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過年

  時光如梭，轉眼之間就到了04年的春天，肖鋒鼓起巨大的勇氣撥通了劉老的電話，通話中也亂七八糟的隨便說了些便掛了。


  今天是農曆的二十八，液壓件廠開始了整個年假，假期一共十天，到正月初八正式上班，肖鋒和仲文兩人踏上了回家過春節的征途。


  自穿越以來，肖鋒通過記憶回過家一次，老家在農村，距離液壓件廠有一百多公里，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長途汽車需要兩個小時就到了他老家的鎮上。


  沿途看著綠油油的麥田和已經長出苗的大蒜，被薄薄的一層雪花覆蓋，預示著來年又是一個收穫的季節，肖鋒透過汽車的車窗，老遠就看到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冷冽的寒風中。


  「爸！」，肖鋒下車后，很小心的跟那位中年男子打了個招呼，他心裡很發虛，生怕這位他名義上的父親會發現寫什麼，所以便很少說話，即便說話也是說的比較簡潔。


  肖鋒的父親叫肖福，很土的名字，跟農村的大叔沒什麼兩樣，是一個地地道道本分人，從事著木匠的工作，雙手上到處都有發黃的老繭。


  父母在幾年前已經離婚，到現在肖鋒的父親也沒有在娶一個的打算，用他父親的話說就是一個人生活還是很安逸的。


  大年三十晚上，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是春節的氣息，家家戶戶貼春聯、門神，門口掛起一個個紅彤彤的大燈籠。


  肖鋒家年三十的晚飯跟平常比只是多了幾個菜，兩父子都沒有說話，各自埋頭吃飯，就連酒兩人都沒有喝，氛圍稍顯冷淡。


  「爸！你真打算不再找一個了？」，為了緩解這冷淡的氣氛，肖鋒找了個兩人能說上的話題。


  肖福淡淡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筷說：「沒必要了，心裡有你一個牽挂足夠了。」


  聽到父親說的這些話，肖鋒的眼角有些濕潤，發自內心的為眼前的這個男子而自豪，要是前世的父親有現在的一半那麼好，說不准他人生軌跡會發生巨大的改變，而非終日流連於女人身邊。


  年三十的晚飯剛吃完，肖鋒勤快的正準備幫忙收拾，就聽到門外有人叫他，來的是他發小張瑞，比肖鋒小二歲，這二人小時后什麼壞事都干過，偷魚偷雞偷鴨，反正舊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張瑞家是組合家庭，他父親也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離婚了，現在的後母是一位姓潘的中年女人，而且這中年女人還跟肖鋒他們家有些淵源，是肖鋒母親以前的工友，最後介紹給了張瑞父親，兩個家庭重新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


  「鋒哥快點，我姐還等著你呢？」，張瑞一看到肖鋒把門打開，迫不及待的準備拉著他出門。


  而張瑞口中的姐姐便是他後母的女兒，年齡比肖鋒大幾個月，長相倒是在農村很出彩，性格十分的開朗，說話大大咧咧的。


  肖家和張家兩戶只有一牆之隔，說話的聲音稍微大點對方都能聽到，所以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好，兩人小時候經常到對方家蹭飯。


  年三十張瑞來叫肖鋒去他們家是例行公事，每年的年三十，肖鋒他們幾個兒時長大的夥伴都會回家過年，就相約到張家去打麻將，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張家的房屋格局跟肖鋒他們家一樣，兩層小樓房，都是同一批人建成的，就在門口他就看到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張家姐姐。


  張瑞的姐姐沒有跟隨張姓而是隨父姓，姓唐名麗，身高一米六，身材特別的勻稱，一頭烏黑的長發捆紮在一起，留了一個馬尾，正站在門外等著他們。


  「很久沒見了！」，肖鋒有些結結巴巴，跟他前世萬花叢中過完全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所接觸的東西不同。


  唐麗看到肖鋒后，嘻嘻哈哈的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說：「快點，張叔和我媽都等著看你呢？」


  說完便使出女漢子的特有功能，拉著肖鋒便進了門，突然間肖鋒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弄的他哭笑不得，倒是張瑞哈哈大笑的在肖鋒的耳邊說：「聽我姐所說的話，像不像是見老丈人啊！」


  肖鋒瞪著眼苦笑道：「你覺得現實嗎？」


  「現實啊！」，張瑞說完一溜煙的跑開了。


  很不幸，打麻將害得肖鋒輸了幾百塊，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對於一個參與賭博的人來說，不贏錢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牌局在凌晨零點準時結束，肖鋒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褲包，包里已經沒有他敬愛的**頭像，而是些其他小面額的鈔票，倒是反觀張瑞數著錢笑得很yindang，他真想上去痛扁那傢伙一頓。


  肖鋒跟張叔和潘嬸打過招呼后便準備回家了，前腳剛踏出張家的門，就聽到唐麗在身後說：「明早起早點，咱們一起去逛公園！」


  肖鋒被唐麗的一番話給雷得外焦里嫩，一個踉蹌差點給絆倒，而後面則是響起咯咯咯的笑聲，害得他如小媳婦倉皇出逃。


  大年初一，當看到一班兒時的酗伴時，肖鋒就知道自己昨晚被唐麗給耍了，於是一幫人叫了一輛麵包車向縣城出發。


  正常之中帶有一點意外，在公園的茶館里肖鋒打麻將又輸了，這次比昨晚輸的更多，十足的兩袖清風，就連一包煙錢都沒給他留下，肖鋒頓時感覺很淚奔，發誓以後好好專研這門技術，準備來年再戰。


  下午一幫傢伙好像很懂事一樣，很懂事的給肖鋒和唐麗兩人留下一點單獨說話的時間，兩人就那樣慢慢的在公園裡散步，聞著從遠處飄來的臘梅花香。


  「聽說你現在混的不錯哦！」，唐麗鬼精靈似地，打聽著肖鋒的工作情況。


  「還行。」


  「喂！我這次發現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很少說話。」，聽到敷衍的詞語唐麗明顯有些不高興，嘟啷著嘴說。


  肖鋒站在原地，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唐麗說：「我們現在張大了，如果你想我恢複本來的面目，如你所願！」


  說完肖鋒走過去，一把牽著唐麗的手，二話不說拉著唐麗說：「這下你滿意了？」


  此時的唐麗心中在偷笑，內心很高興，不自覺的挽著肖鋒的手臂，彷彿看到以後的幸福生活一樣，漸漸地頭靠向他的肩膀。


  接下來的幾天肖鋒跟著父親走親訪友，幾個未曾謀面的表妹、表哥都見著了，又是一番麻將大戰，很顯然也是以他落敗而劇終。


  正月初七這天，肖鋒告別了父親踏上了回廠里的汽車，在上車的一瞬間眼眶裡的淚水奪眶而出，看著漸漸離自己遠去的父親。


  汽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運行，前腳剛到廠門口，他褲包里的諾基亞手機獨有的鈴聲歡快的叫著，拿起來聽著對方速度奇快的語速后，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十多分鐘。


  馬上接著就是一條短消息，肖鋒看了一眼，連手中的箱子都沒來得及放回宿舍，撒丫子的撤退就往離廠里最近的網吧跑去。


  在到了網吧打開電腦後，按照簡訊里網址輸入，引入眼前的畫面讓肖鋒忍不住的跳起來歡呼，完全不在意別人看怪物的眼神，馬上結賬離開了。