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就這樣吧
中國媒體倒是對中國隊輸給西班牙的這場比賽很滿意，畢竟只是一球小負，對方又是世界盃冠軍兼歐洲杯冠軍，值得驕傲一番。
踢完比賽的當晚，國家隊就乘飛機回國，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武漢，6月8日在這裡迎戰越南。
儘管飛來飛去的大家都很疲倦，但面對弱小的越南，中國隊還是取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石浩傳射，君英志破門，替補上場的高林獨中兩元痛打落水狗，最終以4:0的比分為這次國家隊的集訓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而在這一天，波蘭烏克蘭聯合舉辦的歐洲杯也正式開賽，烽火連天之中，16支勁旅上演連台的好戲。石浩的好朋友迪亞曼蒂也入選了義大利最終的23人名單，將在6月9號亮相。
歐洲杯是球迷的節日，石浩卻沒法每場都看。一方面他要保持有規律的作息習慣，二來他也有一些活動要參加，有幾支廣告需要拍。所以他只是挑了幾場預計會比較精彩的，和劉夕雨一起看。
他在家附近辦了張健身房的月卡，本想在家裡的時間也要好好鍛煉，但想法是好的，卻總是身不由己。
總有些親戚需要拜訪，有些同學朋友需要聯絡感情，有國家隊的隊友叫他去捧場，還有媒體在羅芸蕙那裡約不到他，直接跑到他家來採訪……林林總總，真是一刻都不得閑。
大半個月下來，健身房沒去幾次，體重卻增加了幾公斤，等新賽季開始又要艱難地減肥了。
期間他又飛往義大利一趟，畢竟他還是米蘭國立大學的學生。上個賽季在博洛尼亞期間，他只能通過網路來學習，和教授進行交流。現在到了考試的時候，他還是得去參與。
平時石浩也沒很多時間念書，考試的時候腦子裡跟漿糊一樣，考完出來他自己心裡也沒底。一起考試的同學都是他不認識的，但有幾個人認出了他來，邊考試邊交頭接耳，差點被當成舞弊給咔嚓了。
考完后大半個班的學生就一臉興奮地糾纏上來，要和他合影留念，石浩自然不會拒絕，保持著微笑和他們拍照，簽名。
考完后石浩馬上回國，準備過最後幾天舒坦的日子。6月25日凌晨，義大利剛剛點球淘汰了英格蘭，石浩關掉了電視機，正準備和劉夕雨溫存一下，突然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
他拿過一看，來電顯示是迪亞曼蒂。「鑽石，恭喜你啊！」
「哈哈，」迪亞曼蒂的聲音顯得很興奮，他幾乎是用喊的才能蓋過身邊的嘈雜，「謝謝，你看了球嗎？」
「當然。義大利的比賽我全看了。你們正在更衣室里慶祝吧？」這支星光黯淡的義大利竟然能打進4強，有點出乎石浩的意料，不過義大利的表現也確實配得上勝利。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石？你應該來曼城找我，我們兩個天才應該聯手干一番大事業！」
「是誰？」石浩疑惑地問。
迪亞曼蒂的聲音重新響起：「巴洛特利。」石浩彷彿能看到迪亞曼蒂正在無奈地聳肩。對這個神一般不可預測的巴洛特利，恐怕任何人能做的就是聳肩吧。
聊了一陣后，石浩掛掉電話，情不自禁地嘆了一聲氣。
「怎麼了？」劉夕雨坐了起來，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石浩感覺有些蕭索。
「說嘛！」劉夕雨搖著石浩的胳膊撒嬌。
石浩拗不過，苦笑著說：「就是覺得羨慕，我也很想參加這樣的大賽啊。但是……至少要到2018年世界盃才有機會了。還要6年吶。我的職業生涯能有幾個6年？」
劉夕雨笑道：「那你還不如別接受國家隊的徵召，早點移民，聽說義大利的國籍只要滿5年就能申請吧？你還趕得上2016年歐洲杯。」
「哈哈！」石浩也被逗樂了。換國籍的事，他是真的從沒考慮過，那是不可能的。民族感情是一方面，而且畢竟，他還有著失敗就會被抹殺的主線任務吶。
劉夕雨也只是說個笑話而已。離別在即，她敏感的心裡充滿離愁別緒，只是不願在石浩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歐洲杯進行得如火如荼，馬上就要進行四強之間的征戰，而石浩前往波爾圖報道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波爾圖俱樂部官方發來了郵件，告訴石浩新賽季的首次訓練是7月8日，但是石浩必須在7月3日趕到俱樂部，參加一場新聞發布會。
