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柔情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龍靜喚醒的,看著她清澈的眼神,他知道她已恢復神志,龍靜道:「吃早餐了。」
他洗漱完畢看著桌上擺的早餐,試探性地問:「昨晚發生什麼事你記得嗎?」
「你說鬼手有動靜結果什麼都沒有。」龍靜一邊喝著牛奶一邊道:「我懷疑你是不是想趁機偷看我換衣服,不過對你的了解,你又不像這種人。」
他眉頭微皺,她居然一點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好像鬼手控制她大腦後把她從敲門到受控的一段記憶都抹去了,這麼一說鬼手的能力夠恐怖的,居然可以控制人心。
龍靜問:「你確認昨晚鬼手動了嗎?」
他想了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
龍靜看了他一眼,發覺他面相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的確他面孔有輕微的變化,但基本保持原貌,另外不知為何,好像多了些男子漢氣概,而且還帥了些。
龍靜沒有多想,她吃完后道:「今天委屈你一個人去學校,我要找周警官辦些事。你下班我再來接你,有什麼事及時CALL我。」
靳松點點頭,之後她開車送他到了校園路口便離去了,靳松一人去上班,與平時一樣,鬼手還是毫無動靜,他想努力地自己看懂學術資料,但這麼高深的東西自然不是他這個門外漢一下能看懂的,咬牙看到中午時遺憾地放棄了。
一到中午他就想起龍靜來,因為以往都是龍靜事先為他準備好午餐,現在她不在自己得去食堂吃飯,她的手藝可真不錯,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還有她為人真體貼,什麼都想得那麼周到,還有她的身材真是……
啪!他給了自己一巴掌,想些什麼呢?
來到食堂他打了飯菜剛坐下,忽然發現斜對面蘇曼一個人在邊吃飯邊看書,他心中一動,走了過去,輕聲道:「蘇老師……」
看到是他蘇曼臉一沉,語帶嘲諷地道:「怎麼一個人?你那漂亮的助理呢?」
「她今天有別的事去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是連體嬰,永不分離的。」
靳松小心翼翼地問:「我能坐你對面嗎?」
「椅子又不是我的,你想坐就坐唄。」她低下頭悶聲吃飯也不睬他。
他只坐了半個屁股,兩人相對吃了一會,終於憋出一句話來,「這幾天過得好嗎?」
「沒你好。天天有小助理照顧著。」
「你……不開心啊?」
蘇曼把飯勺向碗里一扔,盯著他恨恨道:「靳松,你老實交待,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
「就是工作關係。」
「你少給我撒謊,你們同吃同住,天天粘在一塊,我親眼看著你們一共開車到郊外就再沒回來,你家是住那嗎?那是她的家吧?」
「你跟蹤我?」
「我……我順路不小心看到的不行嗎?」她怒了。
「你別生氣,她真的就是我助理。」
「是啊,而且還是個警花呢。如果你同兇殺案沒關係,警方為什麼要保護你?」
「他們的工作我哪清楚?」
「你……」如果不是食堂人多她差點要揪住他的耳朵,「好你個靳松,我還說你人老實,現在也學著撒謊了,給我裝糊塗是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說,你是不是和她睡了?」
「這個真沒有。」
「同居這麼久了會沒有?她的內衣什麼顏色,是粉紅的對不對?」
「不,是白色……唉?」
砰!蘇曼拍案而起,抓起面前飯菜向他潑去:「你這混蛋!」
靳松本能地一撥,這不是鬼手的作用,他昨晚體質增強后反應也跟著快了許多,自然而然生出反應一下撥在飯盒上向旁邊潑了出去。剛好旁邊不遠坐的是蔡主任,被潑了一臉一身。
這段時間蔡主任心情很差,他本是朱校長的狗腿子,少不了跟他做了些壞事,如今朱校長一死失了保護傘,沒人再怕他還把他的不良事迹拿出來說道,雖說沒把他怎麼樣但肯定在學校不受待見了,一直壓著心頭火。
這回靳松觸了霉頭,他一怒把飯盒一放,「靳松,找碴是不是?」
靳松忙不迭地道歉,關鍵時刻蘇曼倒沒落井下石,幫著他一塊道歉,但心情極差的蔡主任不由分說一拳揍來,「你是欠揍!」
靳松閃避不及被一拳打在胸口,可是胸肌居然生出一股反彈之力,加上他無意識地一頂一偏,蔡主任拳頭拐個彎居然打在自己臉上,哎呀一聲崩著一個門牙。
「你混蛋!」蔡主任摸到自己一手血,又一腳踢過來,正著靳松小腿,但只覺像踢在鋼筋上,疼得他抱著腳直跳,他還想再踹他,結果靳松紋絲不動,他自己摔了個四仰八叉。
食堂里頓時鬨笑起來,眾人只見蔡主任左一拳右一腳,但吃虧的全是自己。
蔡主任倒在地上疼得直哼哼,這時校方保衛科的人來了,「誰在打架?」
蔡主任一指靳松:「他打我!」
