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六章 快樂
「快樂！」
高文異常篤定的對伊姆說道，他的話讓伊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面對沉默的伊姆，高文抿了抿自己的嘴角，接著笑到。
「就如同我此刻的感覺一樣，當我有資格聆聽萬物的聲音時，我的靈魂已經存在於萬物之間，真正成為了世界的一部分。
於凡人而言強壯的身軀對世界而言也只是羸弱的病體罷了。
所以，我難以避免的陷入了虛弱之中。
但當我避開虛弱的源頭，更進一步的拓展我所能承受的範疇時。
我不得不承認，我存在於世界之內，而世界也同樣存在於我之內。
我即是雷霆的一部分，那麼除了雷霆以外，伊姆前輩，你給世界帶來了什麼，你所代表的就是什麼！
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吧，絕望，絕望，你的存在給世界一流帶來了無與倫比的絕望！
悲傷，無法形容的悲傷，哪怕白鬍子這種昔日的世界第一，心裡都揣著濃濃的，幾乎無法抹去的悲傷。
每個人都有自己極度關心的東西，那卻並非因為人們格外擅長關心別人。
只是……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曾失去過那些東西罷了。
上述一切就是你為世界帶去的東西，那麼你所代表的，就該正是那些情感啊。
絕望，悲傷，你替代了這個世界的情緒，而你的力量恐怕也會隨著情緒的不斷擴大而逐漸增加！
五老星對我說的恐怕沒有錯，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想要統治整個世界的人了。
你們的確在做一件偉大的事，那就是將世界變成大一統的一部分。
只可惜，再偉大的利益也只是為你個人的追求服務罷了。
你希望，並且必須要讓全世界任何一個靈魂陷入絕望之中，那樣將使你變得格外強大。
我不知道你要用那種強大的力量去做些什麼，但我不必理解你，我只需要讓全世界充滿你不希望存在的東西就夠了。
你有一顆強者的心，還有一顆聰明的大腦，但你眼裡只有自己，那瞳孔中沒有我。
所以，抱歉，我們註定成為敵人，我甚至連同你保持和平的敷衍言論都無法說出。
接下來，你我還是各憑手段吧，我的長輩。
我或許無法摧毀你，但你要知道，我有能力瞬間摧毀整個世界。
所以對你來說，要麼堂堂正正的贏過我。
要麼……。
我會把桌子掀給你看！」
話音落下，高文目光極度自信的看向伊姆。
迎著高文的眼神，伊姆那秀氣的鼻翼間劃過幾許空氣，只見她將這口氣吐出，接著輕輕點了點頭。
「整整一萬五千年，月球上才出現了我這麼一個有能力征服地海，讓月球人高高在上的伊姆。
但區區八百年而已，地海上就出現了能反過來鉗制我的傢伙了。
最令我傷感的是，那個人還是我的孩子，是流淌著月球血脈的人。
高文，你能做到如今的一切，我為你感到欣慰。
無論從任何角度出發，你都有資格得到我的讚賞。
只可惜，就像你說我心裡沒有你一樣。
你的心裡也沒有我啊，孩子。」
說到這裡，伊姆輕輕的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你我都有毀滅世界的力量，那帶來的結果就只剩下互相轄制了。
曾經的那個羅傑，哪怕他與我對話時，都沒資格做到你能做到的一切。
你的出現就像奇迹一般，又更像是這個世界對我的出現做出的一種應激反應。
總之，在未來的時光里，你和我本人都不許下場，就讓我們的手下來決定勝負好了。
只要有競爭存在，就一定有勝負之分，我只希望哪怕進行到最後，我們都不至於徹底毀滅對方。
瑪麗喬亞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們本該更和諧的。
但慾望是無止境的，就算你再如何美化你的出發點，你所追求的也不過是和我一樣的，更進一步操縱和控制整個世界的權利罷了。」
話音落下，伊姆冷笑著轉過身去，任由她淡藍色的髮絲拂在高文臉上。
