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九章 斬雷
倉！！！
沒人能看到身影的翻飛，鷹眼的黑刀夜已經架在了高文的秋水上！
高文微皺眉頭，感受著秋水上傳來的恐怖力量，僵持片刻之後，他嘆一口氣。
「喂！」
問候一聲，高文對鷹眼撇了撇嘴。
「和你不同，我可不是純粹的劍客。
你當然有勝我的機會，但能將我埋進墳墓的只有歲月，沒有你。」
話音落下，高文雙手同時握持秋水，提刀轉眼橫滑過去。
秋水和黑刀夜的刀身在劇烈摩擦之後，短暫的錯開片刻。
僅僅片刻，高文的身體和手裡的刀，早已化身為散碎的雷霆！
這一瞬間，無數細密的雷霆碰撞在鷹眼的黑刀夜上！
明明只是雷霆的輕撫，實際上，那每一絲電流的撫摸都是高文近乎全力的斬擊！
瞬間之後，鷹眼無比滿意的撇一撇嘴，繼而被高文一路擊退，直到兩人撞碎城堡的牆壁，又飛躍了半個島嶼的天空！
遠方，聽到城堡破碎的聲音，數不清的人類模仿者驚愕的抬起了自己的頭！
當他們看到天上劃過去的兩個人影之後……。
狒狒們立馬就高興起來了。
鷹眼森塞似乎又有了優秀的對手，他們也有新的老師可以學習了！！！
這樣想著，狒狒們興奮的追趕著高文和鷹眼的軌跡，一邊飛奔，一邊迫不及待的欣賞著高文的動作。
可是……？
就在狒狒們的注視中，高文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根本不像任何劍客一樣靠腳步突進撤離！
遠遠看去，鷹眼早已被無窮的雷網封鎖其中。
高文就好像雷霆一樣瀟洒的移動，但每次移動，他的劍都如影隨形！
一時間，劍氣不受控制的從雷霆網羅里逸散而出，繼而逐漸擴散到島嶼上，將數不清的倒霉動物和附近的樹木一起切碎開來！
遠方，觀察一切的狒狒們在短暫的獃滯之後，全都露出了費解無比的眼神。
老師！
伱教的這是什麼啊？？！
這種biubiubiu直冒藍火的劍術……。
學不會啊！！！
沒有響雷果實的他們，如何能掌握高文的劍路？
開什麼玩笑！
要知道，每個持劍足夠長久的人，總會養成自己的劍術習慣。
高文練劍沒多久就吃下了響雷果實，隨後決定以響雷果實為主的他，劍術套路和果實綁定的極為密切！
恰如此時，高文揮劍的速度尚且不談，只是他移動的速度。
就他這個速度，哪怕只是握著劍的手臂一動不動，單純靠身體朝敵人撞過去。
這樣不需要揮舞的一劍，怕是已經堪比絕大多數劍豪最強斬擊的揮舞速度了！
於是短短片刻，被高文各類持劍衝撞不斷消磨的鷹眼，終於露出了一個不滿的眼神。
一眼盯真，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你不只不是純粹的劍客，你還對你的果實……下了太大的力氣！」
手持黑刀夜，狠狠斬碎高文的一抹雷電之後，鷹眼高舉長刀，半轉身朝高文揮出一刀！
這一刀明明只是一刀，但這一刀來到高文附近之後。
瞬息之間，高文一路後退超過兩公里之遠！
就在他後退的同時，他剛剛站立的那一片區域里。
無論風，還是光……。
似乎整個世界，仿若就連時空都被鷹眼的一劍狠狠斬碎！
注意，不是斬斷，而是斬碎！
鷹眼這一劍抵達終點以後，轉眼爆發出數不清的刀痕。
明明只是一劍，但須臾之間，若是真有人站在這一劍面前，怕是會被鷹眼切碎成至少十萬份！
高文突然回想起過去的畫面，想起在他看過的一個動漫中，明明只是低魔背景的鬼滅之刃里，做下許多超膜現象的優秀劍客！
沒錯，鬼滅之刃里的天下第一劍客，尚且能在一瞬間斬出數千刀，將鬼切碎成上萬份，同時還能繼續斬擊破壞這上萬份里的每一份血肉！
和鬼滅之刃的世界相比，海賊王世界的實力背景可當真雄厚了太多太多。
鬼滅里有誰能一瞬間毀滅一座巨大的島嶼，並殺死超過幾十萬人口么？
海賊里可是比比皆是！
和鷹眼交戰以前，高文雖然沒有小瞧這個世界里的天下第一大劍豪。
但只有真正廝殺過後，高文才真正確定。
