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者劉白皙
回到衙門，已是黃昏。
在太陽下曬了差不多一天了，出了幾身汗。洗了個涼水澡，蘇晴換上一襲白衣，再一次帶著小雅，坐著馬車出門而去。
衙門外早有魏老闆的人等候，看到蘇晴出來連忙迎上去在前面帶路。
魏府宅院，位於朱雀街，但與之前蘇晴走過的朱雀街不同。魏老闆的府邸坐落於朱雀街最繁華的地段，這裡的租金都要比別的地方貴上三成。
「蘇大人，裡邊請，裡邊請……快敲起來，愣著幹嘛呀？」
不愧是青樂縣有名的富商，家中陳設處處透露著暴發戶的個性。
「蘇大人，這邊請。」
「魏老闆太客氣了，這個接待規格，有點高了。」
「不高不高！接待蘇大人，再高的規格都不算高。蘇大人請坐，管家，吩咐廚房，可以上酒菜了。」
不一會兒，十幾個身穿綠色薄紗的女子魚貫進入客堂宴廳，將一疊疊山珍海味擺在了餐桌之上。
上完菜，這群薄紗女子並沒有離去，而後在一陣樂聲之中翩翩起舞起來。
「蘇大人，草民敬你一杯。」
「魏先生客氣！這些都是魏先生養的舞姬？」
「不是不是，這些都是從天香閣請來的伶人，特地給蘇大人伴舞助興的。」
說著，而後神秘的湊到蘇晴耳邊，「我還特地請了天香閣頭牌伶人吳霜姑娘，過會兒吳霜姑娘要表演水中月舞。」
蘇晴雖然沒有去過天香閣，但也常從捕快衙役的口中聽過吳霜姑娘的名字。反正在他們的眼中，吳霜姑娘就是青樂縣最美的美人了。
「這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突然一陣急促的鼓聲響起，而後翩翩起舞的青衣女子聚攏在了一起，在人群中漸漸升起了一個身穿綠衣的薄紗女子。
原本，蘇晴以為在場的這麼多綠衣舞者已經是千挑萬選之後的美人了，就算小雅和巧蝶兩個在文脈蘇家長大，受文氣熏陶的兩人也不過略勝一籌。
可但這個綠衣女子出現的剎那，蘇晴頓時對驚艷兩個字有了新的感悟。
她的出現，彷彿明動了天地，提高了對美人標準的門檻，讓簇擁著她的青衣舞者們都變的姿色平平起來。
喝著美酒，望著美人，蘇晴的眼眸微微有些迷離。
「蘇大人，趁此良辰吉日，草民斗膽問蘇大人一個事，不知草民青樂縣官商資格……」
「魏老闆，你說這世上，什麼行業最賺錢？」蘇晴突然悠悠問道。
「最賺錢的生意？這得看年景，還要看行情。去年，販賣茶葉賺的盆滿缽滿，前年卻是販賣海鹽的最為獲利，各行各業，都有可能成為最賺錢的。難以分出高下。」
「最賺錢的買賣，九成都寫在了大玉律典之中，你說對不對？」
一聽這話，魏老闆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再看蘇晴，哪裡還有半點被酒色所迷的模樣，雙目清明，銳利如兩道劍芒。
「官商，是可代替官府衙門經商，很多經營項目是官府特許的獨一份。除了大玉律典之中明令禁止的生意之外，就屬獨一份的生意好賺錢。
本官既然給了你這份賺錢的機會，希望你能安分守己，管好下屬，不該碰的東西連心思都不要動，該交的稅收別想著偷漏，本官會盯著你的。」
「是！是！是！」魏老闆擦著額頭冷汗，連忙應道。
「行吧，明天來衙門辦文書。」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大人，草民敬伱。」
從魏老闆家出來以是月朗星稀。魏老闆的熱情難以推卻再加上吳霜姑娘柔情更難推辭，蘇晴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現在躺在小雅的腿上，眯著眼睛口水橫流。
「公子，你覺得吳霜姑娘美么？」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美人在骨，不在皮……」
聽到蘇晴這個回答，小雅的鼻樑微微一挺，發出一聲不可聞的輕哼。
「公子，那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下一句是什麼？」
「你再敢趁我喝多了套我的話，小心我明天打你屁股。」
小雅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一夜無夢，第二天清晨，蘇晴又被窗外的鳥鳴叫醒。
到底是純天然大自然啊，每天早上都能處處聞啼鳥。
起床洗漱，享用巧蝶精心準備的早點，而後又開始蘇大人枯燥且樸實無華的一天。
處理完公務，回復完文件已是過了午時，肚子餓得咕咕叫。
「小雅，徐縣丞在做什麼？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公子難道忘了，您讓他去普查全縣人口，要把每個人的名字都記錄在案。」
「還真忘了，以前這些活都是他做的，現在他不在了怪想他的。」
「公子是忙的時候想他，閑的時候就煩他吧？」小雅捂著嘴打趣道。
「大人——」
這時，李捕頭火急火燎的大步炮來，停在蘇晴的書房門外叫道。
「什麼事？」
「早上收到一具被燒焦的屍體，剛剛仵作驗出來，似乎是被人殺害后焚屍的。」
李捕頭的話剛剛出口，腦海中微微一顫，集案錄就自動彈了出來，集案錄的封面上閃動著幽藍的光芒。
蘇晴心底暗喜，看來至少是藍色案件。
連忙站起身，「屍體在驗屍堂？」
「是！」
「我這就去。」
「大人，吃完飯再去吧。」小雅連忙叫道。
「不急，等了解完案情之後再吃。」
「我怕你了解了案情之後吃不下。」
「你就不怕我現在吃了，了解案情的時候吐了？」
帶著李捕頭大步來到驗屍堂，仵作已經在此等候。在驗屍的案板之上，躺著一具渾身焦黑的屍體。
外表皮已經完全漆黑，甚至已經包裹了一層碳化層。
「大人，焦屍的死狀平躺，雙手自然下垂，掌心攤開，說明死者在被灼燒的時候沒有掙扎。
燒灼的痛楚是所有非正常死亡之最，如果他是活著的時候被燒死的，不可能呈現這種死狀。所以可以確定，死者並不是死於意外失火，而是被人殺死後縱火焚屍。
死者男，身體被燒得面目全非，容貌，年齡皆無法記錄。」
「李捕頭，死者身份去確認了么？」
「展昭帶人去調查了，這時候應該回來了吧。」
幾乎在李捕頭的話剛剛落下，一襲藍衣捕頭制服的展昭矯健的從院外跑來。
看到這個形象，蘇晴忍不住心底暗贊。這才是南俠展昭該有的風采嘛。
「大人，調查清楚了，死者是劉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