而羅芸蕙會更早過去，幫石浩找房子、請鐘點工。
去波爾圖之前，石浩終於約了覃婉珺出來見一面。當然，是瞞著劉夕雨約的。
之所以回來這麼久才約她，一方面是確實忙，二來呢，他在覃婉珺面前總有種莫名的心虛。
兩人約在當初參加選秀時去過的那個體育場附近的冷飲店見面。石浩早早就出發過去了，到了店裡，東張西望了一下，結果一個感覺很陌生的小美女突然向他招手。
再認真一看，原來正是覃婉珺。
覃婉珺畫了眼影，粉紅色的唇彩。穿著淺綠色的小弔帶，短得幾乎齊臀的熱褲，蹬著一雙高跟涼鞋，腳指甲塗成了豆蔻色。
這副形象，和他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個假小子模樣幾乎有天壤之別。平時偶爾和她視頻，也沒見她這麼打扮過，石浩一時有些愣神。
坐下后，石浩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忍不住地往覃婉珺胸口那抹雪白掃了又掃。
聊了一陣后，石浩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竟然脫口而出：「你皮膚白了好多，人也更漂亮了。」強忍著沒說出口的是，你身材也更好了。
覃婉珺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才說：「我一年沒踢球了。」
石浩看著她，也是一陣沉默。然後突然站起來說：「走。」
覃婉珺不解地看著他：「去哪？」
「跟我來就是。」
體育場附近有不少體育用品店，石浩直接領著覃婉珺走進一家，買了一隻足球，不由分說地就往體育場裡面走。
覃婉珺已經有點明白過來了，笑著追上他，明知故問：「這是去幹嗎？」
「帶你去踢球，解饞。」
到了體育場入口，把守大門的保安上次見過石浩，那時石浩來參加國家隊的集訓，他還把石浩攔了下來。
這次他沒費什麼力氣認出了石浩，笑道：「大國腳，你們沒集訓吧，又來做什麼？」
「我們想進去玩一會。大哥，拜託，讓我們進去吧。」
「你是國腳啊，想什麼時候進去都行，領導不會說什麼的，」年輕的保安看了看石浩身後的覃婉珺，帶有深意地笑道：「出來的時候給我簽個名！」
「沒問題。」
兩人走進將軍體育場，踏上綠油油的草坪。覃婉珺脫掉了涼鞋，赤著腳走在草地上，感受著腳心傳來的酥酥痒痒，突然伸出一隻手做握話筒狀，笑著伸到石浩胸前：「大明星，在這塊場地上進球是什麼感覺？」
石浩退開一步，把球拋了過去：「你試試就知道了。」
覃婉珺用她那挺拔的胸部輕輕撞了一下足球，然後順順噹噹地將球卸下，顛了幾腳，又傳回給石浩：「又不是比賽，又沒有觀眾，肯定沒有那種感覺。」
石浩笑道：「你可以想象的。」
覃婉珺嫣然一笑：「好啊，那我試試。傳球給我！」說完她一扭身，敏捷地往球門前跑去。
石浩笑了笑，將球準確地傳到了她前面幾步。覃婉珺追上球順勢一趟，神情專註地彷彿正面對著一個難纏的門將。
她假作要將球射進左下腳，腳落下時卻往右邊輕輕一撥，然後追上足球用腳弓輕推，足球滾進了球門右下角。
覃婉珺閉著眼，微微仰起頭，彷彿在傾聽空蕩蕩的看台上不存在的觀眾發出的排山倒海的歡呼。「原來這感覺真的不錯。我聽到他們在大聲地喊著……」
「他們在喊什麼？」
覃婉珺睜開眼，回頭對石浩一笑：「喊著你的名字。」
她踮著腳，用那種極有韻律感的步伐慢慢向石浩走來，走到兩人幾乎貼身站著，彼此呼吸可聞，才停下腳步。
石浩不知所措，想往後退，卻被覃婉珺一把抓住。下一秒，覃婉珺柔軟的嘴唇就印在了他的唇上。
濕濕的，溫熱的嘴唇，讓石浩忍不住想去仔細品嘗一下。但他不敢。
於是石浩沒有回應，也沒有推開她，只是心撲通撲通地劇烈跳著，一動也不敢動。
覃婉珺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輕輕地貼著石浩的嘴唇。幾秒后，她退了回去，臉上表情複雜。然後她轉過臉去，笑著說：「就這樣吧。」
石浩沒做聲。
「快去把球撿回來啊！」覃婉珺嬌嗔道。
石浩如蒙大赦，飛快地跑向足球。再在覃婉珺身邊站著，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麼。
撿起足球后，石浩深吸一口氣，將雜念趕出腦袋，然後又將球傳給覃婉珺。
覃婉珺用瀟洒的姿勢將球停下，又傳給石浩。
兩人在這片綠茵場上互相傳著球，笑聲不絕於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