這個世界的劍之巔峰，當真是個極度不合理的境界！
曾記得索隆的老師說過，劍豪和非劍豪的標誌，大概就是斬鐵。
而大劍豪和劍豪的區別，大概就是斬紙。
前者是對力量的基礎要求，只有能揮舞出足夠斬斷厚重鋼鐵的一劍，只有鍛鍊出那樣的力量，劍客才剛剛將右腳踏進劍豪的門檻。
後者則是對身體和力道的極度掌控。
一個普通人，拼盡全力去砸一塊嫩豆腐，可能連嫩豆腐都砸不變形么？
重點是用盡全力！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是不存在的，大劍豪需要的那一劍，根本就是能斬斷山巒的一劍！
但這一劍只要大劍豪想，就連一張紙般輕薄的東西都不會傷害。
這種能力尚且稱得上唯心，更不要說此時此刻的鷹眼了。
鷹眼剛剛不是斬鐵，也不是斬紙。
他是斬開了風，更斬開了雷霆！
在那一刀之後，附近原本流動的風，被等分成了數十萬份！
這種等分可不是將風斬的消散。
而是將一條流動的風，斬成哪怕分成數十萬分，也各自都還保持著繼續流動的風！
至於雷霆……。
雖然沒有被鷹眼切實斬中，但高文隱隱有種判斷。
他總覺得，若是自己的雷霆被鷹眼的劍氣封鎖……。
那短時間內，他恐怕無法再召回那一條雷霆！
雖然不知道鷹眼能否斬碎光芒，更不知道鷹眼能否斬碎原子。
但隱隱約約的，高文覺得鷹眼可以做到！
甚至……。
曾充斥在網路上的一個名梗，原子武士和King比劃劍術斬蘋果的那個梗……。
原子武士斬斷了蘋果的原子，但King什麼都沒做。
明明King什麼都沒做，原子武士卻滿頭大汗，因為他把King的什麼都不做，腦補成了King已經拔刀，並且用他無法看到的速度，讓刀刃從蘋果的每一個原子核周邊劃過。
以至於King的劍明明穿過了蘋果，但蘋果卻沒有任何傷害！
誠然，那是原子武士的腦補，King可沒有那樣的實力。
但鷹眼……。
看著這個銳利的傢伙，高文認為鷹眼可以做到！
這不是腦補，而是十分有可能存在的事實。
若是一個劍客能斬斷陽光……。
那天下還有什麼他做不到的呢？
一時間，高文握著秋水的雙手更緊握兩分。
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不愧是鷹眼，不愧是世上最強的劍客，更不愧是當前的大海，唯一一個將自己的無上大快刀練成黑刀的劍客！
他的實力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恐怕也只有昔日的白鬍子，昔日的卡普等天下第一，才能與其相提並論！
至於自己以前對他的判斷……。
以前的高文難免會想，鷹眼這傢伙是不是只是嘴上強硬，實際上他的實力會比香克斯更差一些？
畢竟香克斯還剩一隻手，同時還有霸王的霸氣。
但現在……。
親自見識過鷹眼和香克斯之後，高文已經得出結論。
不愧是動漫定律，越晚出場的傢伙，實力越恐怖。
早在鷹眼之前稍微展示自身實力的香克斯，他恐怕真的不是鷹眼的對手！
至於香克斯有霸王色，難道鷹眼就不可以有么？
好比鷹眼那種目中無人的劍客，光憑傲氣，他也至少該有類似霸王色的氣勢在身才對。
又或者說，尾田老賊筆下的每一個天下第一，怎麼可能沒有霸王色來為他們保駕護航？
所以，鷹眼曾對香克斯說的那句話，也就是香克斯斷手之後，已經不足以成為他的敵人的那句話。
是真的！！！
……
對面，輕輕拎起黑刀夜，將刀劍對準自己身旁的地面。
鷹眼不太滿意的皺了皺眉，說道。
「躲避么，哼，你果然不是真正的劍客。
甚至……這是對你手中那一把黑刀的侮辱，高文！
我已經不期待和你的戰鬥了！」
話音落下，鷹眼不屑的轉過身，乾脆無比的朝遠方走去。
看著鷹眼迅速離去的身影，高文獃滯一瞬，接著好笑的化作雷霆，一路來到鷹眼身旁。
「喂，夥計，不至於將結論下得如此武斷吧？
戰略撤退也是戰略，避其鋒芒也是劍術。
而我們，我們也僅僅只過了幾劍而已。」
「幾劍就已經夠了，足足夠夠了！」
