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章 澤法與雷利
而就在高文一行人離開之後……。
冬！
沉重的聲音頓時響起……。
看著面前那個突然砸落在地上，足有兩米長短的，八十厘米粗細的巨型機械臂。
赤犬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就是……響雷果實的急躁么？」
話音落下，赤犬無可奈何地看著地板上的海樓石機械臂。
緊接著，他對不遠處的醫生說到。
「把這個東西收拾一下，打包起來，回頭，我派人把他送去給高文聖……和剛安裝一隻手，就又沒了手的澤法老師！」
話音落下，赤犬撇著嘴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
作為一名優秀的能力者戰士，赤犬對海樓石這種天生克制他的東西，真的升不起任何好感！
……
不久之後，高文船上，滿身青紫的高文從九天之上一路下噼，砸在了自己的甲板上。
在他將澤法一行人放到旁邊的同時，玄鳥號的幹部們也好奇的迎了過來。
一邊靠近，祗園一邊忍不住問到。
「怎麼接到電話以後，突然就離開了？
大人，你這樣做，非常不利於我們對您的保護，您……？
澤法老師？！
」
正說著呢，祗園一下子就看到了澤法，於是她立馬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與此同時，遠處訓練場上，正在和艾斯，還有艾斯那些船員進行對戰訓練的尹斯卡，也趕緊朝眾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要知道，尹斯卡在成為少尉之前，也是在澤法手下修行過一段時間的，尹斯卡比煙鬼斯摩格成為尉官的時間還要早。
就連煙鬼都是澤法的弟子，那尹斯卡怎麼可能不是？
於是她趕緊循著聲音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而就在連尹斯卡這種年輕人都看過來的同時，雷利這種老人，也第一時間大笑了出來。
「哈哈，怪不得高文船長瞬間就沒了蹤影，原來是澤法老弟你在電話里同意了他的……。」
「住嘴！
！」
突然之間，澤法惡狠狠的打斷了雷利的話。
「冥王雷利，你最好把嘴巴放乾淨一點，誰是你老弟！
！」
「哎？」
聞言，雷利立馬不樂意了。
「澤法老弟，你不要裝傻好么，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比我和卡普小了大概四歲左右吧？
所以老夫今年七十三，你今年六十九。
哈哈，這樣一看，難道你不是老弟？」
「你……！
！」
聽著雷利促狹的笑聲，澤法突然後悔跟高文來這艘船了。
雷利這種混不吝的老海賊，就算走上了自己眼中改邪歸正的道路。
他也果然還是像一塊泡在海賊池子里的腌菜石頭一樣，充滿了海賊那種混不吝的味道！
！
於是，迎著雷利調侃的笑容，澤法狠狠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就像每加入一個團隊，都要先用實力贏得團隊成員的尊重和認可一樣，自己也要和這個老傢伙好好的打上一場！
自己雖然有傷，但自己比他年輕，再加上自己還換上了貝加龐克製作的科學怪手！
正巧，就用這一戰，來真正試試這隻手的本……呃……哎？！
做出舉起右手的動作之後，澤法滿臉懵逼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此時此刻，他哪還有什麼機械右手了？
停在自己手腕上的，此時就只有當年被醫生重新接上去的斷手。
同時，自己手腕斷口的連接處，還連著一個好像厚重護臂一樣的，用來鏈接神經並接駁巨型機械手的特殊裝置。
所以……自己的手呢？
自己苦著臉拜託貝加龐克親自設計，又交給海軍科學部隊製作了半年多，接著又實驗了兩個月才好不容易裝在自己身上的機械手呢？！
一時間，澤法在抬起右手的同時，臉上寫滿了懵逼的表情。
我特么那麼大的一個手呢？！
看著澤法發愣的動作，高文勐的一愣神，自己的響雷果實，應該不能帶著海樓石一起移動吧？
所以，自己這是把肉體的澤法拉過來了，卻把他那條覆蓋了海樓石的機械手給落在海軍總部里了！