在一眨眼，伊姆已經消失在雲端，再也沒人能看見她了。
朝伊姆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高文悠悠的搖了搖頭，接著徹底消失在空氣之中。
與此同時，城堡之內。
王座上的高文長長的嘆了口氣。
「真是麻煩！」
輕聲說上一句之後，高文揮了揮手。
「諸位，去將幹部們帶來見我，在那之前，讓我最後再安靜一兩分鐘。」
「遵命。」
眾人行禮之後，齊齊離開城堡，他們會在兩分鐘之後帶領其他幹部們推開這扇大門。
而就在他們離去之後，高文將右手搭在王座上，拿拳頭支起了自己的下巴。
「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伊姆的存在居然成為了世界的一部分，而惡魔果實的終點也的確是概念性的恐怖存在。
我似乎不小心觸及到了響雷果實的終點，但響雷果實的力量只能讓我擁有掀桌子的能力，而不足以讓我擁有徹底摧毀伊姆的力量。
尼卡果實果然是一切的關鍵，不只是因為它能更好的容納全世界的意志。
更是因為……他能給全世界帶來快樂！
快樂和歡笑這種關鍵詞不止一次出現在重要人物的口中，那個詞並非只是對情緒的形容，它根本就是一切絕望的答案。
無論是一個又一個歡笑的D。
又或者是那以歡笑為核心建立的古老國家。
在伊姆確實成為絕望的統治者的此刻。
快樂和歡笑當真變成了最後的答案。
而我。
就算能掀桌子，我的存在也只能讓伊姆忌憚罷了。
我可不覺得，我如今能做到的一切，已經存在了超過八百年的伊姆做不到。
漫畫里，那種一擊摧毀一個島嶼的武器雖然是貝加龐克製造的。
但貝加龐克還未出現的時候，三大遠古兵器就已經存在了，腦腦果實更實在世界上流傳了無數年。
沒有人知道過去八百年的世界政府掌握了多少跨時代的恐怖武器。
瑪麗喬亞的底蘊註定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多。
或許有人會說，這個國家已經存在了八百年，難道這個國家的底蘊不會在腐敗中越走越窄么！
凡是這樣想的人都要清楚，開國的皇帝永遠是每一個帝國最優秀的人，他存在的時候，這個政體就註定不可能走向衰落。
而瑪麗喬亞。
雖然時間過去了八百年，帶控制這個國家的王者可從未變過！
伊姆昔日的威勢就算不比始皇帝，那至少也是唐宗宋祖一般的存在，她真的會讓瑪麗喬亞腐敗到連壓箱底的底蘊都消失一空的程度么？」
想到這裡，高文的右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真是要命啊，伊姆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太大了，因為伊姆擁有的東西太多，成長的時間又太久！
在沒有尾田給自己開掛，自己又沒有選擇冒生命危險搶奪尼卡果實的如今，自己幾乎找不到徹底擊敗伊姆的辦法。
雖然那個辦法很簡單，讓全世界全都快樂起來，伊姆的力量估計就不再是麻煩。
但沒有尼卡果實那種直指概念的力量的話。
自己怎麼可能讓全世界人都快樂起來？
在完美的政體，就算是哲學家眼裡的伊甸園和聖王之治，也不可能保證每一個人的快樂都處於最高點。
這種事壓根就不現實，只能靠不現實的果實和概念的力量才能做到！
那麼，自己接下來能做的就很單純了。
無非就是更精準的利用自己如今的力量，儘可能的將自己的旗幟插在所有的島嶼和海洋上。
而在這個過程里，自己……。
自己必須優先對旗下地盤進行清理，先讓自己的地盤徹底乾淨下來，並且用自己剛得到的力量，讓地盤上的任何一個惡人都不敢在繼續作惡。
儘可能保證一個相對良好的環境，同時還要更大程度的發掘每一個合適的強者成為自己的手下，以此來應對瑪麗喬亞方面帶來的壓力。
而除此之外，等接下來的大海相對穩定之後。
自己恐怕就要去其他世界探索一番了。
現在的自己，只能等路飛徹底成長起來。
等他擁有了那種有資格徹底掀翻伊姆的，不講道理的力量之後。
自己才有資格帶著他一起同伊姆和瑪麗喬亞決一勝負。
