來不主動尋它們的。


  陳主任敲了敲那一沓錢:「這是訂金,你在校的最後一年,真心的希望你能幫忙處理乾淨的。」


  「嗯。」太平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她不是考進來的,能進來完成大學夢,單這一點的恩,用她吸走全部的它們,最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先不說?但也是應該的吧?

  何況她也不知如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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