想到這，高文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自己看上去，真的又有些急躁了啊！
沒辦法，隨著對響雷果實的開發越來越優秀，響雷果實對自己性格的影響也跟著愈發加深，自己每晚睡覺前，都需要冥想很久，才能讓自己逆著響雷的天性逐漸沉穩下來。
但就算如此，自己偶爾也會……急躁一下……。
想到這裡，高文無辜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咳咳，澤法老爺子，我看上去……好像把你的手落在海軍總部了！
不過沒關係，哈哈，我們船上正好有一個機械技術不下於貝加龐克的天才機械師。
咳咳，弗蘭奇，快來一下！」
說話間，高文苦笑著招呼起實驗室中的弗蘭奇來。
而就在弗蘭奇飛速趕來的同時，搞清楚什麼的雷利，也面色深沉的朝澤法的斷手看了過去。
只見他悠悠的說道。
「好久不見，澤法老弟……。
當年，卡普那老鬼一直追著我和羅傑的海賊團，戰國那傢伙則追著白鬍子海賊團。
而你，你一直對付的是金獅子海賊團。
咱們的接觸比較少，所以，我對你了解的也不算多。
我只知道，你……咳咳。
總之，你後來放棄了大將的工作，轉而待在海軍總部里安心教育學生。
你放棄大將職位的時候，大概是二十六七年前吧，因為你不在大海上活動了，所以，閑下來的金獅子直接和我們打起了艾特沃爾海戰。
哎，要不是有風暴的幫助，那一次海戰，我們就被金獅子一戰打垮了。
總之，老夫只知道你不做大將的事，但你這隻手……。」
說話間，雷利強行頂著澤法那厭惡的表情，輕輕拉過了他的右手端詳起來。
片刻之後，雷利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這隻右手，不是被劍客斬斷的，是能力者？
奇怪，為什麼我們從沒聽說過這個消息，我們從不知道，你的手居然還斷過一次……。」
「哼！」
聽著雷利的話，澤法重重將自己的右手收回到自己身後。
緊接著，他沒好氣的對雷利說到。
「關於我的斷手，那對老夫而言，並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
但是對海軍來說，那就是必須要保密的大秘密！」
話音落下，澤法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老夫受傷時，雖然已經不在做大將的工作，轉而當起了教官。
但是，老夫那時候好歹還掛著大將的職稱！
所以，呵呵，你們聽說過這片大海上，有任何一名大將失敗的新聞么？
回答我的問題，你們能給我舉出哪怕一個除了我以外的，大將失敗的例子么？」
說完，澤法冷冷的看向雷利一行人，默默等待著眾人的答桉。
聽見澤法的話，眾人忍不住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的確啊！」
甚平第一個忍不住了。
「在下活到這麼大，當真從沒聽說過有大將失敗的消息。
雖然偶爾聽說過大將同誰誰誰僵持了一下，但真的從沒有過大將徹底失敗的情況出現！」
「沒錯！」
甚平一旁，祗園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戰國元帥曾經對我等候補大將說明過。
在海軍里，能成為大將的最主要的因素之一，就是不曾敗給過同輩的海賊！
如果不能力壓同輩的強大海賊，並始終保持不敗記錄的話，那樣的大將不會成為海軍的驕傲，只會成為……。」
祗園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她的話，已經讓澤法的面色更加壞了。
好在同時，一旁的希留開口了。
「沒辦法，嘁，這就是政府的規矩。
不止你們海軍里有這個規矩，我們因佩爾頓，同樣有類似的規矩！
如果不能力壓推進城裡的每一個罪犯，那我們這些副典獄長，一生都沒資格成為典獄長！
我之所以競爭不過麥哲倫，不止因為他比我強出一線，更因為因佩爾頓里，只有他能繼承老典獄長的傳統，以一己之力，鎮壓每一名監獄里的囚犯！
而我……。」
只見希留憤恨的搖了搖頭。
「因佩爾頓的最底層里，住著兩個……我現在絕對無法戰勝的敵人，哎……。
那兩個傢伙，只有麥哲倫靠他的毒氣，才能勉強一個人將其壓制。
因此，那兩個傢伙也是我的標杆，時刻提醒我不能自滿……。
