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用足球說話
魔都「菁英」足球俱樂部的地址很好找，出了地鐵打個的士，一會就到了。
按照這幾天電話溝通了解到的信息，石浩先到俱樂部報道，驗證了身份信息后，由俱樂部工作人員帶領前往酒店。
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並沒顯得多熱情，對他們而言，這場選秀不過意味著工作量的增加。至於哪個少年是否能因此實現夢想，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酒店是離俱樂部辦公地不遠的一家三星酒店，名字叫做「華都」。聽名字就知道檔次不高，當然走進去后石浩發現這酒店雖然舊了點，但該有的東西都有，大堂也顯得乾淨明亮。
工作人員為石浩辦理好入住手續，叮囑石浩晚上8點到酒店會議室開會，就撇下石浩自己走了。
說來也巧，石浩的房號是1010。10號是石浩名字的諧音，因此這個號碼對他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現在房號是雙10，是否意味著這個房間是他的福地，他將從這裡走向義大利，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心呢？想到這裡，石浩就有點小激動。
他拎著行李，乘電梯來到10樓，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刷開房門，推門進去，他頓時愣住了。
「我擦，怎麼是你這混蛋？」
「呵呵，」張勇皮笑肉不笑，「『天才』也來了。幹嘛和我這凡人住一個屋，你那麼牛逼，要人家給你開間單人房唄。」
「天才也不能搞特殊待遇啊。」石浩打開行李箱，拿出毛巾、洗漱用品放進盥洗室，然後將行李箱整個地塞進柜子里，「你什麼時候到的？」
「比你早一點。」張勇坐在床上，無聊地切換著電視頻道。
「湘南來了幾個人？」
「你都不看網站通告的嗎？就我們兩個。」張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哎，湘南足球真的沒落了。」石浩感嘆一句。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從湘軍俱樂部時期開始，他們就是冤家對頭，見面能夠不吵起來就實屬異事了，要他們和和氣氣地說話就太為難了。
石浩拿出手機，在起點中文網上找了本足球小說消磨了一個下午。到了晚餐時間，有人來敲門。開門一看，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去酒店大廳吃飯。
石浩中午在高鐵上就沒吃東西。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聞言利索地沖了出去，卻撞在一個黑影上。
「哎呀！」石浩踉蹌了一下，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體，對方倒是紋絲不動。
石浩抬頭看去，見是一個肌膚黝黑、身材高大強壯的少年，個子起碼比石浩高了一頭，胳膊比石浩的腿還粗。
「看什麼看，走路不帶眼睛的啊！」見石浩看過來，那人開口喝道。
石浩有些惱火，但確實是他撞人在先，當下做不得聲。
張勇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石浩身後看熱鬧，這時跟了一句：「人家是國字型大小U17的天才，眼睛里看不到你這種凡人才是正常的。」
「國字型大小？」那個黝黑少年愣了一下，「你們是哪裡人？」
「湘南的。」張勇說。
黝黑少年眼裡露出輕蔑之色：「呵呵，湘南的？你們也會踢球？****，去做生意賣點假貨不是更賺錢。」
張勇也火了，直接衝上前去，瞪著黝黑少年：「你TM嘴巴放乾淨點！再嘰嘰歪歪這選秀你也不用參加了，老子直接送你去醫院！」他的塊頭和這黝黑少年差不多，倒是絲毫不怵。
工作人員適時來制止衝突：「別吵架了，這樣的選秀機會難得，要是因為打架錯過就太可惜了。」
兩人互相狠狠地對望著，各自哼一聲沒再說話。
石浩冷笑著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何暢。怎麼，不服啊？」黝黑少年說。
「別說廢話，到球場上用足球說話吧。」石浩瀟洒地甩完這一句，就跟在工作人員後面走了。
張勇和何暢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半天，卻誰也沒打算動手。
到酒店大廳吃了一頓不算愉快的飯，工作人員再次叮囑大家記得8點到會議室開會，便提前離開了。
石浩趁機觀察了一下未來幾天的隊友和對手們。
四十多個少年們基本是按照地域劃分開來，相同地方的人坐在一堆聊天，話題不外乎是足球、遊戲和女孩子。
湘南省來的人只有2個，但還不是最少，有好幾個省份一個人都沒有。
魔都、首都、LNGD等地方的足球少年明顯更多，44人中有超過一半是來自這四個地方，其他如SDZJ等地的少年也數量不少。
從這裡也看得出各省市足球水平的發展不均衡。在湘南等省份，不可能是沒有足球天才，只是缺少天才成長的土壤。連職業足球俱樂部都沒有一支，談何發展足球？
張勇的性子有些偏激、孤僻，所以沒去和其他地區的足球少年們攀談，早早地回了客房。石浩也無意和其他人交流，他更希望能用足球來說話。他在酒店裡隨意地轉了一圈，便提前去會議室等待，拿手機看著小說打發時間。
會議室裡布置得十分氣派，橫幅、氣球、投影儀，該有的都有，每個座位上都擺放了小碟水果。攝像機也已經架好，有工作人員進進出出，調試設備。
晚上8點，其他少年們也陸陸續續來到會議室。石浩發現張勇也走了進來，便招了招手。張勇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沒有過來，而是自己單獨找地方坐下。
石浩聳聳肩，也感無趣，又埋頭玩手機。
44個少年到齊之後，主席台上也坐上了人，攝像機開始攝像。
首先是「菁英」俱樂部的一位經理髮言，然後宣讀名冊，劃分隊別。
石浩留意傾聽，得知自己將在3天後身穿國際米蘭的客場球衣，上半場出場比賽。巧合的是，張勇和那個何暢分在同一隊，也是在上半場出場，將成為石浩的直接對手。
接下來，舉辦方為少年們介紹了未來幾天的領隊和教練。領隊來自「菁英」俱樂部，教練則來自國際米蘭青訓營。
從明天開始，44名少年將分為兩個隊，分別在「菁英」俱樂部提供的兩塊場地上進行為期兩天的戰術訓練。
第3天，他們將踏上魔都市虹口體育場，進行最終的較量，優中選優，確定哪6名幸運兒將有機會前往法切蒂體育中心。
會議結束后，石浩和張勇分頭回了房間，兩人仍然不說話。
石浩玩著手機，跟劉夕雨、譚婉珺分別聊了幾句，忽然君英志的企鵝頭像閃爍了起來。
「****，你還在踢球？」
石浩手速很快，飛快地回了一句：「廢話，本天才要是不踢球了，豈不是中國隊的損失。」
「屁的損失，你就算進了國家隊，也是老子的替補。」
「你是真****，我們位置不同。」
「不聊了，訓練累了，準備睡覺。順便告訴你，我不會去國際米蘭。」
石浩忙發消息過去：「那你今年會轉會嗎？」
「等著看新聞吧。」
「看你個頭，別在我面前裝逼，快說，你到底轉會去哪裡？」石浩發了這條消息后，君英志沒再回復，大概是下線了。
那個混蛋……石浩怔怔地出了神。他注意到，君英志用的詞是「我不會去國際米蘭」，意味著很可能國際米蘭真的對他發出了邀請，只是他出於某種考慮拒絕了。
自己真的要加速前進了，否則會被那個混蛋遠遠地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