而除此之外，若是自己不想等那麼久，更不願意依靠所謂的命運和太陽神尼卡的力量的話。
那自己就只能盡量在其他的世界里，追尋另外一種有可能使很多人快樂，又或者乾脆能剝奪伊姆代表的悲傷的那種力量了。
只是，怎樣的世界才會擁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呢？
……
就在高文思索的功夫，兩分鐘時間悄然過去。
咚，咚。
城堡大門被人敲響。
高文的右手點了點扶手，城堡大門頓時洞開。
下一刻，無數目光越過再也沒有了雷電的空氣，落在王座上虛弱坐著的高文身上。
看見高文那略顯疲憊的眼神，漢庫克的眼圈立馬就紅么。
她似乎懂了什麼，更知道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
至於祗園，她握著金毗羅的手猛的一緊，面上更是多了一縷擔憂和憐惜。
一旁，白星的狀態看上去還好，她看不穿高文此刻面臨的困境，所以她還以為高文很喜歡坐在那椅子上呢。
而除了他們三個之外……。
一笑猛的僵硬了一下，接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人呢？
大人在么？
為什麼我居然感覺不到大人存在的任何痕迹！
呼吸，氣味，聲音，所有的一切，我居然毫無感覺！
見鬼，若是敵人掌握了這樣的能力，那老夫豈不是……豈不是……。
見鬼！」
一笑真的有點蒙了，剛剛也就算了，那是分身，可自己現在居然還是感覺不到大人。
這可是本體！
自己居然只能靠其他戰友的頭腦和眼球轉動的方向來隱約判斷大人的位置！
所以，自己難道真的需要一雙眼睛了？
已經不想再看見世界的自己，難道已經到了必須依靠視線才有資格抵禦更強者的程度了么？
現在做到這一點的還只有大人自己。
但將來呢？
若是那個霸王色本就強大到短暫見聞殺的香克斯，又或者其他什麼敵人掌握了類似大人的力量。
那自己甚至連戰鬥的資格都沒有了啊！
……
不提一笑心裡的緊迫感，就在一笑開口之後，大熊忍不住輕聲說道。
「不知道在外界會不會如此，但至少在我們的船上，就連我們都無法感覺到大人的存在。
加上大人還擁有了遠超任何強者的破壞力，那麼大人的安全已經達到了沒有漏洞的程度。
真好啊，再也不用為大人的安全擔心了，恭喜大人！」
鄭重的說完之後，大熊覺得自己寫的書要加一些東西了。
如大人這種存在，怕是徹底拓寬了強者的路徑吧？
在如今堪稱最強的怪物層次之上，大人恐怕已經遠遠超出怪物的範疇，達到了某種接近於神明的程度！
是啊！
神明！
大熊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辭彙來記錄未來的高文大人了。
因為大人如今強大的程度，不正如神明的存在一般，只該存在於想象之中么？
可就在大熊暗暗作出決定時。
不遠處的斯圖西突然輕輕咳嗽一聲。
「諸位前輩！」
斯圖西咳嗽之後，便重重的對大家說道。
「我剛剛聽見，大家居然還在用大人這樣普通的辭彙來稱呼陛下。
我想，從今往後，我們該對陛下保持更多的敬畏才行！
陛下冒著生命的危險，探索出了通往更高的台階，並切實的站在至高的位置俯瞰著萬物與卑微的我等。
既然如此，我認為，從今往後的我們該堅決的稱呼陛下為帝皇才行！」
說到這裡，斯圖西當著眾人的面，再度單膝朝高文跪了下去。
與此同時，斯圖西不遠處，大熊稍微一愣，接著忍不住說道。
「為什麼是帝皇陛下！
這樣的辭彙雖然很有氣勢，但恐怕還不足以形容大人的神聖感吧！
我覺得，還是用冕下要更加適合。
因為大人此刻給我的感覺，真的就如同神明一樣！」
「神明就算了吧。」
遠方的王座上，迎著大熊認真的眸子，高文輕輕擺了擺手。
「我說過的，在我的世界里，不該有人擁有高於人類本身的地位。
偉力也是人類可以掌握的力量，這樣的現實才會讓更多的人們不斷醞釀出進取之心。
所以，神明一說就免了吧。
我不喜歡神明那高高在上的感覺。
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