我……咳咳。
我要是說，我喜歡濫殺那些囚犯的習慣，就是因為被他們兩個狠狠地揍過，所以才養成的。
你們信么？」
「咳咳！」
聽著希留的話，一笑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只見他一邊咳嗽，一邊好笑的對希留說到。
「我是如此喜歡我身處的玄鳥號，因為這裡的人都是人才，雖然這裡並不都是好人，但這裡的每個人，都真的足夠坦誠。
尤其是你，希留，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這種能輕鬆將壞毛病當成好事，大大方方對大家說出來的……。
桀驁不馴的樣子！
！」
話音落下，一笑悠悠的嘆了口氣，轉而拎起了自己的杯子。
而一笑話音落下之後，一旁的澤法終於又開口了。
他輕輕的對眾人說到。
「雷利，不止你們不知道老夫斷手的消息。
甚至，就連海軍里如今那些新的成員，他們都不知道老夫曾經存在過的消息！
現在的新海兵，在老夫失敗之後，早就被上層宣傳的不在了解我的故事了……。」
「哈哈，這倒也正常啊，澤法老弟！」
雷利笑著拍了拍澤法的肩膀，就在澤法厭惡的避開雷利的同時，雷利輕聲繼續說道。
「你說你這個人，前半生虛偽的不成樣子，你那時候堅持什麼？
我記得……你堅持的正義，是不殺的正義吧？
哎，老夫其實很佩服你的正義，但很顯然，這片大海從來就不崇尚不殺這種理念。
就連羅傑，哎，他當年也因為恩拜耳王國的人侮辱了賈巴，說他的樣子就和拿斧頭的，殺豬的屠夫差不多。
結果因為這句話，羅傑立馬帶我們屠殺了恩拜耳王國所有的人……。
這件事，老夫每當夢裡回想到，都覺得羞愧到不安。
但在當時那個年代，我們如果柔弱，就必然處處充滿弱點，當年只有像我和羅傑那樣殘忍，才能在更加殘忍的大海上，保護自己的親人和愛人啊……。」
話音落下，雷利難過的嘆了口氣。
就像他說的，他總是忍不住覺得，這片大海上灑落的每一滴鮮血，都和自己有著足夠的關係一樣。
不是他想當然。
而是……他們當年的孽，造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是海賊，是海賊王的團隊！
你以為他們是冒險家么？
從他們將海賊這個詞驕傲的宣稱出來時，他們就已經不是冒險家了！
而一旁，聽著雷利的話，澤法先是狠狠地咬了咬牙，接著他緩和了自己的表情，輕輕的搖了搖頭。
「哎……。」
澤法嘆了口氣。
「就像你說的那樣，溫柔保護不了自己身邊的人，反而只會讓身邊的人充滿危險……。
若是老夫早三十年領會到這個道理，那……那老夫的孩子，怕是也會和卡普的兒子一樣大……。
咳咳，算了，老夫換一個吧。
老夫真是腦子亂了，怎麼會把自己的兒子拿去和龍那樣窮凶極惡的傢伙做比較。
總之，哎……。
當初的老夫真的錯了，就因為當初的老夫從來不殺人。
以至於老夫雖有一身實力，也同樣無法得到海賊的畏懼！
他們……他們甚至殺了我的愛人，和我幼小的孩子……。
若是老夫當年能像卡普和戰國一樣出手狠辣，那值得更多人畏懼的我的身上，或許就不會發生那種慘劇了吧？」
說話間，澤法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他無趣的說道。
「總之，老夫當年輸給了多弗朗明哥。
四年半以前，那頭火烈鳥帶著他的家族，襲擊了老夫的船！
幸好維爾戈在關鍵時刻趕來，為老夫爭取了恢復的時間，老夫才勉強留下了一條命……。
而這件事，從老夫失敗的那一天起，就被海軍方面徹底隱藏起來了！」
「什麼？！
」
澤法話音剛落，附近的大家立馬愣住了，只見漢庫克難以置信的喊到。
「哀家沒聽錯吧，你說的人，是那個走路姿勢非常臭屁的火烈鳥？
你可是前海軍大將，他卻是……卻是連哀家都不曾將其放在眼裡的區區武海！
你怎麼可能輸在他的手上！」
「呃，雖然我想提醒漢庫克，你也是你嘴裡的區區武海。
但是，還是說說澤法老弟的事情吧。」
澤法一旁，雷利也跟著搖了搖頭。
「你怕不是病了吧，澤法，你當初可是能力克金獅子史基的黑腕澤法！
就算再怎麼衰弱，四年前的明哥，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能傷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