蘇曼一聽柳眉倒豎,「明明是你打人自己摔傷的,大家都看到了,你還賴人家。」
也是牆倒眾人推,蔡主任如今失勢,平日里又仗著朱校長在世時作威作福,終於惡有惡報,沒一個人幫他說話,都作證說是蔡主任動手在先。蔡主任又羞又惱,灰溜溜地離去了。
食堂的老師們鼓起掌來,陳自健上前道:「靳老師原來還會功夫啊,好厲害啊。」
「靳老師好樣的。」周圍人都大讚。
靳松連忙向眾人道謝,「謝謝大家,沒事了,沒事了。」
眾人歡呼著散去后,他對蘇曼道:「謝謝你幫我說話。」
「我只是說句公道話,誰幫你啊?」她哼一聲就走。
「蘇曼……」他想拉住她,不料他現在力量奇大,隨手一抓只聽嘶的一聲,居然把她襯衣從扯破,半個胴體都露了出來。
「啊!」她尖叫一聲。靳松大驚,這輩子總算機智了一回,飛快把外套一脫蓋在她身上,「快走。」
兩人飛快出了食堂,這時食堂的老師們才反應過來,爆發出震天大笑,窘得蘇曼恨不得找地縫鑽。
終於兩人進了蘇曼的辦公室,把門一關,蘇曼把他肩上的手一甩,「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不小心的。」
「我看你是故意的,我拿飯潑你,你就要我出醜是不是?」蘇曼居然氣得哭出來。
「你真沒有。」
「沒有?你現在得意了,有新歡了。前不久還信誓旦旦說喜歡我?一轉眼就同別的女人住一塊,連人家內衣顏色都知道了,你這花心蘿蔔,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我真沒有啊。」他慘叫起來,「我有急事找她一推門她在換衣服,我不小心看到的。天地良心,我要同她有什麼就讓我被車撞死好不好?」
「有病啊!發什麼毒誓?」她總算了解他,看他的表情那麼焦急也不像作偽,抹下眼淚道:「那你說,你到底和她在一起幹嘛?」
靳松長嘆一聲,「蘇曼,我不想騙你,她真是警方的人,同最近的案子有關,但我和他們有言在先,不能透露。你也不想妨礙警察辦案吧?」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你同她真沒……那個?」
「我發誓……」
「行了行了。別來這套。」她想了想道:「既然牽涉到警方辦案,我不多問了。那你以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我說過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好。」
看他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她不禁笑了,「傻樣,行了,相信你了。」
「你不生氣了?」
她輕輕肩膀撞了他胸口一下,「才懶得和你生氣。」
他心花怒放,麻著膽子伸手去搭她的肩,她板起面孔,「幹什麼?你喜歡我我可沒說喜歡你,少動手動腳的。」
他忙放下手,「那我去幫你拿衣服。」
「不用了,我有一套在這。」她彎腰從柜子拿出另一件上衣準備換上,看他傻傻地盯著她,「看什麼?轉過去啊!」
「是是是。」他轉了過去,她不禁笑了,脫下外套換衣,不料剛把碎衣脫下忽然一隻老鼠從她腳下跑過。
「啊!老鼠!」她一下彈跳起來本能地撲向靳松,他一急回頭,頓時溫香軟玉抱滿懷,看她嚇得驚魂未定,懷中身姿曼妙,肌膚似雪,再往下看不禁自語道:「粉紅內衣……」
她反應過來,急忙要掙脫他懷抱,但偏偏這時門被人猛力一推,陳自健沖了進來,原來他聽到蘇曼尖叫以為出什麼事,頓時半裸的蘇曼在靳松懷中模樣被他盡收眼底。
「你們……」陳自健先是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笑道:「對不起打擾了。」把門又帶上。蘇曼傻掉了,急忙穿上衣服,急得要哭,「完了,這下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都怪你!」
「那就別洗了吧。」靳松終於大起了膽子,他木訥但不是白痴,再傻也看得出蘇曼對他的好感,終於他鼓起勇氣抱住蘇曼,「我會負責的。」
她本想掙扎,但終於沒有動,看著她神態嬌羞,朱唇輕啟,他呼吸急促起來,忍不住要吻下去,她也沒有抗拒,終於,兩人擁吻在一塊,這一瞬間,世界彷彿都停止了轉動。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他手機響了,一看是龍靜打來的,他接起只聽到龍靜急促的聲音:「靳松,馬上到外面來,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靳松嘆口氣,遺憾地道:「我得有事去了。」
「龍靜找你?」
「是,你放心,我同她……」
「好了,我不懷疑你。」她眼中泛出一絲柔情,「去吧,小心點。」
靳松匆匆離開校園,蘇曼在樓上看到校門外他上了一台車,駕駛位上有龍靜冷艷的面孔,不知為何她隱隱有絲不安,想了想她拿起自己的車鑰匙驅車往他們離開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