面對高文的追問，鷹眼不屑的搖了搖頭，冷聲說到。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劍術思維，劍只是你的工具，不是你的追求！
倘若你拿的不是劍，而是狼牙棒，薙刀，甚至帶著拳擊手套，或者是扛著一件樂器。
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和你手裡的黑刀一樣，全都是你為了在速度足夠的同時，更大程度為對手帶去傷害的工具罷了！」
話音落下，鷹眼回過頭，冷冷的瞥向高文。
「所以，我們的戰鬥就到這裡，你的實力的確不錯，但只憑這樣的你，永遠都沒資格挑戰我。
哪怕你終有一日超越了我，哪怕你真的擁有了殺死我的實力。
你的劍術也不值得我追求！」
「哈哈，好吧好吧，好久沒有被人這樣乾脆的拒絕了，我居然感覺挺開心的。
你不喜歡我的戰鬥方式，那無所謂，我又不是你，我更不需要得到你的首肯和滿意。
至於我的戰鬥方式，難道尋求更大的優勢都能算不忠於自己么？
你就是不想和我打消耗戰罷了，米霍克！」
一邊調侃，高文一邊自然的收回秋水，繼而來到米霍克身旁。
與此同時，米霍克沉默片刻之後，冷淡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無道理，這倒算是一個優點。
承認自己的問題，然後揚長避短，最大程度發揮自己的每一個優勢。
這樣的思維，很適合你們這種樂於成為支柱並領導別人的傢伙。
就算繼續打下去，我的短距離預判和速度雖然有可能抓住你的蹤跡。
但你動輒退出數公里的戰鬥方式，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可惜，香克斯終究失去了一條手臂。
如果沒有，那這片大海恐怕就還有一個值得我期待的人。」
說完，鷹眼也將黑刀夜插回刀鞘。
與此同時，高文清晰的看到，鷹眼並不是單純將劍插回去的。
在他插劍的過程里，他的刀刃乾脆利落的切過劍鞘，就好像直接豎著滑進劍鞘一樣。
這倒也解釋了高文的一個好奇，他以前一直都很好奇，鷹眼這傢伙究竟是怎麼把黑刀夜送回刀鞘的。
那玩意比他的手臂長了幾乎三倍，就算鷹眼再怎麼努力，也沒法用常規的姿勢將劍刃送回去才對。
至於現在……。
原來他根本不是插劍，而是揮劍斬向劍鞘，接著在穿過劍鞘而不傷害劍鞘絲毫的劍術之下，收納了自己的劍。
微微露出個驚訝的神色，高文對鷹眼輕輕一笑。
「你剛剛說，就算香克斯擁有雙臂，他也只是個值得你期待的人？
所以，哈哈，難道他當年不是你的對手？」
一旁，聽見高文的話，鷹眼停頓一下，接著冷眼對高文說道。
「呵呵，高文，你來說，香克斯的本質是什麼？
他是一個劍客！
如果他當年贏過我，那你覺得……。
是我會霸佔天下第一大劍豪的名聲不放，還是香克斯真能拒絕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聲望？
他是我難得一見的朋友，但他也好，我也好，我們不會，也不可能互相遷就！
我們的關係是在廝殺中逐漸熟悉的，那時候的他，當真是夠資格與我交戰，同時還很有可能戰勝我的人。
和他相比，你……你的確有些東西。
但……，只憑你持劍的心態，你就永遠不會是我的朋友。
因為我真正的朋友，他們從來不會用劍術以外的東西來躲避我的劍！」
至此，鷹眼閉上嘴，接著默默加快了腳步。
而高文，他好笑的吐一口氣，接著跟隨在鷹眼身後，回到了他那多出一處破碎的城堡。
雖然鷹眼不喜歡高文，但無論如何，他終究還是認可了高文除劍術以外的實力。
因為接下來，他自顧自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對高文舉起了他的酒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